第3卷 下藥毒害 文 / 懶玫瑰

    「母親，」琴姨娘一聽到老夫人的聲音，立刻隔開了唐媛，衝到她的目前哭訴道：「母親，你可要為我跟蘭姨娘做主啊，好狠的心，竟然下了這麼狠毒的藥，讓我跟蘭姨娘此生都不能有孕了，」

    「什麼？」老夫人原本蹙眉看著琴姨娘失了分寸的樣子，正心生不滿的時候，咋一聽到琴姨娘的控訴，也有些難以接受的質問道：「這……這怎麼回事？」

    多年未孕，誰都沒有想過是被人下藥的，怎麼好好的，就提起了這件事。

    「奶奶……，」瑾萱一見，就主動上前解釋說：「前幾天，琴姨娘跟蘭姨娘都在我那裡閒談，琴姨娘說起自從生了二妹妹後就沒有再有孕了，羨慕夫人能生子，我就讓玉嬤嬤拿了帖子去請了於御醫來給她們診脈，得到的結果好像不是很好，」

    看到老夫人那麼震驚，想必這件事，跟她不但無關，還讓她很是傷心的了。

    「什麼叫不是很好？」老夫人咬牙切齒的質問道，渾身都在顫抖。她一直以為唐家只是子嗣困難，沒想那麼多，畢竟府裡的姨娘都能生，不是嗎？

    「稟老夫人，剛才於御醫給兩位姨娘診了脈，得到的結果是兩位姨娘被人下了絕嗣的藥，琴姨娘也因為聽到這件事，才會受不住打擊而大發脾氣的，」玉嬤嬤站在瑾萱的身邊，低聲的解釋說。

    「於御醫，」老夫人一聽，猛的轉身看著站在角落邊的於御醫，失聲質問道：「是真的嗎？」

    於御醫看著失了冷靜的老夫人，歎息一聲走了出來，輕聲道：「兩位姨娘被人嚇了藥，而且有幾年，已經無藥可解了，」若是剛被人下藥的話，他還可以想想辦法幫著去解毒，但幾年過去了，這毒性，已經深入骨髓，解不了了。

    「御醫……有幾年了，可曾的出來？」一直緊握雙拳，保持沉默的蘭姨娘突然開口問道。

    於御醫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摸著下巴的鬍子沉默了一下後才說：「大約在四五年之間，但絕對越不過五年的，」這樣的事，只能算是大概。

    「五年……是五年嗎？」琴姨娘踉蹌了一下，被黎嬤嬤攙扶住，嘴裡低聲的呢喃著……。

    「出什麼事了？」遲遲趕來的汪氏看到院裡亂七八糟的樣子，望著失魂落魄的琴姨娘奚落道：「琴姨娘是怎麼了？那麼大的陣仗，還驚動了母親，面子還真的大的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姨娘才是府裡當家的，」

    這個琴姨娘，不就是仗著娘家有人支持著，才那麼囂張的不把自己看在眼裡，讓她恨死了。

    眾人都在傷心中，所以對於汪氏的嘲弄，都不滿極了。

    「是你，是你是不是？」突然的，面色慘白的琴姨娘突然衝了過去，目標當然是汪氏，眼神更是嗜血滲人，「是你害我的，是你，是不是？」

    「不要，快攔著她，」老夫人從震驚中醒來，立刻大吼著，恨不得上前自己去擋住發瘋了的琴姨娘。

    這樣一來，情況，又混亂了。

    琴姨娘在快要衝到汪氏的面前時，被譚嬤嬤擋住了，汪氏心悸的倒退了幾步，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喘著氣，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剛才囂張奚落的表情。

    「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都是你害我的，你個狠心毒辣的毒婦，」被譚嬤嬤擋住後，琴姨娘失去了最佳報復的機會，然後被一群人按住，只能嘶啞著嗓子怒吼著，那汪氏一點法子都沒有。

    「姨娘，」唐媛看到撕心裂肺吼著的姨娘，紅著雙眼喊著，「你先冷靜，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一定要請父親查清楚，絕不能就這麼算了的，不管是誰做的，都要給一個萬全的交代，」

    她從未看過姨娘這麼傷心絕望過，就算身為姨娘，就算被汪氏壓了一頭，她還是活的很囂張，讓她心生羨慕，因為她早就知道，身為庶女的自己，以後嫁的身份，也是姨娘——可那個姨娘，會如自家姨娘一樣，那麼自在囂張呢。

    可如今，不能在生養的事實，把姨娘打擊的連最後一絲驕傲都沒有了，她好怕姨娘就此消沉，那就真的一切都完了。

    「除了她，誰還會做這麼下作狠毒的事？」琴姨娘怒目圓睜的衝著汪氏吼道，眼裡閃過了不甘心跟恨意，濃濃的恨意。

    汪氏被眾人盯著，一臉霧水的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這些日子，我都在靜養身子，根本沒出院門，怎麼就惹到琴姨娘了？」她是來看熱鬧的，哪裡會想到被琴姨娘這個瘋子緊緊咬住不放呢。

    沒人回答她，大家都用詭異的眼神盯著她看，看的她莫名的心虛了。

    「這件事，還是等爺回來後再說吧，」老夫人看了一眼眾人後，心裡歎息了一聲，就逕自下了決定，「現在，誰也不許鬧，再鬧，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那嚴厲的聲音，讓眾人恍然覺得，老夫人的慈祥，一直都在裝的。

    那樣的氣勢，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老夫人突然一發威，眾人都沉默著，連琴姨娘也不敢再鬧了。

    汪氏被譚嬤嬤扶了回去，她還不知道事情出在哪裡，就覺得自己萬分委屈，在嘴裡嘟囔著：等爺後來了，一定要為她做主之類的話……。

    看著這一場鬧劇，瑾萱帶著自己的人，低調的走了，沒有摻和其中。

    琴姨娘懷疑汪氏，不，其實，不但是琴姨娘，眾人都懷疑她，可是沒有證明，只是無謂的猜測而已。

    五年了，五年的時間，會改變很多，那些存在的證據，早就消失了，這對汪氏很有利，再加上現在她懷著身孕，唐廷玉跟老夫人只會幫著汪氏，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這件事，只是把蘭姨娘跟琴姨娘的傷口狠心的切開，而那個劊子手，就是自己。她有些後悔了，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是那麼讓人傷心的。

    失去了再當母親的資格，會讓琴姨娘崩潰的，那麼多年來，沒有人更比她更渴望擁有一個孩子，所以她特別能體諒她此刻崩潰的情緒，那是無助當極點了，才會變成這樣的。

    唐廷玉下朝了，當他瞭解這件事後，就當著眾人的面質問汪氏，汪氏只會矢口否認。

    「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汪氏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立刻搖著頭反駁著說：「她們在我進府的時候，不也是多年不能在生了嗎？這怎麼是我下的毒呢？」

    難怪，難怪琴姨娘剛才看到自己，就跟瘋了似的要跟自己拚命……此刻的她，也是滿臉恨意的。

    「於御醫說了，我們被下了絕嗣的藥有四五年了，這不是你剛進府的時候嗎？」琴姨娘飛快的反駁著。

    「就是，自從你進府後，除了前夫人懷過身孕後，就沒有人再壞過身孕了，」蘭姨娘也一反常態，言語犀利的衝著王氏質問道：「可你偏偏卻懷了兩個，雖然之前那個沒有保住，可至少能懷上，不是嗎？」

    他們連懷上的夢都做不了了。

    瑾萱看著蘭姨娘憤怒的樣子，想著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了，已經不知道生氣是什麼樣子了。

    面對著眾人譴責的眼前，汪氏是滿肚子的委屈，「我真的沒有，而且你們的院落都是隔開的，我可以害一個，難道還能害了所有人嗎？」她表面是唐家的主母，可真正能作了誰的主呢？

    遠的就不說了，光說近的。她是主母，庶女的婚事本該就由她做主，可她才提唐媛的婚事，琴姨娘就當面跟自己挑明，要是隨意給唐媛定親的話，就別怪她不客氣，當面跟她撕破臉，弄的她到現在還慪的很呢。

    她吩咐的事，誰能真正聽在心裡的，就算她送了東西，但人家會不防著嗎？

    「不是你，還能有誰？」琴姨娘不聽他的解釋，咬牙切齒的怒道：「府裡只有你是最近幾年來的，其餘的都跟著爺十幾年了。」

    「爺，我真的沒有，」對上琴姨娘的恨意，汪氏恍然察覺不管自己怎麼解釋，都不會被人相信的。

    「琴姨娘，別亂說話，」看著汪氏可憐兮兮的表情，唐廷玉頭痛了。這件事，給他的心裡也造成了許多的震撼，想著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下這樣的狠手，是真的想要讓自己絕嗣嗎？「你這般指責夫人，是要有證據的，」

    「證據，我沒有，」琴姨娘第一次沒有順遂著唐廷玉，很是強硬的質問道：「若是爺覺得夫人是冤枉的，那就查清楚是誰那麼心狠，想要爺斷子絕孫，給我們下了那麼狠的藥，」除了她之外，她真的想不出還有別人。

    她，蘭姨娘，燕姨娘，都是前後入府的，燕姨娘更在孩子沒了之後，身體一下子跨了，都不怎麼出門了，幾乎讓府裡的人都忘記她的存在了。而她跟蘭姨娘之前因為有陳氏的存在而互不相理，她要的是夫人的名分，才不會理會一個姨娘，所以她不會下毒，更不會連自己都害了，她們沒有那麼大的仇恨。

    而說來說去，只有汪氏了，除了她之外，沒有人能有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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