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9章 探秘之於詭船 (一) 文 / 雷文D維克薩斯
第709章探秘之於詭船(一)
〞怎麼回事了？〞貝迪維爾把生魚片匆匆塞進肚子裡（大敵當前還不忘吃），然後衝上甲板。
〞別問我。這次真的邪乎了。〞賽內澤爾船長交叉雙臂，眉頭緊鎖，充滿不安地看著那艘幽靈船。
隨著霧越來越濃，也漸漸靠近，在濃霧中幽幽地轉舵，與賽內澤爾的貨船並排而行。
甲板上的考生們大多繼續靜坐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但狼人早已從這些考生的臉上看出了些許的不安——人之常情。
畢竟，這種超自然的現象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在這個科學昌明，就連魔術都有了合理解釋的世界裡，超自然現象是何等異端的存在。
與任何一個正常人一樣，貝迪維爾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否定這個超自然物。
他要做的十分簡單。他從甲板上拾起一塊木塊狀的雜物（應該是昨天晚上戰鬥留下來的碎片），朝對面的幽靈船扔了過去。
咚！木塊撞擊在幽靈船上，發出一聲迴響。
那東西至少不是靈體，船確實存在。
〞怎麼辦？〞船長見幽靈船仍然貼著他的船緊追不捨，連忙向經驗豐富的貝迪維爾咨詢意見。
〞別問我，我又不是水手，對這些海上怪談知道得太少了。〞貝迪維爾聳了聳肩：〞總之，先試著全速前進，把那邪乎的東西甩掉？〞當他說這個的時候，自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船長，不好了！〞大副急急忙忙地跑來，〞船的引擎壞掉了！我們試著去修，拆開檢查之後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問題所在！〞果然，預感應驗了。
〞嗯。〞賽內澤爾船長臉色一沉：〞這不是巧合。這幽靈船真是邪乎透頂了。〞〞呃，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喵？〞艾爾伯特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打斷道：〞如果船的引擎沒有在工作，那我們現在為什喵還在航行？〞眾人聽完，心裡又一涼。
船沒有引擎，也沒有風帆（昨天晚上打鬥時弄壞了），沒有任何的推進力。
但它確實在航行，和幽靈船並肩而行。
船頭行進時揚起的水花，以及眾人切身感覺到的加速度，無一不表明這艘船在動。它就像是被某種超自然力量推動著，和幽靈船一起，無聲地前行！
真見鬼了！
〞艾爾，你這張烏鴉嘴。〞狼人此時恨不得把艾爾伯特綁起來打一頓。
〞你怪責我也沒有用，要來的還是會來的。〞艾爾伯特不以為然地道，狡猾地想為自己推脫。
〞總，總之——〞見對面的幽靈船沒有任何動靜，賽費爾走到甲板邊沿：〞我們想辦法到那艘船上看個究竟喵？〞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如此邪異的存在，如此讓人不寒而慄的地方，有誰肯去查探？
人作死就會死。這種鬼地方，離得越遠越好！
〞你們這群膽小鬼。〞艾爾伯特不以為然地冷笑。他正處於得意忘形的餘韻中，一點都沒有考慮到事情的危險性：〞你們不敢去就算了——我去！〞〞艾爾！〞狼人驚呼。這與主動去送死無異，幽靈船怎麼看都是個圈套！
〞總得有人去解決這件事啊！〞艾爾伯特仍然不識好歹，一點都不知道貝迪維爾的良苦用心：〞我們的船被一直拖著走，最後一定會被幽靈船帶到它的老巢裡去。現在不阻止它的話，我們的處境只會越來越糟糕！〞艾爾的想法是對的。確實很對。
但是，這樣以身犯險，仍然太魯莽了！
貝迪維爾歎了口氣。他並不是不怕，但這樣下去，事情就無法進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也去吧。〞狼人說：〞賽費爾，如果你能跟來就太感激了。你的速度一定能夠幫上忙。〞〞可以喵。〞賽費爾點頭答應，雖然他也害怕：〞沒有貝迪維爾，我們昨晚就死光了喵。現在幫你忙算是還人情吧喵。〞〞謝謝。〞狼人又對另一位藍毛豹人青年說：〞賽格萊德，請留在這裡照顧好小哈爾，以及看風。幽靈船一有異動，就用信號彈通知我們。〞〞好的喵。〞賽格萊德也爽快地一口答應了。不用他登船，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船長，請命令你的手下，把船整備到隨時能開動的狀態。一旦引擎恢復運轉，我們也可以立即逃離。〞〞當然了。要是引擎真能動的話。〞賽內澤爾船長也滿口答應。
貝迪維爾轉而對船上的考生說：〞我還需要大概十來個幫手。要對自己身手有自信，不會被敵人從暗處偷襲的。我不會勉強各位來幫忙，但是多一個人，我們就多一分脫險的希望。〞聽見狼人青年這樣說，甲板上一直沉默的考生們果然站起來數十人。
〞額，太多了，用輕武器的優先。拿重武器的不好戒備，就不麻煩你們了。〞最後貝迪維爾從這批考生們之中挑選出十個，大都是使用長劍或短劍的好手。
〞我們出發吧。大家注意安全。〞狼人說，同時抓起一把繩索，用力拋至對面的船舷上。
繩索那頭的鉤爪順利地勾住了，似乎還算牢固。狼人固定好繩索，沿著繩子，慢慢地爬到了對岸。
登船後，他看見的是一片破敗的景象。幽靈船果然名不虛傳，四處瀰漫著幽深的寒意。
由於這是一艘古老的海盜船，船的甲板上還放置著數十門大炮。這些大炮都是古董了，銹跡斑駁，殘破不堪，根本不能發射炮彈，卻點襯得整艘幽靈船更加陰森可怖。
〞你猜這船到底是什喵構造呢。〞艾爾伯特也到達了幽靈船的甲板上，一邊舉劍戒備，一邊四下張望。
〞我不知道。它不可能沒有能源就自己動起來的。這不科學。〞狼人思索著，和艾爾一同戒備，等其他同伴到達。
〞所以，我們最優先搜尋的目標是它的動力室喵？〞豹人賽費爾也到達了，輕盈地落在甲板上。
〞不。那裡似乎早已浸了水。〞艾爾伯特卻說。
這句話引起了狼人的好奇：〞你又懂？〞〞這種舊式海船，引擎室一般在船底。這艘船明明比我們的貨船大了一圈，甲板卻基本和我們的船處於同一水平面上，證明它的吃水很深，深得不正常。〞經艾爾伯特一解釋，貝迪維爾也想通了。從船的體積和吃水深度粗略一算，船至少有四分之一入了水。這樣子船還不沉，而且還能航行，真是一件詭異莫名之事。
謎團不僅沒有解開，還越來越深。這也讓狼人越發鬱悶。
等其他人都到甲板上以後，狼人便把眾人分成三組，每組四至五人，由他自己，艾爾伯特，以及賽費爾分別帶隊。
分好隊後，貝迪維爾吩咐道：〞我，艾爾，以及賽費爾會負責用靈敏的嗅覺和聽覺進行搜索，分三路進行。其他人請負責做好警戒工作。這地方實在太詭異了，大家小心行事。不論搜索結果如何，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再在甲板上集合吧。〞〞交給我吧。〞艾爾伯特自傲地笑著說：〞有什喵妖魔鬼怪，就由我全部滅掉！〞狼人煩厭地掃了虎人一眼：〞開始行動吧。〞同一時間，神聖大不烈顛王國。
〞陛下？〞天位騎士帕林洛爾看著亞瑟王整備好裝甲和龍騎，一副打算出行的樣子，不禁嚇了一驚：〞陛下，你到底想去哪裡？〞〞冰島的火山不是噴發了嗎？〞亞瑟披上肩甲，〞朕打算去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可是，陛下！火山噴發的現場十分危險！〞帕林洛爾大公爵急了，〞在沒有人陪同之下隨便去看，一旦有個閃失——〞〞誰說朕沒有人陪同的？〞亞瑟王喚了一聲：〞凱？〞帕林洛爾轉頭一看，圓桌騎士凱和他的妻子從後台走進來。
這七年來，凱長成一個高大威猛的壯漢，但他的妻子卻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和七年前一樣年輕美麗。巨人族的壽命比人類長得多，這七年的時間對於芙蕾來說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唯一有變，雖然變化不大的，是凸顯芙蕾那惹火身材的那身盔甲。
七年前，那原本是比基尼泳衣般大膽的設計，只遮住數個重要部位，幾乎沒有裝甲片的盔甲，現在稍微多遮蓋了一點——芙蕾身為人妻，果然是矜持一點比較好？
不過，雖然多了一點裝甲，那身盔甲仍然十分誘人，把芙蕾那火爆的身材表現得淋漓盡致。普通男人看著這身泳衣般的盔甲，恐怕瞬間就會難以自己，開始想入非非了吧。
〞凱和芙蕾都擁有耐熱能力超凡的巨人血統。〞亞瑟故意把目光固定在凱的臉上，以制止自己去看芙蕾胸部的衝動：〞芙蕾還能在熔岩裡活動，一旦發生危險總能有個照應。放心吧，此行萬無一失。〞〞即使如此——〞帕林洛爾仍然不放心：〞至少找個能使用冰系魔術的法師隨行吧，陛下。〞帕林洛爾首先想到的是宰相默林。但默林正被一大堆冰島難民的批文圍攻，怎麼看都不可能有空。
〞放心吧，冰島是人魚的王國，能用冰系魔術的法師一抓一大把。〞凱笑著說：〞我也好想找個漂亮的人魚姐姐陪同——嗷，嗷嗷嗷，芙蕾？！〞芙蕾沒有理會凱的抗議，更加用力扯著凱的左耳：〞明明已經有老婆和女兒了，還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凱的妻子當著國王的面扯住凱的耳朵，看得亞瑟一陣嗤笑。
雖然對國王此次出行大有不滿，天位騎士帕林洛爾大公爵仍然歎了一口氣，默許了。
應該說，除了王自己，沒有人能夠改變國王所做的決定。亞瑟王的脾氣出奇地倔強，勸說也沒有用。
帕林洛爾能為王做的，僅僅是知照各方，為騎士王的出行做好準備。
這位騎士王亞瑟，真是一位到處惹麻煩，讓人不得安生的王！
同一時間，北冰洋，上。
狼人貝迪維爾在幽深陰暗的船艙走廊裡走著，跟在他身後的是四位身上不凡的人類冒險者。
狼人靈敏的鼻子嗅探著一切。這艘幽靈船沒有半個人影，甚至沒有曾經生活過的氣息。到處只剩潮濕的海鹽味，以及老舊的霉味兒。
這裡已經有多少個世紀沒有人出沒了？這艘船到底是以什麼原理，航行在海上的？而且，隱約存在與整艘船中的某種陰暗的氣息，到底是什麼？
貝迪維爾搖了搖頭，試著理清思緒。他把這種不協調的氣息歸咎於大量繁殖於船艙四壁的那些籐壺。有些東西還是別去考究太深的好。
〞還沒有找到什麼嗎？〞貝迪維爾身後的一名人類考生不耐煩地問。
〞抱歉，什麼異常都沒有。〞狼人也十分疑惑。
充斥於這艘幽靈船中的，與其說是敵意，不如說是哀怨。
這裡沒有出現半個敵人，有的只是無盡時間中永恆不變的淒寂和懷念，彷彿——彷彿它在等待著某個人的到來，等了數千年。
狼人又試圖清理了一下思緒，把腦子中這些奇怪的想法拋開。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想法，認為這艘幽靈船在〞等〞著誰，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難道這就是嗎？
〞沙夏——〞一個聲音在狼人的腦海裡輕輕飄過，似幻亦真。
〞呃，〞嚇出貝迪維爾一身冷汗。這是真的鬼叫嗎？
〞你，你們聽見了嗎？〞貝迪維爾慌忙問道。
〞聽，聽見什麼？〞狼人身後的考生們被這樣一問，紛紛慌了。本來這裡就陰森恐怖，狼人還突然這樣說，想嚇死人嗎？
〞就，就是剛才！〞貝迪維爾嚥了口唾沫：〞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叫喚，說什麼的。〞〞沙夏？〞考生們更驚。他們明顯沒有聽見任何東西：〞沙夏是誰？〞這事真的邪乎到了極致。只有貝迪維爾能夠聽見的鬼叫聲嗎？
〞沙沙沙沙沙沙夏夏夏夏——〞那聲音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