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殺狼寨 渺視師長的下場 文 / 石劍

    送走大軍和李宗等高層軍官，天色已亮。

    宴會就此結束。

    石維華當即召開師部會議，並讓各團團長列席會議。實際上，列席的團長，只有石軒轅一個。所以，石軒轅很尷尬。四個團長，有三個是上級兼職的。不過，他略有安慰的是自己的大哥也兼著錐山特務團的團長。很明顯，李宗並不是真心相信石氏兄弟，但是，作為zhengzhi人物，李宗也給外界一個為抗戰事業而求賢納才的形象。表面上，他重用了石氏兄弟，實際上，他又牽制著石氏兄弟，尤其是他的侄子李信，副師長兼著a38團的團長，他的愛將羅虎以參謀長的身份兼著a39團的團長之職，這兩個團名義上撥給了獨立師，實際上，石維華管不了他們。還有zhengzhi部主任趙恆，掌管著全師軍官的任免之權、政審之權、政訓之權。石維華要行使師長之職，務須通過趙恆才能實施。沒有a38/a39團的配合，無論守巖城之戰打得多麼慘烈，死傷的始終是錐山特務團和龍城特務團的人。

    「弟兄們，現在是清早六點半，再過半個小時，我估計敵機會空襲巖城。為守好巖城，我擬在城內佈置一個連的兵力維持治安，保護醫院人員。四個團的兵力分別佈置在城外，其中，城西門外的高山峽谷，是鬼子攻破巖城之後，必定的追蹤西進大軍的通道。而巖城四個城門外，還須深挖戰壕，與來犯的鬼子打陣地戰，阻滯鬼子破城的時間。所以，我和諸位商議，並且由你們幾個兼任團長和非兼任團長的弟兄，自己選定自己團的作戰位置。」石維華沒有說客套話，而是握著地圖棍，指著牆壁上的地圖，點了幾個點，分析了情況，讓幾個團長自選作戰位置。

    他很民主，也沒有行使師長的職權，而是以商量的口氣，徵詢各團長的意見。

    李信是聰明人，當知石維華用意，也正是聰明，為了保存實力，他第一個站起身來，說道：「師座，我團願守城西門外的高山峽谷，那裡應該是幾天後打的最艱難的地方。」

    石維華城府很深，怒而不言，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石軒轅心裡很火，但是，一時耐何不了李信，也沒吭聲。

    羅虎起身說道：「錐山團和龍城團昨夜血戰一夜，減員很厲害，尤其是龍城團，實際上只有一個連的兵力。而錐山團擅長的是游擊戰和運動戰。這樣吧，城外的陣地戰，就交給a39團吧。我負責城外四門安全。城內，就交給錐山團吧！龍城團作為預備隊！如何？」

    他倒是敬重石氏兄弟，畢竟石氏兄弟是抗戰名將，現在也不是為了自己家裡的安全，而是為了西進大軍的安全，為了巖城的安全。

    「謝謝羅團長善解人意！石某如果此戰仍有生還可能，定當不忘羅兄弟今日之恩德。」石軒轅當即起身，伸出雙手，握緊了羅虎的雙手，使勁地搖，以此出言，擠兌李信。

    「鬼子很快就到，卑職先出城部署兵力。」李信大怒，道了一聲，拂袖而去。

    石維華仍是沒有吭聲，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趙恆是不敢吭聲的。石維華是師長，他不能當面-頂-撞-石維華。而李信是李信的侄子，羅虎是猛將，也算是自己人。所以，整個軍事會議，趙恆沒怎麼吭聲。

    羅虎雙手被石軒轅如此握著，連忙恭謙地說道：「小兄弟，言重了。羅某敬重你們兄弟倆是抗倭名將，也知道你們兄弟倆的不易。抗倭是共同目標，不分彼此。好了，我也出城，挖溝壕，築溝壕。一轟二炸三進攻，是鬼子用兵的鐵律！沒有築好溝壕，等於自殺呀！」

    石軒轅鬆開羅虎的手，點了點頭，目送他離去。

    「趙主任，戰火無情，你是文職人員，你隨我弟弟的部隊，潛到後山去吧。另外，軒轅，你帶走醫護人員和伏虎的警衛營。留下高亦菲的特戰隊給我，讓劉三寶調一個連隊在城中戒備，防止內亂。其他民眾都往後山裡撤。」石維華沒說什麼，反而勸說zhengzhi部主任趙恆離開巖城鑽進山溝裡避難，然後又給弟弟部署任務：那是一個特別的任務，因為伏虎的警衛營掌管著錐山特務團的所有家產。

    至於留下高亦菲，那是因為石維華不想看到高亦菲在戰火中與古雅嬌爭風吃醋。

    當然，他也有別的用意。

    兄弟倆心意相通。

    石軒轅朝石維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師部。

    趙恆當然怕死，他感激地起身，伸手與石維華相握，說道：「師座，難為你了。往後，有用得著趙某的地方，儘管吩咐。」石維華一笑，沒說什麼，分開了他的手。

    趙恆便轉身而去，暗道：石維華啊石維華，你肯定會戰死的，往後，你沒什麼可以麻煩我。嘿嘿，好話讓老子說了。

    李四的營，李信的團，分別駐在城西門外兩側高山上，一南一北。城西門外是一條盤山公路，也是處於峽谷之中的盤山公路。

    石軒轅率部出城，沿著公路往西方向奔跑。

    李信舉著望遠鏡一看，不得了：石軒轅所率的警衛營和醫護組，還有郝氏姐妹組織的民運隊，搬扛的東西很多。

    他這才想起：石氏兄弟昨夜打下了巖城，而巖城鬼子的錢糧和裝備都落入了石氏兄弟之手。他也彷彿看到了石氏兄弟的退路：由石軒轅撤走所有家產，沿著公路，潛往西邊峽谷，很有可能會繞道而跑，並回錐山。屆時，自己的a38團啥好處也撈不到。

    他氣得破口大罵：石維華，你真是賣國賊！真是賣國賊！他娘的，好在老子聰明，才不給你石家墊底。他娘的，那麼多東西，竟然給你們這幫後-娘養的畜生搬走了。

    只是，狂妄的李信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到盡頭了。石維華不動-聲-色，暗中讓高亦菲率領特戰隊員潛往在李信的駐地，一旦敵機空襲，高亦菲便會要了李信的命。

    這就是石維華與石軒轅不同的風格。

    石軒轅看不慣李信，會吵，會鬧，甚至會玩弄什麼詭計，打擊李信及其部隊。但是，石維華就不同了，他深藏不露，他要玩詭計，也不會與別人商量，即便是要了李信的命，也可能沒有第三人知道。

    因為高亦菲是石家的媳婦，她自己做的事情，也不會向別人說。而特戰隊員們都是姓高的，都聽高亦菲的，都當高亦菲是一家人。

    「嗡嗡嗡嗡……」敵機在七點整，準時出現在巖城上空，飛掠而過，也扔下了不少炸彈。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巖城里外，火光沖天，不少建築瞬間被炸塌，城外的羅虎a39團，一些士兵喪生在火海之中。城西門外的兩側高山，也巨石濺裂，草樹著火，樹倒草飛，石彈血濺。

    李信看到敵機來了，高呼一聲：弟兄們，敵機來了，進掩體，保存實力！便收起望遠鏡，領頭往掩體裡跑。瞄準李信多時的高力，對著李信頭部，揚手一槍。

    「叭……」槍聲響，李信倒，他的頭被打-爆了，血漿迸發，倒在戰壕中，被他的警衛人員和一些軍官踐踏而過。a38團沒有人知道李信是怎麼死的。因為此時敵機掠過，又扔下不少炸-彈，彈片紛飛，轟炸聲和敵機掠過的聲響，掩蓋了高力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