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殺狼寨 拜訪牡丹 文 / 石劍
「嗯！明白了！」普渡和普清聞言，頻頻點頭，最後，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
三人酒醉飯飽，離開小餐館，找了家小旅館，休息半天，夜幕降臨之時，便又走上街頭，直奔吳府廢墟，藉著樹木的掩護，挖出一大包金銀珠寶，買了幾件好衣服，妝扮成闊少和保鏢的樣子，就前往水靈靈茶藝館。
水靈靈茶藝館，店名好聽，很雅致，其實就是高檔支院。這是一座臨街的環形建築。
四周是三層樓。中間是大廳，可以吃飯，可以看戲。四周的三層樓，是相連的，一樓是雅座包廂，用來品茶吃飯，如果覺得純應酬吃飯很單調，可以邀請漂亮的支女相伴、嘻戲。二樓、三樓是客房，是支女和客人睡覺的地方，要什麼樣的支女陪睡，就得親自去找女掌櫃水圓迪，水圓迪收了費用之後，便會命貼身的侍女和丫環送茶水、酒水、點心和樂器到某個房間裡，然後就是要點的支女出場，穿著很透明地來到某房間，陪客人唱歌、彈琴，然後顛鸞倒鳳。客人可以睡到天亮，也可以一兩個小時就離去，還可以半夜走開。反正是費一樣。
石軒轅因為要去取金銀珠寶，所以來晚了。
中間大廳，已經滿座，而且演著戲。
他拿出一塊袁大頭，塞給一位服務生，瞭解水靈靈茶藝館的情況，問明幾位頭牌是誰？掌櫃是誰？背景是誰？常來的客人有哪些？鬼子軍官和偽軍軍官常來嗎？
服務生收了一塊袁大頭，樂壞了，馬上就把情況告訴了石軒轅。水靈靈的頭牌有七仙女，分別是水仙、青竹、牡丹、幽蘭、香菊、靈芝、桂花。掌櫃是水圓迪，其夫是黃維全，警察局長；七仙女都很美，並不是每天晚上都出場，陪客人一夜，休息三天，收費很貴，三十塊大洋一夜。其他支女，則是每夜出場，看客人點不點她了，收費一般，與其他支院沒兩樣，都是六塊大洋三個小時。此外，還有每個月的定期破-瓜之夜，就是黃維全從牢房裡提出一些女犯人，主要是欠債被頂債的小姑娘，也有一些女小偷，女賭客，女匪，在被餓軟之後，送到水靈靈茶藝館來，供一些獵艷、獵奇、處嗜破-瓜之用。常來的客人主要是殷商、偽軍長官、鬼子長官。其中，山本四六、武宮正雄、森下松仁、麻宮次郎、稻田春早、楊敬、楊崇高、牛志順、馬鞍山、霍東生都常來此，這些鬼子和偽軍的高級長官，一般都點七仙女，山本四六最喜歡的是牡丹，武宮正雄最喜歡的是青竹，馬鞍山最喜歡的是水仙，牛志順長期要的是幽蘭，楊崇高則無常態，每個仙女都點，輪換著用，森下松仁喜歡桂花，霍東山有時點仙女，有時點其他支女，麻宮次郎、稻田春早則喜歡香菊和靈芝。但是，麻宮次郎、牛志順、霍東生三人經常耍賴，給的費用不足，還時常威脅水圓迪。
山本四六一般不來此開房，都是讓水圓迪把牡丹送到他的寓所去供他玩樂。武宮正雄不過夜，一般是三個小時後就走，稻田春早每次都是個把小時就走了。楊崇高經常在此抽大煙玩支女，常常是幾天幾夜才走。麻宮次郎完事就走，這鬼子，包括什麼在內一般不到半個小時。牛志順、馬鞍山、霍東生視情況而來，有時是十天半月，有時候是一個月兩個月才來一次。楊敬很常來，但是，有規律，遇到七仙女出場時，他才來。
今夜，七仙女都不來。
七仙女都有單獨的寓所，分別住在城北的菜市場東大樓、鬼子醫院的背後、楊庭大宅的旁側。她們來水靈靈，都是，水圓迪派車派保鏢接送。
水靈靈茶館共有保鏢三十名，轎車三輛，丫環、侍女、服務生三十人。每到夜晚，黃維全還派十幾名警察重點在此地界巡邏，甚至還派了幾名親信警察坐鎮在水靈靈茶藝館內。服務生還自報姓名：吳水旺，窮苦人，東水城北面水鄉吳村的，因為父母病逝，才來此打雜，每月三十個銅板，也就是一天一個銅板，包吃包住。
「吳兄弟，你能否請會假，帶我去牡丹的寓所見上牡丹一面？我是商人，慕名而來，很可惜，她今夜不出場。但是，我明天一早要離開東水城。」石軒轅聽了吳水旺的情況介紹，便又塞給他一塊袁大頭。
吳水旺點了點頭，因為兩塊大洋，相當於他二十天的收入了，他能不興奮？於是，他跑去櫃檯，向主管撒了個謊，稱要上廁所一會。主管同意了。
吳水旺到回來，便領著石軒轅三人離開水靈靈茶藝館。他們從後門出去，找了兩輛黃包車，直奔牡丹的寓所。
到了牡丹寓所之後，吳水旺便又乘黃包車回水靈靈去了。石軒轅又給了他十個銅板作付車費之用。
「咚咚咚……」石軒轅吩咐普渡、普清兩人警戒，敲敲房門。丫環出來開門，不認識石軒轅，便又想關上房門。石軒轅拿出兩塊袁大頭，塞進小丫環的手裡，說道：「我是牡丹的同鄉，小時候青梅竹馬，後因家父營商，遷往句容，所以，現在才打聽到牡丹的住址。我只想來看看她，和她聊一會，並無惡意，見面的費用，我照付，你也有份。」
丫環一聽，又看了看手中的兩塊袁大頭，看仔細打量石軒轅，看到石軒轅氣宇軒昂，氣度不凡，衣飾貴重，出手大方，便也信了，她說：「你稍等一會，我稟報一聲。」
說罷，小丫環帶上房門。
「唐宇……唐宇……真是你嗎？」真巧，牡丹還真在鄉下有個初戀，聞訊推開房門，喊了一句，真帶著哭腔。
「嗯！我來看你了。我想你，想死你了。」石軒轅聞聲，感覺意外，本是自己的謊言，沒想無巧不成書，真對上了，便應了一聲，張臂一抱，將牡丹摟入懷中，摟得緊緊的。
這牡丹原是北方人，因貧苦從小隨父母賣藝為生，後來父母病逝途中，被人拐騙到東水城的。她原名叫唐小嫣，她在魯南的唐家村，真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小夥伴，叫作唐宇。兩人十五歲才分開，因為鬼子來了，唐家村成了廢墟。小嫣和唐宇失散，她隨父母流浪和賣藝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