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殺狼寨 鬼子擊潰山匪 文 / 石劍

    這高不成和高不攀並非親兄弟，而是堂兄弟，本是林峰山上的山民，自幼喪失父母，跟著山裡會些武功的老人習武，頗為彪悍。那幾個老人去世後，高氏兄弟就變成了山霸，他們倆喜歡打鬥，好吃懶做，從不接觸農活，也不砍柴賣木，就以欺壓山民、巧取豪奪為生。

    山民都怕他們倆。

    1937年12月鬼子進駐錐山和東水城這一帶之後，他們組織山民成立林峰寨，自保自立，以劫過往商旅以及自懇自種自給為生。這個時候，為了自保自立，山民們又不得不聽高氏兄弟倆的指揮。

    但是，林峰寨匪從不敢支持抗倭隊伍，更不敢與鬼子開戰，每遇鬼子搜山，多以避開為主。時間長了，受鬼子的氣也多，尤其是上次石軒轅略施小計，引鬼子去打林峰山，為自己潛入東水城鋪路，林峰寨損失不少，山民怨氣不少，但是，不敢明裡斥責高氏兄弟，因為此時的高氏兄弟已成氣候。

    這幾年裡，高不攀有過多次下山進城，並在城南幾家賭場豪賭，可惜的是，他每次都賭輸了，把山民籌集給他的那些買米買鹽的錢都輸光了。

    有幾次，他還被吳智平的便衣隊抓過，所以，高不攀與吳智平有過交往，也曾被吳智平領著去拜見山本惠子。面對山本惠子的美貌和重金相-誘。所以，高不攀總想投奔鬼子，不想再過如此艱苦的生活了，吳智平也總引導他謀害不贊成投奔鬼子的高不成，和他一起當二鬼子，生活舒服。

    最近，山本惠子因為整天和石維華在一起，沒管林峰寨的那些事情。就連森下松仁前幾天去打林峰寨，她也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必定不會讓森下松仁率部去打林峰寨的。可打過之後，她才知道，可恰好此時，她又要預防石軒轅來營救石維華。現在，鬼子追至林峰寨，山本惠子也不再阻攔森下松仁了，因為她料到了石軒轅會躲進林峰山去的。她更知道，收編匪軍和偽警、偽軍，那是石軒轅的拿手好戲，之前甕城的偽警、龍山特務營、綠柳寨都被石軒轅通過各種手段所控制了。所以，山本惠子也不想林峰寨成了石軒轅收編的對象，這也是她沒阻攔森下松仁打擊林峰寨的重要原因之一。

    現在，高不攀生怕林峰寨與鬼子打不起來。他想，只要打起來，敝寨必定死傷慘重，責任自然由大當家高不成來負，到時，我高不攀領著一幫親信篡位就方便多了，往後，再率部去降奔鬼子，榮華富貴不用愁啊！

    他說完之後，放下望遠鏡，便一聲令下：「打！打鬼子！」

    兩百多名寨匪聞令而動，而且，看到漫山遍野的鬼子和偽軍也怕，自然是事發制人，況且，他們也不是什麼紀律部隊。於是，寨匪當即朝往山上衝來的鬼子和偽軍開槍。「叭叭叭叭……叭叭叭叭……突突突這……嗖嗖嗖……轟轟轟……」登時槍聲大作，手留彈潛空下砸。

    「唉，兄弟，你急什麼？麻煩了，這仗不能打！」高不成見狀，唉聲歎息，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由山下往山上衝，跑在最前面的當然是偽軍這支血肉開路先鋒，剎那間，就傷亡了十幾名偽軍。

    偽軍一個營的官兵只好伏於草上地，往山上開槍。

    偽軍一個營接近四百人槍，武器遜於鬼子，卻好於山匪。

    山下的鬼子則是嚴陣以待。

    如果偽軍出師不順，鬼子就增援。如果偽軍出師順利，鬼了就包抄，反正鬼子不會打頭陣。

    打頭陣，傷亡大，倭國男人少，傷亡不起。

    看到偽軍遭到山匪的火力壓制（因為山匪居高臨下，又有早已築好的戰壕），所以，森下松仁氣惱下令：「真琴君，傳令，用九二步兵炮轟擊支那匪徒！另外，所有的擲彈筒也都全部用上。轟擊十分鐘，然後衝鋒！」

    真琴野秀趕緊去傳令，指揮隱藏好的炮兵部隊，準備開炮。這九二式步兵炮全重只有0。212噸，運輸要求很低，沒有車輛運載的情況下，未經訓練的畜力或人力也可以拖曳前進。還可以分解運輸，對戰區的道路狀況沒什麼要求。而且，九二式步兵炮是一種非常矮小的火炮，它的全高只有62厘米，這還是包括防盾的高度，如果拆除防盾，它的高度會下降至50厘米左右——這個高度已經和重機槍差不多了。所以，鬼子可以把九二步兵炮隱蔽部署在離敵人目標很近的距離上，充分發揮火力的準確性、突然性和猛烈性。

    鬼子的擲彈筒口徑50毫米，拋-射-筒為254毫米的擲彈筒，每個日軍步兵小隊，都配備一個機槍小組（有二挺輕機槍），一個擲彈筒小組（有二個擲彈筒）和二個步槍班。彈頭重800克左右，射-程300米，射-速30發/分，殺傷半徑5米左右。

    趁著山匪與偽軍交鋒之時，鬼子快速架好炮筒，並迅速往彈筒裡放炮彈。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山腰間的林峰寨前戰壕，登時土崩互解，血肉橫飛，數十山匪拋屍荒野。

    炮轟十分鐘。

    林峰寨不僅戰壕被端掉了，而且，連山寨都毀了。橫屍數十具，殘頭斷顱、胳膊、半截腿都滾落下山。高不攀製造了事端，卻跑得比兔子還快。高不成雖然沒被炮彈炸死，但是，也被落在附近的炮彈轟炸震盪得飄飛而起，摔得頭破血流，還斷了一臂。他不顧頭暈，不顧傷痛，爬起身來就跑。

    森下松仁舉起望遠鏡，觀察此情此景，得意地仰天大笑，隨即命令真琴野秀和陸長江分別率領鬼子和偽軍衝鋒。鬼子的機槍手分從兩翼開槍掩護，集中-射-點在仍在抵擋的山匪那裡。雖然山匪也有逃跑的，但是，也有留下來作戰的。

    只是，山匪潰不成軍，大部分到處亂逃亂跑。

    漫山遍野的鬼子和偽軍，或是圍向林峰寨的廢墟裡，或是追捕那些逃躥的山匪。此時，石軒轅率領張三、李四、古雅嬌、高亦菲、普清、普渡、獵倭、吳府十名保鏢悄然返回山下，潛往鬼子陣地，

    降龍、伏虎、古雅觀、刁永美、郝氏姐妹、劉三寶、田七、老煙槍等人則留下保護石維華和吳江明等人。

    獵倭首先出擊，從草叢中躥出，撲倒一名鬼子炮兵，又四足一點，騰空而起，咬死了一名鬼子炮兵。石軒轅凌空躍出又撲下，雙腿一彈，踢翻兩名鬼子，雙足落地，又握斧環掃，將兩名鬼子攔腰掃成兩截。

    高亦菲武藝高強，雙手各握著一把尖刀，躬身從草叢中躥出，雙臂一伸一張，兩把尖刀分別剌入兩名鬼子炮兵的咽喉中。古雅嬌身手不凡，又經歷了戰火的洗禮，膽子大起來了，揮舞長鞭從草叢中躥出，長鞭一甩，捲住了一名鬼子的脖子又一甩，那名鬼子被甩出一丈多遠，頭破血流。古雅嬌又舞長鞭，卷甩另一名鬼子。張三、李四富有特戰經驗，各在勃朗寧手槍上安裝了消聲器，開槍射擊那些欲要端槍而起的鬼子，一槍一個鬼子，射-擊十分-精-准。

    普渡、普清本是佛門武僧，舞棍如風，棍端一敲，便有一名鬼子頭顱血漿迸濺，慘叫而倒。十名保鏢同是是揮甩暗器，或是飛刀，或是毒角錐，或是小刀叉，或是小鐵丸，或是小飛梭。一支暗器，就剌死一名鬼子，動作奇快，暗器很準，打鬼子也很無聲。

    此時，山上的鬼子和偽軍正喊殺聲震天，槍聲大作，哪能聽得清山下鬼子的慘叫聲？就眨眼功夫，鬼子的炮兵和指揮官全部喪生在石軒轅等人的刀爺棍叉劍鞭之下。

    殺了鬼子炮兵，石軒轅、張三、李四三名特戰高手，便拆卸三門九二式步兵炮，其他則分別抱擲彈筒和炮彈逃跑。

    不一會，石維華、降龍、伏虎、田七、老煙槍等人喘著粗氣來支援，分別扛起了九二式步兵炮的各種零件，潛進了樹林裡，又往東面逃跑。

    歷經一個小時的戰鬥，森下松仁、陸長江、牛志順指揮鬼子和偽軍佔領了山寨廢墟，三名指揮官得意大笑一會，森下松仁便命真琴野秀通知通訊兵鋪設電話線，調炮兵上山。他又命陸長江回城向楊庭匯報戰況，讓牛志順率部屯兵於山寨廢墟並重建山寨。鬼子的指揮部則留下真琴野秀中佐率一個步兵小隊協助偽軍駐守山寨，控制林峰山。

    但是，當鬼子通訊中隊鋪設好電話線時，發現鬼子炮兵全部陣亡，通訊兵驚駭不已，趕緊致電山腰的森下松仁和真琴野秀。

    兩名鬼子指揮大驚失色，趕緊下山，命令一個鬼子小隊和一個連的偽軍包圍炮兵陣地，保護現場。森下松仁感覺事態不一般，便電告山本四六。

    山本四六很聰明，馬上料到此舉是石軒轅所為，當即在電話裡臭罵森下松仁一頓，責令森下松仁並親率領鬼子兵步中隊駐守林峰山，同時再調派一個炮兵中隊到林峰山支援森下松仁，讓森下松仁加強對林峰山的搜索，務必找到石軒轅等人的下落，予以全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