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殺狼寨 面和心不和 文 / 石劍

    兩年了，吳嫣的倩影一直在石維華的心頭。

    石維華是重情重義之人，他的性格完全和弟弟相反，穩重，有些木訥，一旦愛上了，就只愛那一個，永不放棄，永不花心。

    石軒轅鬆開高亦菲，走到石維華身旁落坐，說道：「大哥，這個消息，就在錐山支隊血戰鬼子的時候，我就收到了。只是，當時我在龍城，又聯繫你不上，所以，我無法告訴你。大哥，振作起來，嫣姐不容易。國有國法，軍有軍紀。我聽說，她在八路軍那裡，曾與**一起抗擊鬼子，向**官兵打聽過你的事情。只是，她無法回到江南來找你。她還問起田七、老煙槍一幫弟兄的狀況。而且，她一直單身，她在盼著抗戰勝利，然後就可以回江南來和你團聚了。」

    「好！我一定振作起來！振作起來！早日恢復身體，我要北上去找她，找她！」石維華哪裡知道是弟弟在騙他，在哄他的？但是，聽到吳嫣活著，他精神大振，毅力回來了。

    他握握拳頭，站起身來，便朝山上走去。

    田七、老煙槍等人見狀，忙也提振精神，尾隨石維華上山。古雅觀與刁永美相視一笑，古雅嬌和郝新琴打來泉水，分遞與眾人。降龍長長地鬆了口氣。伏虎和獵倭來到了呆呆望著兄長身影的石軒轅身旁，低聲問：「師叔，山上是否安全？不是有高氏兄弟那幫悍匪嗎？」

    石軒轅如夢初醒，說道：「你讓大伙快跟上。」說罷，便一招八步趕嬋，疾追石維華。

    林峰山，天低雲淡，霧鎖蒼山。

    綻放的金蓮花，隨風搖擺，滿眼金黃。

    「什麼人？站住！」石維華往山上走，很累，喘息很粗重，但是，聽到吳嫣活著，他仍然頑強地往山上走，鍛煉自己。豈料，剛走了百米遠，山上便有人用槍指著他。

    石軒轅見狀，掏槍而出，揚手兩槍：叭叭！

    「啊啊……」兩個匪徒應聲而倒，翻滾下山。恰好滾到石軒轅腳上，石軒轅附身拾起兩枝步槍，甩手後扔。

    降龍接住，揮揮手，就地伏倒。

    石軒轅也臥倒，側身回頭，低聲說道：「擲彈筒準備！」

    古雅嬌和郝新琴、張三、李四聞言，急急伏地，架好擲彈筒。上面的石維華、田七、老煙槍等人也急急臥倒。

    果然，就幾秒鐘，山腰間一聲大喝：「誰他娘的跑到林峰山來撒野？找死呀？有種的，就別伏在草叢中！」

    石軒轅聞言，往後面打個手勢，示意開炮。

    古雅嬌、張三各往擲彈筒裡放炮彈。

    「光光……嗖嗖……轟轟……」

    兩枚炮彈擊出，兩聲巨響，六名匪徒應聲而倒，殘屍滾下山來。山上一聲大吼：「鬼子來了，弟兄們，給我打！」

    話音剛落。

    「突突突突……叭叭叭叭……砰砰砰砰……」

    一陣槍聲響起，彈雨從石維華、田七、老煙槍、石軒轅等人頭頂上掠過，甚是剌耳，有的人感覺頭皮發麻。

    石軒轅又向後面打了個手勢。

    古雅嬌側身又往擲彈筒裡放炮彈。

    「光……嗖……轟……」山上又有幾名匪徒應聲而倒，殘屍翻滾而下。降龍、伏虎隨即開動歪把子機槍，往山上掃射。吳府保鏢趕緊朝山上開槍。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哎呀……啊呀……啊啊啊……」

    山上的匪徒如何是石軒轅這幫正規軍的對手，又有數人應聲濺血，屍體翻滾落山。

    「弟兄們，那是鬼子，撤……撤……快撤！」山上的土匪首領急忙高聲下令撤退。

    「叭叭叭……砰砰砰……突突突……」匪徒們隨即虛晃一槍，就往山上撤。石軒轅低聲說道：「三哥，依次傳令，咱們橫向走動，鬼子很快就到。咱們今晨從竹溪湖出口逃走的時候，鬼子已經追來，所以，鬼子應該就在山腳下，只是不知情況，所以，沒有貿然行動。讓鬼子和山上的土匪打，稍後，咱們收拾殘局。你傳令之後，將擲彈筒傳給普渡和普清，然後，你和四哥在前帶路，盡量走那條你們倆事先找到的岩石路，上有岩石擋滾落下來的石頭，下有密林掩護，繞道到高不成的土匪，然後趁鬼子打他的時候，與他談條件，先讓他收留咱們，然後想法將其隊伍收編。」

    張三趕緊依言行事，一個傳一個。

    然後，張三和李四潛爬在前引路。

    眾人悄然起身，躬著身子橫向繞道而行。石軒轅似猴子一般，雙手雙腳爬行，快速躥到石維華身旁，低聲說了幾句，又對田七說了幾句，於是，石維華等人也躬身橫向走動，繞道往東邊山林。

    果然如此，鬼子確實是追在石軒轅等人的屁股後面的，此時，天色大亮，朝陽東昇，霧散露滴，鬼子本想朝石軒轅等人開槍射擊，開炮轟擊的，但是，石軒轅卻機靈地先向林峰山的土匪開炮和開槍，嚇了鬼子一跳。

    現在，雙方槍聲停了一會，山下的鬼子，在森下松仁大佐、真琴野秀中佐和偽軍參謀長陸長江（地下黨員）、團長牛志順的指揮下，便向山腰邁進。

    山上的高不成、高不攀還在睡夢之中，聽到槍聲炮聲，趕緊披衣起床，率領寨匪在山寨外圍的戰壕裡，舉著望遠鏡向山下的鬼子和偽軍觀望。

    高不成觀望一會，嚇了一跳，此人外號「烏龜」，個矮、脖短、肚大，膽小怕事，只求自保，說道：「這小鬼子到底怎麼回事？咱與它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麼最近小鬼子老來惹老子？兄弟，打嗎？上次那一伏，咱們損失了六十多個弟兄。唉！」說罷，將望遠鏡遞與高不攀。

    高不攀呢，外號「拱豬」，個高、脖長、瘦削、麻臉，膽大妄為，總想篡位。他接過望遠鏡，往下山一看，說道：「大當家的，打唄！咱不打，可小鬼子不會放過咱們。雖然咱們向來不惹小鬼子，可從最近的陣仗來看，小鬼子是不會放過咱們的。綠柳島都給它滅了，可能該輪到咱們了。自錐山支隊消失之後，以東水城為中心，方圓三十里都被鬼子和二鬼子給佔了。現在，唯一有點實力的武裝，就是咱們林峰寨了。他娘的，鬼子每次來，都是凌晨。看來，鬼子確實想滅咱們啊！」他如此說道，心裡卻暗道：最好打一仗，最好高不成戰死，老子當了大當家的，就可以率部投靠鬼子了，當二鬼子多好！不用整天在山上吃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