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龍城爭奪戰 隊伍混亂起來 文 / 石劍

    羅定還真是鬥爭經驗不足，看到有的戰士拿槍指著自己，聽到戰士們議論紛紛又不時大笑起來，登時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時轉身，不時東張西望，尋求支持。但是，李國茂也是沒文化的，而且還遭到了錐山支隊指戰員的斥責，已經陷入窘態之中。

    諸多游擊隊員、林漢被錐山支隊的指戰員用幾十枝槍口一指，渾身是冷汗。李若涵因為是年輕的老黨員，受紀很律約束較嚴，在事態得到遏制的情況下，她不敢吭聲，也不便再吭聲了。看情形，她也知道現在再也打不起來了。

    萬事順處境兩難，但是，不進則退。略一思索，他聲嘶力歇地高叫：「石軒轅，你別妖言惑眾。剛才東水報那條消息經多家報刊連載，全國上下一片嘩然，紛紛指責你們兄弟倆是叛徒、賣國賊。你說萬某沒文化，你說萬某中了離間計，好！那你能說全國的媒體記者都瞎了眼嗎？他們也都沒文化，也都中了鬼子的離間計嗎？還有許多軍事觀察家寫的評論，還有諸多民間知名人士的評論。」

    然後，他從慌亂失措的羅定手中拿過那疊報紙，旋轉身子，環視四周，又高舉報紙，大聲說道：「同志們，請認清形勢，認清漢奸的真實嘴臉。這是江南一帶各地的報刊雜誌，你們看看，都轉載了，都有圖片，都有評論，都有遣責議論。同志們，若然石氏兄弟不是鬼子特工，會有這麼多的人評論嗎？會有各地的民眾遣責他們嗎？勒勒勒，老羅手中還有上級的電文。」

    接著，他又氣急敗壞地對羅定說道：「老羅，快唸唸上級的電文，不然，今夜，真會發生兵變。」

    萬事順當參謀長那麼長時間，也是有親信的。他話音剛落，他的親信指戰員便紛紛高叫：「石家兄弟都是1色11鬼1，他們兄弟倆同時喜歡那女鬼，世人皆知。」

    也有人說道：「棲霞山血戰後，石維華還幫那女鬼脫衣療傷。兩年前，石軒轅在東水城也曾經將那女鬼的衣服剝光，綁在一所別墅的庭院裡，說不定，他先把那女鬼睡了。」

    「就是，那女鬼現在是一女侍二夫，石家兄弟羞死人了。」

    「那女鬼的山洞豈不是被他兄弟倆鑽的好大？」

    「那當然，石維華多威猛啊！石軒轅小白臉就不行了！」

    「哈哈哈哈……」

    萬事順的十幾名親信這麼嚷嚷的，又讓一些指戰員迷茫了。因為這些事情經過幾年的傳播，大多數指戰員都知道。

    李若涵聽著這些髒話，雖然不是說她，但是，也羞得滿臉通紅，好在，她皮膚是黑裡透紅，一般人看不出她臉紅。

    於是，她趕緊出言訓斥：「你們還是錐山支隊的指戰員嗎？怎麼說話那麼沒素質？哼，枉你們是萬參謀長的兵！萬參謀長帶出來的兵就這麼沒檔次？沒層次？」

    被李若涵如此喝斥，萬事順的親信便不敢吭聲了。

    石軒轅一身冷汗，被山風一吹，登時著涼，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有點頭暈腦漲，雖然憑著自己的機智和勇敢，制止了這場即將發生的自己人打自己的慘劇，但是，很難做到制止那些流言蜚語、惡意中傷，更何況那麼多的媒體都轉載了對石維華和山本惠子成親的報道和圖片，尤其是那些圖片。他的心頭盈滿了哀傷，他相信石維華即便真是含笑與山本惠子成親，那肯定也是有苦衷的。估且不論什麼苦衷，但是，就那些大幅圖片，經媒體轉載、報道放大、評論遣責，口水都會淹死人的。

    萬事順看到情況又有些不妙，便趕緊催促羅定，說道：「老羅，快念上級的決定啊！」

    羅定如夢初醒，彷彿在大海之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揚手舉起手中的電文，又高聲念道：「經茅山抗委集體討論，在刊載及各地媒體轉載石維華與女鬼子山本惠子結婚事情真相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免掉石維華錐山支隊司令員職務，對於之前錐山支隊報來擬請關於撤掉石軒轅開除出隊的處分的請示，暫時不批。鑒於錐山支隊及其游擊隊已經健制不全，故決定合併為錐山游擊隊，活動區域以錐山為中心，半徑範圍為30華里，如有可能，可往東西南北擴展至60華里。同時，爭取綠柳寨合併進游擊隊。任命羅定為隊長，李若涵為教導員，李國茂、魏寶義為副隊長，林漢為副教導員，正營級建制。直屬茅山抗委領導。現在，我以隊長的身份命令你們，整理好隊列，隨我前往錐山駐紮，爭取早日壯大隊伍，將鬼子趕出錐山。」

    雖然羅定沒有地面上的鬥爭經驗，也曾因為隊伍剛才的異動而一度驚慌失措，但是，他畢竟長期在鬼子統治的恐怖下從事地下工作，有對敵鬥爭經驗。

    所以，他沒有完全念完電文。

    萬事順剛才並無看過這份上級電文，因為並無地面鬥爭經驗的羅定在讓參會眾人看過報刊雜誌之後，下令先拘捕石軒轅，控制綠柳寨、古家班、特戰隊，並自以為很機智地吩咐閱看報刊雜誌新聞和評論之後攀附他的萬事順集合隊伍，輯捕石軒轅。

    現在，他聽到沒有自己任職的通知，傻眼了。早知道這樣，豈能當眾與石軒轅、夏戰等人翻臉，現在倒成了裡外不是人了。他的十幾名親信也傻眼了，個個呆楞著。

    而錐山支隊的指戰員沒聽到夏戰、馬二良、劉三寶的任職，也傻眼了。人都是有慣性思維的，他們都習慣了夏戰、馬二良、劉三寶這樣的老領導，也習慣了聽夏戰等人指揮，對羅定忽然接任隊長之職，感到突然和陌生，心理上也接受不了。錐山支隊原本就是正規軍建制，忽然變成了地方游擊隊，這對指戰員們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都列隊去啊！個個都傻了。」李國茂當上了副隊長，馬上咆吼如雷，斥責指戰員們。

    「靠，李國茂，你算哪根蔥？你憑什麼對俺們指手畫腳？」

    「老子只聽夏副司令的指揮。」

    「我是馬隊長的兵。」

    「劉隊長才是俺的領導。」

    李國茂的話反而激起了錐山支隊指戰員們的憤慨。

    隊伍又異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