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龍城爭奪戰 老將出來說話 文 / 石劍

    頭版頭條這篇新聞稿，寫作水平很高，所隱含的招數十分惡毒。它通篇未提石井維華就是石維華，但是，把石維華的醜惡嘴臉刻畫的淋漓盡致。世人看到圖片，便知石井維華少佐就是石維華了。而認識石軒轅、石維華的人，都恨死了小鬼子，乍眼一看，石維華和女鬼子結婚了，就肯定會認為石氏兄弟本來就是倭**人，是潛入中國的鬼子特工。錐山支隊的慘重損失，龍城失守，必定是石氏兄弟為鬼子提供情報所致。從眼前的事情來講，尤其是錐山支隊倖存下來的指戰員，皆知石軒轅與山本惠子有過交集，現在山本惠子又成石維華成親，無疑是兄弟倆共侍一婦，恥辱之極。

    這也是石軒轅最近幾天一直最擔心也令他頭暈並多次暈倒的重要原因。但是，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而且，還夾著狂風暴雨。眼下，就有一百多雙憤怒無比的眼神，怒視著石軒轅，一百多枝槍對準了石軒轅，只要羅定一聲令下，石軒轅將會全身洞穿，血濺而亡。而石維華也將遺臭萬年，石家歷代祖輩都蒙羞。

    而對石軒轅最致命的打擊，就是錐山支隊、李若涵游擊大隊、羅定統率的地下工作者都認為新聞所載內容是真的！

    「哈哈哈……假的，鬼子的離間計。老羅，你沒有軍事鬥爭經驗，被鬼子騙了。如果我大哥是叛徒，是漢奸，暗中投靠鬼子的，他的利用價值那麼大，鬼子何必要暴露他的身份？再說，一個女鬼子成親，有必要大張旗鼓宣揚嗎？鬼子如此暴露我大哥的身份，那不是故意引各部隊的將士去剌殺他嗎？很明顯，鬼子利用這個離間計，讓咱們相互殘殺，以達到徹底消滅錐山支隊及其游擊大隊、龍城特務團及其特戰隊、綠柳島游擊隊的目的。還有一點可疑之處，如果我大哥是鬼子特工，之前他的身份又一直沒有暴露，可是我大哥親手所殺和帶領同志們所殺的鬼子，不少於四百個鬼子。我任龍城特務團團長的時候，在龍城里外，多次與鬼子血戰，所殺的鬼子不少於三百人。假如我們兄弟倆是潛伏在你們之間的鬼子特工，身份又沒暴露，鬼子有必要犧牲那麼多將士來維護我們兄弟倆的身份嗎？假如我大哥是鬼子特工，現在他回到鬼子身邊，鬼子不會殺了他？道理太簡單了。同志們，別上了鬼子的當啊！這是鬼子借刀殺人又沾血。如果你們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殺錯了好人，將會遺憾終身。而且，鬼子有事沒事都會偷著樂。」石軒轅待羅定念完，便機智反應，仰天大笑，以笑聲吸引眾人的注意力，然後陳述這是鬼子離間計的理由。

    雖然，一連串事故的發生，以及此次兵敗東水城，導致他憂心如焚，血壓暴升，但是，此時，他高聲說話，仍然中氣十足，每一句話，仍能清晰地傳到每一位戰士的耳朵裡。

    「對啊！這就是鬼子的離間計。」

    「我就說嘛，石司令怎麼會叛國投敵呢？」

    「石維華如果真是鬼子的特工，那鬼子有必要用戰死數百人的代價來掩護石維華的特工身份嗎？」

    「錐山支隊本來就是石總指揮所創建的，就像是他所生和帶大的一個孩子，他怎麼可能丟棄自己的骨肉呢？」

    「有道理！石軒轅率領龍城特務團在龍城與鬼子浴血奮戰，世人皆知，殺了多少鬼子啊！要是他是漢奸，若他是鬼子特工，他怎麼可能如此放開手腳去殺鬼子？」

    「東水報社在鬼子的控制下，肯定按照鬼子的授意刊發新聞材料的。」

    「老子一聽就知道，這篇報道，肯定是鬼子寫的，狗屁不通，毫無文采。」

    「鴨蛋，你念過書，你怎麼知道文采？」

    「老子念過天書，咋的？不服呀！老子還夢中娶過很多媳婦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石軒轅一番極其機智反駁的話，引發錐山支隊指戰員們的議論，有人還嘻笑起來，接著是哄堂大笑。大部分隊員都放下了手中的槍。

    羅定氣得渾身發抖，李國茂七孔生煙。

    恰好，李若涵在劉三寶的攙扶下，來到人群中，受這些議論啟發，李若涵腦子清醒了許多，便大聲喝斥：「同志們，冷靜啊！放下武器！別自己人打自己人。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夏戰、馬二良兩人的心明朗了，夏戰聲如洪鐘般地說道：「同志們，我老夏，還馬二良、劉三寶，以及已經犧牲的老煙槍、田七、老貓、山豬、野猴、王八、泥鰍和石維華都是當年從南京憲兵教導隊出來的，我們從棲霞山浴血阻擊鬼子，到在虎頭山創建抗倭根據地，然後奪甕城守甕城，後來又來到錐山壯大隊伍，與鬼子多次浴血奮戰。這一路走來，我們殺了多少鬼子？如果說石維華是鬼子特工，那我呢？我是不是也是鬼子特工？」

    他說罷，站到了人群中央，站到了石軒轅身旁。

    劉三寶鬆開李若涵，拉著馬二良，高聲說道：「我們兩人呢？也是鬼子特工嗎？錐山支隊很多戰士都是劉某發展來的，他們是不是也是鬼子特工？」

    馬二良也高聲說道：「我，馬二良，還曾當過錐山支隊特訓學校的教育長，如果說我也是鬼子特工，那麼，錐山支隊各級軍官都是鬼子特工的學生，都是鬼子！」

    說罷，他拉著劉三寶的胳膊，也來到了場子中央，站在石軒轅的身旁。

    「對啊！咱們都是鬼子！」

    「哈哈哈哈……」

    「萬事順，你他娘的還騙咱們來殺石副總指揮，你安的是什麼心？」

    「老羅是什麼人呀？他憑什麼對咱們指手畫腳？」

    「就是，他娘的，隨便來兩個身份不清的人，也號令咱們。要是鬼子派山本四六過來，那咱們豈不是要打到大茅山去？」

    「李國茂真是混蛋，他不過是咱們錐山支隊下屬游擊隊的副隊長，竟敢指揮游擊隊員包圍石副總指揮，這叫以下犯上。我看先斃了他。」

    夏戰、馬二良、劉三寶出來說話，那就不得了。錐山支隊絕大部分指戰員都反罵羅定、萬事順、李國茂了，很多指戰員馬上掉轉槍員，指向羅定、萬事順、李國茂和游擊隊員。也有不少人說怪話，又引發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