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龍城爭奪戰 他怎麼那麼聰明 文 / 石劍
「鬼子要調坦克部隊來，最方便的當然是從平原來。也就是南面距離龍城二百里地的湖城。因為北面雖然公路平坦，但是，公路兩側畢竟有些小山丘。這些小山丘，則是打伏擊的好地方，鬼子怕錐山支隊或是其他游擊隊打他們的伏擊，必不敢從北面來坦克。而南面，直至湖城，則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東面雖然是貫通長江的鱷魚湖，但是，鬼子即便有軍艦支援，可鱷魚湖至龍城的距離，鬼子軍艦炮火也難以觸及龍城。不過，鬼子很有可能會從長江上的軍艦上派兵支援龍山上的鬼子。」年少鋒因為沒有看見向玉嬋，所以精力集中了，指著地圖，分析鬼子從何處調坦克部隊來。
「嗯！年兄分析的很有道理，不愧是以前前鋒營的營長啊！所以，各營現在只派少數兵力守城牆，守城門，守城牆上的廢墟，密切監視鬼子動靜。大部隊則去休息，去吃飯，養精蓄銳。特戰隊、炮兵營、工兵營的長官給我留下來，其他弟兄都馬上回去吃飯休息，待我想好破敵之策，再派人去叫大伙來商量。」石軒轅點了點頭，讚揚了年少鋒一句，吩咐部分軍官回去，吩咐部分軍官留下。
「看來，楊副官有秘密啊！好，軍機不可洩，大伙散了吧。」年少鋒耿直亦聰明，有些不滿地委宛斥責石軒轅，但是，仍然帶頭離開了石軒轅的身旁。
眾軍官卻是精神大振，紛紛起身而去。
僅剩下趙子明、張三、李四、廚子、倔驢幾個人圍著石軒轅。向玉嬋走開一會，又到回來，蹲在外圍偷聽。
石軒轅瞄了外圍的向玉嬋一眼，說道：「向主任，你也過來。此戰涉及到你和軍需處。哦，我去洗把臉。」
他招呼向玉嬋過來，自己卻起身走開，走向不遠處那盆水。他從臉盆撈起一條破毛巾，擰乾水，洗洗臉，拍拍身上的塵土，然後又到回來。
向玉嬋走到地圖前，又回身望望石軒轅洗臉拍灰塵的樣子，心道：他怎麼那麼聰明？他怎麼就知道我打那盆水來是給你洗臉和拍灰塵用的？難道，他一直懂我的心？可是，張慧死後，他說過此生不再娶！難道，他說話算數？他就算懂我的心，也不會娶我？唉，他似乎真的變了，不再靠攏錐山支隊了。他稱呼下級官兵，又改成稱呼弟兄們了，不再稱呼同志們了。為什麼？他不想回歸錐山支隊嗎？他若然不歸隊，豈不連累其兄石維華？唉……唉……
她想到此，俏臉紅艷艷的。
她的心思瞬間陡變，暗自歎息了一番。
趙子明、張三等人則低頭望著地圖，均在想：團長到底有什麼好計策破敵？城外鬼子重重圍困，咱們如何能去城外破敵坦克陣？
「弟兄們，我之所以讓大部分軍官離開，包括年少鋒，乃是我要堅守此城多天，支援**冬季攻勢。打陣地戰、防禦戰，不是咱們的強項。而且，咱們沒有飛機大炮的支援，我部官兵的槍彈來自收繳鬼子和偽軍的武器。所以，咱們必須得打游擊戰。但是，這些話又不能對全體官兵說，以免影響軍心。」石軒轅洗臉之後到回來，道出了心中的部分秘密。
「嗯，我明白了，這就是為什麼你讓工兵連重新打通出城的地道的原因。」倔驢、張三異口同聲地說道。
向玉嬋恍然大悟，她雙眸像一汪清澈的湖水，澄澈地映著石軒轅英俊的面龐。趙子明、廚子、李四點了點頭，似乎明白石軒轅下一步要幹什麼了。
石軒轅接著說道：「年少鋒分析敵情有道理。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除了子明之外，你們幾個，天黑時率部從地道出城，三哥、四哥率特戰隊員對龍山之敵，實施斬首行動。廚子率炮兵營，潛伏至鱷魚湖附近，炮轟鬼子軍艦上的增援龍城部隊。倔驢，你率部出城後，潛伏南下，挖坑道炸毀鬼子的坦克部隊。玉嬋，你率軍需處的弟兄們，另外，我會讓和尚借部分兵力給你，扛些糧草款項出城，埋在龍山峽谷裡，也就是我們第一次相識的那處山洞。現在，鐵栓領著特戰隊十九名隊員在那裡護靈。三天之後，咱們突圍，得有飯吃。好了，就這樣吧，子明留下，其他弟兄馬上去悄悄準備。」
「是！」張三、李四、廚子、倔驢四人起身，向石軒轅敬禮，然後轉身而去。
「玉嬋，你咋不走？哦，子明，你去把和尚叫來。」石軒轅見向玉嬋坐在斷磚上發呆，便問了一句，又找借口支開了趙子明。
趙子明起身而去。
「團……團長，小……小石總，你為什麼又稱呼官兵們為弟兄們？你不想歸隊了？」向玉嬋結結巴巴地道出自己留下來的原因，而且，直接道出石軒轅的本來面目。
石軒轅一怔，望著向玉嬋的兩汪秋水，點燃一支煙，歎了口氣，說道：「唉，慧子犧牲了。這支隊伍，我很難再帶走。她剛犧牲，我就拉隊伍走，你想想，趙子明他們心裡面會怎麼想？弄不好，咱們自己人就會打起來，就會分裂。創建一支隊伍不容易，其中的甘苦，你也是心中有數的。因為你是和我一道歷經了其中的甘苦。其實，我在**裡頭，也是一樣為錐山支隊工作的。我有情報，一樣會傳給錐山支隊。有什麼高難度的戰鬥，我一樣會聯合錐山支隊的，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歸隊之事，只能延緩了。其實，我大哥在錐山支隊那裡，處境也不是很好。因為那支隊伍最後的決定權在政委手中，你們很明顯就是不相信我大哥。再說，他那支隊伍已經打散了，我懷疑，錐山支隊有叛徒，因為東水城鬼子忽然包圍錐山根據地，並且對根據地的兵力部署、火力配置很清楚，鬼子夜襲隊很快就突破了根據地。唉，我一直對你和其他同志隱瞞了這個情報。我大哥率部突圍後，回到了大茅山根據地，之後便沒再給我發電文了。我現在不知道他的情況，所以，我想請你藏好糧食之後，去一趟大茅山，瞭解其中的情況。我寫了張紙條，讓錢六領兩名隊員陪你去。」
他解釋了其中的緣由，不時歎息，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與向玉嬋。
石軒轅這麼說話，那是很少見的，語氣有些沉重，而且，多次歎息。這在向玉嬋的印象中，是從來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