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魔修 文 / 三水語
曾老喝完茶水，停頓片刻，接著講解道：「我魔修，主要修煉的是魔識，這是一種可以控制魔氣的東西。魔識越強大，便可以習得更複雜的魔氣技能，也可以煉製更上乘的丹藥和魔器，更可以激發魔兵器，施展更厲害更複雜的魔法技能。」
「所以，這魔識便是魔修者進階的唯一衡量因素。」
「當然，魔氣也很重要。施展魔法是需要消耗魔氣的，魔氣越多，便能在短時間內施展更多更強大的魔法。不過，魔修卻並無武修之類的氣術來提高修為。只能依靠不斷練習煉術和魔法，以此熟能生巧。」
說到這裡，曾老不禁眉頭微蹙，仰著頭，喃喃道：「也許日後，有奇人能創造像武修氣術般的神奇修煉之法，來單獨修煉這魔氣。」
話說杜軒，雖然很想立馬捏碎竹片，搬來救兵，手刃眼前這老匹夫，但還是理智地逼迫自己先認真聽著。
畢竟，以後自己可就是魔修者了，暫且聽這老匹夫言語幾句也好。
「除了魔識，你還需要一個魔兵器，掌握其要領，便可通過魔氣驅動魔兵器，施展附著於上的魔法技能。」
曾老說著，便拿出一個圓盤，圓盤上有一顆小球和一根細小的小圓棒，「此盤乃測試魔識之用，名為魔量具。這小棒其實也就是一個魔器，其上只有一個小小的魔法技能，便是吸附物體。」
「只要注入魔氣，感受這小棒中的細微路徑，將魔氣在這細微路徑中走一圈便可吸附物體。但需注意，魔氣不可碰壁，一旦碰壁則功虧一簣，必須重來。此外，你必須不斷施展魔法，方可不斷吸附物體。」
「這越往後，自然是越消耗魔氣的。對於魔識更是考驗，必須全神貫注。至於魔識，你會慢慢感受到。」
曾老似乎說得口乾舌燥，又端起旁邊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然後方才又道：「來，試試吧，看看你這小天才能有什麼境界。」
曾老說完，便將手中的魔量具遞給杜軒。
杜軒不以為然，心想這有什麼難的。拿過小棒便對準圓球，接著催動魔氣進入這小棒。果然，小棒末端有一細微的小孔。於是，趕緊將魔氣深入其中，可惜，剛催動魔氣加速，這魔氣便硬生生碰了壁。
無奈，只好重來。
第二次可小心得多，慢慢深入其中，不一會兒小孔斗轉九十度，接著，連續急轉彎，甚至掉頭。棒雖小，其內部的細微路徑卻複雜得驚人。
若是換作更難控制的武氣，此時怕早就累得大汗淋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可就難說了。
這時，杜軒似乎開始感受到，來自丹田處，有一股神秘而又模糊的力量，在輔助自己控制魔氣。以往控制武氣時，皆是靠身體與武氣的感覺來引導。而現在，似乎這股神奇的力量卻在輔助自己控制魔氣。
想來，這魔氣之所以易於控制，除了魔氣本身弱小許多，遠不及武氣淳厚之外，更重要的便是有這丹田魔識。所有的魔氣也皆從魔識出發，更受魔識控制。
於是，杜軒索性改為感受魔識，熟悉魔識，控制魔識，再由魔識控制魔氣。
漸漸地，杜軒發現自己能透過魔識，感知小棒中細微路徑周邊的一定範圍，如此一來，魔氣推進便更快也不易碰壁，魔氣控制比剛才更加得心應手。
這突然而出現的魔識，竟如大腦控制手腳般自如。
突然，小棒前端精光一閃，圓球「嗖」地一下便緊緊吸附著小棒，卻又不貼著小棒，只是無形中有一股力量將兩者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
「快繞圈！」老者將杜軒的一舉一動皆看在眼裡，趕緊道。
話音剛落，杜軒便已催動小球繞圈，同時，馬上讓魔氣再次進入那細微路徑，盡量疾行。
可惜，沒一會兒，這圓球只是剛剛繞行一圈，小球便脫離小棒控制，從圓盤邊緣滑落。
「哎！」
杜軒不甘心地歎了口氣，第二遍魔法還未來得及施展，就差那麼一點點。
「哈哈，還不錯，你可再試。」曾老捋鬚笑道，似乎還比較滿意。
不用曾老多說，杜軒已經再次拿起小棒，催動魔氣，激發小棒的魔法。
這一次，杜軒明顯熟練很多。一邊用魔識控制魔氣，一邊拿著木棒，吸附著小球在圓盤上急速繞行。
旁邊的曾老忍不住點了點頭，想不到，這小小少年悟性還真不錯。既能很好地控制魔氣，又能讓木棒盡快在圓盤上繞行。
其實，這圓盤設計也頗為巧妙，一方面考驗魔識控制魔氣的能力，另一方面又考驗大腦對外界的反應。二者對於實戰，皆極為重要。
一圈，兩圈，三圈過後，杜軒絲毫不覺得疲憊，圓球穩穩地在圓盤上快速繞行著。
四圈，五圈。
額頭終於滲出汗水，不過圓球仍然在快速繞行著。
六圈，七圈，八圈。
第九圈，杜軒終於支撐不住，圓球突然落下。
八圈，這便是杜軒第二次測試的成績。
杜軒歎了口氣，似乎仍有些失望。正欲再拿著木棒再試，卻發現自己太累，連催動魔氣的力氣都沒有。
而一旁的曾老此時卻睜大眼睛，滿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年僅十五歲的少年。
見杜軒還想再試，方才回過神來，急忙阻止道：「不可！你魔識消耗過大，不可再強行施法。」
其實不用曾老說，杜軒此時也無力催動魔氣來施法。
接著，曾老滿是溝壑的臉龐，糾結在一起。失聲狂笑，不知道是因為高興還是失望苦笑，笑得眼角甚至滲出了幾滴淚花，自言自語般地喃喃道：「八圈，八圈，居然是八圈，怎麼就能是八圈。」
疲憊的杜軒不知道曾老為何這樣說，只是喘著粗氣，木然地看著曾老。
八圈，屬於魔修者什麼境界？杜軒暫且不知。很想開口問問，可是看著瘋了般的曾老，怎麼也覺得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若是自己魔修資質太差，這老匹夫一怒之下，斬殺了自己可怎麼辦？
如此想著，杜軒又悄悄將手負於身後，摸著那塊片竹。一旦有什麼變故，便立馬捏碎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