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劇變 文 / 三水語
為何必須主修魔鬥？曾老甚至以性命要挾。
魔斗又是什麼？難道，魔修者除了魔鬥，還可以修煉其他的？
望著眼前迷茫疑惑的少年，曾老又厲聲喝道：「答應我！」
這曾老何等實力，一聲怒喝，竟然驚得杜軒下意識地連退三步。
可是，本就倔強的杜軒，哪會如此輕易屈服？昂著頭，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問道：「你先告訴我，魔斗是什麼？魔修又可以修煉什麼？」
曾老一怔，想不到這小小少年竟然還有這般定力，當真不錯！轉而便輕笑一聲，道：「好，老夫先告訴你。魔修不同於武修，實則分為兩種修煉之路。其一，便是煉術。杜府的魔苑弟子，還有杜府的長老杜子偉，都是修煉煉術。」
「至於煉術，又細分為煉藥和煉器，相差不大，都是婦人所學之術。其二，則是魔鬥。魔鬥，方才是正道！何為魔鬥？關鍵在斗字。與天鬥，與凶獸鬥，與人鬥，與武修者鬥！」
聽到這裡，杜軒眼睛一亮，脫口道：「那魔斗不就是武修者那樣！」
「對。」曾老看著杜軒的表情，心中便已瞭然，「雖然魔斗這條路不好走，但你必須答應老夫，以後修煉，只能主修魔鬥。」
杜軒冷哼一聲，煉術有何可學？便毫不猶豫道：「不用你多說，我自然是主修魔鬥。」
「哈哈。」曾老一怔，隨即開懷大笑道，「好，好！老夫果然沒看錯人。哈哈，好！」
杜軒一聲冷哼，懶得理會。
像偉爺爺或杜府魔苑弟子那般，終日為人療傷，煉製丹藥嗎？
無趣！
況且，區區煉術，能讓我杜軒重新獲得父親和家族的認可嗎？能讓我杜軒受父親爺爺們厚愛，能成為杜府棟樑之才？
區區煉術，能讓我杜軒受半月蒼生的景仰，能讓我杜軒走上修道的巔峰？
不能！
區區煉術當然不能！唯有戰，唯有戰鬥！為杜府衝殺在最前線！方才有這個可能。
這條路不好走？
呵，杜軒冷笑一聲，自己什麼時候怕過！
魔修者的地位，杜軒當然清楚。杜府的魔修弟子，也就比他這個廢人好一點罷了。比起武修者，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從武修天才，到廢人一個，杜軒享受了許多，也受夠了許多，可不想再受世人冷嘲熱諷，可不想再讓父親和爺爺們失望。
而曾老，見杜軒如此堅定，心中自然激動興奮不已。
接著，繼續著剛才的話，道：「這粒丹藥是老夫剛剛煉製出來的，雖然還沒用過，但應該是沒有問題。還有之前你服用的那粒霸**，僅有霸**之表，實則是扼殺武氣，封住經脈。說來，我還沒它取名呢，姑且就叫小霸**吧。」
「哼！」杜軒重重一聲冷哼，這分明是專門煉製來害我才對。
「呵呵，好了，再服下這粒魔生丸，然後雙手平起，掌心豎立。」曾老說完便又給了杜軒一粒魔生丸。
待杜軒服下，便認真地與其對上雙掌，體內魔氣魚貫而出，滲入杜軒的經脈之內。
「我這技法，乃是魔氣獨有技能，萬枯靈。本來是為醫治重傷的武修者或者魔修者，修復其經脈，催生體內稀殘的靈氣。噢，這靈氣對於武修者便是武氣，對於魔修者便是魔氣。」曾老雙眼微閉，一邊說著，一邊施展萬枯靈。
一炷香過後。
杜軒似乎感受到原本萎縮的經脈正慢慢恢復生機，而且經脈之內慢慢產生一股不同於武氣的東西。想來，應該便是魔氣了。
魔氣越來越多，但卻並不亂串，只在經脈很小的範圍內活動。接著，魔氣慢慢越聚越多，到最後，竟比曾老進入自己體內的魔氣都要更加渾厚密集。
片刻後。
曾老收回魔氣，臉上卻是一副不可思議的震驚之色，失聲大笑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魔氣竟然如此渾厚，比我更甚！哈哈，哈哈！師傅，師叔，魔修有望，我魔修真的有望了！哈哈哈。」
杜軒沒有理會曾老發瘋似的狂笑，緩緩睜開眼。這數月來，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蒼天有眼，我杜軒終於又可以修道了！等著吧，等著我杜軒拿回曾經屬於自己的一切。
接著，杜軒又閉上雙眼，引導體內的魔氣，竟赫然發現，這魔氣居然比武氣容易控制多了。僅僅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將魔氣完整地按山海火卷第一層運行了一個周天。
再接著，又將魔氣一分為二，兩路魔氣再次繞著奇經八脈繞行一遍。接著，二分四，也順利無礙地運行了一個周天。
一旁的曾老也終於冷靜下來，卻是慢慢皺起眉頭，奇怪地望著杜軒，這小子運轉魔氣怎麼耗時如此之久？
半晌，杜軒方才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曾老，眼中儘是濃濃殺意。頓時，體內魔氣躁動，欲起身直接一招猛虎出山，一掌擊穿這老匹夫的喉嚨。
可是，右手微動，卻絲毫感覺不到力量。
杜軒恍然，這是魔氣，不是武氣。
「這魔氣比武氣容易控制得多，運行一個周天，你怎麼還要這麼久？」曾老可不知道杜軒此刻恨不得立即殺了它，卻還如此關心問道。
魔氣一分為二的事情，乃是山海火卷的秘密。
山海火卷又是當初杜軒武修時，杜之木賜給的一門氣術，一門杜府目前最頂尖的氣術。如今，即便杜軒不再修煉武修，也自應該保守杜府的秘密。
於是，杜軒翻了個白眼，冷哼道：「我愚笨得很，自然耗時更久。」
曾老自然不信，不過也懶得計較這些，道：「現在，你已是魔修者了。老夫還是給你講講這魔修吧。」
「如今，魔修勢力越來越弱，就因為大部分魔修者都去修煉煉術，鮮有魔修弟子修煉魔鬥。就算在所謂的魔修聖地魔谷，主修魔斗的弟子也是屈指可數。」曾老說完，便坐在桌旁，自個兒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主修魔斗的弟子屈指可數？
杜軒不解，區區煉術有什麼意思？不就是為武修者服務的。難道，還比斬殺凶獸，衝殺在戰場第一線更有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