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1 深夜偷襲 文 / 心淨
礦區的生活日復一日的單調，礦工們每天冒著地震塌方的危險往地下鑽，開採出來的水晶換一點微薄的薪水，而這點錢很快就會變成吧檯上的美酒，鴨絨床上的妓女，還有黃厄星最流行的毒品幻霧。
這裡的人沒有未來，也沒有希望，惡劣的生存環境已經注定了不可能招到正規的礦工，天長日久這裡就變成了犯罪的天堂，小人的樂園。每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一天又一天直到死去。
不過這段時間廢礦區有點不平靜了，千篇一律的生活被很多傳言所攪動，而這些傳言無疑都和一個傳奇礦工有關，他就是潘老闆手下的第一大將鬼無常。
謠言的起源其實是半個月前，總督府裡流露出一個驚人的消息，聽說有人一次性的向總督出售了四根長度超過十公分的水晶，而價格僅僅比官方收購價高三成而已。
總督太開心了，這種高標準的水晶一旦進入官方採購環節，他是賺不到多少油水的，如果能讓總督私人採購，他就能有一萬種方法把水晶運到三海星的拍賣會上去，到了那裡價格至少要翻十倍。
對於這種隱秘的交易按說總督是不會透露什麼風聲的，但是這次事情有點大，一次性出售四根長度在十公分以上的水晶，這已經是十年來少有的大手筆了。
利益太大的交易總是隱瞞不住的，僅僅三天的時間，這個小道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黃厄城。開始人們都是胡亂的猜測，但是隨著流言傳播越來越廣，漸漸的一個人的身影浮出水面了，那就是潘老闆手下的一名牛逼礦工，無常。
剛開始的時候人們還不敢相信，但是隨著另外一條勁爆消息的傳出，讓整個黃厄星的人集體無語了。
據可靠消息透露，尊敬的總督葉飛在三天前又收購了一根足足有16公分長的彩虹水晶，而不止一個人賭上性命去證明，這根水晶就是出產自無常之手。
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無常被冠以鬼無常的外號，b1313這個廢礦區，一下子變成了萬人眼中的寶地。
「媽的，一定是上次的地震搞的鬼，b1313號礦坑肯定是發現了主礦脈」暗室之中，土狼賽文一邊用手撓著光頭一邊不停的在轉圈。
「安靜，不要這麼沉不住氣，你說的只不過是你的分析罷了，你又沒有證據」說話的那個胖子就是黃厄城的礦監羅達。
「哎呀我的礦監大人啊，您還真相信那些礦工的鬼話？居然說什麼鬼魂附體，還說是十年前死的那個礦神附體，這都哪跟哪啊？」
賽文說的礦神就是十多年前摔碎水晶然後自殺的那個人，後來的礦工感慨他的志氣，紛紛喊他為黃厄星的礦神，其實也不過就是一群沒文化的髒老鼠的醉話罷了。
羅達礦監和賽文當然不會相信那些醉鬼礦工們的鬼話，尤其是羅達礦監那可是三海星帝國大學教出來的高材生，專修的彩虹水晶開採專業。
「鬼神論肯定是胡說了，現在只有這麼幾種可能，一個是你的內線情報有誤，但是你是用生命保證過的……」
「沒錯，我用我的命保證情報一點錯都沒有，這些水晶全都出自無常之手，這一點確切無疑。」賽文拍著胸脯保證著。
羅達揉著肚子上的贅肉，低聲的說道「那就不好解釋了，這個無常的運氣怎麼這麼好？天下最好的水晶都出自他的手？難道他有什麼秘法不成？不對，肯定不對，人類發現彩虹水晶的歷史已經有百萬年了，從沒聽說過有什麼秘法啊？」
「哎呀我的礦監大人」賽文急躁的說道「只有一種解釋了，肯定是主礦脈啊！咱們可不能再旁觀了，一定要早下手啊，再晚了可就什麼都不剩了」
這時候賽文突然眼睛一亮，走到羅達耳邊說道「您想啊，在咱們黃厄星裡除了黑雪最多之外，剩下的不就是地震最多嗎？萬一再來一次地震把這個主礦脈給掩埋了，咱們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操！」羅達一拍大腿「干了，你抓緊組織人，我幫你協調其他關係去」
「ok您就瞧好吧……」
就在賽文和羅達密議之時，在b1313礦區的配給中心裡，無常正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玩呢。
「阿雲啊，你以為你那點小手段能瞞過我？你仔細看看這個硬幣」無常手裡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幣在指尖來回翻滾，靈巧的就如同礦區裡最常見的黃尾老鼠。
就在小男孩眼睛一眨不眨的死盯之時，突然那枚金幣嗖的一聲不見了。小男孩當時就傻眼了，他看了半天也沒找到那枚金幣。
無常足足讓他找了十分鐘，才從他骯髒的礦工袍子角把那枚金幣掏出來。
「哇！你到底是怎麼弄的，你的手比我認識的所有小偷都要快，你教教我啊」男孩纏著無常不撒手。
今天的無常看樣子心情很不錯，都有精力逗小孩子了。吧檯上的艾琳笑著看著那個男孩，不一會說道「阿雲，別纏人了，你也要學好啊，你難道還想當一輩子的小偷？趕緊吃飯來……」
無常摸了摸阿雲的頭，然後給了他屁股一腳「去吃飯吧」
這個小男孩和艾琳的淵源不淺，這個叫阿雲的孤兒在六歲的時候就被艾琳給撿來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裡，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艾琳可憐他就讓他在配給中心住下了，名義上是個小短工，其實就是個吃白飯的。
後來阿雲一天天長大了，在廢礦區這種鬼地方也學不著什麼好的，在他十一歲的時候，小兔崽子跑到了黃厄城，居然當了一名很有前途的小偷。
說他有前途還真沒委屈了他，這小子第一次行竊就偷了88個金幣，讓同行們驚訝不已，心說這個口彩太漂亮了，88可就是發又發啊。
艾琳也勸過阿雲不想他當小偷，可是阿雲說的話讓她很無語「不當小偷你讓我當礦工去？礦道裡面死的人還少嗎？」
艾琳一想也對啊，黃厄星這個破地方連一間學校都沒有，在這裡生存的人，能不下礦道就算命好了。在這種地方追求什麼狗屁道德，那簡直是做夢。
從那以後阿雲就很少回來了，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城裡呆著，只不過十天半個月的來給艾琳一些錢，讓艾琳幫他存著。
不過這次阿雲回來卻多住了好多天，因為這個小傢伙遇到了無常。
阿雲聽說了無常的故事，對他非常崇拜也很感興趣，結果這小子居然想試一試無常，竟然連續三次企圖偷無常的東西，可惜每一次都被識破了。
阿雲不服氣啊，他是黃厄城裡有名的小偷，怎麼今天連續三次失敗呢？他哪裡知道，無常的龍虎沖功夫本來就有很多的巧勁招式，而這些招式可比這群小偷的基本功強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更何況無常最早當過強盜，對賊行裡的門道也不陌生，阿雲的顯擺可真成了班門弄斧了。
小小的漏了幾手之後，阿雲徹底服氣了，從那天開始他就開始黏著無常不放，總是求他教幾手。今天也不例外，不過無常還是很有道德感的，他覺得教一個孩子做賊，這太不道德了。
遺憾的阿雲去吃飯了，配給中心裡跟往常一樣平靜。天色一點點的暗下來了，礦工們也都陸續回來了，黃厄星的夜晚冷的很，沒有誰願意在這時候還出去亂逛。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桌子上的空酒瓶也越來越多了，這時候一些醉醺醺的礦工已經找自己的床位休息去了，當然有幾個發點小財的傢伙纏著艾琳讓她給找幾個漂亮點的妓女。
就在所有人的警戒性最低的時候，大家根本想不到在配給中心的外圍，一群面帶骷髏面罩的黑衣人已經悄悄的靠近了這裡。
軍用紐扣炸藥已經安置好了，高能子彈已經上了膛，五十多級武裝分子把配給中心包圍了起來，當手錶的指針指向了10點整之時，突然一陣劇烈的爆炸在出現在合金牆壁之上，六十多塊紐扣炸藥把b1313配給中心給炸出了一個三米寬的巨大缺口。『「衝進去，格殺勿論」一群黑衣人沒等濃煙消散就衝了進去。
這時候的配給中心已經亂成一鍋粥，靠近爆炸點的礦工全死了，破碎的屍塊飛濺了一地，就連蠻牛也因為太靠近炸點而被震傷了，嘴裡大口大口的吐血。
「敵襲，有敵襲」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無常，他還沒等濃煙散盡，就抄起一把把的金屬椅子向缺口拋去。
雙臂灌注龍虎之力的無常，扔椅子就跟扔飛刀一樣，沉重的合金椅子高速衝進濃煙裡，當場就砸扁了一名偷襲者的腦袋，順便還割傷了兩名偷襲者的咽喉。
「操，居然敢反抗，開槍，馬上開槍……」濃煙之外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指揮戰鬥，在聲音的命令下，突擊步槍噴吐著能量光芒，密集的高能子彈化成一道道能量束向配給中心射去。
這時候大廳裡的人也反應過來了，潘老闆暴怒著打開吧檯裡的武器箱，把一把把輕型武器扔給大家「反擊，都別傻站著了」
無常也得到了一支手槍和兩個彈夾，可惜他沒用過這種高科技武器，鼓搗了半天也沒弄明白。
「別鼓搗他了，你還是扔你的椅子吧」身邊的萊恩老頭大聲的喊著，手裡雙槍不停的向外射擊。就在他剛剛吼完之時，突然從另一側的牆壁上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一個更大的缺口被炸開了。
當兩側缺口都射進來子彈後，配給中心的礦工再也頂不住了，也不知道哪個小子打頭，他突然抱住腦袋蹲在地上，嘴裡高喊「我投降了，別開槍了，我投降了……」
受傷的蠻牛單手持槍，一邊射擊一邊罵「你們傻啊，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你們沒看連軍隊的制式武器都用上了嗎？他們不可能留活口的」
蠻牛名字不雅，但是本人可不傻，就這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