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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0 新身份 文 / 心淨

    水晶風波過後的幾天裡,無常的心情好了很多。由於沒有賺錢的壓力了,這幾天裡他沒有下井,而是選擇在廢礦渣那裡陪著萊恩摘選水晶。

    一般的礦工都不明白無常幹嘛不下井,在他們的眼裡能開採出19公分水晶的無常運氣正是最旺的時候,不趁這個時候多碰碰運氣這不就是傻帽嗎?

    不過他們可不知道無常在想什麼,在無常的眼裡,能盡量多瞭解一下這個世界,並多學一點知識,可比下礦去賺幾個金幣強多了。

    在髒老頭的嘮叨裡,這個世界的樣子開始在無常的腦海裡呈現。

    人文、地理、政治結構、軍隊組成,甚至連歷史上的花邊新聞無常也都很愛聽。萊恩看來很享受當老師的感覺,雖然教的知識很缺乏條理性,但是他遇到了一個孜孜不倦的好學生,稍有疑問他就會舉手提問。

    「你說黃厄星屬於源生礦物星球,那麼源生礦物都有哪些呢?」

    「源生礦物可太多了,但是最基礎的三大件,你可以從貨幣體質上瞭解的到。彩虹水晶、液體秘銀,再加上折疊黑曜石,這是組成空間折疊發動機的必要礦物。這種發動機也就是人類進入宇宙時代的基礎了」

    「源生礦物,源生礦物,到底源生兩個字是怎麼來的呢?」

    「源生兩個字,代表的就是源生能源的意思。這種奇怪的能源,人們一直研究不透他的奧秘,不過有一點是能夠確定的,這種能量就是宇宙大爆炸的本源能量。這也就是源生兩個字的由來了」

    「哦!那你再給我講講那個什麼發動機的事情」

    「廢物,這都記不住」老頭上去給無常一個腦瓜崩「那叫空間折疊發動機,是人們研究源生能源的過程中,被發明出來的。這種發動機不但能進行反重力漂浮,也能夠進行空間折疊,幾十光年的宇宙旅行如果沒有空間折疊那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

    「哎?我說你的失憶也太嚴重了吧,怎麼這些基礎東西都不懂啊?」

    「哎呀,我要是都明白了,又怎麼能顯示出師父你的知識淵博呢?」

    「呵呵,你說的不錯,很有道理,我很看好你哦……」

    師徒兩人,在廢礦渣哪裡樂樂呵呵的待了三天,根本就不在乎周圍人詫異的目光。直到第三天晚上,幾名客人的到來讓無常欣喜不已。

    在配送中心封閉的客房裡,斯密斯.潘正興奮的跟無常介紹著「無常,你過來,這位就是黃厄城裡最牛的紋身師傅,你的身份已經辦妥了,包括黃厄星的行政系統,也認可你紋身丟失的事實了,已經不再視你為偷渡者了」

    那名滿身花紋的紋身師傅也笑了「我在黃厄城幹了一輩子了,這還是第一次給真實身份紋身,你小子真敢花錢啊。」

    「你記住了,你是左岸天堂星的一個普通的農民子弟,你的父母因病去世了,你很小就開始在星球上流浪,後來被人販子綁架到隕落星雲成了海盜窩裡的一名小苦力,後來在一次海盜船衝突的過程中,你乘坐救生艇來到了黃厄星,在劇烈的撞擊下你失憶了……」

    紋身師傅還想繼續說,可是無常打斷了他「你先等等,這就是你們給我安排的人生軌跡嗎?怎麼感覺這麼玄幻啊,這能有人信嗎?」

    「信不信是一回事,但我們能保證你所有的身份文件都是真的,這就是我們的本事了。至於這個離奇的身世,那是十多名偽裝身份的高手用整整一夜的世界幫你選的,你根本就沒有選擇權……」紋身師父還沒有說完,旁邊的萊恩發話了。

    「不要挑剔了,這已經是我聽過最靠譜的身份了,在這個宇宙裡,你的身份離奇不離奇、可疑不可疑這些都不重要,如果你是一個窩囊的廢物,恐怕你有天下最合理的身份,也一樣有人欺負你,可是你如果是一個強者,哪怕別人知道你是海盜出身,他們也會搶著和你做朋友的」

    說到這裡,萊恩對紋身師說「我是他的師父,他的這個紋身我想親自動手」

    「哦?你也會這門手藝嗎?」

    「以前在三海星曾經幹過一段,今天有點技癢」

    紋身師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好吧,反正你們已經交錢了,我也不可能退錢。不過我提前說好了,一旦你紋身失敗了再請我動手,你們可要再交一次材料費的」說完也不搭理屋裡的人,自顧自的出去喝酒了。

    潘老闆好奇的看著萊恩,關心的問道「你行不行啊,雖然我知道你精通各種機械,但是沒聽說過你會操縱身份紋身機啊?」

    萊恩沒有回答潘老闆的疑問,他打開那瓶價值100金幣的液銀墨水,小心的注入紋身槍裡面,看著無常後心的那個奇怪紋身,開口問道「你想好了嗎?用什麼圖形進行遮擋呢?」

    無常見萊恩發問,趕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那上面是他費盡三個晚上才描繪出的一副圖畫。

    「這是什麼?」打開圖畫的萊恩和潘老闆都有點傻眼。

    「你們難道不認識嗎?」無常有點詫異,不過看兩人迷茫的目光不像是故意裝傻。

    「算了,你就按照我畫的紋吧,那個……那個是我夢中見到的生物」無常也只能用托夢來解釋了,他總不能說那是一隻蒼龍吧。

    沒錯,無常畫的就是一條蒼龍,一條帶有明顯秦漢時期風格的古樸蒼龍。也難怪別人不認識了,這個世界裡有沒有地球都是兩說呢,人們不知道龍這種傳說生物也不足為奇。

    人人都有秘密,成熟的人是不會亂打聽別人的**的,萊恩和潘老闆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萊恩仔細的把那張圖端詳了一下,不過十分鐘的時間,他就已經開始下手了。

    髒老頭萊恩的手藝不是吹的,在這一片廢礦區裡萊恩老頭的名氣不比那些承包商們小,大到工程器械,小到一個電熱咖啡杯,就沒有他不會修的東西。潘老闆一直懷疑,如果給他一台損壞的折疊空間發動機,沒準這個老頭也能修好。

    注滿液銀墨水的紋身槍在無常的後背上移動,液體秘銀是一種非常好的存儲介質,一個叫做無常的孤兒的前半生,就在萊恩老頭的手裡被刻畫出來。

    紋身確實有一點疼,但是無常能忍住,甚至他還有點興奮,他有一種感覺,隨著紋身的逐漸成型,自己也漸漸的融入了這個世界,也許有一天無常真的會忘記前世的記憶,真的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裡的一份子。

    斯密斯.潘很驚訝的看著萊恩嫻熟的手藝,他又一次的被折服了,雖然那裡面的技巧他根本看不懂,不過這不影響他對老頭的崇拜。所謂不明覺厲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吧。

    足足20分鐘,方形的二維碼終於成行了,而這時候老頭還沒有從創造的興奮中過去勁呢。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皮袋子,扔到潘老闆的手裡。

    「把這些錢給紋身師傅送去,我要再賣三瓶秘銀墨水」

    「啊?」潘老闆有點傻眼了「這不已經完成了嗎?你怎麼還要墨水啊?」

    「別廢話了,我徒弟想要的裝飾紋身還沒弄呢,我這個當師傅的總要送個見面禮吧」

    潘老闆傻眼了,他從來沒聽說過裝飾紋身還要用到秘銀墨水。畢竟裝飾紋身只起一個美觀的作用,方塊二維碼確實挺單調的,90%的人都會用一些美麗的紋身對二維碼進行遮擋,反正也不影響效果。

    潘老闆還想勸萊恩老頭,但是一看到老頭堅毅的目光,他不說話了,他知道這個髒老頭還真把無常當自己的徒弟了。

    不一會的功夫,三瓶秘銀墨水被加入紋身槍中,老頭的創作又開始了。這一次才是真正的藝術,潘老闆是識貨的,他畢竟是從落魄貴族家庭里長的的,從小就受到了非常好的藝術熏陶,古樸蒼龍他雖然不認識,但不妨礙他體會到那裡面的美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這時候喝酒的紋身師傅也過來了,可能他也很感興趣為什麼有人會用昂貴的液銀墨水進行裝飾紋身。不過當他看到老頭的手藝後,他算傻眼了。

    「高手啊,真是高手,我的師公是三海星裡最牛的紋身師傅,連皇族的紋身都是他來負責。今天看見你的手藝,我感覺和我師公有一拼啊!」

    「老頭,你考慮考慮,回頭來我這干吧,總比你挖礦強百倍啊」

    萊恩老頭沒搭理他,他全部的身心都放在那條蒼龍身上了,足足三個小時之後,當萊恩終於畫龍點睛,點上了最後一筆之後,老頭腳一軟直接躺在潘老闆的懷裡了。

    畫龍點睛啊,當眼睛出現的那一剎那,屋子裡的人突然有了一種錯覺,這個奇異生物竟然是活的,它好像要從無常的身體裡撲出來,甚至隱隱能聽見一股奇異的嘯聲。

    「我知道這是什麼了,畫龍點睛的成語就出在這,這個圖形很可能就是上古傳說中的龍……」靠在潘老闆懷裡的萊恩,熱淚長流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感動了他。

    紋身師傅聽不懂什麼叫畫龍點睛,他只感覺這個紋身非常威猛,是他見過最威猛的紋身,相比之下軍隊裡的那些骷髏啊,猛虎啊,簡直都是渣。

    萊恩的話提醒了潘老闆,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翻看古書時候的記載了,那本珍貴的古書裡面,好像提過龍這種聖物,不過很可惜書裡面並沒有插圖。

    這時候的無常已經站起來了,那條墨黑的蒼龍栩栩如生,由於液銀墨水的特殊性,這條黑龍居然在燈光下閃爍出銀色的光芒。

    無常舉手投足之間,那條龍如同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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