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慕容雪
「我並沒有故意在臉上畫胎記,而是因為我右半邊的臉受過嚴重的外傷,必須用藥草療傷,所以才會在瞼上留下藥草的顏色。」林冬河半真半假地說道。
當年她是真的有數過藥草治傷,只不過現在敷的藥草汁液功用不太一樣,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遮住她的美貌。
薩弼聞言,瞪大了眼!
她臉上受過嚴重的外傷……是了,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不受傷才怪!雖然現在她的外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傷,但這並不代表她之前是完好無缺的。
「所以你沒有理由質問我,快點放手。」她看到他的反應,信心大增,完全忘了他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除了你的臉上有傷,你還有哪裡受過傷?」他焦急的檢查起她的身體。
「喂!你在摸哪裡呀?」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他怎麼可以亂摸呢?
林冬河脹紅臉,在他懷中拚命掙扎。
可是當薩弼的手想探入她的領口「檢查」時,她立刻嚇得叫道:「我的傷早都好了,你不准亂來!」
「是嗎?」薩弼皺皺眉,停下檢查的動作,但還是一臉的不放心。
「拜託∼∼都五年了,早就好了。」林冬河沒好氣道。
「你確定不用找大夫,再幫你看一遍?」
林冬河用力搖頭,敬謝不敏。「我現在很好,謝謝你的好意。呃……臉上的傷是好得比較慢啦!不過幸好那個藥草太厲害,把我的傷都治好了,否則我這張臉真的不能見人。」她趕緊又補了幾句,免得他質疑前陣子她為何還要塗抹藥草的汁液。
薩弼勉強被她說服。幸好她除了臉上類似胎記的痕跡之外,並沒有缺手斷腳的,雖然她好像忘記自己是誰,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也該回房了,再見。」林冬河故作輕鬆道。
既然她的臉已經被他看到,她決定明天就請假出府,再帶著娘逃離京城,以防惹來其他麻煩。
但他卻不肯鬆手。
「元貞,你真的對這個名字沒印象?」薩弼似乎握她的手握上癮了,根本不打算鬆手,更何況他還沒問完呢!
「沒有沒有!薩弼王爺,你到底要怎麼樣?·」她平日都覺得睡不飽了,再跟他耗下去,她明天鐵定完蛋。
薩弼激動的拉著她的手。「你剛才說自己在五年前受過重傷,那你是不是也忘了五年前的所有事情?不然你不可能忘記我,也不會音訊全無,讓我們為你擔心了五年。」
他怎麼會知道她忘了五年前的事情?
她頓時啞口無言,而薩弼看見她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就算我不記得過去,那也不代表我認識你啊!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她覺得有點害怕,更加用力掙扎著要擺脫他。
不料薩弼卻不肯放開她,反而更加摟緊她,低頭攫取她的雙唇——
第四章
她以為他要打她,沒想到他竟然親了她!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從沒被人吻過的林冬河,雙眼瞪得好大,小臉忽紅忽白,等她意識到自己被非禮了,立刻掄起拳頭死命的槌打他,不過他卻一動也沒動。
薩弼以炯炯有神的黑眸看著她,更是加深了這個吻。
他曾經把她當成妹妹般疼愛,但現在她長大了,變得更為漂亮動人,而他對她的感覺也不再只是兄妹之情。
熟悉的軟玉溫香,熟悉的擁抱,但在他的心中卻多了一股陌生的情愫。
是她!她確實是沐王府失蹤五年的元貞格格!雖然她的個性和元貞不盡相同,但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就是那個他寵了十多年的小丫頭。
林冬河被他看得又羞又窘,趕緊閉上雙眼,沒想到他的吻法卻變得更煽情、更羞人,甚至還把舌頭伸入她的嘴巴裡……
下流!登徒子!她又沒同意,他怎麼可以吻她?!
她虛弱的抗議聲,全被他的唇舌所吞沒。
過了良久,他終於肯鬆開她,她氣得揚起手來想打他一巴掌。
薩弼低笑著擒住她的手腕。「你還想再被我吻嗎?」
「你想都別想!」她瞠大水眸惡狠狠的瞪著他,試圖要甩開他的手,卻敵不過他鉗制的力道,最後只能氣呼呼的脹紅小臉,心口還不由自主的撲通亂跳,真要命!
薩弼一手摟著她,一手拂開她的劉海,露出了無瑕的右瞼,低聲對她說:「你果然是元貞。」
「不要叫我元貞,我不是她,你到底要我說幾遍?」她對他的話大皺眉頭。
原來他會吻她,只是因為她長得像那個元貞格格……胸口莫名的有種刺痛感,她連忙甩甩頭,想甩掉那個奇怪的感覺。
「你是元貞,你必須接受這個事實。」他大手堅定的撫摸著她的臉。
「我不是她!你八成是累到神智不清,才會亂吻人。要不就是我們兩個都在作夢,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她一定是最近太累了,只要好好睡上一覺之後,明天一切都會恢復正常,而他也不會再胡言亂語。
薩弼看著她,緩緩開口道:「五年前的冬天,元貞不小心跌下懸崖,就從此失蹤了。」
林冬河挑高眉,冷笑一聲。「跌下懸崖還能活命嗎?要說謊也不先打個草稿。」
「懸崖下方有一條河,當我們終於找到那裡時,卻不見半個人影。這五年來,我們幾乎把那邊翻遍了,就是找不到她的屍體,所以我一直相信她並沒有死。」薩弼陳述事實,也是說給她聽。
「那又不關我的事。只能說我長得很像她,但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把我當成她,更不能把我當作是她的替代品。」林冬河沒好氣道。
「你絕對不是替代品,因為你就是她。元祥今天看到你時,也說你像極了他額娘。」
「我沒興趣聽你胡扯,更不懂你在說什麼!」林冬河真想拿根棍子把他敲醒。
雖然她對元祥貝勒挺有好感,但她可沒興趣半路亂認親戚。
薩弼直視著她的水眸。「就在今天傍晚,你娘前往沐王府,說她撿到一個女娃兒,而且那女娃兒的長相就跟懸賞畫像中的格格一模一樣。」
「你騙人!」林冬河生氣的瞪著他。
「我沒有理由騙你。」他搖搖頭。
「我是我娘的親生女兒。」娘待她極好,她哪可能不是娘的親生女兒?
「你不可能是她親生的,因為你是沐王府失蹤五年的元貞格格,而你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因為你長得跟沐福晉年輕時一模一樣。」
「你說謊!」林冬河猛搖頭。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她不就不是娘的孩子了嗎?
「還有另一樣東西可以證明你的身份。」薩弼目光一閃。「如果你是元貞,你身上應該有一個玉墜。」
他直覺的認為她應該隨身帶著玉墜,因為那是屬於他的物品。
林冬河震了一下,心虛的撇過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身上有佩戴任何項鏈嗎?」薩弼微微一笑,很有把握的瞅著她。
「沒有。」她煩躁的低吼。
薩弼的目光落在她的領口邊緣。「你是要自己拿出來,還是由我親自動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要是會承認,就是呆子。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薩弼猛地扣緊她的雙手,用力拉開她的領口。
林冬河又羞又氣的尖叫道:「你做什麼!登徒子、下流的臭男人……」
雪白的頸項上有條細繩沒入肚兜內,他拉出那條細繩,旋即有個熟悉的玉墜映入眼簾。
他再三打量那個玉墜後,確定正是元貞在墜崖前幾個月硬從他手上奪定的東西,這下子她的身份已是無庸置疑。
「你的身上果然帶著玉墜。」
「我有玉墜是我家的事,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她用力踢了下他的小腿,慘遭暗算的薩弼總算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她的雙手一得到自由,就急急忙忙的奪回玉墜,並把衣服領口拉好,不再讓他佔到半點便宜;雖然為時已晚,但也不無小補。
薩弼瞪著自己的小腿,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
他搖頭笑道:「玉墜雖然在你身上,卻是我家的東西。」那個玉墜是他的傳家之寶,同時也是將來他討媳婦時的定情之物。
「你撒謊!這是我的。」她警戒的拉緊領口瞪著他,就怕他又對她亂來。
打從她有記憶時,這條墜子就在她身上了,娘說這是她送她的東西,還提醒她務必要好好保管,哪可能是他的東西?
「你確定不還我?那麼後果請你自行承擔,以後可千萬不能後悔。」薩弼心情很好,一點都不在意她剛才粗魯的舉動。
「我死都不會給你!」林冬河凶狠道。
薩弼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抹算計。「好吧,這個玉墜就給你好了。」收下他的定情物,她可是當定他的妻子了。
林冬河鬆了一口氣後,卻被他專注的眼神瞧得渾身不自在。「呃……今天的事我們就當作沒發生過。你放心,我不會要你負責的,你就不用太感激我了,我們以後最好都不要再碰面。」她一臉寬宏大量的揮揮手,心中卻是咒罵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