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橘子
「不過」「你先說。」
「你先。」「你先說啦。」
「我忘記了。」算你狠。
「不過不曉得是不是剛交往，還不夠瞭解的關係，總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會很緊張。」
「她很情緒化？」「不是啦！只是很古靈精怪的，有時候會覺得有點招架不住。」
「這樣相處起來比較有樂趣呀才不會太平淡嘛！」「也是啦。」
但還是覺得對你聊天的感覺比較舒服自在呀！
但我知道他應該不會想聽，所以我沒說。
「不過你不覺得人就是這樣嗎？」「哪樣？」
「熱戀的時候就希望能和對方長長久久，但真的和對方穩定下了確定要一輩子到底了，又開始嫌太平淡了，反而懷念起熱戀時的濃烈。」「實不相瞞，我懷疑她就是這樣。」
「其實說穿了只是貪心吧。」「貪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誰面對愛情的時候能夠不貪心呢？」「嗯嗯。」
「我很喜歡那兩個字。」「貪心？」
「不是啦！到底。」「到底？」
「是呀！例如說你到底愛不愛我呢？愛呀我當然愛你呀而且是決定了要愛到底羅——很好用的兩個字呀不是嗎？」「好像是哦。」
「真的是。」「我在想哦！如果我們是在咖啡館裡面對面的聊天，搞不好會續了五，六杯咖啡都還是會口渴的那種程度哦。」
「因為怎麼樣都聊不完的感覺嗎？」「沒錯！我還是生平第一次能和一個人聊的這麼來耶。」
笑臉符號。
又是該把這話題打住了的時候嗎？
你為什麼總是要把我對於你的感情當作是一種負擔呢？
「說到咖啡館，我女朋友倒是帶我去一家很特別的咖啡館。」
「台北？」「台中。」
「什麼店名？」「就是連店名也沒有，酷吧？」
「真有趣。」「店小小的，但吧檯卻不知道在堅持什麼的大，桌子一律只有兩人座的，老闆娘手裡老夾著煙但是從來沒看她抽過，酷的要命那老闆娘，我雖然才去過兩次但真的很想聽她一看到客人上門就說滾蛋，有客人買單就說幹嘛要來。」
「呵。」唔……不好笑嗎？不會吧！我是真的覺得那個畫面會很妙呀！怎麼他的反應冷淡成這樣？
「不過那裡的卡布奇諾倒是好喝的要命。」
「嗯。」像我是不太習慣喝咖啡的人，但今天在那看了兩本書居然不知不覺的就喝掉了三杯卡布奇諾。「
「你今天去過那裡？」「是呀，怎麼了嗎？」
「沒呀！天呀好晚了，我要睡了要不又會失眠，BYE.」直覺告訴我，他是台中人，而且他知道那家店。
甚至他今天也去了那！
第十二章
台北。
淡水老街旁的堤防上，把約會弄的像是在拍偶像劇「我想這大概是瑋真的職業病，她實在是經手太多的偶像劇書了」的我們，終於從她的房間走出了台北市。
不過除了瑋真把外套忘在車上「總覺得她是故意忘的」於是要我當她的外套包著她之外，我們的談話倒是一點也不偶像劇。
「我第一次來台北呀就是到淡水哦。」「不是微風哦？」
「喂！不要老是把我想的很敗家好不好！」明明就真的很敗家呀。
「你在淡水有朋友哦？」
「嗯，就是那個小葉呀。」「小葉？」
「我的小葉啦！不是你的。」「哦。」「那不是我第一次見網友，不過倒是我第一次主動找網友，還一個人來台北耶！」
「我只能說你真是太有勇氣了。」
比起我的小葉而言。
我的小葉？
「沒辦法嘛！因為照片上的他實在是太帥了呀！而且我們又那麼聊的來，真的很想見見他呀。」「過份，居然帶我來充滿你們回憶的地方。」
「所以我把你穿在身上當保護色呀。」「聽的出來你真的很愛他哦。」
「聽的出來你真的很吃醋哦。」「我幹嘛跟一個死掉了的人吃醋？」
「說的也是，再說我現在也不愛他了。」「因為他死掉了？」
「不是，因為我愛上你了，千真萬確的那種。」外套聽到這句話之後，主動的套得更緊了些。
「這是你當初來台北工作的原因嗎？因為小葉？」
「拜託！我可沒那麼粉紅色好咩！」「只是單純的想離惹人厭的弟弟遠一點嗎？哈！」
「亂講，我和瑋良的感情可好的。」這倒是。
「只是很單純的因為我想找的工作在台北比較多呀。」「編輯？」
「嗯。」
「為什麼想當編輯呀？因為喜歡看書嗎？」
「這麼說好像也對哦！不過我倒是沒有必要絕不買書的那種人。」「我看是有必要也不會買吧！因為錢都拿去買行頭喝咖啡了。」
「說的也是啦！呵——」編書的人卻不買書……哎！
「做了這份工作之後我更覺得呀！常常買書其實只是買一種心情而已。」
「就像是去PUB喝酒，喝的其實也只是一種氣氛而已？」
「比喻的真好。」「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抄下來講的而已啦。」
「但我可警告你，不准去PUB喝酒泡妹哦！」「我的話是不會啦！那至於顏瑋良的話可就沒把握羅！哈！」
真爽！
「所以我後來就變成從不買書的那種人了。」沒頭沒腦的，瑋真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啥？」
「沒啦！突然想起我朋友講過的這麼一句話。」「小葉？」
「小恩。」「哦……。」
「聽的出來你真的很愛小葉哦！」「亂講什麼呀你！」
「該不會被當成替代品來愛的人其實是我吧！」「夠了哦！。我差不多快吐了。」
想的我屁股都痛了。
「好啦！不鬧你了。」沉默，因為此時此刻的我們正專心的遙望著夕陽西下lNG.你認為愛一個人就該告訴對方嗎？因為有時候只會造成對方的困擾，讓兩個人，甚至是更多人都受到傷害呀。
「嘿！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告訴小葉你喜歡他？你實在是不像會暗戀人的女生呀。」
「好像是哦。」「只因為你們都喜歡他嗎？」
「不是，因為我知道他不會愛上我。」「你又不是他，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知道他愛的人是小恩，從他第一次看到小恩的眼神我就知道了。」
因為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我的百分百女孩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那個小葉曾經說過的這句話。
「他們一見鍾情嗎？」
「應該不算吧！因為小恩剛開始甚至還不太願意接受小葉的追求。」
「為什麼？」
「長的太帥了呀到底！真的是讓女人超級沒有安全感的那種類型。」
借口，像我就讓女人很有安全感的。
「
不過呀雖然小葉看起來很花心的感覺，但其實那都是誤解；他和誰都是朋友，男的女的，又愛鬧，愛熱鬧，還愛對大姐姐型的朋友撒嬌，只是呀小葉在心底會把情人和朋友分的很清楚。」「為什麼小葉情有獨鍾於小恩？」
「特別吧，小葉說的。」「吭？」
「他覺得小恩很特別，和他以前交往過的女生完全不一樣。」她和我以前交往過的女生完全不一樣，特別。
「你有小恩的照片嗎？」
「神經哦！我隨身帶著小恩的照片幹嘛呀！」「哦……」
「幹嘛？你也對她好奇嗎？」「沒呀。」
「沒有還想看人家的照片！騙人。」「吃什麼醋嘛！」
「我醋喝多了呀！怎樣什麼意見！」「女生都這麼愛吃醋呀？」
「這跟性別沒有關係好不好！」瑋真又狠狠的捏了我一把，真是個百分百的女性主義者。
「不過和朋友愛上同一個人的感覺……很複雜吧。」
「簡直是難受的要命！特別是當對方愛的人還不是自己，那根本可以說是難堪了。」「那我可以跟你保證，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因為小恩把自己藏起來了？」「不，因為你和顏瑋良是姐弟，哈！」
「你很討厭耶。」「不，我很溫柔，而且當你的外套還剛好合身。」
「你很討厭。」瑋真像是呢喃似的又重覆了一遍，並且把我抱的更緊了些。
「幹嘛拐彎抹角的說愛我嗎？」
「真的，你很討厭。」「我是那種一躺平就能立刻睡著，幾乎從來不做夢的人哦。」「我差不多也算是。」
除了之前夢見小葉變成天使的那次怪夢之外，我幾乎也沒做過什麼夢了。
「但是呀昨天抱著你睡的時候，卻做了一個很討厭的夢唉。」「夢見什麼？」
「我帶你去的那家咖啡館，記得嗎？」「那家沒有名字的神秘咖啡館？」
「嗯，那是我第一次帶小葉認識小恩的地方。」「然後呢？」
「然後我昨天夢見那個咖啡館，還有我們三個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天。」「嗯。」
沉默了有點小久之後，瑋真才又繼續說：「那時候小恩就坐在你那天坐的位子上，而小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身邊。」瑋真歎了一口氣，說：「在夢裡我很生氣的指責他們，我說我真的很生氣！是我先喜歡上小葉的，但是小葉卻一見面就要小恩作他女朋友，我真的很生氣在夢裡面，然後我就摔了椅子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