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嘉恩
溫立老羞成怒,「那傢伙根本就是個窩囊廢,轉瞬間我便能解決掉他。」語畢,逕自步出廳堂,離開花宅。
男僕將手中錦盒擱下,尾隨主子離開。
花富貴不安地看著溫立離開的身影,「凌月,這下子可該怎麼辦才好?」
他是對擁有四名如花似玉的女兒感到自豪,但此刻卻開始感到擔憂,溫立與公孫歆會為了她而引發嚴重糾紛。
張奎看著滿桌的禮品,「大小姐,這些東西該怎麼辦?」
「丟掉。」花凌月連看也不看那些物品一眼,起身往外步去。
花富貴看著她的背影,「你要上哪兒去?」
「去找公孫歆。」花凌月頭也不回,乘著馬車前往金陵錢莊。
她整顆心紛亂不已,溫立的態度看來是認真的,她得警告他才行。
待她一抵達金陵錢莊,步下馬車,直接進入廳堂時,眼前的情景卻讓她愣住,久久無法言語。
公孫歆面帶笑容地與數名女子坐於桌旁聊天,而那些女子望著他的眼神帶著羞怯與更多的愛意。
這裡彷彿完全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她是多餘的。
沒由來地,她的心感到荑陣緊縮,更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不停刺痛著她的心,眼眶一陣酸澀,立即轉身步出金陵錢莊。
哼……什麼嘛!她特地前來打算要通知他有人可能會對他不利;想不到他過得倒挺好,她真是白為他擔心了。
驀地,傾盆大雨降下,正好步出錢莊的花凌月全身濕透,看來狼狽萬分。
「該死!」忍著心裡的難受,她就要乘上馬車返回宅第,下定決心永遠都不要再來找他。
驀地,她的纖腰被人一把摟住,轉頭一看,正是公孫歆。
「放開我!」花凌月沒多想,伸手朝他的臉用力抓去。
公孫歆的俊逸臉龐立即多出數道鮮紅抓痕,但他的厚實大手非但沒有放開她,反倒將她摟得更緊。
「放開我……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你聽見了沒……」花凌月嘶吼著,不停掙扎。
她方才走得極快,他應該沒瞧見她才對,而他大可繼續跟那些女人聊天、眉來眼去的,為何要追上來?
公孫歆索性抱著她,一同乘上馬車。
馬車伕傻了眼,不知所措。
「你想做什麼?快放開我!」花凌月怒不可遏地用力槌打著他的厚實胸腔。他以為他是誰?憑什麼這麼親暱地抱著她?他什麼都不是!
「別動。」公孫歆單手握住她的雙手手腕,就怕她會傷了自個兒,隨即沉聲向馬車伕下令,「快朝位於西北方的公孫宅第駛去。」
馬車伕不敢不從,立即駕著馬車於雨中急駛,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位於京城西北面的一座奢華宅第。
一抵達宅第,公孫歆馬上抱著她躍下馬車,顧不得一切,朝宅第內苑奔去。宅第內的家僕一瞧見爺竟抱了名女子回來,全傻了眼、愣了住。
公孫歆抱著花凌月來到一間造型典雅的廂房內,才一把她的嬌軀放於床上,臉頰隨即多了道巴掌印。
公孫歆劍眉緊斂,瞪向她,「你究竟在氣什麼?」
花凌月發亂、衣濕,才一瞧見他的臉,沒由來胸口感到一陣剌痛,逕自站起身就要繞過他,離開此地。
但她尚未往前踏去,就被他一把抱回,再次回到他的床鋪上,而這回她被他重重丟回床鋪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下一瞬,公孫歆的身軀半壓在她身上,雙手緊握著她的兩手手腕,以居高臨下之姿怒瞪向她。
「你究竟是怎麼了?快把話說清楚。」他的好耐性已被她磨盡。
花凌月仰起頭,本想怒瞪他,但一滴水落在她粉嫩的臉頰上,這才發現他也同樣渾身濕透,髮梢不斷沁下雨水。
「我……」才一開口,便哽咽了聲、啞了音,連忙咬著唇,不許自己在他面前哭出聲。
晶瑩剔透的淚珠不斷自她眼眶滑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項鏈,淚水更模糊了她的視線,教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他。
拜託……不要看她……快把臉別開……這麼狼狽又醜陋的她……不想被他看見……
公孫歆放開她的手腕,伸出修長手指,動作輕柔地為她拭去晶瑩淚水,柔聲輕語,「別哭……」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所言不假。
他的柔聲安撫,卻讓花凌月的淚落得更急,怎麼也止不住。
她閉上眼,用力咬著唇,說什麼也不要在他面前哭出聲音來,但嚶嚶啜泣仍怎麼也止不住。
公孫歆見她依舊如此倔強,於心中重歎一口氣,緩緩俯下身,吻去了她的淚,吻上了她的唇。
花凌月訝異地緩緩睜開眼,雙眼迷離地望著他那雙深邃迷人的黑眸,緩緩地,鬆開了緊咬著的唇瓣。
公孫歆輕舔著她那己略為咬傷紅腫的唇瓣,伸出厚實大手,輕撫著她那被雨水沾濕的細緻容顏。
「別再哭了……」頭一回,他被女人的淚水給揪疼了心。
逐漸地,花凌月止住了淚,公孫歆緩緩自她嬌軀起身,當著她的面褪下濕透的衣衫,換上一套銀灰雲菱紋衣衫及深色長褲。
花凌月一瞧見他的身軀,連忙撇開眼,不敢再看下去。但他那壯碩強健的體魄早已牢牢印在腦海,怎麼也揮不去。
下一瞬,一襲偌大衣衫朝床鋪方向丟來,落於她身旁。
花凌月愣住,才一抬起頭來,卻見他早已往外步去,將門扉掩上,站於門外喊道:「快換上,以免受風寒。」
褪下了濕透的羅裙,全身只著一件肚兜與褻褲,伸出雪白柔荑,輕輕地拿起了他的衣衫,遲疑了一下,這才穿上,屬於他的氣味將她整個人緊緊包圍,她就彷彿置身在他的懷抱裡。
一股甜蜜感頓時將她的心整個填滿,花凌月不禁唇瓣微勾,綻出一抹甜笑,抽出固定長髮的翠玉金釵擱在一旁,以手為梳,側著身,開始梳理一頭烏黑青絲。
「你穿上衣衫了沒……」公孫歆逕自推開門扉,一瞧見眼前的情景,心一震,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微濕的長髮、略微敞開的衣襟可瞧見她身上所著粉色肚兜、衣衫遮掩不了她那雙白皙修長的美腿……任何男人只要一瞧見她此刻的模樣,定會難以自拔的撲向前,將她一口吞下肚。
花凌月瞧見正直瞅著她的公孫歆,雙頰緋紅,放下雙手,撇開眼,竟無法直視他的眼。
這時,兩名男僕各拿了些乾淨布巾與兩碗薑湯前來,公孫歆見狀,立即將門扉掩上,不讓任何人瞧見她此刻誘人的模樣。
男僕將手中布巾與放了兩碗薑湯的漆盤遞給公孫歆,其中一名男僕瞧見了他臉上的抓痕,「爺,你的臉……」
「沒事,只不過是被只野貓給抓傷。」想起一事,公孫歆小聲在一名男僕耳畔吩咐了幾句,隨即揮手命令他們退離。
待男僕轉身離開,他這才鬆了口氣,推門入內。
「抱歉,我這只野貓傷了你。」花凌月冷冷說道。
公孫歆見她一臉不悅的神情,不禁低笑出聲。
花凌月蛾眉緊蹙,怒瞪向他。他難道看不出來她在生氣嗎?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可惡。
公孫歆步向前,伸出大手,動作輕柔地為她拉攏略微敞開的衣襟,再取過絲被緊緊包覆著她的下半身,隨即將一碗熱騰騰的薑湯遞給她。
花凌月看著冒著熱氣的薑湯,遲疑了一會兒,伸出手接過,溫暖著略微冰冷的掌心,飲了口,身子變得暖和了些。
下一瞬,她的發被他輕執了起來,以布巾覆著,動作輕柔地為她拭乾。
是薑湯這是他的動作……讓她的心也跟著溫暖起來了呢?
好半晌過後,公孫歆確定她的發已干,這才放下布巾,端過薑湯,於她面前坐了下去,直接就飲。
兩人就這麼望著彼此,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公孫歆瞅向她的眼,「為什麼你才一進到錢莊就急著離開?」他得問個清楚。
腦海浮現當時的情景,花凌月的心彷彿又被什麼給緊緊揪著,疼得難受,咬著唇不願回答。
公孫歆無奈地於心中歎口氣。這女人究竟還要倔強到什麼時候?
將手中空碗擱在一旁,步向前,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額,霸道地在她唇瓣印下一吻,接著他的唇逐漸往下移去……
花凌月緋紅雙頰,開始掙扎,「放開我……」該死,她的嗓音聽來柔弱無力,一點也構不成威脅,反倒像是邀請。
「那就快說。」公孫歆的唇停在她的雪頸上,沉聲威脅。實在很不想用這種下流舉動逼她回答,但她的倔強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花凌月咬咬唇,這才緩緩開口,「我瞧見你跟其他女人似乎聊得很愉快……」
公孫歆抬起頭,訝異地瞅向她,「就這樣?」
花凌月咬著唇,很不情願地輕點頭。她也不曉得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才只是一瞧見那幅情景。心就彷彿快要裂開。
公孫歆念頭一轉,輕笑出聲,「原來如此。」
花凌月皺眉,「什麼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