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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文 / 綠痕

    要知道黃金門手下的探子與內間,水準可一點也不比納蘭先生旗下的差。

    「所以?」這跟師爺有什麼關係?

    她思索不過片刻,即速速做出決定,「所以既然月穹想黑吃黑,咱們就不去西苑國救師爺了。」

    「什麼一大票男人皆自椅上跳了起來。

    她慢條斯理地補上一句,「咱們去南貞國救。」

    南貞國?怎麼這事又扯到了南貞國?

    眾人當下一頭霧水,皆被她給搞混了。

    木木西的胞弟木木東不解地抬起一掌。

    「可……師爺並不在南貞國啊。」去了那裡又救不著師爺。

    「那又怎樣?」斐淨語氣蠻橫地道,「怎麼,西苑國能夠栽贓我狼宗,我狼宗就不行栽贓南貞國嗎?我就偏要用他們綁了我家師爺的藉口,去修理修理那個敢派軍打我狼宗的南貞女皇。」

    「為何?」他們到現在還是跟不上她那思考方向詭異的腦袋。

    她冷冷哼了口氣,「上回南貞國派大軍來這鬧事的帳,我還沒找他們算呢,以為我狼宗是他們想來找碴就能來找碴的?要是不殺他們個下馬威,那以後要是諸國也有樣學樣該怎麼辦?繼續一回又一回的打?」

    這下他們總算是聽懂了個大半,只是他們還是不明白,上回他們都已經把南貞國給打得灰頭土臉了,她怎還念念不忘上回的事?

    斐淨神情陰森地扳著十指,「不該有的想法,一開始就該扼殺在搖籃裡,以免它日後壯大!」

    眾人被她突如其來的高壓威勢一嚇,皆是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個。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她神色一改,語調溫柔無比地問。

    眾人怕怕地抖了抖,「是……」

    「另外,上回的戰事損失,南貞國都不必賠償的?宗裡的傷亡難道不該由他們來負責?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那身為主謀的西苑國呢?不找他們算帳了?」木木西擦完了額上的冷汗,小小聲地替她提供仇家名單。

    「西苑國你們就甭擔心了,我另外找人去對付西苑皇帝。」一個相級中階的月穹,一個由裡黑到外的公孫狩,要是再加上坑死人不償命的三哥斐然呢?她很期待,到時西苑皇帝的臉色會是如何好看。

    花彫算來算去,發現她似乎還漏了一個。

    「北蒙國呢?」上回借道也有它的份。

    「木木西,你以宗主的名義捎封信給北蒙皇帝慕殤,告訴他,我狼宗要跟他借道前往南貞。」斐淨明快俐落地吩咐,「上回南貞國向他借道,他不是借得挺爽快的嗎?這回他要不借咱們,或是走漏了半點風聲給南貞國,我就告訴鄰邊諸國,誰要再與北蒙國有生意上往來,我就把鐵料的價格再往上漲個三成!」

    「是。」

    「阿提拉,去整理一支士級高階且能夠快速行動的小隊,三日後咱們就出發前往南貞國。」

    「是……」阿提拉應著應著音調突兀地往上揚,「啊?」

    木木西當下如臨大敵,「夫人您也要跟著去?」她要是在外頭出了事怎麼辦?

    宗主閉關前可是千叮嚀萬交代要把夫人給看好了。

    她聳著肩,「就當我南下避寒兼找仇家算帳了。」

    「可是……」

    「我意已決,都不必勸了。」

    眾人紛紛看向她身後的花彫,然而花彫卻面色難看地朝他們搖首。

    「夫人,那該由誰留下來看家?」木木束在每個人都苦著臉不斷皺眉時,歎息連天地站了出來。

    「木木西留下主持大局,你和阿提拉跟我走。」她說著說著就站起身,「花花,捎封信給納蘭先生,要他在咱們出門後多為我狼宗照看著點。」

    「是。」

    丟下滿室全都一個頭兩個大的眾人,斐淨只覺得胸中似吐出了一口悶氣,為了這份在湛朗閉關後已許久沒出現過的痛快感,她更是覺得她定要離開這個地方去外頭換換氣,不然,再這麼等下去,她定會窒息的……

    不得不奉命照辦的眾人,三日後已在城主府外集結完畢,木木西在為斐淨牽來戰馬時,忍不住要再跟她確定一下。

    「夫人真不等宗主出關?」

    斐淨回頭看了近來只讓她覺得清冷孤寂的城主府一眼,想起還在衝擊晉階關卡的湛朗,她不捨地閉上眼,隨即轉身攀上馬背。

    「不等。」

    「出發!」負責開道的阿提拉扯過馬韁在最前頭喊道,聲音在大雪蔽日的空曠街道上,傳出了很遠很遠……

    擅自綁了公孫狩的月穹,在軟禁了公孫狩一段時日後,作夢也想不到,頭一個來找公孫狩的人,居然是黃金門的死對頭之一,斷皇爺府的斐然。

    大清早就被人找上門來,為了寫小黃書已蝸居在這間客棧裡好一段時日的月穹,心情很不爽快,尤其來者還素來就與她不對盤。

    「然公子,咱倆不是很熟吧?」皇爺府裡的人不是一向都挺瞧不起他們黃金門嗎?這位在原國大名鼎鼎的然公子竟會主動找上她?

    斐然將一封信扔在桌上,「先瞧瞧再說。」

    上回前往狼宗幫了斐淨個小忙後,斐然才回到原國不久,就又再次被納蘭清音給派出府,要他趕來西苑國再幫斐淨一件小事,為了自家小妹,斐然二話不說就一路趕來了。

    飛快將信的內容看過一回後,月穹握著那封信,眉心皺得足以夾死蚊子。

    「要我……跟你合作?」

    「還有狼宗的公孫狩。」斐然逕自倒了杯茶水,「他在這兒吧?」

    月穹百思不解,「二師兄怎會答應與你們皇爺府合作?」

    「很簡單,小皇帝答應納蘭先生,今年黃金門的賦稅全免。」

    那只糖公雞小皇帝居然會在銀兩上讓步?果然是天下紅雨了,這也難怪她家的鐵公雞二師兄會前仇全泯,沒骨頭地與皇爺府合作了。

    「原來如此……」該說她家二師兄的做人原則終究抵不過省錢原則嗎?竟為了一筆稅金就輕易把她給推出去賣了。

    雨眼在廳內掃過一圈沒見著人後,斐然把目光放在這名前科纍纍的女人身上。

    「公孫狩人呢?」他該不會來得太晚了吧?

    「你說那個美男啊,這會兒還沒醒呢。」月穹抬了抬下頷,直指內室的方向。

    「你對他做了什麼?」

    月穹搔搔發,「哪有做什麼?不過只是把他迷暈了畫他幾幅裸畫而已。」都因這位範本主角實在太不配合,每每把他打趴了又會爬起來,害她不得不出動迷藥,讓他暫時當上幾時的睡美人。

    「……」小妹,不是三哥不幫你保住你家師爺的清白,實在是這辣手摧草的女人不要臉得太沒下限了。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突地傳來一聲巨響,公孫狩一腳踹開內室的房門,臉色相當不好的他,氣喘吁吁地扶著門邊,憤怒不已地瞪著那個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下把他綁來的月穹。

    「你這瘋女人……」他是打不過這個相級中階的女人沒錯,可她竟還給他下藥?更不要說她還將他給剝光了,然後放在床上按她心意擺出各種不堪入目的姿勢……他要是放過這個女人,他就不姓公孫!

    月穹很是驚奇,「咦,你居然醒得來?」

    腦袋還有點暈的公孫狩甩甩頭,踩著勉強的步子來到斐然的身邊坐下。

    為免自個兒的裸畫會被印在她寫的那個什麼小黃書上,一直都半昏半醒的他,能不早早掙脫迷藥醒過來嗎?當初在落到她手裡時,他就已事先吞了各式迷藥的解藥,所幸天不負他,總算是讓他蒙對了一顆!

    「可惜,我也才畫了幾幅而已……」放跑了這頭肥羊,她上哪兒再去找姿色這麼好的品種啊?人果然是不能慣的,在畫了這個極品後,也許往後其他男人都很難再入她的眼了。

    公孫狩才沒管她在惋惜些什麼,「把畫給我!」

    「這可不成。」她沒有商量地搖首。

    同樣身為男性,斐然毫不猶豫就站在公孫狩這一邊。

    「把畫給他,不然我就立即通知蓬萊,叫他來這剁你手指。」哼,這女人的軟肋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蓬萊的月穹,雨眼不善地瞇了瞇。

    「威脅我?」

    斐然打了她一棍後又給了顆糖,「若你還想要西苑皇帝手中的魂紙的話。」

    「你有辦法弄到手?」月穹當下態度一反,什麼裸畫都不看在眼底了,有紙錢燒比較重要。

    「不是我,是他。」斐然指指身邊明珠蒙塵的某人,「他可是狼宗的黑心師爺,要得罪了他,我想你「後可就再也找不到魂紙可上墳了。」

    他就是近來讓鐵料漲得天怒人怨的禍首?

    「喔?」怎麼她就沒看出,這小子能有那麼大的能耐?

    斐然冷冷一笑,「因我皇爺府會不惜一切幫他。」

    「你們幹嘛多管閒事?」

    「誰讓他是我妹子家的人?」既然小妹都發話了,身為疼愛妹妹的三哥,他怎可能會讓她失望?

    月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家子無可救藥的戀妹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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