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貓朵
指尖輕輕一推,她胸衣被解了開來,十指隨即貪戀地罩上她胸前那純女性的柔軟。
他很壞,他知道,利用自己哀痛的情緒向她索求溫暖和慾念,可是他也是真心喜愛她的啊。
她躲著他,讓他有著沉沉的無力感,當自己真心喜愛一個人,那個人偏又躲著你時,那只會更加深想得到對方的慾念,愈是想,就愈是執著,那樣的心情幾乎令他發狂。
再者,青恩又遇上那樣的事,他覺得自己在一夕問,所有的思路全糾結在一塊,他像是跌進一種名叫無能為力的洪流,湍急的水流幾乎要將他侵吞淹沒,他若再不抓緊些什麼,他怕自己會被捲進一層又一層的漩渦裡,然後滅頂。
下午她打工回來,在琴房外與他相遇時,他的眼裡就只容得下她,無論他怎麼呼吸,都是她甜馨的氣息,那樣的氣味奇異地消弭去他心頭的沉重感,他沒辦法再把持住自己,只想要留她在他身邊。
他真的很壞、很壞,壞到寧可順遂自己的慾望接近她,也不願再壓抑了。
是的,他不願再壓抑對她的情愫。
管它什麼兄妹,反正他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他才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他只想佔領所有的她,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心口灼熱,余青凡大掌捧住她的臉,細細密密地吻著她。
溫熱的靈舌仔仔細細描繪著她的唇形,將那嬌艷紅唇的滋味,全數吞入肚腹之中。他或輕或重地啃著、舔逗著,傳遞他心底深處的情慾和戀慕,還有對她的那份疼惜。
這樣乖巧體貼的女孩,合該讓人捧在手心裡疼惜,他想要一直寵著她,疼著她,護著她,這會讓他覺得自己更為強壯。
他想成為她的男人,一輩子的男人。
余沛以很緊張,雖然早從一些同學口中得知男歡女愛的纏綿情事,但親自遇上了,還是難掩慌亂。細細的喘息自喉間逸出,她覺得好難為情,忙咬住下唇,傻得以為這樣便能隱藏她為他動情的輕吟聲。
但他的手指好不規矩,在她身上彈奏著只有情人間才能聽見的私密樂章。
他的撫觸深狂,狂到她能感受他的需要,雙手緊攀住他的肩膀,指尖深深地陷入他的肌肉裡,她就要迷失在這樣五光十色的絢爛中。
理智告訴她不可為,偏偏感情驅使著她將自己身子更貼近他。
……
這一夜開始,他不再讓她喚他一聲哥哥。
第7章()
余沛以坐在床上,雙腿屈起,下顎擱在膝上。
浴室門後傳來的是嘩啦嘩啦的水聲,她側耳傾聽,思緒從多年前踏入余家開始的一切一切,慢慢移轉回來現實。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從那一夜開始正式改變,他再不讓她喊他哥哥,而她則是堅持不願公開兩人的感情。
他們一直維持有著親密行為,但在人前卻只能是兄妹的關係。
她一直不明白,他對她的執著究竟來自何處?她甚至懷疑,這些年來他對她的執念和對她的好,會不會只是想要對她負起責任?
因為那一夜,他很脆弱,而她想讓他重展他俊逸的風采,所以心甘情願獻出自己的溫暖和關懷,只要他能不再因為青恩的失語症而自責難過。
可他呢?他會不會是像迷失在大海的溺水者,只須一個漂流木救起他就好,而她不過恰好經過,他便順勢抓牢她?
這麼多年下來,他未曾說過一句喜歡她的話,他只是不斷強調她是他的。
究竟……他是因為同情她的身世,所以男人的保護欲作祟而想照顧她?還是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所以他要擔起這樣的責任?
她看不清他對她的執念是為何?她亦看不透他的心。
但即使猜到又如何?大媽和青菱是那麼排斥她,她怎能公開與他的關係?
她倒不是怕她們責怪她,而是擔心他要如何面對她們?況且尚未出國深造前的他,已是被樂壇看好的一顆明日之星,如今他又已拿到學位,他的未來前途大好,倘若將他們這樣的關係攤在陽光下,她會成為他的絆腳石吧?
「在想什麼?」男人不介意自己光裸著身子,一邊擦著濕發,一邊往她走去。
聞聲,她抬起臉,在觸及他赤裸的身軀時,倏然別開眼。
不能否認的是,他清瘦卻精實的身軀很迷人,很難想像整日坐在鋼琴前的男人,會有這樣勁實有力的肌理。但即使是這般能蠱惑她的心智,她遺是無法直勾勾瞪著光裸的他看,那畫面太……太羞人。
感到床緣往下陷落,她偏首對上他含笑的黑瞳。
「又不是沒看過、沒摸過,你在不好意思什麼?」余青凡輕抬她下頷,薄唇輕揚。
難以回應他如此露骨的話,余沛以迅速轉移話題,「你今晚還是要留在這裡嗎?」他回台灣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他每夜都在她這裡過。
「你這是……不歡迎我?」他的指腹滑過她細緻的肌膚,熱熱的鼻息輕噴在她臉上,惹得她皮膚綻出美麗的粉紅色。
「你明知道不是……」
「別去在意我媽或是青菱的態度,我是個成年人了,要不要回家過夜,我有我的自主權吧?」鬆開她的下巴,余青凡神情轉為冷峻,「你為什麼老在擔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卻從不曾聽你談過我們的將來?」
他們的將來?他們有將來可言嗎?
他老要她別去在意,但畢竟她們是他最親密的家人,她如何不介意她們的態度和想法?
這段感情,究竟是他想得太簡單?還是她過於鑽牛角尖?為什麼他們之間一直找不到一個共識?
「你知道為什麼我出國這兩年,不曾回來台灣的原因嗎?」余青凡一雙深目緊鎖住她那張秀容,不待她回應,又沉聲道:「那是因為我在想,我這個人對你而言,究竟重不重要?結果這兩年的時間,你不曾主動找過我,問問我在那邊的生活好不好?能不能適應?為什麼不回台灣?你考慮的永遠是別人的心情,卻不見你想過我的感受。但即使是如此,我在美國心心唸唸的人還是你,回台灣最想見的人也是你,一直都是你。」
聞言,余沛以瞠大雙眸,她有些愕然,因為他的這番話。
她還以為他不回台灣,是因為學業忙碌,她甚至還偷偷想過,他會不會是在那邊找到了讓他眷戀的人?所以她不敢問,就算收到他的電子郵件,她也不敢主動問起他在那邊的生活。
原來……原來他是想試探她?
「對於我們這段感情,你始終這麼淡然,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為了什麼還要繼續愛你。」濃眉緊蹙,他聲音好沉好沉。
愛她?這兩字像是巨石,重重投入她心湖,濺起漫天水花。
他說他愛她?他愛她?
不見她開口,余青凡苦笑了聲,又道:「其實也無所謂了,因為你是我的,我既認一了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只有她,能讓他這樣霸道。
我是你的真永遠都是你的,可是如此優秀的你,可以成為我的嗎?我可以那麼自私,不顧你的前程、不理大媽和青菱的想法,將你佔為己有嗎?
聽見他的告白,驚詫中揉著更多的喜悅,她真的很歡喜,但一時之間,卻不知怎麼回應他。
在心底歎口氣,她突然傾身靠近他,跪坐在他身前。
小手捧住他冷沉的面龐,她聲嗓柔軟,幽幽地開口:「明天開始,你不是有一連串的講座活動和演出嗎?我這裡沒有鋼琴,你要不要回去準備一下?」
自從他高三那年拿下全國鋼琴大賽優勝之後,便被知名鋼琴家讚許為「具有高度潛力的音樂家」,此後他的音樂之路一帆風順,連續拿了好幾年的鋼琴大賽優勝獎,還曾應邀與實驗合唱團、紐約愛樂交響樂團等團體於總統府、國家音樂廳、美國紐約林肯中心等地點演出。
負笈美國前,他的演出經驗已累積了一百場以上,在美國取得鋼琴碩士文憑的同時,他也獲選為全美十五位hesser基金會獎得主之一。
他在琴藝上的優異表現,早是各學校和相關團體爭相邀約演出或是擔任音樂講座講師的對象。
「不需要回去。」對上她好溫柔的神情,他沉凜的面容逐漸變柔和,「我早有準備。」
「那……早點休息好嗎?這樣才有充足的體力應付接下來忙碌的工作。」
她眼波流轉間,儘是柔情。
他愛她……他說他愛她,他剛才說了他愛她啊……
「不趕我回去了?」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真沒用,只消她一句軟聲軟語,只消她一個溫柔的眼神,他就什麼氣都沒了。
她是迷幻藥吧?他嗑她上了癮,老被她迷得神智不清。
「你知道我沒有趕你的意思。」余沛以輕吻他刮得乾淨,還殘留著淡淡刮鬍膏清香的下巴。
啄了下她的紅唇,他徐聲開口:「母校的系主任幫我辦了場學成歸國的發表會,明天下午在學校禮堂舉行,我想要你來,好嗎?」有一種成就,會希望與心愛的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