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黑潔明
然後,她的小手不知怎溜到他的衣襟裡,撫著他結實的胸膛,感覺他的乳尖挺立起來,抵著她的手心,而他的心,就在其下,狂亂的跳。
她喜歡自己能這樣影響他,喜歡他願意讓她這樣取悅他。
她能感覺他每一次的抽氣與屏息,每一次無法控制的申吟,每一次肌肉的繃緊,那些細微的變化,那些小小的顫動,都經由他的皮膚,傳到她的手心與舌上。
她不知羞恥的舔吻著他凸起的鎖骨,顫顫張嘴,將他越來越熟悉的味道,吸進心肺中,納進血液裡,小手揉著,撫著他的胸膛,他如她一般敏感的挺立。
他的心,跳得更快,飛快。
因為她。
那感覺真好,他嘗起來的感覺真好,摸起來的感覺真好,她的小手忍不住下滑再下滑,拉開他的褲頭,溜進其中,握住了那如絲緞般光滑又如鐵杵般堅硬的慾望。
莫名的旱熱襲身,可她知道他喜歡,她能感覺他的震顫,和跳得飛快的心。
雖然羞,鼕鼕仍收緊了小手。
易遠黑眸一緊,在那瞬間反客為主,再次將她壓倒在榻上。
鼕鼕嬌喘一聲,攀著他的肩頭,終於再次抬眼仰望著俯在身上的男人,他的眼好黑好黑,鼻翼因慾望而翕張,她能感覺他腿間的火熱,抵著她。
她本來還有點擔心,會因為方纔那男人那樣對她,而覺得噁心。
可是,他不一樣,她剛剛只覺得恐怖、可怕,只想快點推開那人,但當他這樣壓著她,當她清楚感覺他,她卻只想講他拉得更近,只想和他在一起,再一次的在一起。
而她猜,他知道,知道她想著什麼。
他低下頭,深深地,深深地親吻她,同時去除了遮擋兩人之間的衣物,悍然挺進了她的身體裡。
鼕鼕攀著他的頸項,星眸半合的輕抽了口氣,難以壓抑的申吟出聲。
「啊……」
就在這時,有人匆匆拉開了門。
她沒有發現,她聽不見,但他聽見了,頭也不回的低吼。
「出去!」
來人嚇得飛快退出,猛地再次將門拉上。
鼕鼕感覺到他在說話,抬起迷濛的眼,啞聲問:「什麼?你說什麼?」
他不想讓她察覺,只猛地退出又再深深挺進。
「等等……易……易……啊……遠……」
他不想等,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她沙啞嚶嚀的叫喚,叫他難以壓抑,只能捧握著她一再衝刺,看著她羞得小臉酡紅卻仍緊攀著他,聽著她難耐的張開那櫻桃小嘴,語不成調的嬌喊著他的名。
他需要聽她叫喚他,看她需要他,再多一點,更多一些。
明明,被欺負的是她,被羞辱的是她。
可是,她卻主動靠近,吻了他,好像他才是需要安慰的那個人。
然後,當她在他懷中,顫抖的攀過了高峰,當他深深的將自己埋進她的體內,感覺到她緊緊包圍著他,感覺到她伸出雙手擁抱著他。
他才領悟,或許他真的是。
他才是那個需要被安慰的人。
當他發現那個王八蛋竟然試圖非禮她時,有那麼一瞬,他真的很怕,又怒又怕,怕她會因此對他心生畏懼,會因為那個該死的混帳,因為他隱瞞了家中的情況,後悔嫁給他。
也承諾過會照顧她的,會讓她再不受人侮辱,可他卻沒做到。
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對他伸出了手,還是願意把自己給他,還是願意擁抱他,安慰他……
心,好暖,那麼暖。
被她的雙手,被她的懷抱,被她的柔情,裹得好暖好暖。
難以自己的,他撫著他緋紅的小臉,撫著她仍殘留情慾的眼,撫著她濕潤的雙唇,萬分憐愛的低頭輕吻她。
當鼕鼕同易遠一塊兒洗完了澡,想去廚房幫他料理些吃食時,才發現門外擺放著一隻食籃,那食籃裡有兩份餐具。
他臉微紅,才知朱朱方纔曾來過。
她壓著羞,提著食籃回來,伺候著他一塊兒用飯。
「我以為你說要在岳州待上三天,怎今天就回來了?」替他添飯時,她忍不住好奇的問。
他接過飯碗,夾了塊魚,把魚刺挑了,隨口道:「昨夜翻了一個時辰沒入睡,乾脆起來把事情都處理了,所以就提早回來了。」
鼕鼕點點頭,沒再多問,她會問起來,其實也不過是因為對方才發生的事,還有些羞,才想隨口問問而已。
可誰知,他答完了話,停了一下,又開了口。
「事實上,那是借口。」他邊說邊把那塊被挑掉魚刺的肉,擱進了她碗裡,看著她的眼說:「我提早回來,是因為我想念你。」
沒想到他竟會這麼說,鼕鼕小臉驀然羞紅,心頭又再次開始狂跳,慌忙低下頭來,把飯一小口,一小口塞進嘴裡,不敢再瞧他。
過去兩天,她老覺得心頭好空,本來她還不知道為什麼,直到他同她在一起了,直到他的存在,再一次讓她覺得完整。
她才曉得,他覺得空,是因為他走了,把她的心也帶走了。
她知道她想念他,可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想念。
以前,不是這樣的。
當年他教她識字時,她就喜歡上了他,可她不敢說,不敢想,總壓著,藏著。
他也曾走過,離開她。
那時她雖覺得有些心酸,覺得有些難過,卻不曾這般想念,不曾這樣時時刻刻的想著,念著……
她還以為,即便是嫁了他,縱然他哪天又走了,她也能回家,繼續賣她的豆腐,過她的日子。
可是,這不像之前那樣,不似之前那樣。
才兩日,兩天而已,她已經想他想到被挖了塊心頭肉。
這一回,他甚至不是真的走了,只是去工作而已。方才同他一起,他每一次退開,都讓她心慌,每一次挺進,都叫她心顫。
不由自主的,她伸出雙手擁抱他,抬起雙腳將他勾拉得更近。
別這樣,不可以這樣,別這麼貪心,那般不知廉恥。
她告訴自己,卻做不到。
怎麼知道,他竟說……
我提早回來,是因為我想念你。
一顆心,在胸中狂亂的跳,教全身上下都熱了起來。
我想念你。
他……只是……說說而已……說說而已吧?
偷偷地,她抬眼瞄他,卻見那男人飯沒吃一口,竟仍瞧著她,見她抬頭,才開口。
「鼕鼕,以後你喚我,就同方纔那般,叫我阿遠就好,好不好?」
「嗯,好。」鼕鼕不察,先含羞帶怯的乖乖應了一聲,才想起她沒這樣叫過他啊,不禁好奇問:「我何時這般喚過你?」
他看著她說:「就剛剛咱們在一起的時候。」
「我才沒——」話才出口,她突然領悟過來一張臉兒頓時燒的像顆紅蛋。「那不是——我沒——」
「不是什麼?你沒什麼?」他挑眉,緩緩再問。
鼕鼕小嘴半張,結巴的否認道:「沒,沒有,我是說我沒說什麼……」
「阿遠挺好聽的,比連名帶姓好多了。」他瞅著她說:「你是我娘子,連名帶姓的喚我,感覺太客氣,阿遠聽來順耳多了。」
「可是那……可是……」她羞得氣窒,話都出不了口。
「那是什麼?」
他杏眼圓睜,渾身燒紅,瞧著眼前這男人,怎樣說不出,她不是喚他阿遠,那是她嬌喘著喊他的名時,他又剛好那樣對她,害她申吟著中斷又接上的音啊。
「沒……」那真相,教她實在說不出口,只能虛弱羞窘的說:「沒什麼……」
「那你叫一聲來聽聽。」他眼也不眨的說。
什麼?鼕鼕瞪大了眼
「你不願意?」他雙眸暗淡了下來。
見他眼裡透出些許落寞,她不知怎心口一抽,待回神,已張開了嘴。
「阿……阿遠……」她羞得都不知聲音有沒有發出來。
聞言,他黑眸一亮,揚起嘴角,把另一塊挑好刺的魚肉,再次夾到她碗裡,「瞧,這不是挺好的?」
挺好?才……吃不好呢……那不是就從此之後,她每喊他的名,就會想到,想到自個兒那麼不知羞的攀著他,難耐的迎著他的事?
鼕鼕真是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可瞧著他不再緊繃的臉,看著他噙在嘴邊的笑,她就是再羞,也只能認了。
然後,當他第三次替她把魚刺挑掉,又放魚肉到她碗裡後,鼕鼕才慢半拍的發現,他這麼做,是因為知道她手疼,無法做像挑魚刺這樣精細的活。
霎時間,心頭好甜,有暖。
「你也吃一些呀。」她把那魚肉夾回他碗裡,道:「別盡顧著我。」
「你手傷著了,要多吃點才補得回來。」他又將那魚肉夾回她碗裡。
「那咱們一人一半。」鼕鼕知道,他不會拒絕她餵他菜,便把魚肉分了一半,送到他嘴邊。「諾。」
他瞅著她,笑意又上眼,然後張開了嘴。
不知怎,莫名的羞意又上湧。
可當他又夾菜給她時,她還是乖乖的吃了。
我想念你。
他這麼說。
她不敢同他說,她也一般,依然不敢,但對他的情意卻滿溢於心。
那一夜,她蜷縮在他懷中,不禁偷偷的奢望,悄悄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