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少東的霉女

第16頁 文 / 龍瑤

    她起身,看見床腳邊那一堆混雜的衣物,心立刻「怦怦」跳,眼明手快的挑中刑遠樹的白襯衫,穿了就跑。

    剛走出房間,門鈴就不合時宜地響了,方可頤走過去,在貓眼裡看到門外的人,驚訝地忘了換衣服就直接打開門。

    「韋伶,你這麼早來找我幹什麼?」她呆呆地看著妹妹。

    方韋伶撇嘴,一指手腕上的表,張口就尖酸刻薄地道:「我親愛的姐姐,麻煩你也有一點時間觀念,我可沒你這麼好命,睡到現在還嫌早。對了,你身上這件哪來的?」

    方可頤低頭一看,立刻透出幾分心虛,「就只是一件襯衫,有什麼大不了的!」

    「哼,你當我眼瞎啦!」方韋伶冷笑,「這是男式襯衫,你好端端的幹嘛穿這種?」

    方可頤來不及回答,有一個聲音不屑地替她反擊,「小姐,你姐姐無論穿什麼,都用不著經過你認可吧!」

    「你們——」方韋伶的眼睛都快瞪凸出來了。

    刑遠樹只穿了條牛仔褲就從臥室裡走出來,清涼、性感得不像話,不過方可頤此時顧不上去理會,一看之不只在心裡浮上一句哀歎:讓她死了吧……方韋伶回過神,氣勢洶洶地揚手一指,「姐,你們居然玩真的!?」

    刑遠樹悠閒地走過去,把方可頤扯入懷中,「我們玩真的、玩假的,你激動什麼勁?」

    方韋伶不敢直接同他嗆聲,繼續對好欺負的姐姐開火,「姐,你說啊!到底怎麼回事?你昨晚在電話裡不是明明說你們只是假扮的情侶?」

    方可頤現在還能說什麼,「獅屎都勝過熊便」了……她的臉上泛起一片心虛的紅潮,一時間腦袋亂糟糟,根本開不了口。

    方韋伶見她囁嚅著不說話,更加理直氣壯,「上床有什麼了不起,玩了就玩了嘛,你昨天幹嘛騙我?明明早就做了那種事,還有臉騙我說你們是清白的,哼!」

    刑遠樹受不了了,伸手示意她Stop,「你神經病啊,我和你姐姐歡好關你屁事!」

    「我——」方韋伶被他罵得一時噤聲,但隔下了幾秒又死纏爛打,「是她自己先多管閒事的!」

    「拜託,是你老人家先騷擾我,好不好?」刑遠樹把方可頤抱得更緊,擺明了要氣死眼前這個要潑無理的妹妹,「你姐姐身為我的正牌女友警告你,又有什麼不對?」

    「你們明明是假扮的!」方韋伶決定無理取鬧到底,「我姐昨天在電話裡早就都說了,她根本算不上你女朋友,別再裝了,哼!你們在一起只不過是做戲給別人看——」

    刑遠樹打斷她,「此一時彼一時,你不懂嗎?可頤到底算不算我女朋友,天底不只有一個人說了算,那個人不是你,而是我——Doyouunderstand?」

    「阿樹——」方可頤為難地看了他一眼。她瞭解方韋伶的性子,怕她再被羞辱下去,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

    方韋伶受不了地快要尖叫,「我不懂!我姐姐有什麼好,值得你為她這樣?你們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她配不上你的!你一定是跟她玩玩,對不對?不過像她那種保守的老古董,連玩都未必合你的胃口,你想玩,為什麼不試試找我?論長相,我一點不輸她,論玩樂的經驗,我更勝她,而且我知道好聚好散,我分手很大方的!」

    她氣咻咻地飆出一大串,其實連自己都分不清在說些什麼,她只是氣急敗壞到了頂點,不容許姐姐的男朋友比她的出色、日子過得比她舒坦,一丁點都不容許!

    因為從小到大,她早已習慣了自己是最受寵的一個。

    她怎麼可以容許姐姐變得比她更像公主,受到王子的寵愛!

    第6章(2)

    刑遠樹指了指沒有完全關閉的門,用乍似平和但實際無比陰冷的聲調說:

    「Out!如果不是因為可頤,像你這類貨色,我連正眼都懶得看。」

    方韋伶被他打擊到快崩潰了,口不擇言,「你們根本是一對狗男女!」

    出乎她的意料,刑遠樹反而扯唇笑了,他笑瞇瞇地回敬說:「不敢,論狗男女的寶座,你和你那位未婚夫不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的。」

    方韋伶慘敗,垮著肩摔門而出!

    「砰」的重重一聲,方可頤驚得瞠目結舌。

    「阿樹——」她回過神來,推開身後的懷抱,懊惱地一個人走去沙發,「這下完了,你把韋伶罵得這麼慘,她如果回去跟媽告狀,我媽搞不好會特地北上來教訓我。」

    「可頤,拜託!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別總是覺得父母大過天。」刑遠樹站在她面前,半彎腰看著她,「對於不公正的待遇,你完全有權利SayNO!」

    「但她是我媽啊——」方可頤接受不了他那一套。

    「那又怎樣?」刑遠樹幹脆屈膝跪在她面前,為了更清楚看見她的表情,「可頤,他們對你根本是精神虐待,是人都有自尊心的,這麼多年你該受夠了。」

    他說著,輕輕握住她的手,「聽我的話,乖,以後若你的家人再對你說三道四,你就反擊回去!」

    「你讓我好好想想……」方可頤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衰樣。

    空口說大話容易,可是真的面對破口大罵的老媽,她不相信自己有勇氣反擊,可憐她從小已養成默默挨罵的習慣了。

    「我敗給你了!」刑遠樹喪氣地直搖頭。

    方可頤還想說什麼推搪,猛然才發現另一個重點,「你幹嘛不穿上衣?」

    這個遲來的發現讓刑遠樹大樂,他站起身,硬擠坐到她身邊,「我襯衫在你身上啊,不然你脫下來給我?」他說著,真動手去解她的扣子。

    「喂,不行!」方可頤當他來真的,羞得大叫:「襯衫先借我穿——」

    她把兩臂護在胸前,抱得死緊,刑遠樹樂得趁機抱滿懷。

    「我光著上身是你的福利,你光著就是我的福利了,憑什麼我沒福利?」

    方可頤羞得連耳朵都泛紅了,哼哼唧啷,「福你個頭啊!我裡面什麼都沒穿……」

    「是嗎?讓我先驗證一下——」刑遠樹故意邪惡地把嬌軀扳轉過來,掀起襯衫一角,作勢要伸手探進去。不過只是虛晃一招,在方可頤抗拒前,改而把她攔腰抱起!

    目的地——直奔臥室。

    喂喂,不行,昨晚是酒醉了,現在她可還沒有任何準備——「刑遠樹!」方可頤嚇得被迫大叫:「不行,已經大白天了——」

    不過尖叫也沒有用,她被結結實實地丟在了床上。

    「傻瓜,我又沒打算對你幹嘛!」邪惡的舉動到此為止,刑遠樹改而氣定神閒地在床邊坐下,「可頤,我很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嗎?」他扶住她的肩,溫柔告白。

    方可頤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回過神,傻傻地衝口問:「那……你會不會養我一輩子?」

    問得好!

    刑遠樹笑了,一把摟她人懷,「那當然!」

    「阿樹,那你會介意我家裡那些煩心的事嗎?」方可頤沉醉在他懷裡,閉上了眼,「還有韋伶……我不敢確定她會不會再來騷擾你。」

    「不用太擔心,我的態度已經表示得很明確了,她若再撞南牆,非瘋即傻,理會她幹什麼?」他邊說邊在她脖頸上落下溫柔的輕吻,「可頤,你現在該關心的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因為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希望能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我也希望。」方可頤急急地接話。

    雖然現在回想初戀有點不合時宜,但她的確一直是那樣的人,對於感情,她不像時下的年輕人那樣玩得起,當她一旦肯接納某段感情,就會很投入地去經營。

    電話鈴聲忽然刺耳地響起。

    「誰這麼麻煩?」方可頤嘟嚷著欠身拿起話筒。

    依在刑遠樹的懷中,聽不到兩句,她立刻憤憤地送出一句,「無所謂,順便祝你去死!」

    直接掛電話。

    「誰?」刑遠樹仍自顧自親吻著她的肌膚。

    「是昨天那個老色鬼,他居然還不死心,想催我去上班,我才……」方可頤抱怨到一半忽然沒了聲音。

    因為床上多了一道擁吻的曼妙風景。

    *****

    反正已步過了最後一關,當和刑遠樹正式交往後,方可頤覺得連空氣都彷彿變甜了。

    她繼續投簡歷,等面試通知,但她再也不害怕什麼,連「世道艱難」的話也從她的辭典裡被Ddete了,因為刑遠樹有往她的帳戶裡匯錢,足夠她花用的,有恃則無恐,她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明知不對勁仍和色鬼老闆簽約。

    而每天的生活中,思念成了必不可少的環節,熱戀中的情侶總是嫌在一起的時間不夠,刑遠樹在公司時,方可頤無論在家或者出門在外,都會時刻留意手機,深怕不小心錯過了刑遠樹的聲音。

    她還沒找到新工作,所以有大把閒暇的時間,有時會買菜回家,然後像一個妻子一樣做好一桌的菜等他,接下來他就留宿在她的小窩裡,或者大多數的時候,刑遠樹會帶方可頤一起外出用餐,然後直接回他的公寓。總之,一天不膩在一起,心裡就不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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