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文 / 綠光
於是,尉遲肅正式登基為帝,而尉遲粲則受封為頤親王,墨澈加封為千勝侯,賜侯爺府一座。
在墨澈喬遷之日,也一併迎入侯雅君這美嬌娘。
這些歷史和當初侯雅君所說的有些出入。
「因為我已經改變歷史了。」
她是這麼告訴他的,他至今仍難以理解,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愛他。
「因為你先愛我的,所以現在換我來愛你。」
她的說法總是令人參不透,可是因為她的愛,讓他嘗到爹娘之間的情愛,覺得生命是非常值得珍惜的。
她的愛並感染著他,讓他覺得只要一刻沒見到她,就會嘗到她說的相思滋味。
他懷疑,她對他下了蠱,否則相思怎會如此難捱?
下朝之後,他無視粲的訕笑,趕回府中,瞧她和府裡的丫鬟忙碌製衣,那笑靨深深牽動著他。
唯有一點,直到現在,他還是很難接受,儘管她說,那不過是基本禮儀罷了。
好比眼前——
「多謝皇上!」侯雅君整個人撲到尉遲肅的身上。
「侯雅君!」他吼著,怒不可遏。
真教人不敢相信,她竟可以一再地當著他的面撲到其他男人的身上!
另一個在場的男人也低聲罵道:「皇上,自重!」
「你吼那麼大聲做什麼?這是皇上耶。」侯雅君沒好氣地瞪他。
「是誰都一樣!」他一把將她揪進懷裡。
「喔,千勝侯這麼火冒三丈,難不成是要休妻了?那好,朕的後宮正空虛著,很歡迎雅君入主。」尉遲肅笑得邪氣。
她也笑瞇了眼。「這樣好嗎?我怕有人會發火。」說著,她目光掃向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的頤親王。
尉遲肅不由得微瞇起眼。「朕……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
「是呀,我也不喜歡太有心機的男人。」侯雅君笑咪咪道。
但話對話和眼波流轉,看在墨澈眼裡,只覺得這兩人根本就是在眉來眼去,不過在他還未下達逐客令前,尉遲粲已先將尉遲肅給擄走。
侯爺府的大廳裡頓時只餘兩人。
「侯雅君……」墨澈幾乎快咬碎牙。
「幹麼那麼生氣?皇上特地賞賜我一匹布耶,我一時開心就……」總不能要她點明,他們尉遲兄弟是兄有情弟有意,兩個人其實有一腿吧……她撲人也是看對象的。
「不過就是一塊布罷了。」
「這不是普通的布,是姑絨耶。」這是很高級的羊毛編織出的,是非常珍貴的布料。
「就是布。」墨澈臉色鐵青。「我警告過你了,你要是膽敢再犯,我不會輕饒。」
她是累犯,而且不管他好說歹說,這壞習慣還是改不了。
「好嘛,我答應你,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你別生氣了嘛。」她在他身上磨蹭著。
通常這撒嬌秘技一出手,都能讓他鋼鐵化為繞指柔,但是這一回她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從今以後,你不准再給我踏進裁房。」他發現,打一開始讓她進入裁房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咦?」
墨澈向來言出必行,翌日立刻派兩個丫鬟盯著她,只要她犯錯,他便罰丫鬟。
他太清楚她的個性,絕不會讓丫鬟為了她受罰。
幾日之後,她開始變得落落寡歡,見他回府也不迎接。
墨澈狠足了心,視而不見。
再幾日,他一回府,房門一開,他一怔,立刻關上房門。
「歡迎侯爺回府。」侯雅君伏地迎接他。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瞇眼瞅著她身上單薄的涼衫。
那涼衫是霧紗裁製,色彩艷紅,但質地薄透,可見她底下只穿著奇怪的貼身衣物,像是布料縮水的抹胸和褻褲。
她坐直身,讓他清楚瞧見那特殊抹胸將她的酥胸擠得呼之欲出,再見她娉婷起身,那褻褲只有三分之一的布料,她轉身翩翩舞動時,可見唯有一條絲帶繞過股間,勾勒出她渾圓的翹臀,他不禁喉頭發緊。
「侯爺,喜歡嗎?」她整個人貼了上去,吐氣如蘭。
「你在幹什麼?」他的呼息漸重。
「教你怎麼脫呀。」她拉著他的手撫上她的腰際。「這裡有絲帶,往旁一拉,就可以脫掉了……你要不要試試看?」
這是她設計的比基尼式內衣褲,深V的設計加上誘人的丁字褲,就不信他這個假道學會無動於衷。
「你在胡說什麼?天色都還未暗,你……」
侯雅君像蝶般地翩然舞去,拉下窗子和門簾。「這樣子,天色不就暗了?」她回頭嬌笑著,輕解紗衫,露出她引以為傲的軀體,跳著令他瘋狂的艷舞。「侯爺,你真的不要嗎?」
熱氣直往下腹竄去,但他仍死守著原則。
「別以為這麼做,我就會讓你去裁房,讓你再見皇上。」他已經受夠她一收到絲線布料,就開心地往皇上身上撲去。
不想罵她像個蕩婦,可是她……還真像個蕩婦。
沒想到他這個假道學竟可以無視她的魅力,侯雅君嘴角一垮,好不挫折地往床上一坐。
「你知道我喜歡裁縫嘛,收到一些特別的絲線和布料,當然會很開心啊,要不然,你讓我自己弄家布坊……」話出口的瞬間,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我知道要跟誰合作了。」
「誰?」墨澈瞇起眼。
「常家。」她好笨,怎會把青雲和瑞英給忘了?
她改變了歷史,那就代表他們都還活著呀。
「哪個常家?」瞧她一臉喜出望外,他的臉更臭了。
她笑盈盈地抬眼,瞧他走到床邊,她站起身,捧著他的臉親吻。「侯爺,只要你答應我和常家合作裁縫事業,我就保證絕對改掉壞習慣,而且我還會設計更多的花樣……你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身上穿的這套?」
他撫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試著拉開絲帶。「布料太少……」他粗嗄地喃著。
「太少嗎?」
「不過……方便。」他將她壓上床,抽開絲帶,輕柔地推開布料,愛撫著她柔嫩的花he。
她笑嗔著。
瞧,假道學!
尾聲兌現承諾
侯雅君想要重溫往日在常家時的快樂生活,但她不敢貿然前去,就怕自己的介入,也一併改變常家的歷史。
而且,在那之前,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得做。
這一日,她央求著丈夫帶她前往城裡最負盛名的客棧重陽樓。
她坐在臨窗的位置,雙眼直瞅著窗外。
「侯爺大駕光臨,小店蓬畢生輝,這是小店招牌小菜,還請大人品嚐。」重陽樓掌櫃領著小二端上菜餚。
侯雅君至今還記得他是用多麼刻薄的嘴臉推開喜芽的,根本不想理他。
這個舉動惹來墨澈的不悅。
「你說要到重陽樓用膳,人都來了,結果你卻連嘗都不嘗,冷著一張臉是怎麼回事?」
「唉,你不懂啦。」她歎氣,拿起筷子撥著菜。
「說來聽聽。」
看了他一眼,她挾了口菜,嚼了兩下,微揚起眉,忍不住再多嘗幾口。
墨澈見狀不禁失笑。「瞧你剛剛那表情,像是誰得罪了你。」
「是啊,掌櫃得罪了我。」
「什麼時候?」
「就……」想了下,她終究還是說了,反正她也跟他提過那一段。「他看不起喜芽,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氣。」
「下九流的花娘確實是……」
「你也瞧不起花娘?」她把筷子一擺,雙手環胸。
墨澈啼笑皆非。「那是世俗的看法,我並不在乎,況且你如此看重她,那就代表她是個良善之輩,出身反倒不重要。」
「是呀,喜芽真的對我很好,可是我卻……」想到喜芽為自己而死,她不由得悲從中來,卻忽然聽到——
「去去去!你這下九流到一旁要飯去。」
侯雅君立即往窗外看去,瞧見被推倒在水窪裡的喜芽,淚水幾乎湧出。
「來了!」她撩起裙擺就跑。
瞪著她的背影,墨澈沒轍地跟著她身後。
喜芽拜託著,「掌櫃的,請你行行好,可以給我一些米漿嗎?我兒子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去!誰管你幾天沒吃東西了,沒瞧見外頭有官爺站著?這就代表裡頭有大官在,你別給我待在這裡。」
眼看掌櫃抬腿要踹人,侯雅君想也沒想地撲過去,那大腳丫就硬生生踩踹在她腰上,痛得她低呼了聲。
「夫人!」掌櫃當場臉色發白,伸手要將她扶起,卻被一把力道推開,抬眼望去,竟是臉色冷沉的侯爺,嚇得他險些尿褲子。「侯爺,小的不是故意的,還請恕罪……全是那個下九流害的!」
「你說誰是下九流?喜芽是我的姊妹!」侯雅君罵著。
被她護在身下的喜芽不禁微怔。「你怎會知道我的名字?」識得她的人,只知道她的花名,無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侯雅君看著她,淚水緩緩流出。「喜芽……」活著的,是活著的。忍不住的,她緊緊抱著她。「喜芽,別怕,有我在,沒有人傷得了你。」
她要用一輩子去報答喜芽的捨身相救。
喜芽錯愕不已,壓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相公,我要帶喜芽回家。」她抬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