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穿越做蕩婦

第30頁 文 / 綠光

    他滿腹疑問,但他相信墨澈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也就不急著出聲介入。

    「御醫,皇上的病情似乎是一天比一天還不樂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沉聲問。

    御醫誠惶誠恐地道:「下官不才,找不出皇上的病因,罪該萬死。」

    「可是……」

    墨澈突然拿起擱在花架上的湯。「要是這湯裡有毒,你能否驗出?」

    「這……剛剛已經驗過,銀針並沒有反應。」御醫不知所措地看向房裡兩個皇子。

    「所有的毒,銀針都驗得出?」

    「不……」

    「墨澈,難不成你現在是在懷疑我?」尉遲御沉聲質問,臉上的笑意早已盡。

    「是。」墨澈抬眼望著他。「下官大膽猜測,皇上非病而是中毒,但皇上所有膳食皆是從御膳房所出,而且都經過御醫試毒,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將毒粉塞至牙間,經過你一口皇上一口……毒慢慢地混入湯中,一日一回,情形逐重。」

    「放肆!你以為你現在是跟誰說話?」尉遲御重喝著,眉目冷凝。「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行徑是在誣陷本皇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和你一起成長……難道在你心裡,我是心思如此歹毒的人?」

    墨澈抽緊下顎,沉默以對。

    他也不想相信……可是,他並非盲目地相信雅君的說詞,而是御的神情出現破綻,讓他證實他得確心狠手辣地策動計謀。

    「二哥,你也不相信我?」尉遲御轉問他。

    「這……」尉遲粲為難的皺著眉。

    一個是親弟弟,一個是至友,他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

    「下官建議,延請宮外大夫聯合診治皇上,而且這段時間勿讓三皇子再接近皇上。」墨澈聲色俱厲地道:「如果查證之後,是下官錯怪三皇子,下官自請入獄,聽候刑部裁決。」

    「你……好!到時候要是證明本皇子的清白,你莫怪本皇子不念舊情,秉公處理!」

    「不用那麼麻煩,我現在就可以秉公處理,讓你心服口服!」

    殿門突然被推開,尉遲肅風塵僕僕而來。

    「大皇兄,你是上哪去了?」尉遲粲走向他。

    尉遲肅沒理睬他,大步走向床邊,旋即從懷裡取出了兩隻小瓷瓶,將其中一隻打開。「粲,拿水來。」

    「好。」尉遲粲立刻倒了杯茶送上。

    他接過手,倒入瓷瓶裡的粉末,稍微攪拌了下,往床邊一坐,扶起父皇,小口餵入他口中。

    「大皇兄,你這是在做什麼?」尉遲御神色微變。

    「待會你就知道。」

    待皇上喝完,不一會,雖說人未轉醒,但青皇的臉上出現些微紅潤。

    尉遲肅站起身,朝他笑得邪氣,提起手中另一小瓷瓶。

    「御,這是我從宮外找來的毒藥,無色無味,銀針驗不出,每日只要食以一三撮,便會出現類似風寒的症狀,要是持續服用,很快就能登上西方極樂世界。」

    「大皇兄,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尉遲御笑著,拳頭卻緊握著。

    「你儘管不認罪,我說過我會讓你心服口服。」他看向御醫。「藍御醫,麻煩你診一下皇上的脈,看皇上的脈象是否比較穩定。」

    藍御醫趕緊向前,握起皇上的手診脈。「回大皇子的話,確實比較穩定了。」

    「這麼說來,皇上並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嘍?」

    「回大皇子的話,確實是如此,就算是靈丹妙藥也不可能有其奇效,除非皇上是中毒,剛才服下的則是解藥。」

    「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就此將我論罪!我可是陪著父皇一起吃夜宵,要是父皇中毒,那麼我也會中毒。」

    「不,只要你事先服下解藥,你自然不會毒發。」尉遲肅端起湯碗。「但如果我喝下這碗湯,出現一模一樣的中毒現象,就足以證明你確實下了毒。」

    「等等,就算要喝也是我喝。」尉遲粲趕緊搶過手。

    「不需要以身試毒,下官已派人包圍德興殿,只要從殿裡搜出同樣的毒藥,就能將三皇子論罪。」墨澈沉聲道。

    尉遲御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竟然背叛我……你忘了誰才是你的兄弟?!」

    「那你就知道,要拿你治罪,對我有多煎熬!你不該弒君的,這是大逆不道的罪行!」當雅君說他是幕後主謀時,不管她說再多,他還是不願相信,私心企盼他不過是被利用罷了,主謀另有其人,可如今……事實已擺在面前。

    「誰讓他要傳位給大皇兄!我不甘心!我才是嫡長子,是皇后所出,為何皇位竟是給了他!」

    尉遲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就連尉遲粲也歎聲連連。

    「墨澈,將他押往刑部。」尉遲肅淡道。

    「是。」墨澈往前一步,將他拘住。

    「你背叛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尉遲御突然笑得猙獰。「再等一會,你們一個個也逃不掉。」

    墨澈黑眸痛縮,悲傷自己竟沒有察覺他已改變如此多。「不會的,我已經加派兩衛營的兵守住四大城門,尤其是在東西啟門各布下一萬大軍,就算是四皇子、五皇子率軍前來,也進不了宮門。」

    「你……」他震愕不已。

    「走吧。」

    「好你個墨澈……」他放聲大笑著。「是那個女人對不對?我真後悔讓她踏進都督府……現在除去她,雖然為時已晚,不過至少本皇子黃泉路上不寂寞。」

    他發現墨澈開始壞疑父皇的病不單純是從那個女人出現之後,為了不讓他的計劃生變,他早就不打算放過她。

    墨澈神色一凜。「你……」

    「你膽敢背叛我,我就要你嘗到加倍的痛!」尉遲御笑得張狂,像是已瘋癲。

    他心頭抽得死緊。

    尉遲肅吩咐,「墨澈,你先去吧,這裡交給我!」

    他立刻鬆開對尉遲御的箝制,足不點地地朝外狂奔而去。

    入夜之後,侯雅君在都督府的中庭涼亭裡來回團走,她恐懼不安無法入睡,不停在心裡祈禱,直到夜深,她聞到一股古怪的油燒味。

    順著油燒味,她朝後院僕人房走去,卻驚見幾棟建築起火,在風的助長下火勢蔓延得極快。呆愣一瞬,她立刻拔聲喊著,「失火了,快來人!」

    她奔向井旁,打起一通水,脫下外衫沾濕,再將水往身上一淋,冷得渾身直打哆嗦,她也咬牙忍住,頭上罩著外衫,拔腿就往僕人房跑去。

    侯雅君抬腿踹開著火的門板,大喊,「快,趕緊出來!」

    丫鬟一個個睡眼惺忪,但一瞧見大火,立即清醒過來,卻不知道要往哪邊逃。

    「往這邊,快!」她拿著濕外衫,罩著兩個丫鬟先往外跑,再跑回去,多次往返,終於將丫鬟全數救出。

    此刻,府中侍衛和慕總管也已趕到,加入滅火的行列。

    「女眷先往外走。」慕總管指揮著,「中庭一帶也著火了。」

    聞言,侯雅君立刻拔腿朝中庭跑去,果真瞧見主屋也已燒起。

    這怎麼成?墨澈他娘的遺物還在他房裡……想也沒想的,她衝進已經著火的房間,裡頭著火,卻異常的黑暗,教她只能憑記憶摸索百寶格的位置。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琉璃手鐲,回頭要離開時,屋頂橫樑被燒得斜落倒下,擋住出口的方向。

    她心裡恐懼著,但她強迫自己冷靜,尋找其他出口,然而窗口也都著火,她已經無路可走。

    怎麼辦?她緊緊拽著琉璃手鐲,不斷地左右觀望,就怕屋頂承受不住火勢整片摔落。

    難道說,她注定逃不過一死?

    正忖著,門口方向傳來巨響,嚇得她抱頭蹲下,然後她聽到有人喊她。

    侯雅君驀地抬眼,煙嗆得她幾乎喘不過氣,火勢烘得她快張不開眼,可是……黑暗中,他踩過火焰,來到她面前,像個戰神散發著光芒,照亮著她的黑暗。

    就像在布坊那一次,他強悍而驍勇地踩過怒焰,走進她心裡。

    「墨澈……」她撲進他的懷裡。「你沒事了?!」

    他抱著她離開房間,外頭已有侍衛列隊滅火。

    將她帶到安全地帶,確定她安好之後,他才惱聲咆著,「你為何明知道房間著火還跑進去?」

    「我……」她扁著嘴,取出她緊拽在懷裡的琉璃手鐲。「我想幫你把手鐲拿出來啊……這是你娘的遺物,要是被火燒壞了怎麼辦?」

    墨澈不禁動容。「你……傻瓜,一個手鐲怎麼比得上你重要?」

    「重要,因為我還等著你把手鐲戴到我手上。」這是他給的定情信物,是那一夜,他給予的承諾。

    他拿起琉璃手鐲,輕輕地套進她白潤的手腕裡。

    「墨澈?」

    「別再讓我為你擔心受怕,一次就夠了。」

    「你……」侯雅君喜極而泣,緊緊地抱著他。「墨澈,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我知道。」

    她說的未來,不在他的記憶中,但是他知道,她愛他。

    翌日,皇上清醒過來,在得知所有事之後,怒極下令將三位皇子處斬。

    但許是這次的宮變對他打擊過大,鬱鬱寡歡的他終究在幾個月後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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