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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文 / 桑蕾拉

    「那麼,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才好?」阿蔓緊張又無助地問。

    「我也相信你們不會做這種事,但既要給客人交代,又要證明你們的清白,我只能去你們的置物櫃或是辦公室查證一下了。」

    「什麼?!真把我們當小偷喔!」小潔抗議著。

    「沒有做的話,何必怕人檢查呢?我自己也可以接受你們的搜查。」古蘋說得正氣凜然。「找不到東西,我還得擔心怎麼面對呂太太,我擔的責任和壓力比你們任何人都要來得重!」

    古蘋臉上的焦急不安顯而易見,教人也不忍心再說什麼。

    「好吧,只能這樣了。」褚在安和房務員都點頭,同意古蘋去搜查她們的置物櫃。

    「褚副理,對不起,因為有進出總統套房的人除了我以外,還有你們三個人,為了證明房務人員的清白,挽回公司的形象,我必須這樣做,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包涵。」

    發生這種事,非比尋常,古蘋必須向貴客交代,還得和下屬溝通,所以,褚在安可以理解古蘋的為難之處,她也有協助主管的責任和義務。

    「沒關係,我們沒有做,也不擔心被查到什麼。」褚在安行得正、坐得端,不擔心她能搜查出什麼。

    「謝謝你的體諒,如果都沒有的話,就能還大家清白,到時候我再跟總經理商議解決的辦法。」古蘋感激她們的配合,安撫著大家。

    「那麼我們就先去置物櫃看看吧!」

    ★★★

    四人當中,只有身為主管的古蘋和褚在安有辦公桌,所以,四人分兩組,互相查證,阿蔓和小潔負責檢查兩位主管辦公桌的抽屜,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雖然查無所獲,不過,隔壁還有一間員工休息室,那邊有置物櫃,可以放個人的私人物品。

    接下來,換褚在安和古蘋負責檢查阿蔓和小潔的置物櫃。

    「沒有。」

    阿蔓和小潔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沒事了。」

    「等等,褚副理的置物櫃還沒打開。」古蘋提醒著大家,同時再次安撫道:「如果也沒有的話,大家就沒事了,到時我再和總經理另外想辦法,你們別擔心。」

    由於古蘋只是暫時來台灣的代理主管,所以並沒有設個人置物櫃。

    「不會有事的啦!副理。」小潔和阿蔓走到褚在安的置物櫃前,單手抓住門把,拉開門後,小潔倏地一怔!

    窄門裡,有一個搶眼的粉紅色包包,這……她不敢確定是不是柏金包,也不敢伸手去碰。

    「怎麼了?」古蘋邊問邊推開小潔和阿蔓,伸手拿出了置物櫃裡的東西。

    「這是……」褚在安還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櫃子裡會多出一個包包。

    「褚副理,這是你的東西嗎?」古蘋皺眉問她。

    「不是啊!可是……這怎麼會在我櫃子裡?」褚在安臉色泛白,震驚地搖頭,有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全身。

    「呂太太說她的柏金包是鱷魚皮,粉紅色的……她說過裡面有絲巾、化妝包和一些信用卡。」她打開包包,伸手探入裡面,拿出了一條香奈兒絲巾、香奈兒化妝包,還有一個皮夾,打開皮夾一看,信用卡上寫著呂太太的名字。

    這狀況教阿蔓和小潔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她們不相信副理會去竊取呂太太的柏金包。

    「原來,是你偷走了柏金包!」古蘋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不!」褚在安喊冤,但卻百口莫辯。「這不是我拿的,不知道是誰放在我櫃子裡的!」

    「你這個賊!贓物都在你櫃子裡了,還有什麼話好說?虧我這麼相信你的為人,才把巡視套房的清潔工作交給你,沒想到你居然……」古蘋氣忿地罵著。

    「……應該不是副理做的。」阿蔓和小潔幫褚在安說話。

    「所以,是你們做的嗎?」

    她們趕緊搖頭否認,噤聲不語。

    古蘋大聲責罵的聲音,引起了在隔壁辦公的行政人員的注意,紛紛前來探視狀況。

    「這真的……不是我拿的,真的不是!」褚在安急慌了,無助地看著大家,解釋著。「我並沒有去打開衣櫃,也不知道東西為什麼會在我這兒?」

    什麼都沒做,就這樣被栽贓,面對眾人投射而來的質疑、驚詫眼光,以及古蘋的責罵,褚在安只能一再地搖頭否認,尋求幫助,但卻沒有人敢站出來維護她。

    看著那亮眼的粉紅色柏金包,她既委屈又生氣,想為自己抗辯,卻站不住腳。

    誰能幫她洗刷冤屈?

    「事實勝於雄辯。誰去幫我打通電話給總經理?我們必須請總經理趕快回來處理這件事。」古蘋見褚在安喊冤的模樣很可憐,但心裡卻無法同情她,畢竟,她偷走了自己喜愛的男人啊!

    第9章()

    時允各回到飯店的辦公室裡,古蘋暫時把褚在安留在秘書室,自己先進去總經理辦公室,報告整件事情的始末。

    聽完後,時允各極為震驚,黑眸一凜,懷疑地盯著古蘋。「你說,在褚副理的置物櫃裡找到了呂太太失竊的柏金包?」

    「千真萬確。」古蘋斬釘截鐵地說著,拿出贓物。「就是這個柏金包,這是鐵證。」

    時允各看了看粉紅色的柏金包,胸口像被打了一記悶棍!

    怎麼可能?不可能是她做的!他心裡發出這個聲音。

    「我相信褚副理的人格,她並不是那種虛榮的女生,平常背的包包也不是名牌包,怎麼可能會去偷貴賓的柏金包?說不定另有其人,你應該先通報我再處理才對。」

    古蘋對上他的銳眸,用力拍了下桌子,不甘心地回嗆。「我知道你跟她感情很好,但不能因為你們兩人有私情,你就這樣包庇她、袒護她,公私不分!」

    時允各沉著臉,保持一貫的冷靜。

    古蘋見他不語,繼續說著。「呂先生和呂太太是我們『皇朝』的貴賓,難得來台灣一趟卻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他們心裡肯定對我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呂太太說了,要是找不到包包,要訴諸媒體,我身為客房部經理,怎麼能坐視不管?

    「這件事已經有很多員工都知道了,下面的人都知道飯店裡有一顆老鼠屎,她品行不端,而且罪證確鑿,還能留她嗎?希望你能按公司的規章來處分員工,要不然,以後你要怎麼帶人?」

    古蘋要求他將褚在安撤職,逼他作出決定,好給呂太太一個交代,並在員工前樹立榜樣。

    「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說完後,他按下分機,對秘書說:「請褚副理進來。」

    一會兒後,門被打開,褚在安走了進來。

    她看見一臉沉重的時允各,神情緊繃地坐在辦公桌後,而古蘋就站在辦公桌的一旁。

    她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窒人的氣息,彷彿要抽走她體內所有的氧氣。

    深吸一口氣後,她看著時允各,期待他能相信她是被人誣陷的,期待他能為她辯解,找出事實的真相,還她清白。

    時允各看著柏金包,看著等他作出處分的古蘋,最後盯著褚在安,見她眼眶紅紅的,他能感覺到她心中的委屈,但他強抑下心中的不捨,冷靜地查問。

    「到底是怎麼回事?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

    「我和房務員們在下午一點左右接到古經理的指示,她要我們在呂氏夫妻用餐時進去清理套房。下午兩點左右清理結束,我進房巡視,做最後的檢視和整床,但絕對沒有打開衣櫃,我沒有拿柏金包。」褚在安述說著當時的狀況,努力表明自己的清白。

    聽完她的解釋,他的表情依舊冷靜,眼神不若從前的溫煦,反而是公事公辦的嚴肅謹慎,不帶一絲感情,她心裡隱約地感覺到他陷入為難之中。

    「可是包包確實是在你的置物櫃裡找到的,罪證確鑿!」古蘋怕時允各起了憐憫之情,私下掩護她,立刻厲聲指證,要她認罪。

    「我真的沒有碰!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包包會出現在我的置物櫃裡,當你們打開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褚在安低喊著,心裡感到委屈,一陣熱氣直衝至眼眶。只是例行地做著巡視督導套房的工作,卻落得小偷的罪名,教人心寒又不明所以。

    毫無預警下,包包在她的置物櫃裡出現,實在教她百口莫辯,但她心裡仍存著一絲希望,眼神向時允各發出求助。

    此刻,她感覺自己像一個待審的罪犯,等待判決的結果。

    時允各看著她,胸口充斥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有一分證據,說一分話。身為飯店的總經理,他既要面臨客戶的質詢,還必須顧慮到其他員工的觀感,即使他心裡相信在安不會做出竊取包包的事,但他處事必須嚴明公正,不能讓底下的人說話。

    「我必須先解除你的職位,才能向大家交代。」他臉色一沈,無奈地作出了決定。

    她的心揪了一下!本來還指望他可以相信她,可以洗刷她的竊盜罪名,但他的決定,卻瞬間瓦解了她僅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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