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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文 / 董妮

    焦俏又找了很久,最終找到任十美居住的院落,敲他的房門。「十美,你在不在裡頭?」

    她敲了很久,都沒人來應門,卻突然有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從屋裡傳出。

    這是什麼聲音?好像……她臉色大變,一腳踢飛了大門,見到裡頭情景,怒火直衝九重天。

    內室裡,任十美渾身一絲不掛,躺在床上,像是在睡覺,又似昏迷了。

    隔得太遠,焦俏分辨不清楚,但有個人她看得很明白——惜春。她羅衫半解,雪白胸脯全部裸露在外,正在任十美身上肆意妄為。

    「焦小姐,你怎麼如此粗暴地硬闖進來,少爺會生氣的……」

    焦俏才不管她在說什麼,身形一閃,來到床邊,捉住她一條手臂,便將她整個人從房裡扔出院落外。

    惜春這才知道害怕。她知道焦俏會武,卻從沒想過她武功這麼高,能單手提著一個人甩飛數尺遠,她若想對她不利……

    不!比起愛情,性命重要多了,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收拾形容。

    焦俏只望一眼任十美胸膛上的點點紅痕,雙目便射出了烈火般的光芒。

    她拉起一方錦被,替他蓋好身體,然後一個飛身,來到惜春面前。

    惜春想逃,但不管她往哪個方向跑,焦俏都能適時擋住她。

    「焦小姐……」惜春嚇哭了。「奴婢。奴婢……奴婢是奉二小姐命令,前來服侍……」

    啪啪兩下,焦俏根本不聽她說話,直接給她兩巴掌。

    惜春對對任十美是什麼心思,她會不知道嗎?與其聽她煽陰風、點鬼火,胡亂攀咬,不如直接給她一個重重的教訓,讓她永生永世不敢再對任十美存有任何不軌之念。

    那兩巴掌把惜春整張臉都打腫了,還掉了兩顆牙,鮮血自她唇間溢出,嚇得她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焦俏一腳踢向她身邊的假山,極端的憤怒激發她十二層的功力,直接將那足有半人高的假山踢成碎屑。

    「你給我聽清楚了,從今而後,你再敢接近十美,我便讓你有如此山!」話落,她一飄身,又回到十美的院落。

    惜春看著那碎裂的假山,嚇得差點昏過去。這焦俏哪裡還是個女人!分明是個妖怪,那麼大的假山啊!她她她……她一腳踢碎了。

    倘若那一腳是踢在她身上……惜春不敢想,但她知道一件事,現在就算是大夫人命令她去服侍任十美,她也不敢去了。

    那座粉碎的假山變成一柄巨大的利刃,狠狠砍碎了她的自尊心,和她那自私自利的虛情假愛。

    也就從這一刻起,她再不敢接近任十美了。

    焦俏離開後,一個人走近了她。

    「嘖嘖嘖,咱們的惜春大美人兒居然被打成這樣,真是……那焦俏下手也太狠了。」卻是東方侯從迴廊另一頭走出來。他喝了一夜的花酒,直至剛才方進家門,便聽見任十美的院落有異聲,好奇過來查探,不意竟看見如此好戲。

    那焦大小姐可真是又美又辣,小侯爺想到她狠厲碎假山的情景,全身的情慾都亢奮了。降服這樣的女人一定很夠味,不過也很危險,他暫時還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

    至於這個平常老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除了任十美,就沒給誰好臉色的惜春丫頭,大夫人憐她身世孤苦,逢人便道她賣身葬父的孝順,他卻一眼看出這是個貪慕虛榮,跟他的妻子一樣只會裝腔作勢的蕩婦。

    他對她的興趣也不太高,跟他妻子一樣愚蠢的女人都引不起他太大的興趣,所以儘管她很美,大家又常年同居一屋,他也沒對她動過綺念。

    直到剛才他被焦俏勾起色心,而這個自以為是的丫頭又正巧遭了劫,落入他手中……那麼……他不找她,又找誰呢?

    他伸手將惜春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惜春嚇得大叫。

    「你叫啊!大聲點兒,最好把全任府的人都叫過來,讓他們看清楚你現在的德行,再告訴他們你為什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惜春果然噤聲。她對任十美做的事若傳揚出去,將來還怎麼做人?只得乖乖任東方侯抱著,去了她居住的傭人房。

    惜春因為備受賞識,所以沒有與其他丫鬟們擠大通鋪,自己有一間小屋,這會兒正方便了侯爺。

    他入了屋,把人往床上一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便撲了上去。

    惜春不敢聲張,只能咬牙承受,心裡無比哀怨。為什麼她的命就這樣苦?父母雙亡,迫不得已賣身葬父,遇見任十美,以為找到春天,她委曲求全,對他百依百順,他偏不領情,結果……看著這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醜陋的嘴臉,她真恨,老太爺太不公平了!她不甘心、她好怨啊……

    她從頭到尾都刻意遺忘,當年真正出手救她的是焦俏,而非任十美。就連任十美出錢買她,也是焦俏說動的,沒有焦俏,她根本什麼也不是。

    可她不記得焦俏,她眼裡、心裡只有任十美,只看見那俊美佳公子,便幻想有朝一日能飛上枝頭做鳳凰,與他成為一對人人稱羨的佳偶。

    她野心太大,最後害人終害己——

    在惜春怨天恨地的時候,焦俏也帶著滿腔怒火,瞪著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任十美。

    她遇見幫他檢查過了,他是中了一點蒙汗藥和春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毫無反抗地任人佔盡便宜。

    她怒瞪他滿身的紅痕,連大腿內側都有。這個該死的惜春!沒殺了她,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但更該千刀萬剮的卻是任十美,他明知惜春對他不懷好意,為什麼還會上當?

    她很生氣,氣得把嘴唇都咬破了。

    好想拿把鐵刷,將惜春留在他身上的痕跡全都刷掉。

    可不行,這樣會傷了他,他……這個該死的混賬,他就不能小心點嗎?他……他們……他們到底有沒有進行到最後?他們……

    不,她不要去想這種事,萬一證實了他和惜春已有夫妻之實,她怕自己會氣不過,連他也殺了。

    她要冷靜、冷靜地想想,怎麼把這件事徹底消抹掉?她——可惡!她根本冷靜不下來,那滿腹怒火快把她燒成灰了!

    第8章(2)

    焦俏好恨,他明明是她的,從頭到腳,甚至是每一根頭髮都註明了「焦俏專有」,怎能被他人玷污?

    可他又不是故意的,她不忍心、也捨不得對他動手,只把自己氣得眼睛都冒火了。

    該死的,早知道她先把他佔為己有就好了。

    她的心眼很小、獨佔心很大,嫉妒念頭更可媲美高山大海。

    她也是大意了,才會讓自己的東西險些兒遭人算計走。

    這種事請絕不能發生第二次,她要想個好辦法,徹底扼殺任何機會。

    怎麼辦?日夜跟著他、保護他……神經,他們又不是夫妻……等一下,夫妻?!他們早有婚約,想成為夫妻還不簡單,辦場婚禮就成啦!

    對,沒錯!她要跟他成親,讓他名正言順地成為她的人,只專屬於她的人。

    她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涼水,當頭往他腦門一倒。

    如此粗魯,顯見她火氣仍熾,任十美這關若應對得不好,肯定有苦頭吃。

    隨著嘩啦水響後,任十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他對在後園發生的事還有一點點記憶,不自覺便道:「惜春,你……」

    他本想說——惜春,你竟對我下藥,我絕饒不了你。

    誰知焦俏聽見他一清醒,便喊別的女人,立刻整壺涼茶都丟過去了。

    「哇!」任十美好狼狽才躲過被茶壺砸得頭破血流的下場。「這是在幹什麼?你——」他不敢置信地揉了好一會兒眼睛,終於徹底清醒過來。「焦俏,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好意思,破壞了你的好事。」那冰霜般的語氣帶著濃烈的殺氣。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任十美急著想解釋,但才起身,被子便滑了下來,赤裸的身體讓冷風一吹,激起陣陣雞皮疙瘩。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竟是光著身子的。

    該死,為什麼他會赤身裸體,連條褲子遮身都沒有?

    「焦俏,我……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個小小丫鬟輕薄了。

    「問你啊!」她瞪著他,眼裡的怒火都快把他燒出兩個洞了。「溫香軟玉、抵死纏綿,那滋味可銷魂?」

    「我沒有,我——」他不可能對惜春做出那種事,他對她毫無感覺。

    可是……他小小拉開一下棉被,檢查自己的身體,越看、臉色越黑。

    也許他沒有對惜春怎麼樣,但惜春絕對是將他的便宜全佔光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早知如此,當年救豬救狗,也不該救她!

    「焦俏,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他現在是被「捉姦在床」,欲辯也難言啊!「請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這一切……這是陷阱,我……我真想不到她連如此下作的方法都使出來了,我真是……焦俏,我發誓,再不會有下一次了,請你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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