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邪王的囂張奴

第22頁 文 / 湛露

    東野情將她一把抓到懷裡,唇瓣擦著她的頸部咽喉處,「我的能力如何,會讓你知道,只是你要小心,男人可是禁不起撩撥。」

    她臉上的熱度如他的意的又向上飄升。他最喜歡看她臉紅,喜歡用皮膚接觸她臉紅時滾燙的溫度,甚至有時候也會有些微的衝動,想要把她直接生吞活剝進肚子裡。

    陡地,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黯然,然後推開他說:「行啦行啦,快說正經事。今天晚上要怎樣進攻?結界我已經布好了,還是像之前一樣行動嗎?」

    「總是老招數,我也覺得膩了。」東野情放開她,「今晚你在營地裡等我就好,這最後一座城中的北陵軍最少,不用太費力氣。」

    「不!還是讓我和你一起去吧。」她猶豫了下,「也好有個照應。」

    「你心太軟,你去,我還要擔心你的安危,你除了會扯我的後腿以外,也沒有別的事可做。」他先用話打消她的念頭,再故意威脅她。「乖乖地在帳子裡等我,要是讓我看到你出現在城裡,我就打斷你的腿,再把你扛回東都去!」

    「回東都嗎?」她悵然一笑,「這邊的事情了結之後,我大概就不能再回去了吧。」

    「難道你想回南黎?也好,等這邊的事情了結了,我陪你一起回南黎。」東野情完全沒有留意到她話裡有話,正巧外面有人來稟報事情,他便匆匆地出帳。

    帳內,小小的燈火忽然被窗口吹進來的風吹得忽明忽暗,南卿君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

    這是在東都時哥哥南卿如親手交給她的——

    「卿君,這裡面的毒藥叫『長相思』,是我們南黎的密毒,你應該聽說過,這種毒藥只在南黎宮中秘藏,只有南黎的太醫才能診斷出。這是一種慢性毒藥,每日給東野情喝上一兩滴,用不著十天,他就會毒發身亡,但是死前不會有任何的徵兆,死後身體也查不出有任何的異常。你只要在毒發之前想辦法離開他,就沒有人會懷疑你。

    「我已派好人馬,在兩國邊境等你,你只要去到那條叫文政河的跨河浮橋頭邊,自然會有人來接應你。等你回到黎都,我和父皇都會親自為你慶功的。」

    回想當時哥哥的交代,她漠然地將瓷瓶中的液體傾倒出兩滴入一隻茶杯中,待東野情轉身回來時,她笑吟吟地捧著那個杯子,「要走了嗎?以茶代酒為你送行。」

    東野情也笑著接過杯子,「剛剛有人和我說,距離這裡大概四、五百里處,有一處極寒冷的地方,四季氣候都像冬天,還有不少株的梅樹在那邊開放,真是神奇,改日我帶你去瞧瞧。」

    「好啊。」她堆著笑臉回應,「所以這裡的事情,你要快快了結才好。」

    東野情將茶水飲盡,正要出去,她陡地從後面一把抱住他,待他回身,在他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在他錯愕的時候,又將他推開,「快去,別耽誤了時辰。」

    他展顏一笑,「鬼丫頭。」黑衣魅影,隨即隱沒在營帳之外。

    屋內,南卿君的笑容在他離去後霎時退去,她跌坐在椅子中,對面桌上有一面銅鏡,映照出她臉上那模糊的慘淡表情。

    她拆了頭髮,顫抖著手一遍又一遍地重梳,卻無論如何都盤不出一個好看的髮髻,最後她心一橫,咬牙胡亂地將頭髮綁在一起,因為太用力,竟然硬生生抓掉一縷秀髮。

    一滴、兩滴……淚水打在黑髮上,那濡濕的黑亮看上去竟有股淒涼。天若有情天亦老,可她此時的心境便如死了一般。

    抽出袖中一直隨身攜帶的那管竹笛,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才將一張紙條塞入管中,然後順手拋到了帳子外面。

    她起身環顧了下四周,好像還能看到他在帳中走動的身影,若隱若現。

    閉上眼,她走過燭台時順手一推,燭台倏然跌落,火苗點燃了地上昂貴的地毯,火勢瞬時暴起,她呆呆地看著那可以吞噬一切的火苗,竟然忘了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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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被北陵佔領的汾河城被東野情以火攻的形式拿下。

    是夜,數百團火球從半山腰上滾落,連成一片,如天火降臨般,守城的北陵軍因為從未見過這種駭人的景象,立刻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東野軍趁亂撞開了城門,將驚嚇過度的北陵軍或斬殺、或擒獲。汾河城的城牆其實是用最堅硬的青玉石鑄造的,遇到火球並不會受到太大的損害,所以城內的百姓沒有遭受到更大的損傷。

    當東野情拿下此地北陵軍的一員首將之後,他慢悠悠地問道:「你們北陵這次戰役的指揮首將是誰?」

    「是赤多才刀將軍。」

    東野情不屑地冷笑,「赤多才刀?那傢伙向來愚鈍,怎有本事在數日內攻陷我東野四座城鎮?不對,他背後必然有人。」

    「真的不清楚……只是聽說在出征前,有人送書信給赤多將軍獻了一些計謀,但對方是誰就不知道了。」

    「書信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嗎?」東野情盯著那人,「是從東野送出去的,還是從南黎送出去的?」

    那人哆嗦了下,「不、不知道。」

    「你姓什麼?」東野情赫然轉變了話題。

    那人沒來得及反應,本能地說:「姓蕭。」

    「哦,蕭氏一族的人如今只配做赤多人的走狗嗎?」

    他的鄙夷讓那人陡然怒道:「無論蕭氏還是赤多族,如今都是北陵人,你不要妄想挑撥我們兩族的情誼!」

    「嗯,我不會挑撥的。當年赤多族沒有滅你們北陵,蕭氏皇族亦不曾四處流亡;東野沒有收留過蕭氏的太子公主,為你們保存最後一絲血脈,而蕭氏也沒有藉著聯姻重新奪回在北陵屬於自己的政權,蕭氏從來沒有遭受過任何的屈辱,赤多族和你們向來親如一家。」

    東野情每句話都飽含諷刺、字字帶刃,刺得那人憤怒大聲道:「鵬王,你也不要太得意!東野並不比我們蕭氏高貴多少,無論怎樣,我們蕭氏現在依舊是北陵的皇位繼承人,而你東野情就算是功比天高,也不過是個鵬王、護國公而已,你以為你真能坐上皇位?你以為你們東野真的是一團和氣嗎?」

    東野情幽冷地看著他,「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那人楞住,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洩漏了什麼秘密。

    匆匆忙忙地,有個東野士兵驚慌失措地跑進來,「王爺,城外失火了!」

    東野情一皺眉,「失火?」外面本就是在火攻,火球滾過山坡,難免會燒起什麼。

    「是城外的營帳,有幾頂營帳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燒起來了。」

    東野情猛然驚醒,不等那人說完,就旋身飛奔至城門方向。

    一路上,到處還有被俘虜的士兵、丟棄的盔甲、橫倒的屍首,也有不少人在招呼他,或有急事請教,或有緊急軍情,但他都充耳不聞,一心疾步往前飛奔。

    城門口,為了防止逃兵潰散,早已將城門關閉。

    他遠遠地奔至,兩邊的士兵驚詫地不知道是不是要開門,東野情足不停步,騰身掠向城頭,放眼看去,就在城外最西邊,果然有幾處帳篷火光熊能,還可以看到很多人影不停奔波,忙於救火。

    他的心驟然涼了,也顛不得城牆高峻,縱身跳了下去,藉著城牆腰上的一根旗桿彈點了下,團身落在地面,接著如電一般的躥向大火深處。

    「王爺,危險!您不能過去!」有人撲過來,將他一把抓住。

    但他狂怒喝斥地推開那人,「滾——」

    「王爺!」兩個人過來都拉不住他。

    他已經奔到火光之前,但那頂大帳早已被燒得只剩個光禿禿的枯架子,他人還未衝進火海,架子已在頃刻之間坍塌。

    他怔怔地看著那一片火海,楞了片刻,回身問道:「帳中的人呢?去哪裡了?!」。

    周圍的士兵都低垂著頭,好不容易有個人開口,「火起得太突然,我們以為王爺進了城,這頂帳子就算燒了也沒事,便沒有急著趕過來滅火,等發現有人影在裡面閃動,再跑過來已經遲了……」

    東野情的臉色一沉,好像灰燼的顏色,他踉蹌退後兩步,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那一片廢墟,倏然「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周圍的士兵看了驚慌失措,立刻一擁而上,將他架住。

    他向來不喜歡被人過份親近,與其他人也總是保持著距離,除了當年允許南卿君背他之外,很難有人與他近身接觸。

    但是此刻,他連推拒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像是化做了一團泥,恨不得置身在這片火海灰燼中。

    這火是因何而起?是巧合?還是人為?

    他的腦海中紛亂成一片,竟失去了平日的冷靜睿智。

    身後是剛剛拿下的最後一座失地,朝中等著他的,也許又是一片歌功頌德、鮮花美酒,但此時此刻,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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