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煓梓
花橙倩原本以為他會勉強她喝酒,沒想到他竟然輕易放過她,因此而大大鬆了一口氣。
但是她錯了,他壓根兒沒打算放棄逼她喝酒,只是以別的方式!
只見他嘴裡含著斜雨釀,右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拉進懷裡,低頭用嘴餵她喝酒。
花橙倩因為太驚訝了,嘴自然而然地張開,卻因此中了他的計,濃醇的酒液瞬間滑過她的喉嚨朝胃部襲去,花橙倩感覺整個胃都要燒起來。
「你幹什麼?咳咳!」她被灼傷的不只有胃,還有喉嚨,強烈的酒氣嗆得她不停咳嗽。
「可憐的橙倩,妳沒事吧?」他將她擁進懷裡,任她靠在他胸膛咳個不停,感覺上好像擁有全世界。
「怎麼可能沒事?咳咳!」她的小臉因為咳嗽而脹紅,看在季玄棠的眼裡美麗無比,怎麼他才沒喝幾口酒就醉了?她連咳了幾下總算止住咳嗽,正想出口抗議他怎麼可以強灌她酒的時候,他的嘴唇這時又覆了上來。和上回一樣,這次他直接攻入她的芳腔,逗弄她的舌頭。花橙倩剛開始很生氣,他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她?可不曉得是不是她方才喝的酒發揮作用,她的感覺好像變得遲鈍,怒氣也跟著煙消雲散。
季玄棠也感受到她情緒產生變化,連忙把握住機會,更加深入她的芳腔,並且大膽挑逗她的舌,要她一起共舞。
花橙倩遲疑了一下,即使理智叫她不可以,但她的身體卻要她大膽嘗試,而她選擇聽從身體的話。
於是她開始舞動她的芳舌,和季玄棠一起跳情慾之舞,每交纏一次,她的體溫就往上升高一次,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呼呼!」蠢動的,是慾望,是對男女情事的好奇。
花橙倩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有如東流的江水止也止不住,吻到最後,她的表情似乎比季玄棠還要享受。
季玄棠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強烈,應該是酒力催化了她的慾望,但這要她本身夠熱情才行。她熱烈的反應等於宣告他可以為所欲為,季玄棠也毫不客氣地吸吮她的唇、她的頸側,在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他熱烈的吻如野火般很快在她身上蔓延開來,從嘴唇、頸側、鎖骨,一路吻到她的酥胸。花橙倩根本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身上的外袍連同中衣一起被季玄棠拉開,玉ru裸露在外……
最後,他很溫柔地幫她洗掉下身的髒污,兩個人穿好衣服,又擁吻了好一陣子才回到回春堂。
第五章(2)
斜雨釀果然是甘醇芬芳,迷醉天下人。
連一向最放不開的花大小姐,也不免因為它而開放身心,變成天底下最嬌媚的女人。
情況真糟。將手中的帳簿翻往下一頁,季玄棠邊翻邊歎氣,不敢相信,花橙倩看似精明能幹,管理醫館的能力卻糟到連一個夥計都不如。他將看完的帳簿擱到一邊,再拿起另一本賬冊檢查藥材的庫存狀況,結果一樣讓他想哭,難怪花橙葉只要有空都得上山採藥,否則光憑醫館的收入,恐怕連藥材都買不起吧!
另外還有一本欠款的帳簿,他則碰都不想碰,那本帳簿足足是一般賬本的三倍厚,不需要多想,便知道回春堂被積欠了多少錢,而這些欠款怕是都要不回來。
季玄棠來羅新鎮已經將近二十天,每天都有些零星的病患上門,但欠錢的人居多,有帶銀兩來的人居少,她也照樣每一個病患都看,還給沒錢付帳的窮人更多的藥帶回去,莫怪乎回春堂的財務狀況永遠也好不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至少也得先把藥房填滿,不然怎麼看病人?
季玄棠決心帶給花橙倩驚喜,瞞著她去驛站請信差送急信給遠在京城的楊忠,要他打點足夠的藥材送到羅新鎮。
五天後,就看見一車接一車的藥材送進回春堂的倉庫,綿延的車隊引起鎮民圍觀。
「這些藥材是?」花橙倩看見有這麼多運送藥材的馬車停在回春堂的門口,整個人呆住,幾乎不會說話。
「是我給妳的驚喜,喜歡嗎?」季玄棠從內院走到回春堂的正廳,一到門口就瞧見她呆若木雞,鎮民則是議論紛紛。
「我……」她感動到不知怎麼辦才好。「醫館又可以舉辦義診了。」
他原本是寄望她高興到跳起來跟他說謝謝,結果她只說要舉辦義診,真個是……
「就是這樣,醫館才會入不敷出。」而按照鎮民的說法,會幹這種蠢事的不只她一人,她們三姊妹都是。
「對不起。」她眼眶含淚地跟他道歉,季玄棠根本不想聽她說對不起,更不想弄哭她。
「算了,妳高興就好了。」他投降,徹底敗給她那顆醫者之心。「這些藥材要放在哪裡?醫館的倉庫可能放不下,妳得另想辦法。」
結果住在隔壁餅鋪的店家很樂意將倉庫借給她,另外附贈孔武有力的男丁兩名,小六子和小七子這兩個年輕小伙子,也被他們的娘使喚去幫忙搬藥材。翌日,花橙倩旋即宣佈展開為期三天的義診,大夥兒敲鑼打鼓爭相走告,於是鄰近村莊的居民全來了。季玄棠看上門求診的人潮絡繹不絕,卻只有花橙倩一位大夫,索性好人做到底,派人到附近的城鎮把所有知名大夫請到回春堂,一起幫忙看診。
當然,僱請這些大夫都是要花銀兩的,一旁打雜跑龍套的夥計也得花錢,但幸虧季玄棠有的是錢,也不怕花錢,只要能幫上花橙倩,這幾千兩的花費在他眼裡只是小錢。
光陰似箭,義診眼看著即將結束,花橙倩方能找到時間向季玄棠致謝。
叩叩!「你在裡頭嗎?」她來到他的廂房前敲門,不確定他是否在裡面。
「進來。」季玄棠正在看書,他來到羅新鎮不過二十多天,一屋子的書幾乎讓他給看光。
花橙倩推門進去,他並未像她想像中一樣躺在床上休息,而是坐在高靠背南官帽椅子上悠閒地看書。
他右手手肘靠在椅子扶把上,手撐住下巴,左手拿著書本,目視花橙倩背對他把門帶上。
「看完病人了?」他將書本放在高背椅旁的桌子上,右手仍維持原來的姿勢不變,他今天的頭髮亂亂的,外袍也沒拉好,看起來頗有幾分墮落的味道。
「我偷空休息。」她心跳加快地走向他,感覺他今兒個特別迷人,眼神特別會勾人。
「原來妳也是會忙裡偷閒的嘛,是不是想我?」他朝她伸手,她自然地握住他的手,一轉眼就被他摟進懷裡,安然側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我是來跟你道謝的。」她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她其實有點想他,最近這幾天好忙,忙到她沒有空喘息,遑論與他雲雨。
「妳的謝意來得有些晚了,我以為當天妳就應該謝我,而不是跟我說對不起。」他用手指輕點她的鼻頭,覺得她的反應有些離譜。
「對不起。」他都不要她說了,她還講。「但是我真的很想舉辦義診,這是我爹一直以來的心願。」
「花老大夫?」不曉得怎麼搞的,他總覺得見過她爹,但這卻是不可能的事。
「他老人家一直教導咱們三姊妹,有能力的時候一定要盡力幫助別人。」她點頭。「他老是說,大夫能做的其實很有限,有些病只能眼睜睜看它發作,卻束手無策,這是身為大夫最難過的時候,所以要咱們三姊妹盡可能舉辦義診。」
只是一次大型義診幾乎就把回春堂幾年的收入花光,她們沒有能力負擔,只能做些零星的義診,盡可能不收藥錢。
「為什麼我總有一種這些話是在說我的感覺?」他沒見過花老大夫,按理說不該會對他的話有反應,可他的心卻會因此而抽痛,太不合理。
花橙倩屏住呼吸看他的表情,他看起來彷彿在煩惱著什麼事,莫非他想起童年的事了?
「所以妳就任回春堂一直虧損下去?」他挑眉看著她,花橙倩臉紅。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的管理人。」她也很苦惱。
「但是卻是一名好大夫。」看她如此為病患著想,連他都快跟著感動起來。
「你才好呢!竟然免費提供病患這麼多藥材。」恐怕得花不少銀子。
「我就不能做點善事?」他哭笑不得,在她心中他就這麼壞,連偶爾做一次好人都要被質疑。
「我只是覺得很意外,因為你每次都只會嘲笑我,笑我不擅管理。」她非常認真的解釋,看在季玄棠眼裡倒像是嬌瞋。
「妳本來就不善於管理。」他捏她的臉頰,覺得很離譜,她什麼都沒做就可以逗得他心癢癢的。
「我一直覺得爹將回春堂交給我是錯誤的決定,橙藜比我合適,也比我能幹。」她只是比較擅長說理,但經營需要手腕,這一點,橙黎就比她強多了。
「我還沒有機會見妳二妹,無從比較。」他抵達回春堂的前一天,她便出發到鄰鎮採藥,至今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