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老公自求多福

第7頁 文 / 綠風箏

    她重重的歎了口氣,「好吧,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行提醒你喔,明天千萬別跟大家說我今天被解致璋扔在地上的事情,知道嗎?」

    「知道,我絕對不說。快回去吧!」

    掛了電話,為求逼真,夏雪蔓不敢馬上回家,硬是在公寓騎樓下頂著寒風多逗留了一陣子,待時間差不多後,她才佯裝看完診的回家去。

    孰料,一打開房門,她還冷得渾身直打哆嗦,那個天殺的解致璋倒好,已經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有沒有天理啊,當妻子為了這段婚姻的融洽而努力,做丈夫的卻像個沒事人似的,睡得跟條豬一樣。怒!

    她換了睡衣,帶著不快的心情悶悶的爬上床。

    帶著困意的解致璋翻過身來,「醫生怎麼說?」

    「沒什麼事,隱形眼鏡戴太久,要我讓眼睛多休息。」

    「那就好,以後別熬夜看影集了,早點休息。」

    「嗯。」她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乖乖躺下。

    身旁的解致璋拋來一句晚安,臥房裡的燈光就整個暗了。

    夏雪蔓根本睡不著覺,潰不成軍的失敗實在讓身為女人的她臉上無光。不管,明天在姐妹淘的聚會上,她一定要大家幫忙想個更完美的計劃來。

    「對,就是要這樣,只要再積極點,相信成功不遠了。」她自我打氣的嘀咕。

    「你不睡覺在說會麼」一旁的解致璋咕噥問。

    仰起漂亮的下顎,漾開一抹神秘的笑,「沒什麼,我只是突然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期待明天的到來?他側過目光,古怪的看了妻子一眼。

    夏雪蔓眸裡那一閃而逝的信誓旦旦,教他的心沒來由的涼了一下。

    怪怪的,今天的雪蔓真的怪怪的,可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說,他並沒有像自己以為的那樣瞭解妻子?

    第4章

    夏雪蔓走進震耳欲聾的酒吧,撲鼻而來的濃烈煙酒,讓她難受的直皺眉,尤其那一記接著一記的緊湊鼓點,幾乎像是要打爆她的腦袋似的教人難以忍受。

    她得奮力的隔開重重人牆,才能夠順利的走近吧檯,找到她的目標。

    「致璋……」

    她吶吶的喚著坐在吧檯前的男人,緊窒乾燥的喉嚨讓她的聲音啞得幾不可聞,漂亮的眼睛卻被這一幕惹得黯淡、氤氳。

    高大挺拔的解致璋豪邁的飲著濃烈的威士忌,身旁依偎著一名身材惹火、打扮亮眼的陌生女孩。

    他將蒲扇般的大掌搭在女孩赤裸的背上,若有似無的撫摸著完全忘了他的已婚身份,還時不時的湊頭跟女孩親暱調情嬉笑。

    不知道聽見他說了什麼,女孩登時旁若無人的咯咯燦笑起來,媚態橫生。

    夏雪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震懾心痛得啞然無語。

    這是她認識的解致璋嗎?這真的是她那不解風情的丈夫嗎?

    看著從來不會哄她開心的解致璋,竟然在三言兩語間就把其他女孩逗得心花怒放,她的一顆心像是當場被撕裂似的痛徹心扉。

    二話不說,她魯莽的衝上前去,強橫的拉開解致璋搭在女孩背上的手,徹底摧毀兩人之間不斷暗湧的親密。

    解致璋面色鐵青的皺眉瞪住她,一點也沒有被撞見的尷尬。

    「她是誰?」夏雪蔓質問。

    「你不用知道她是誰。」他冷漠的答。

    「我怎麼可以不用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是夫妻——」她尖聲高嚷著。

    「夫妻不過是一種看似合法,但實際上卻很愚蠢的關係罷了。」女孩旋過身來媚眼嬌睨,挑釁的說。

    「閉嘴,我跟我丈夫說話的時候,你沒資格插嘴。」她淚眼婆娑的大聲咆哮,轉而逼問老公,「你喜歡她嗎?她到底哪裡好,你到底喜歡她什麼?」

    解致璋用非常依戀的目光瞅著女孩,伸出手指,輕輕的撫過女孩的臉龐,「她很美,美得教人屏息,她很有個性,像是帶刺的玫瑰,讓人捨不得把目光……」

    他在讚美她,鉅細靡遺的讚美她,然而這些話聽在夏雪蔓耳裡,卻像是在對她進行一種最嚴重的羞辱與折磨。

    「夠了、夠了,別再說了!」

    他們結婚一年了,他從沒誇過她什麼,連句甜言蜜語也不曾說過,可是他現在卻對另一個女人說了這麼多溢美之詞,這教她怎麼可以忍受。

    「你還愛我嗎?」夏雪蔓哀痛的問:「我還有沒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地方?」

    不同於方纔的侃侃而談,解致璋明顯的愣住了,緊緊抿住雙唇,不發一語。

    他說不出她美麗與否、說不出她有什麼教人怦然心動的地方,甚至說不出……說不出關於她的一丁點兒好。

    隨著等待的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的沉默就像是無數把刀,一刀刀的朝夏雪蔓身上無情砍去。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砍了好多回,鮮血不斷的從她身估裡汩汩湧出,她想要止住傷口,卻止不住心碎的淚水。

    她崩潰的衝上前去,氣憤的捶打著無情的解致璋。

    「說,說你愛我,說你還愛我。這是你欠我的,你還欠我一句我愛你。」

    驀然,喧嘩的酒吧頓時幻化成一片死寂的黑暗,沒了音樂,只剩下她近乎嗚咽的嘶吼。

    夏雪蔓愕然停下雙手,意識到此刻的自己並不在酒吧,而是躺在某個溫暖的地方。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亮眼的陽光刺激著她的雙眼,她本能的伸手擋住銳利的光芒,等雙眼適應後轉而摸摸自己的兩頰,才發現自己的指尖觸及到一片濕涼……

    她哭了,她竟在夢裡哭了。

    夏雪蔓狼狽的坐起身,怎麼回事?

    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意識到方纔的夢境挑起了苦苦壓抑的新仇舊恨,她將不滿全遷怒到夢中的解致璋身上。

    她怒極了,給她一句甜言蜜語是會要他一條命嗎?

    他就非得這麼吝於哄自己的老婆開心嗎?

    還是說,男人真的都覺得家花不比野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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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雪蔓雷霆萬鈞的跳下床,走進浴室梳洗,抬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現得不到丈夫關愛、讚美的她,簡直像透了深閨怨婦,醜死了!

    遇了半晌,等她走出房間,在客廳裡看見了違心副理水族箱裡若大水草植栽的解致璋,一派安之若素、輕鬆愜意的模樣,迥然不同於她的悲慘惡夢。

    「你今天不是要去劉若倩家參加聚會?怎麼還沒準備?」

    他用近乎癡迷的眼神,緊盯著手中翠綠的水草,手中的利剪小心翼翼的修整著枯葉,然而對夏雪蔓說話的口吻,卻很一般。

    悶!她不只在夢裡比不上別的女人,就連在現實生活中,她甚至連侏水草都比不上,水草還可以得到他關愛的眼神,反觀她這個妻子,他的另一半,卻只得到一句不冷不熱的問話。

    老天爺啊,這男人的神經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會遲鈍到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難不成他是恐龍來著,往尾巴狠狠一踩,得經過冗長的神經傳導才能感應到痛覺?

    搖頭歎氣。算了,再繼續跟他攪和下去,難保她不會失控殺人。

    「冰箱裡還有一些飯菜,如果餓了,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

    「唔。」解致璋依然把注意力放在這缸生意盎然的水草上,渾然不覺妻子愁腸百轉的細膩心思,」我下午會跟小葛他們碰面,老聚會,生存遊戲。」

    又是生存遊戲!男人的軍事宅一發病,還真是令人頭痛。哼,噠噠噠噠……看她哪天不拿霧彈槍把他們一個個打成蜂窩才怪。

    罷了,如果哪天解致璋不再碰那些生存遊戲,那才是世界大奇觀。

    「我知道了。」夏雪蔓應一聲,轉身回房去梳妝更衣,可心中那股鬱悶卻怎麼也化解不開。

    他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有精神些,特地在衣櫃前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這件優雅帶有繽紛氣息的洋裝。

    畫了個明亮、乾爽的妝容,並將她一頭長髮梳得又黑又亮,夏雪蔓拎著包包準備出門。

    就在她幾乎橫越大半個客廳之際,她驀然改變心意的停下腳步,轉而朝老公的方向走去,非常突兀的在他面前站定。

    「看著我——」

    突然聽見命令,解致璋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摸不著頭腦的望向她。

    「我這樣的打扮你覺得怎麼樣?」

    她臉上沒有他熟悉的撒嬌,倒是秀氣柔弱的外表,散發出一股教人不容忽視的堅毅。

    怎麼了?今天的雪蔓為什麼會如此堅持詢問他的看法?

    解致璋來來回回的看了她幾眼。

    她的一頭長髮,又黑又亮,遠遠比上好的布綢還要教人愛不釋手;她的肌膚吹彈可破,無暇的就像是一顆水煮蛋,飽滿潤澤;還有她點著透明的唇蜜的小嘴,就像是果凍般,教人忍不住想要嘗一口……

    唉,總之,她不管怎麼打扮,在他眼裡,她永遠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只是,一個大男人怎好囉哩巴索的扯這些風花雪月?再說,想是一回事,要這麼鉅細靡遺的道出,他真的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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