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綠風箏
她狼狽的爬起身,隔著床,不肯屈服的跟他對峙。
好,有種她就繼續僵在那裡,等他過去她就死定了。
他可沒有那個興致在凌晨四點鐘的時候,跟她在這裡玩大眼瞪小眼這種蠢戲碼。二話不說,他索性直接踩上床,雷霆萬鈞的朝她逼近。
「衛槐斯,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了喔!」可她的警告很軟弱。
眼見進退無門,舒晴央踉蹌的跌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用她那雙小動物般的無辜眼神,不安的看著他。
她是那麼嬌小,寬大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像唱大戲似的顯得可笑,然而當衛槐斯的目光觸及睡衣下的那雙白皙美腿,眸色轉為濃黯。
尤其,她現在又用那種無助的眼神委屈的瞅著他,更是看得他思緒大亂,一股熱氣莫名其妙的不斷從身體裡湧了出來。
「我們……不應該睡在一起的……」她是個保守害羞的小女人。
「但是我家沒有準備客房,難道你想要去客廳睡沙發?」他在她眼中發現了意圖,馬上一口否認,「聽著,休想!我不可能讓你去睡沙發。」
衛槐斯努力將視線避開她美麗的腿,彎腰一把抱起她——
「槐斯!」她驚呼,雙手卻有自我意識的攀在他偉岸的肩膀。
這麼直接碰觸他的肌膚,還是第一遭,他渾身上下就像是一座火爐,即便是冬天,只要靠在他身上,就能感受到源源不絕的熱源。
「放我下來好不好?我……我想喝水。」
衛槐斯歎了口氣,「我抱你去喝水。」
他單用一隻手,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就抱住她,邁開步伐往廚房走去,懷裡的她輕盈得就像是羽毛般,完全不妨礙他如飛的步伐。
他喜歡她將漂亮的雙腿圈在他身上的感覺,非常的……美好。
將她暫時安置在乾淨的流理台上,他轉身拿過玻璃杯,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謝謝。」她乖乖的啜飲,暫時不敢再造次。
被這麼一折騰,衛槐斯的睡意也跑得差不多了。
等她交出杯子,他又重新斟了一本水,這次換他喝。微仰著下顎,他十分豪邁的仰頭飲盡杯中水。
舒晴央瞬也不瞬的看著他的舉動,當他男性陽剛的喉結因為吞嚥而產生神秘的移動時,她的心竟然也跟著熱了起來……
衛槐斯的眼角餘光清楚的捕捉到她兩頰泛紅,目光迷離的望著自己,男人的驕傲徹底被滿足,可是當他逮住了她的目光,她卻欲蓋彌彰的躲開。
唉,他喜歡的她,到底是怎樣一個膽小又好奇的小傢伙!
「槐斯。」她囁嚅道。
「嗯?」將目光瞟向她。
「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會讓你來我家?」
「衛大哥說你是個很浪漫的人,以前追女朋友三天一束花、五天一份禮,每個前女友都誇你很體貼、很周到。」一鼓作氣將她心中的疑惑吐出來。
「然後呢?」他走到她面前。坐在流理台上的她,高度愛搜略比他低些。
「你以前交往過很多女朋友嗎?」
「可能五個?還是七個?我忘了。」
一枚充滿控訴的眼神射向他——
到底是五個還是七個?為什麼那麼多?她總共也才交往過兩個,而且每次時間都不超過三個月……
可惡的是,他還說他忘了!
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他一向對感情都這樣漫不經心,可有可無嗎?
還是說他本來就是一個花心的男人,根本不把感情這種事放在心上,才會忘得這麼理所當然。
「過去的感情本來就沒有必要繼續放在心上,我不是那種會對前女友念念不忘的男人。」
這意思是說,至少他們的感情不會有前女友的搗蛋嘍?
「以前的你真的像衛大哥說的那樣,三天一束花、五天一份禮嗎?」
舒晴央不是想要跟他討花束跟禮物,只是,如果他的前女友們都曾經被這樣熱烈的追求,她擔心的是,他沒有那麼喜歡她,所以才沒有浪漫的動力。
若真是如此的話,她想,她會很難過的。
舒晴央當然知道跟他前女友比較是很幼稚的行為,可是,女人一旦談了感情,誰不是幼稚得可以,再說,只要能確定被愛,幼稚又如何?
三天一束花,五天一份禮,她當他是聖誕老公公,成天送禮物給別人啊!喔不,人家聖誕老公公一年也才忙一回,他有必要把自己搞得比聖誕老公公還辛苦嗎?啊是有獎狀可以領喔?
「我哥到底還跟你說了什麼,你要不要乾脆一點,一次統統說出來?」
「他說,你最厲害的就是接吻,還說你應該沒有很喜歡我……」她垮下了肩膀,聲音哽咽,滿臉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衛槐斯沒有像這一刻那麼想要殺了自己的哥哥!
「你相信他說的話?」
「但是他說的沒錯啊,你真的很會接吻。」
每一次,只要衛槐斯親吻她,她就會馬上當機,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渾身癱軟,從頭到腳都熱烘烘的,像是要著火。
可是現在光是想到他親吻技巧是跟很多女人練習來的,她就好嫉妒、好難過。
「你坦白告訴我好不好,你是不是沒有很喜歡我?」
「你這傻瓜!」
衛槐斯欺身上前,當場給了她一記深刻又纏綿的吻。果然又吻得她天旋地轉,而她這個呆瓜依然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結束的時候,他們額頭相抵,衛槐斯用低啞的嗓音問:「這樣還懷疑我不喜歡你嗎?」
「我、我不知道……」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衛槐斯對這答案非常不滿意,劍眉微擰,「看來,我得做些什麼來證明了。」
話落,他再次親暱的封住她嬌嫩的唇瓣,毫不猶豫的採用大膽又深入的方式吻著她。
他將自己擠入她雙腿之間,讓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靠在一起。
「唔……」她明顯感覺到這個吻和之前的不同,非常熱情,侵略的同時又放肆的挑逗著她。
驚覺胸口中有一股異樣情緒漲得她難受,卻只能緊緊的攀著衛槐斯,生怕自己會在這樣狂狷的親暱中溺斃。
她蹙起雙眉,仰天喟歎。
衛槐斯轉而把熱情的吻烙向了她纖細的頸子,挑逗著她敏感的脈動,啃咬著她軟嫩的耳垂……
他的手宛如帶著火苗,每當他輕輕撫摸過,那個地方就會燃起一把兇猛的烈火,折騰著她的理智,誘使她發出細微的呻吟。
吻綿綿密密的蜿蜒而下,在她察覺之前,他的手指已經熟練且迅速的解開睡衣上阻礙他們親近的扣子,把礙事的衣料往地板扔去。
「不,槐斯……」她怕極了這種失控,怕下一刻自己就要萬劫不復。
他抬起濃深的眼眸,短暫的與她四目交會,透過這抹無聲凝望,她看見藏在他眼裡的慾望竟是如此強烈,教人不由得懼怕起來。
她知道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也意識到他是在她機會阻止這一切,可是,她卻遲遲沒有開口……
須臾,他輕輕的勾動嘴角,像是在對她宣告,最後期限截止,一切抗拒將全數駁回。
這份關係的確立遠比他計劃的來得早,但是,他已經不想要拖延下去,他受不了其他人覬覦舒晴央,更受不了她有一丁點的不安全感。
「我喜歡你——」她埋在他懷裡激動的說。
「我知道,在我們邂逅的那天,當我把書遞給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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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槐斯從來不跟別人分享星期五的寧靜時刻,他卻拉著舒晴央來了。
事實證明,他錯了。
他根本沒辦法像過去的每一次獨處那樣,專心的看完一本書,只要舒晴央稍稍離開他些許步伐,走出他的視線範圍,他的眼睛就像雷達那樣立刻四處梭巡,直到找到她的身影為止。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被一個女人影響這麼深。
放下手中的原文小說,衛槐斯轉而走向佔領舒晴央所有注意力的攝影專區。
他很理所當然的從她身後伸出手,充滿佔有意圖的圈住她整個人,「在看什麼?」鼻子嗅著她的髮香問。
「你看,是北極光,這個攝影家為了等待北極光,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待在阿拉斯加,裡頭還有一些他在那裡生活的寫真紀實。努力追尋幸福感覺的熱忱,實在好浪漫。聽說在費爾班附近有個西娜溫泉,可以讓人一邊泡溫泉,一邊等待北極光的出現喔!」舒晴央說時眼睛發亮。
「浪漫?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哪裡浪漫了?這種東西果然拿來騙你這種天真的小姑娘最適合。」某大男人嗤之以鼻。
喲,瞧他什麼嘴臉,好像全天下的女人腦袋裡只有不切實際的浪漫似的。
「對,我是天真的小姑娘,我就是太好騙,現在才會跟你站在這裡。」手指死命的戳著他胸膛,「哼,反正你們男人永遠都不懂女人渴望浪漫的心情,走開!」
她不滿的推開衛槐斯纏在她身上的手。她懶得繼續跟這壞嘴的傢伙浪費唇舌,選擇沉浸在她一個人浪漫的想像國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