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梅貝兒
「嗯嗯。」珊瑚邊哭邊點頭。
「那你願不願意當我的福晉?」格日勒吻去她的淚水,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讓珊瑚征了半天,還沒反應過來。
「當你的福晉?」珊瑚一副在做夢的表情。
「可是我現在的身份……」配不上你呀!她想這麼回答。
格日勒吻去地下面的話。「我是不在意,只要想辦法讓皇上答應把你指給我,有了皇上的旨意,身份便不重要。
「要是皇上不准呢?」
「那麼你肯不肯跟我一起逃到蒙古?」格日勒倒是想到試試看的。「我到外頭放牛羊的時候,你則做好羊肉湯和羊肉包子等我回家,夜裡喝著你釀的馬奶酒,我再唱著蒙古歌謠給你聽,當參加博克(摔絞)和賽馬贏的時候,你會用力地為我鼓掌叫好。」
「聽你這麼說,我好想馬上就去。」珊瑚感動地眼眶一熱,笑了。
「會的,一定會的。」
格日勒想著若是太密集的去求見皇上,只怕適得其反,得再忍耐一陣子,他會跟皇上提出回蒙古的事。
第9章()
過了數日,這天晚上,格日勒坐在毓謹貝勒的府裡,將他打算跟皇上提起回蒙古的事,以及太皇太后會有的反應說出來,希望能聽聽毓謹的意見。
「真難得你也會找人商量。」毓謹半揶揄半打趣地說。「我還在想你最近似乎有些改變,變得比較有人味,正跟我那福晉打賭,是不是因為有了心愛的女人,心也就變軟了,看來這話似乎不假。」
格日勒掀起花卉紋茶碗蓋,啜了一口,淡瞟毓謹一眼。「你的意思是之前的我不像個人?這是褒還是貶?」
「當然是褒了。」毓謹用折扇輕敲著掌心,故意刁難地說:「不過我還是得再考慮考慮,誰教某人曾經陷害過我,差點害咱們夫妻失和,讓我連房門都進不去,這口氣可是還梗在喉頭上呢!」
「你那福晉會吃醋,就表示她在意你,你該感謝我才對。」格日勒那天把毓謹的三名小妾送回這兒,大概也猜得到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了,不過他可不會為此道歉。「不然我就在這兒等她從宮裡回來,然後告訴她,男人所謂的多情,並不等於風流……」
「你就別再陷害我了!」毓謹趕緊比了個手勢告饒。「幸好她進宮陷老祖宗去,要到明早才會回來,不然真會被你害死。這個忙我幫就是了,不過放眼京城裡那些名門千金、貴族格格。能酊得上你的五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一定能打聽出些什麼,讓你娶不成。」
格日勒就等這句話。「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這還用說,遲早會跟你要回來。」毓謹沉吟片刻。「不過怕就怕皇上捨不得讓你走,或許皇上心裡也明白你想回蒙古,所以才答允你的要求,不但把阿克敦的女兒給了你,還赦免了那些女眷,就是要你記住這是他給的,若是你想抗旨,私自離京,只會把事情鬧大,到時遷怒到你的女人頭上,你要她背負這個罪名嗎?」
其實皇上那些心思,格日勒可是比誰都心知肚明,所以才如此棘手,要對付別人容易,對像換成一國之君就更得謹慎了。
「其實我更擔心的不是太皇太后要幫我指婚。好將我留在京裡,而是太皇太后容不容得下珊瑚在我身邊,她多半還不知道皇上把她給了我,否則早就宣我上慈寧宮去了。」格日勒揚起轉為犀利的瞳眸。
「若是她知道了,依你對太皇太后的瞭解,她會怎麼做?」毓謹一聽,臉色登時變了又變。「你要知道三個顧命大臣當中,老祖宗最恨的就是態度粗暴無禮,處處藐視皇上的阿克敦,當皇上決定只把阿克敦終生關在禁所,她還曾經極力反對過,就是非要皇上將他處斬,不過皇上最後並沒有妥協,依舊堅持原議,既然阿克敦殺不了,老祖宗可不會放過他的女兒,想到阿克敦的女兒居然在你的羽翼下備受寵愛……」
聽著毓謹故意拉長尾音的暗示,格日勒已經知道他會說什麼了。「太皇太后必定不會讓珊瑚活著。」說完,格日勒便起身告辭了。
「格日勒,即便太皇太后被喻為大清朝最有智慧和明理的奇女子,但太皇太后也有她的罩門,那就是她最疼愛的孫兒,只要誰對皇上不利,就是她的敵人,你的情況跟伊爾猛罕不同,可沒辦法故技重施。」毓謹不得不提醒他,就算想傚法伊爾猛罕和他的女人,來個苦肉計,也不可能感動太皇太后的,因為格日勒愛的可是她最恨的阿克敦的女兒,太皇太后不可能容忍得下。
珊瑚回眸一瞥,唇畔勾起的那抹笑不知怎麼讓毓謹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我先走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保護珊瑚。
「格日勒,等一下……」毓謹想問那笑是什麼意思,但格日勒已經出了偏廳,他心頭開始不安起來。
離開毓謹的貝勒府,格日勒乘坐著與轎往自個兒府裡的方向走,既然已經確定太皇太后有可能真的會這麼做,或許該先把珊瑚送到蒙古,太皇太后就算要殺她也找不到人。
只有這麼辦了!
格日勒決定一回到府裡,就先找珊瑚,編個借口要她先去蒙古,若是說實話,珊瑚是不肯離開的。
「回貝勒爺,格格在房裡,她……喝醉了……」婢女唯唯諾諾地說。
「她喝什麼喝到醉了?」格日勒狐疑地推開寢房的門,先是聞到馬奶酒的味道,然後便看坐在桌案前,被酒氣醺得雙頰通紅,還笑個不停的小女人,頓時一臉蹄笑皆非。
「你喝幾碗了?」
珊瑚打了個酒隔。「才……三碗……這酒好好喝……」
「好喝也不能喝這麼多,它的後勁很強的。」
格日勒擰了條濕手巾過來,幫珊瑚擦了擦臉。
「不會喝,學人家喝什麼酒。」
「可是……我想學會喝這個……這樣跟你去蒙古……才能入境隨俗……」珊瑚倚在他胸口上,傻笑著說:「我不想被笑……說連這種馬奶……酒都不會喝……這樣你也會丟臉……」
格日勒一臉失笑。「我可不想讓你用這種方法入境隨俗,你醉成這樣,我怎麼跟你談事情?」
「我聽!你要,要談什麼?」珊瑚仰高小臉,認真地問。
見她這副嬌惑的模樣,讓格日勒下腹倏地繃緊了。「我突然不想用說的,想要用做的……」
說著便將她抱上了炕床,今晚就讓珊瑚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說。
珊瑚噘起紅唇,慎道:「你不要用這招轉移話題……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好,我說——」
格日勒脫去彼此的衣物,讓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隔閡,可以更親密的躺在一起。
「我想有個兒子……」
「兒子?」珊瑚在格日勒的愛撫下顫抖著,身子早已被撩撥得異常敏感,就等待著他用更親密的方式疼她愛她。
「女兒也好……」
格日勒粗喘一聲,托起那雪白的玉臀,進如那完全敞迎著他的長生天,希望能在此時此刻讓珊瑚的身體孕育著他的骨血,到時候在蒙古的草原上生下來,讓孩子能在湛藍清澈的天空下奔跑。
「格日勒……」
雪白小手抱緊身上的男人,覺得快要死掉了,只能啜泣著在格日勒背上留下細細的抓痕。
格日勒抽緊下鄂,臂膀的肌肉因情態而繃緊,支撐著自己的身軀,確定不會將珊瑚壓疼,才放縱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將兩人推上高潮。
直到格日勒喘過氣來,摟著不知道是醉暈了,還是太過激情而昏睡的小女人,那嫣紅的嘴角還往上揚,不禁也跟著泛起微笑。
「我不會再放你受苦了……」
想到這一路下來,珊瑚所受的折磨,已經夠多了,格日勒怎能讓她連命也送了,她若死了,他有該如何獨活?
「是在說什麼夢話?還是等明天你的酒醒了再說。」
見珊瑚又嘰哩咕嚕了幾句,已經沉沉睡去,格日勒好笑地低喃。
接著他起身下炕,讓珊瑚一個人好好睡睡,他還得先做好準備,一防萬一。
珊瑚自然沒聽見他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操在太皇太后的手上,她在夢裡幸福的笑著。
這一睡,就睡到了翌日巳時。
「啟稟貝勒爺。」總管聲音在寢房外頭響起。
屋裡的格日勒揚聲。「進來吧!」
總管這才敢推門而入,見主子已經起身,珊瑚正在幫他扣上精緻的盤扣。
「宮裡派了人來,說奉太皇太后口諭,要貝勒爺即刻進宮。」
格日勒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也覆住深沉的琥珀色眸光。
「就先讓人在大廳上等著。」
太皇太后已經知道珊瑚的事了嗎?如果知道,應該會連珊瑚一起宣進宮才對,或者是……調虎離山,先將他宣進宮,再來對付珊瑚。
「太皇太后要見你,我去幫你拿朝服來換上……」珊瑚知道進宮得穿正式的朝服才行,於是轉身走向角落的衣櫃,所以沒注意到格日勒陡地凝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