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左芸
他歎了一口氣，「為什麼不打給我？」
「你工作在忙。」如果因為自己打電話過去而讓他匆忙下班，事情做不完就不好了。
他的心頭有些熱熱的，黑眼眸直直的瞅著她，她再這樣下去，就算她不喜歡自己，他也沒辦法放手了。
「那個……你的工作還好嗎？」他的眼神讓她有些不安，感覺她得說些話來緩和氣氛。
「還可以。」蕭仲然低啞的道，緩緩的靠近她的唇，就要吻上她的——
「不可以！」意會到他的不良企圖，她急忙的說，手也捂著自己的嘴，她小小聲的囁嚅道：「你答應我會尊重我的。」
她吞了吞口水，在還不是情侶前不能親嘴！
被看出意圖，蕭仲然在夜色的掩護下，沒讓她發覺到他的臉正紅著，不情願的退而求其次，將吻落在她的臉頰上，那冰冷的觸感令他皺了眉頭，「你的臉好冰，等很久了嗎？」
她嚇得大退一步，忽然感到心律不整，上次他親她，她都沒這麼緊張，這次為何會突然覺得熱氣一直冒，她是吃錯藥了不成？
還在震驚的情緒裡，她的腦袋像是短路一樣的無法回答他簡單的問題，只聽得到自己怦抨怦的心跳聲。
「進來吧！」他看她一臉失神，自動的接過她的熱湯，轉身要走進公寓。
「不了，我要回家。」她還是先保持距離，等想清楚再和他聯絡比較安全。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看著他不滿的眼神，只能再次強調，「真的不用了。」語畢，她抓起包包，不知為何很心虛的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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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怪怪的！
楊意晴歎了一口氣，對於自己的「毛病」很煩惱，像是她慢慢的想要有人在一旁陪伴的感覺，特別是看到情侶天冷相依偎時的畫面，她更是覺得自己很孤單。
看來她的思春期還沒過，想起明天就要給他答覆，原本很肯定的答案，忽然不是這麼確定了。
她或多或少對蕭仲然也是有感覺吧！要不然為何她會臉紅心跳，再說同事也說她和蕭仲然就像在交往中的戀人，只差口頭上的名分而已，那和他交往，日子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吧？
一條條偏向「與蕭仲然交往看看」的思緒不斷的浮上心頭，令她很動搖。
電視轉到談話性節目，主持人正談到男、女感情觀的差異點，她注意到來賓談及自己另一半時那神采飛揚的模樣，她也很想知道兩個人交往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有電視上說的那麼好嗎？
她拿起電話，按下熟悉的號碼，待聽到對方的聲音後，她的心跳似乎又開始漸漸失去控制，也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
「怎麼了？忽然打電話給我。」蕭仲然的嗓音懶懶的傳來。
「沒……沒事。」她緊張的想掛上電話，但又覺得這樣太沒禮貌。
「你是怎麼了？」
「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在說話的同時，她的腦袋也老實的點了一下。
「我是在問你怎麼了？」她今天的樣子很古怪，現下又沒頭沒腦的打了這通電話。
她想了一下，正經的道：「我在思考人生方向，我現在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嗯？」
「不過我想我自己想清楚就好了，打擾你真的很抱歉。」小腦袋仍是對著空氣點頭。
她含糊的和他扯了幾句後，再次掛上電話。
看著電視專家頭頭是道的分析著現在男女的價值觀，她心煩意亂的切掉電視，爬上床，拉起棉被將整個人密密的蓋住。
幾分鐘後，她拉下棉被，穿了外套，拿了皮包、鑰匙後，拖鞋也來不及換便衝出家門，跑到他的住處，她一通報完警衛，立即上樓按門鈴。
蕭仲然門一開，就看見楊意晴穿著拖鞋，頭髮還有些凌亂的站在門外。
「蕭仲然，我想談戀愛了。」她用力吸氣著，還在喘息。
他難得的怔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覺得我們可以交往看看。」
「你是特地跑來說要和我交往的事嗎？」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對，不過我覺得必須先把原則給說清楚，你無法接受的話，反悔還來得及。」
他表面維持鎮定，一顆心卻因她的話而懸在半空中。
「如果談戀愛了，就是要以結婚為前提。」
「當然。」就算她不這麼說，他也會這麼做。
「可以變心，可是前提是要先分手，包括我也一樣。」她認為感情最重要的是忠誠，一次只能愛一個。
「我不會。」想到她的話中有變心的可能，他皺了眉頭，不太喜歡她這種假設。
「我只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什麼事都沒個准，她不容置疑的說：「如果劈腿就分手，你沒辦法接受，那就當作我今晚沒來過。」
觀念不同是很難一起走下去的，她沒辦法做到對方劈腿還能原諒的那一種事。
「沒問題。」
「所以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了。」她伸出手，「請你多多指教。」
「我們不是在談生意。」他瞪著她，很不喜歡她這公事公辦的語氣。
「太好了，終於解決了一件事，心裡變得好輕鬆。」她終於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蕭仲然睨著她，她用解決一詞，著實傷人。
「你不覺得？」看他的反應冷淡，她咕噥道：「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的，可是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她以為他會高興得抱著她轉圈之類的，電視上常這樣演。
「我很開心。」只不過又被她氣得很難保持愉悅的心情，「為什麼改變想法？」
他以為她會拒絕，也做好被拒絕後的對策，此刻她的話就像是上天給他的意外禮物。
「因為我對你不是那麼的沒感覺。」她認真的思索了，「像是我今天送湯給你時，你親了我一下，當時我的心跳得很快。」
看她冷靜的分析自己的狀況，真是一點也不浪漫，他手搭在她的肩上，「你進來吧！」
「那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什麼？」
她勾著他的手臂，頭靠向他，「我在路上看到情侶都會這樣，我覺得這種感覺很好。」
她閉上眼，貼著他的手臂，認真的感受著，「可是實際操作，又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了。」
「你不會是因為想試試看這種感覺，才答應和我交往的吧？」他瞪著她的小頭顱。
「有一點。」剛好又有一點心動，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她就衝過來了，「因為我的動機不是那麼的單純，要是你因此而拒絕我，我是不會怪你的。」
答案聽起來，真的很不舒服。
「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你反悔都還來得及。」
「不用了。」他冷冷的打斷。「你答應了，就不准再反悔。」就算是她一時昏頭也好，他容不得她改變答案。
她認真的看著他，「我會好好珍惜你的感情。」
他的心情因這話而稍稍轉好，帶著她到客廳坐好，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這是你剛才在電話中說的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的意思嗎？」
「對，我本來想問你該怎麼辦，不過你一定會直接要我和你交往的。」所以問他的意見，一點都不客觀。
「很高興你做了最正確的決定。」他在她的頰邊印上一吻，覺得耳朵微微發燙。
她輕輕應了一聲，也難得害羞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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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的第一個假日，楊意晴打開大門，看到蕭仲然微笑的看著自己，她點了一下頭，「你今天的打扮很好看。」
等他進來，她打開小冰箱拿出飲料，「請坐。」認真的盯著電視節目。
「明天我們一起去看電影。」蕭仲然看著女友，不滿她的心思竟放在電視上。
「明天我打算要回家一趟。」她想也不想的說。
「你沒跟我說。」蕭仲然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她。
啊∼∼她忘了自己已經不是單身狀態，楊意晴苦惱的抿了一下唇，真的好麻煩。「我下次會記得。」
她得把這些交往時的注意事項全都記下來，要不然老是惹他生氣。
「我明天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你去會很無聊。」她也只是想回去看看家人而已。
「不會。」重點是，他想陪她去。
楊意晴聽出他話中的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你可以帶書去看，或者是帶筆記型電腦去工作，打發時間。」
「我自己會安排。」他很樂意認識她的家人、她的生活。
「那就好。」她趁著電視廣告時間，伸手拿著餅乾咬了一口，忍不住發表心得，「那個愛情顧問說的果然是錯的。」
他不著痕跡的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露出微笑，很滿意現在的姿勢。
「以前我看的時候都會懷疑他們的論點，但是因為自己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好下評論，現在我可以大聲的否定他們的言論了。」她又咬了一口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