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淺草茉莉
想用輩份壓人,就不信他敢對她怎樣?「是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過姑媽如果當我死了,以為這丫頭沒人照顧,那我可要不高興了。從前姑媽當家要責要罰我自然說不上話,如今我當家了,倘若您還沒學著尊重我,那就說不過去了,畢竟這丫頭很清楚是我的人,你們非要動,又不知會一聲,這後果咱們只好看著辦。」
「看著辦?怎麼看著辦?」王競曉愣問。
「晚些你們就知道了。」他笑得頑劣不堪。
母子三人瞬間起了惡寒。
果真,半個時辰後,三個人開始上吐下瀉,尤其是那昏天暗地的狂瀉,當真可用永無止「瀉」、一「瀉」千里來形容,幾個人拉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到了下半夜,宋宅裡更是一連三處突然傳出了淒厲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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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不覺得這麼做陰險了點?」
少爺表情絲毫不見愧色。「陰險?我不過是在他們的晚膳裡下料而不是下毒,在他們用的草紙上抹藥,而不是放熟鐵片,這跟他們所做的比起來,算是正直多了。」
數兒有些同情。「可是……他們真的好可憐,正在拉肚子,屁股卻被單紙上的腐藥給侵蝕爛了,這很慘的。」
「哼,他們讓你這雙腳變成發糕,我不過是教他們爛屁股憋屎,一樣的米飯個人的手段,他們自找的!」他可不會留情。
「少爺。」
「嗯?」
「其實您毒都清除了,可以不用忌諱他們會趁人之危,這幾個人是禍害,我擔心他們不會罷休……」
「你是要問我為什麼不將他們扭送法辦,一勞永逸算了?」
「嗯……雖然這不是我一個丫頭可以過問的……」但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你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丫頭!」他伸手將坐在椅子上,兩腳懸空掛著的小人兒的雙腳托起,這雙腳包苦藥布,還有著濃濃的藥味,他輕柔的來回撫摸著,極為不捨,極為內疚。
「少爺,您做什麼?」這個動作其實有些令人臉紅,她不自覺的想縮回雙足。
「數兒,對不起,從你進府的那一刻起,我就沒能保護過你。」收斂起嘻笑,他正色的道歉。
她有點吃驚他怎麼突然正經起來,害她原本想縮回的腳也不敢動了。
他出奇溫柔的撫上她粉粉紅紅的雙頰。「我承認,剛開始我對你為我代罰的事也視為理所當然,心想這就是你待在我身邊的任務,但是隨著日子久子,我發現你對我越形重要,漸漸不再能忍受你為我吃任何的苦……」
款?少爺為何忽然感性的說起這些?「少爺……您指的重要……是說我能幫您算帳,又能賭錢是嗎?」
他差點沒失笑。「當然不是,你對我的價值可沒這麼膚淺,我喜歡你,從你無怨無悔的為我挨板子那一刻起,就逐漸喜歡上你了,然後越來越喜歡,喜歡到不想讓你嫁給別人。」
「喜歡?少爺當然是喜歡我,不然怎麼會將我留在身邊?不想我嫁人也是想我一輩子為您挨板子吧?不過少爺,有一件事我要向您坦白耶,為您挨板子並不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是真的每次都有抱怨,而且還苦苦哀求過您別害我的不是嗎?可是您都不聽!」
雖然少爺說出喜歡她,是讓她有些臉紅心跳,但當人丫頭的,可千萬不能把主子的意思弄擰,她不過就是一個丫頭罷了。
這次宋連祈是真的大笑出聲了。哪來的笨丫頭?她數學聰明,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學習能力出比一般人強,可這方面怎麼就是笨得可以呢?
「你明白喜歡的意思嗎?」他頗感無奈。
數兒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明白,您常掛在口邊說,我是您珍貴的丫頭不是嗎?」
「然後呢?」
「您很寵我的。」
「然後呢?」他非要問出個「東西」來。
「然後就是我很忠心,您喜歡忠心的丫頭,所以才會留我在身邊這麼多年。」她喜孜孜又驕傲的回答。
聽聽,他簡直想扭下她的腦袋!不,是扭下自己的腦袋瞧瞧,看他從前是怎麼教育這丫頭的,讓她當真一點知覺也沒有!
「咱們親吻過,你還記得吧?這可跟忠心沒有關係。」那日他吻一個假寐的丫頭,那丫頭眼睛閉得死緊,卻很「享受」的接受了一切,吻都吻過了,她可不能不認帳。
這句話真讓數兒臉紅耳熱了。「提起這事,少爺,我一直沒機會對您說,這事不合宜的,我聽說嘴碰嘴這種事很親密,就算主子再喜歡我,也是不可以的。」
喔?敢反抗了?!「為什麼不可以?」
「不合規矩。」
「喜歡管什麼規矩?!」
她嚴肅的搖了搖手指。「少爺太任性,任性的結果會引來閒言閒語的,我一直找不到機會糾正主子的不當行為,禮書上有雲,禮教乃人性之規範,從之,四方和平,棄之,人之無德。您親我沒有關係,我不會同您計較,但是哪日親吻了別人,萬一被撞見,壞了對方的清白,那就不好了——」
瞪著滔滔不絕說教的丫頭,宋連祈實在忍無可忍。看來深情告白這招是不適用在她身上了!
「數兒。」
「……您一定要切記,人先自重而後……呃……是,少爺,什麼事?」
「我上過你了。」
她一頭霧水。「上過我?」
「外頭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是我的暖床丫頭。」
「嗄?」臉悄悄紅了。
他繼續說明事實,「我中毒期間,與你在房裡廝混了近一個月,這也是人盡皆知。」
「嗯?」
「你自己也公開承認與我翻雲覆雨過。」
「那是因為——」
他直接打斷她的辯解,「所以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欸!」這會耳朵也紅了。
「所以呢,事實上,我吃大虧了!」
「啊——咦?」數兒錯愕的怔住。
宋連祈開始撒網,準備補笨魚。「我根本沒吃了你,卻教人誤會了,這嚴重的損害我的名節,你說是不是?」
「……是。」
「我做生意如何?」
「從不吃虧。」
「結果這件事如何?」
「……吃虧了。」這樣說對嗎?
他讚許的點點頭。「那該如何?」
「……我去向人解釋,說您沒有對我怎樣,還您一個清白。」
「那太麻煩了!」他搖頭。
「那該怎麼做?」
「讓我想想……我問你,如果一鍋飯煮焦了你怎麼辦?丟掉嗎?」
「當然不會,多浪費?就拿來炒飯吃吧。」
「如果炒得太鹹了呢?」
「熬成鹹粥。」
「粥又煮得太爛了呢?還是得丟掉吧?」
「不會,我還是會吞下肚。」
「對嘛,這就對了!」他突然拍了下大腿。
她虛心求教。「什麼事對了?」
「事情就是這麼個道理,一鍋煮壞的白飯,不管怎樣你都要想辦法補救是吧?補救不了還是得吞下肚的,這意思就是『將錯就錯』,既然錯了,補救不了,咱們雄辯什麼?假的就讓它變成真的就好啦,一鍋煮壞的白飯咱們咕嚕嚕吞下肚,既不浪費也飽了,你說是不是?」
「呃……這個……少爺,您想比喻什麼呢?」
他勾起嘴角,睨著她。「咱們來個『將錯就錯』,讓『事實勝於雄辯』,你說如何?」
她小嘴微張,呆呆的看著自家主子。「……」
「沉默就表示認同了?!」
她迅速搖頭。「不是的,不說話是因為——」
「是因為等著我『以假亂直』。」不要臉的主子歪理一堆後,開始來真的,真的不規炬的吻上小丫頭,又不當的將人抱上床,接著更不合宜的脫了人家的衣眼,再掹地,毫無羞恥的破了人家的身,最後……毫無悔意的撂了一句,「這樣以後你就不用再逢人解釋什麼了。」
以後他知道,對付這丫頭,直接下手就成了!
方纏綿一回,宋連祈心滿意足的瞧著躲在棉被裡,無臉見人的丫頭,露出一個相當不懷好意的笑容。
拉開被子,揪出剛被自己摧殘過的雪白玉人兒,撐開她害羞的眼皮,強迫她盯著彼此光溜的身子,他俯下身,很樂的在她耳邊低語。
「我中毒期間你替我扎不少針是吧?現在換我慢慢摸索,找出你身上的穴位,咱們一根根的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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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竟毒不死那小子,到底哪裡出了錯?!哎喲——咱們不僅沒毒死他,還讓自己遭了殃!」王競曉恨恨的一掌擊向茶几,可因動作太大,扯動了屁股上的傷口,立即痛得他齜牙咧嘴,久久才能再開口說話。
「就是說,我這輩子從沒這麼痛苦過,這小子害人不淺,怎麼就是死不了?!」王競珊同樣翹著屁股。雖然已經不拉了,但下意識還是恐懼著屁股隨時會出現的熱滾滾劇痛感,這就算了,最慘的是,那種屁股生膿,想拉又拉不得,痛不欲生的感覺,讓她當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