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楊晴
樊硯婷猛抽一口氣,想出口罵一頓。
趙曙憲趕緊解釋道:「這次我不是要你們幫我還賭債。」五十萬他還可以還得起,「我是看到這位先生神乎其技的賭技,想請你幫幫忙,幫我教訓那一黨人而已。」
那些人太可惡了,是騙子!一想到自己連續被這樣的人騙兩次,非常的不甘心,所以才會答應他們找那個沙國人出來跟他們賭一場,重振自己的雄風。
賭場總經理也站出來說:「這位先生大概遇到賭場的黑手黨,他們專門挾騙一些初入寶地又好賭的人,會被騙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現在他們指名要跟你玩……」這樣更好,若能得到尼沙巴德幫忙,剷除惡棍,對賭場也是一個好事。
賭場總經理若有深意地看著尼沙巴德一眼,希望他能幫他剷除這些毒瘤。
「我有條件。」尼沙巴德不含感情說著。
賭場總經理眉開眼笑,「任何條件我們都答應下來。」
「將消息傳出去,我已經娶妻了。」台灣已經在進行,現在輪到美國,但離『全世界』這個目標還有一段距離。
娶妻?是誰?
賭場總經理驚訝地想開口一問,但一看到他緊緊握住樊硯婷的手,一切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這消息實在是……
驚訝將他的臉龐全部遮住。
太好了,光是『赫赫有名的沙國王子在賭場結婚了』,這樣的消息給西方傳播媒體,不只是一千萬,連一億都沒有問題。
他一定會大肆宣傳的。
沒想到,他送出去的一千萬一下子就回本了!
終章
「夫人,請進裡頭休息。」葛拉瀚奉命陪她到房,防止上一次發生定錯路的情形。
「你也早一點休息吧。」樊硯婷禮貌性的回答。
「是的,夫人。」葛拉瀚深深鞠躬,轉身回去。
他不會讓夫人知道,在暗處裡有許多人保護著她,主子交代不許跟她說,也不准讓她知道他真實的身份。
他想給她一份驚喜。他揣測主人有這樣的念頭。
樊硯婷對他畢恭畢敬的態度有點無法適應,從沒看過下屬對長官如此多禮,彷彿她是高貴的女王,而他是君王統治下的臣民。
「已經二十一世紀了,有必要對上司謙卑到如此地步嗎……」樊硯婷關起門來,喃喃自語著。
不曉得他現在賭得怎樣?有沒有將賭場中的黑手黨殺得片甲不留?
要不是她真的累壞了,實在很想留下來看看最後孰勝孰輸!
也真不曉得他的老闆在想什麼?雖然他還在放假,但他老闆也不必站在他後面啊?
說什麼不願意看到中東人輸得太慘,特地站在後面當他靠山!
胡說八道!
她覺得另有蹊蹺,每個人表情都好奇怪,太多不自然之處了!
再進一步想問他,就被人帶開了,這裡頭一定有問題。
樊硯婷打量這個房間,想起今早他無意提到說,原本住的房間發現有老鼠出沒,他已經通知飯店換房間了。她也沒想太多,也隨口答應說知道了。
可是現在瞧瞧,這房間比起上一個更大、設備更豪華、任何的辦公室設備都應有盡有,彷彿一百多坪的公寓。
這下是一般人住得起的!樊硯婷此刻種下懷疑的種子。
他到底是誰?她不信他只是一個小小保鑣,待他回來一定要問個清楚。
準備到浴室泡個澡,洗滌塵埃、洗掉疲倦、洗去煩躁的心思,剛準備好衣物,沒想到聽到門外有人大聲叫喊:「你們在幹什麼?我要找我的屬下不行嗎?放手!再不放手我叫警察來抓你們,別以為你們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
「小姐,這層樓已經被我包下了,請你立刻走開。」葛拉瀚示意,兩名大漢就要架著她走。
一道震破耳膜的尖叫聲,高亢得令人無法忍受:「啊∼∼∼放手!那個蕩婦一定下蠱毒讓你們老闆對她神魂顛倒的,我是來救你們老闆的!放手、救命啊∼∼∼救命啊∼∼∼」她一定要闖進去,一定要。
「放開她吧。」樊硯婷瞧見董事長千金封維君,不知有何事情讓她親自來找她。
驚訝的還不只是她特地來這邊,而是圍繞在她身旁的大漢,多得嚇死人,分明這四周圍被層層的警衛保護著。
到底是誰那麼重要,需要這麼多的人力來保衛?
神經突然搭上了線,樊硯婷想到了什麼事。
但卻被一道尖銳的聲音切斷她的思緒:「樊硯婷你終於出來了。」
樊硯婷看著非常狼狽的千金,沒有以往優雅的姿態,關心問道:「還好吧?」
「別貓哭耗子假慈悲。」封維君趁著短暫的時間整理衣服,意圖恢復以往高貴、典雅的氣質,「還虧凱庭對你一住情深,沒想到你竟然叫人弄傷凱庭,不知道你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氣呼呼的指控著,憤怒的情緒扭曲一張漂亮的臉蛋。
「凱庭受傷了?」他答應過她的,怎麼可以這樣?
眸底從不相信的光芒變成悲傷,「帶我去看他。」
封維君臉上掠過絞猾的光采,「先把藥拿來。」
樊硯婷不解,「甚麼藥?」
「別裝無辜!他們吃你這一套,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拿來!」氣焰囂張,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我真的不曉得你在說什麼?要拿什麼藥?」
「還裝蒜,凱庭與小王整個皮膚都起紅疹,請醫生來看打了抗組織氨也沒有效,好在遇見有到過中東地方的人,他看了一下馬上告訴我們說,他們喝了罕見藥草才會導致全身起紅疹,而解毒劑也只有中東才有……說了這麼多,還不趕快把解藥拿出來。」
樊硯婷雙眸佈滿疑問地看了葛拉瀚一眼。
葛拉瀚也不想隱瞞,「夫人,解藥在我這邊。」
「他答應不傷害他的。」
「夫人,這只是……略施薄懲。」若遵照主人的意思恐怕更嚴重。「我們中東人都挨得過去。」言下之意那些男人中看不中用,才一點點痛苦叫的哭爹喊娘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實在丟臉死了!
「拿去給她。」這些人實在不可埋諭!
「遵命。」
封維君滿意地拿到解藥,但她也沒有忘記她來的主要目的。
「看來凱庭這受傷的事,似乎跟你沒有關係,好吧!瞧你跟凱庭有多年的友誼,讓你們見一個面也好。」凡事只能她對不起人家,不准別人欺負到她的頭上。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的情敵,她的死活,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還沒等樊硯婷反應過來,就急拉著她的手就跑,樊硯婷驚訝她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明明剛才不要讓她看他,為何現在如許的熱絡?
「夫人今日太累,改明日在去看袁先生。」一晃眼,葛拉瀚跑到前頭阻擋去路。
「走開。」封維君怒斥著。
「我去去就回。」樊硯婷不放心地拋下話來,「不要跟著。」覺得他的下屬未免太小心謹慎,看那後面四條大漢幾乎要舉步向前衝了過來。
她又不是重要人物,無須保護!
夫人的命令代表主子的命令,葛拉瀚不敢不遵從。
但跟主子有衝突時,以安全第一為優先,他佯裝眼睜睜看著她們走遠,一股不祥的預感浮在心頭,使個眼色,一名大漢很有默契的隨尾跟著在她們後面,追蹤之術他最內行。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要把這裡發生的事情盡快讓主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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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結婚了。你老公做什麼?」封維君狀似無意的問道。
「保鑣。」
「有像。」譏笑浮上她的嘴角,「瞧那些人凶神惡煞的模樣,簡直跟電視上的恐怖份子長的一模一樣,跟你這種人配剛剛好。」物以類聚,就是恐怖份子才會跟恐怖份子在一起,她不信剛剛有消息說他是沙國王子,她不信。
樊硯婷不想跟人在嘴上爭著勝負,她要怎麼想就隨她吧。
封維君把她的沉默當作認同,大放厭詞口下無德繼續說道:「你如不知道林美玉怎麼說你,說你長得一副不經人世清純的模樣,私底下卻是放蕩女,一晚搞很多男人,口味越吃越重,連骯髒、落後、野蠻的中東也不放過。」才惹出一身騷出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對!清者自清、濁音自濁,最好讓男人給你玩一玩,」
越說越難聽!
樊硯婷聲音還是以往地輕柔,但語調有著明顯的不高興,「封小姐請你自重,多積口德。」
「哎喲,瞧我多麼不會說話!我意思是說,中東的男子都是娶四個老婆的,我是怕你受委屈,才出言跟你提醒的。」
樊硯婷胸口非常不舒服,「我會注意的,謝謝你。」
「別客氣。」封維君嘲諷的笑著,被人罵還謝人家,這種軟趴趴的人最好從她的眼前消失,看了就她討厭。
樊硯婷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人竟往地下室停車場走去,「你不是要帶我去見凱庭,他不在房裡嗎?怎麼會來到停車場?」
「我沒騙你。」封維君抹上一股冷笑,「我真的帶你去見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