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浪子奪情

第10頁 文 / 黎沁

    「好美的一隻翩翩蝴蝶。」他讚歎她右肩胛骨上的鮮紅色蝴蝶,這朵蝴蝶是他給她的烙印,象徵著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這是佔有,這是他對他女人的佔有。

    這是烙印,他要她知道,她這輩子嫁的人是他。

    欲爬起身的白琪,反而被他硬生生地又推回床上,她的臉撞入那柔軟的枕。

    突然,她的耳側有道溫暖的氣息流竄,她轉開頭不想去理會,不想因那道熱氣而擾亂她的心。

    她一直都不想與身後的男人有太多接觸,可她愈是躲他,他就愈是要待在她的身邊,就像鬼魅,不斷地纏繞著她。

    「不准動。」他制止她躁動的身軀,著迷的撫摸她背上剛刺好的鮮紅色彩蝶。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眼眶中含著淚水,硬是不讓它掉落下來,那細碎的聲音飽含濃濃苦楚。

    為什麼要在她身上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為什麼?

    「放了我,你並不愛我……放了我……」她近乎乞求的喃聲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你?」挑眉,眼中含笑,可惜背對著他的白琪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

    「你並不愛我……這只會讓我們兩人痛苦……放了我……」她其實也知道這個要求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我不痛苦。」他低下頭,在她耳邊細語道。「我甚至樂在其中。」

    「你……」她回頭,以含恨的眼神看著他。

    楊震康沒有理會,站起身,拿了件紅色旗袍丟在她身上,那觸目的紅映在那雪白的膚上,顯得更為艷紅。

    「穿上它,等一會陪我去赴宴。」他冷冷地命令道,聲音裡飽含不容拒絕的語氣。話一說完,他就邁開腳步離去,丟下她一個人橫趴在床上落淚。

    她的淚,一點都無法影響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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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震康瞇起眼,看向樓梯上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一向喜歡白色衣服的她,難得穿上鮮艷的紅色,教他看得癡迷不已。他近乎欣賞的看著從樓梯緩步而下的她。

    今天,她充滿了濃濃的古典味兒,那綰起的頭髮將她姣美的臉孔展露出來,她那如初雪般潔白的肌膚,在紅色旗袍的映襯下,顯得氣色極好,開叉的裙子將她修長的美腿盡現而出,走路款擺時若隱若現的模樣,更是吸引他的目光。

    她今天看起來格外的優雅,楊震康站在樓梯口伸出他的大手,示意她牽住他。

    她不喜歡紅色,一直都不喜歡紅色,可是他卻故意選了一件紅色的旗袍。她沒得選擇,只能順從地接受他所有的安排。

    白琪就像個木頭娃娃般面無表情,訥訥的牽住他的手,當她手心落入他的掌心時,他穩健的抓住她。那堅定的力道教她抬眼看了他,兩人眼神相接的那一剎那,她看見他眼底難得一現的溫柔眸光,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定睛再看一眼,他的眸又恢復了慣有的冷然。

    她也不以為意,反正他總是用這種眼神瞧她。

    輕輕將眸斂下,不再看他,只是任由他牽著她的手。

    他將她整個人拉往他的懷裡,雙手有力而強硬地扣住她的腰肢,讓她的下腹緊貼著他,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不經意地衝入她鼻息間。

    「今晚的你很有味道。」他讚美的欣賞她古典優雅的打扮,他喜歡她穿紅色甚過於白,那白太清冷,少了熱情。

    他要她的熱情,如火般的熱情。

    白琪沒有回應他,只是乖乖的順從,任憑他想怎麼對待她,就怎麼樣對待吧。

    他扣著她的腰部,兩人親密地坐入司機開來的車,車子朝晚宴會場開去。

    坐在車內的兩人各懷心事,白琪只是看著窗外的一幕幕夜色從她眼前掠過。他並不愛她,只是用錢買了她這個妻。她不懂以他如此任性妄為的個性,為什麼可以和她相處那麼多年,為什麼甘願就這樣被綁住,他圖的是什麼?他要的是什麼?

    他得到她的人,但,他永遠都沒辦法求得她的心。

    握著手中冰冷的小手,他試圖給她溫暖,這幾年來,他總是命令管家每日準備一杯姜茶給她補補身子,想藉由姜茶驅寒的特性,讓她的手能夠暖和一點。可是,這幾年下來成效似乎沒有想像中得好,她的手依然冰冷。

    他下意識地竟將她的手給執起,貼在唇間輕輕地落下一吻,這舉動反而驚嚇到白琪,她的身子顫了一下,她一抬眼就看見他又再度啄吻她的手背,她的手背敏感地感受到他唇瓣間的柔軟。

    他在做什麼?她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俊挺的側顏,可他連一眼都不瞧她,只是緊緊地握住她柔軟的手。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他,有時對她溫柔,有時卻又冷漠得像個陌生人,她之於他到底是什麼?

    「你的手總是很冰。」他細細的揉捏她柔軟的手心,喃喃地說道。

    感受到他掌心中的溫熱,那股熱度如同海浪般直搗入她的心窩,意外地溫暖了她的心。

    這是他的溫柔吧?她在心中這麼想著。

    「每天喝姜茶似乎沒什麼效。」楊震康再度喃喃自語,依然沒有看向她。

    反而是白琪被他的話嚇到了,原來管家每日替她準備的姜茶是他命令的,該怎麼說呢,說他對她不理不睬,他卻是用另一種方式在關心她。

    「謝謝。」她小小聲的向他道謝,話一說完她又將臉轉向車窗,不再看他的側臉。

    車子停在一家酒店前,他牽著她走入會場,一到會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這對難得露臉的夫妻給吸引住。

    大家忙著交頭接耳談論著八卦,今日出席的人大都衝著楊震康而來,因為今日震康集團的創辦人楊天宏,要正式將主位交給他那不成材的兒子楊震康來管理。大家雖然表面實為道賀,可卻是帶著看笑話的心理而來。

    在商界有誰不知道震康集團總裁的兒子楊震康,是出了名的不成材,震康集團由他來接管,顯然就是慢性自殺。

    敏感聰慧的白琪一入會場,立即感受到周圍氣流瀰漫著一股化不開的詭異味道,她說不上來,可是她卻能感受到週遭前來道賀的名人貴婦們,眼神裡流露出一抹看笑話的心態。

    她知道,也明白,他們是來看震康集團的笑話,身為震康集團的少夫人,她難得有了這層體悟。看了身旁難得穿著深色西服的楊震康,她不得不面對自己是震康集團的夫人,生死存亡她都要與這男人在一起的事實。

    白琪挺直腰桿,露出自信迷人的微笑,應對得體,她知道今日楊震康帶她出席公開的宴會,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妻子是她,而她,是震康集團的夫人。

    楊震康難得收斂起平日浪蕩的個性,今日看起來格外沉穩,她從沒見過他有這樣的神情,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而楊震康正與八年前替他迎娶她的男人交頭談話。

    她並不認識他,可是她知道那位名叫劉協的男人,是公公楊天宏身邊的得力助手。白琪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得體的與週遭名媛保持距離。

    縱使她不愛他,可是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角色,該做什麼她自有分寸。此刻,她要做的就是他的賢內助,替他打好集團形象。

    劉協走到她身前站定,她輕輕地扇了扇濃密卷長的睫毛,看著眼前斯文挺拔的男人。其實,她認為劉協比楊震康還適合當集團的接班人。

    「經理夫人,您好,我是劉協。」他禮貌性的與她握手,從她一入會場他就注意到她典雅的裝扮,一身的紅看起來迷人又高雅。

    「您好,我是白琪。」白琪淺淺地拉開嘴角,那優雅含蓄的笑容漾起頰上淺淺的酒窩,像朵芙蓉般迷人。

    劉協看得癡了,他從不否認自己對這位少夫人很有好感,從第一次替震康迎娶她時,她那水仙般的高貴姿態,即在不知不覺中印入他心底。

    過了八年後再見到她,他發現她越發迷人,多了份女人的成熟韻味。

    「震康多虧你照顧了。」

    「不,經理夫人別這麼說,經理是位很有能力的男人。」他如此說道。

    「能力?」眉梢輕抬,不知道這句話從他口裡說出是褒還是貶。

    他看得出她眼裡的疑惑,解釋道:「震康是個很有能力的男人,只是,他從不把心放在工作上。」

    「和我說這些根本沒有意義。」反正他們只是表面上的夫妻罷了。

    他本想和她再說些什麼,突然,楊震康出現在他身邊。他一看到震康那雙冷然的眸反而嚇了一大跳,他竟然看到他眼瞳裡有一簇跳動的火焰,像是在針對他。

    白琪一看到楊震康出現,很自然的避開,她並不想與他有太多的接觸,獨留下楊震康與劉協兩人。

    「你對她有興趣。」他剛才在角落,清楚的看見劉協對他妻子的欣賞目光。

    「震康,你別亂說。」劉協否認。「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所談的女人,可是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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