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丁千柔
「為什麼我不可能是當真的!」司空懷抓著她的手愈握愈緊,緊到近乎有點疼的地步。
她不知道一個風度翩翩如他的男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粗暴的一面?
「你和我根本是不同的人。」顏夜遙又驚又恐的想把手從他的掌握中拉出來。
「有什麼不同?因為我不是天才嗎?」
「拜託!你是不是天才大家都知道。我說的是,難道你都沒有在照鏡子嗎?你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何必和我開這種玩笑!」顏夜遙也不知道是痛還是害怕,她的淚水不小心的滑出了眼眶。
不是她對自己太沒自信,只是對感情這種事來說她還太生澀,她很難說服自己,像他這樣的男人會真的喜歡她。
又不是在寫小說!
這世界上哪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喜歡上一個除了化學之外什麼都不懂,在他身邊像只醜小鴨,而且不只被通緝還有一身麻煩的女人!
顏夜遙的淚滴在司空懷的手上像是驚醒了他,他有好一會兒像是不能明白那出現在手背的濕潤是什麼,只是愣愣的舉起手背吮著那苦澀的味道。
天哪!他到底做了什麼!
「對不起!」他像是被鬥敗的公雞輕輕鬆開對她的鉗制,一臉哀傷的看著她。
他臉上的表情是如此的悲傷,讓顏夜遙不由得舉起手想碰他的臉安慰他,可是卻被他閃了開來。
「不用可憐我,反正我被放棄也不是第一回了。」
他強迫自己露了一個幾乎不能稱之為笑的笑容,起身背對顏夜遙,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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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益有點頭疼的來到了司空懷的門前敲著門。
如果不是因為他和司空懷是從小到大的拜把兄弟,而且再不解決的話,說不定他的損失會非常重大,不然像這種沒錢賺的事他還真是懶得理。
「如果你是來找他的,他現在人不在。」顏夜遙口中的「他」,不用說大家也知道指的是司空懷。
司徒益看著眼睛腫得像桃子似的顏夜遙,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造孽哦!真的是造孽!
「我知道,那小子醉死在我那兒了。」
司徒益不等顏夜遙招呼就逕自走進了客廳,一點也不客氣的大剌刺坐了下來。
「他……還好嗎?」
「一個從沒醉過的男人在大白天,喝光了我珍藏的五十年蘇格蘭威士忌,你說他會好到哪裡?」司徒益用問題反問回去。
不過他心底暗暗的詛咒司空懷,那可是他用高價收購回來的珍品耶!那小子竟然大氣也不喘的一口喝光!
造孽哦!真的是造孽!
那小子算什麼兄弟,心情不好也要讓他跟著心口淌血嗎?
「他還在生氣嗎?」顏夜遙咬著下唇,一臉像是又快哭出來的樣子。
「停!」司徒益連忙舉起手,他是來解決問題的,可不是來聽女人哭的。「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不滿意我兄弟哪一點嗎?不是我在說,我那兄弟長相俊美、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個性溫柔體貼、風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濫情……」司徒益掰不下去了,他愈說愈覺得自己像是拉皮條的,不過為了兄弟,他也只好認命下海了。
司空懷剛剛什麼也沒有說,到了他那兒就是對著他好不容易搜羅而來的珍藏品痛下殺手。只是不用司空懷說些什麼,也不用使用司徒益他那聰明過人的腦袋,他用屁股想也知道那小子大概是被人進行了新禮貌運動——
「請」好走!
「謝謝」你錯愛!
「對不起」我不愛你!
反正就是成就一個「好人」的有禮行為!
「我沒有……」顏夜遙連連搖頭。
「沒有?!那你到底是對他說了什麼,我敢說我認識他這麼久以來還沒看過他這麼失態過。不是我在說,那小子一向自制力驚人,能把他弄成這德性,看來你除了會發明危險物品之外,本身也很危險。」
「我也不知道我說了什麼會讓他這麼生氣,我只是覺得他老是在勉強自己什麼……」
她的話讓司徒益微微的挑起了一邊的眉頭,看來這個司空懷口中的花栗鼠比外表看起來敏銳得多。
「就這樣?」
「他說了句我不是很懂的話。」顏夜遙想了半天還是不明白。「什麼是被人放棄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真的這樣說?」司徒益也有點不解,以他對司空懷的認識,他不是那種會因為別人的拒絕就會有這樣大的反應的人。「我可以問一下,在他說那句話之前你和他說了什麼?」
顏夜遙點了點頭,「我只是說我和他是不同的人……」
「這就難怪了。」
「你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了嗎?」顏夜遙像是看到了希望,只要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和難過,她就可以去和他說對不起。
司徒益看著顏夜遙好一會兒,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有件事我想也許可以給你知道……我和懷是在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
「孤兒?」
顏夜遙不太明白這和司空懷的生氣有什麼關係。
「在孤兒院中,小孩子總有各式各樣的原因被人遺棄,像我是一出生就被人丟棄在孤兒院門口,而懷卻是到六歲才被他的父母親送到孤兒院。」
「他的父母親?他有爸媽的話,為什麼還會被送到孤兒院?」顏夜遙愈聽愈迷糊。
「說來有點荒謬,不過卻是真實的,因為他那不識字的父母親不知道如何對待一個四歲就會做中、日、英直譯的小孩。」
「什麼?!他只是比較聰明一點又不是他的錯!」顏夜遙不是一個暴力的人,可是這一瞬間她真的有種想揍人的慾望。
她不明白,什麼樣的父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就不要自己的小孩。
「我還記得他父母親要走的時候,對他說了一句話。」司徒益輕歎了一口氣。
也許是司空懷那時的表情讓他印象太過深刻,這麼多年他還一直記得那對狠心的父母對司空懷說的話。
司徒益深深的看了顏夜遙一眼,他的停頓讓她莫名的不安了起來。
「什麼話?」她吞了吞口水後才小聲的問。
「你跟我們是不同的人。」
「我……我不是……」顏夜遙慌亂的看著司徒益。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會喚起司空懷兒時傷痛的記憶。
司徒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和你說這個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知道,你對他來說是很不一樣的,他才會對你的話有這麼大的反應。如果剛剛我那兄弟有什麼太失常的表現,你別太快放棄他,好嗎?」
顏夜遙連連的搖頭,她忍不住哭了出來,為自己無心的過錯和那個被遺棄的小男孩而哭。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能相信他明明有這麼多美麗的女人可以選,為什麼要選一隻花栗鼠。」
「你聽到了呀!」司徒益抓了抓頭,看來那個小子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憐了他的珍藏品。
顏夜遙點點頭,一邊不住的吸著鼻子。「如果不是開玩笑,有什麼人會喜歡一隻花栗鼠呀!」
司徒益歎了一口氣的從桌上拿起面紙遞給顏夜遙,等她比較穩定了之後,清了清喉嚨對她說:「如果我和你說,那小子從小到大唯一養過的寵物就是花栗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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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事嗎?」
司寇零頭也不抬的繼續看她的醫學報告。
小弟順手拉了把有輪子的椅子,習慣性的倒坐著,把頭靠在椅背上。他的腳一蹬就來到了司寇零的身邊。
「懷對遙遙的興趣可不普通哦!」小弟兀自的在司寇零身邊轉起圈。
「那又如何?」司寇零翻頁的手甚至沒有停下來。
「如果你對懷有意思的話,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不然晚了就來不及了。」小弟歪著頭看著司寇零近乎完美的側臉。
司寇零終於將頭離開了她的醫學報告,完美的五官沒有一絲表情的看著小弟。「我還以為你很喜歡她呢!」
小弟雙手一攤也不多做否認,「你知道我有收集天才的習慣,多多益善呀。」
「你的行為可不像。」
「我是很喜歡她呀,不過如果你喜歡懷的話,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小弟閃爍的眼睛閃過一絲認真。
司寇零的嘴角彎起了一個淺到幾乎發現不到的角度,「我什麼時候說我對懷有意思了?那都是你們自己在想的吧!」
「你也沒有否認過呀!」
「你們什麼時候聽過我刻意的承認或否認什麼事了嗎?」司寇零語氣有點濃濃的諷刺。
「我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事。」
「哦!」
「你真的是一點好奇心也沒有。」小弟發現一點也沒有釣到司寇零,忍不住抱怨說。
「反正你一定會說,我又何必問。」
「這是我從阿碇那兒拿到的資料,你要不要看一下。」小弟把他從司馬碇手中拗來的資料放在司寇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