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湛亮
被她這般的奇怪反應嚇了一跳,荊天迅速收回手,焦急的心情慢慢冷靜下來,若有所思地凝睇她「中毒」後的種種反應,不知為何,多年前某日受她營救的情景驀地浮上腦海……
「莫非剛剛你灑的又是『竹林六怪』中的姜無秋送你的玩意?」緩緩瞇起眼,他嗓音輕柔到令人發毛。
「不……不然你當我……當我還真能灑什麼害人的……的毒藥嗎……」艷頰火熱赤紅,姬笑春喘氣惱怒的嗔叫。
「難道春藥就不害人嗎?」原本的擔心憂急,這下全轉成了熊熊怒火,荊天怒極反笑。
「好!非常好!這下可真是應了『自作自受』這句老話了!」這可惡的女人真是不值得令人同情。
「不用你管!」已經難受得要命了,又聽他冷嘲熱諷,姬笑春不由得氣結。
受制於人,又身受春藥之苦,她不僅不收斂,還敢大聲哪!
荊天冷笑,原本想冷眼旁觀讓她自己承受這種苦果,可最後終究還是看不下去,繃著臉硬聲道:「沒有解藥嗎?」
「沒有。」惱瞪一眼,她低聲嘟囔著,「姜哥哥制的藥就是要讓人拿來開心的,作解藥幹嘛呢?」
雖然她從沒自己尋開心過,都是拿來當毒藥使。
仰望著天,荊天已經完全無話可說了,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視線重新轉回眼前女人身上。
見她已經雙頰赤紅,眼眸迷濛,卻依然緊咬著艷紅唇瓣強忍體內情慾的燥熱熾火,倔強的不願發出一丁點羞恥的曖昧聲響,猛然之間,一個極端下流的逼供手段竄進腦海,驚得他不斷連連搖頭,不敢置信自己怎麼會有如此無恥的想法。
可是若不趁這個難得機會,就算她再次落入自己手裡,等體內春藥藥效退去,說不定又要如先前被關在地牢那樣般嬉笑裝傻,根本無視他的逼問。
不行!無論如何,就算當一次下流的無恥小人,他也要她把先前那些話解釋個清楚,並老老實寶告知親姊孩兒的下落。
思及此,荊天心中主意已定,當下瞇起厲眸質問:「方纔你說想知道我外甥的下落,就去問你小師弟是什麼意思?」
哼!直到現在,他才終於知道原來那對奇怪的師侄與她是同師門的人,藉程家兄妹之事混進荊家莊,伺機劫獄救人。
現在這種情況還來煩她這些事,這男人夠了沒?
簡直不敢置信,姬笑春瞪著迷濛眼眸,喘氣惱聲道:「我……我現在沒……沒精神與你說……說這些……」
唔……可惡!好難受,下回見到姜哥哥,一定要逼他研製解藥才行,否則若不小心「自作自受」,就會如她現在的慘狀啊!
「沒精神說?」揚起眉,荊天不打算這麼簡單放過她,向來冷肅威嚴的臉龐,如今卻彷彿蒙上了一層陰暗邪肆之色。「信不信我馬上就能讓你有精神說?」
「你、你想幹嘛?」嗅聞到一股不祥味道,姬笑春結巴驚叫,只因斗了許多年,不論是他憤怒的、氣惱的、愉悅的、火大的、尷尬的……等等不同情緒與神情,她皆看過,卻從來未曾見過他今夜這般冷厲中隱帶著邪佞的表情。
「想這樣!」嗓音輕柔,大掌驀地覆上柔軟胸脯。
「啊……」倒抽一口氣,她瞠目結舌與那閃著邪魅光彩的鷹眸對視,隨即,透過衣衫,身體敏銳感受到那緊緊覆著自己酥胸的大掌的熾熱溫度,一陣令人發顫的酥麻登時流竄全身百骸,舒服得令她不自覺逸出羞恥的曖昧嬌吟。
「唔……」
這聲引人臉紅心跳的嬌啼,讓向來自制力極佳的荊天也不禁下腹一緊,冷靜的腦子像被閃電給擊中般,霎時一片空白,修長大手彷彿有了自主意識,惡劣的探進她胸前衣衫,靈蛇般迅速鑽入薄薄的肚兜內,盈盈握住那凝脂酥胸,規律而折磨人地輕撫揉壓著。
「啊……嗯……」原本極力強忍的騷動,如今被他這麼一撩撥,體內的情慾瞬間如河水潰堤般崩潰瓦解,姬笑春再也承受不住似疼似麻的歡快情潮,蕩人心魂地嬌啼呻吟了起來,可尚存一絲清明的神智卻感到羞恥至極。
「你……你下流……無恥……」艷頰赤紅,在無法自制的低低呻吟聲中,她粗喘著氣咬牙怒罵,只是控訴的嗓音卻嬌媚得誘人,絲毫不具威脅性。
聞聲,荊天腦子裡「轟」地一聲巨響,猛然回神才發現原本只是想要恫嚇威脅的行為,卻在心神蕩漾間逾了矩,直接探入衣衫內佔盡她便宜,當下一陣熱辣直襲上臉,大手飛速縮了回來。
然而就在他縮回手的瞬間,指尖拂過此刻敏銳異常的嫣紅嫩蕊,惹得她不禁嬌喘一聲,渾身輕顫不已,若非穴道被制,動彈不得,只怕早已雙腿發軟的癱在地上了。
「你你你……你不要臉!」羞憤難當,姬笑春生平沒感到這麼丟臉過,體內情慾高漲,可羞辱至極的眼眸卻不由自主地盈滿淚水,只是倔強的不願在他面前落淚示弱。
「我……」不是故意的!
辯解致歉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後又吞了回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因她不可能相信,荊天強壓下心頭的羞愧感,繃著臉威脅,「這樣有沒有精神來聊聊我外甥的下落?若還是沒有,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你不是君子!」窘怒控訴。
「我發現對你太君子沒有用,小人招數也許更為有效些。」硬聲反擊,眸光低垂直盯著自己的手。「如何?考慮清楚沒?」
為何指尖陣陣的發麻熱燙,彷彿還能感受到那柔嫩如脂的美好觸感……該死!別想了!不准再想了!
光想到他要再次如方纔那樣碰觸自己,姬笑春身體不禁血脈債張,可理智上卻陣陣的惡寒,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栽了,當下只能認輸忿忿道:「說、說就說,有什麼大不了?不許再碰我!」
「要老實招了嗎……」低喃的嗓音似乎有著可疑的遺憾,隨即又恢復往常的沉靜。「請說!」
「在我說之前……」皎著唇,她漲紅著瞼嗔叫,「先帶我去泡水,要很涼、很涼的水!」
嗚……好丟臉啊!
聞言,荊天看了她一眼,將她胸前被他弄亂的衣襟給拉好後,什麼也沒多說地抱起她,幾個縱身飛掠,很快地找到了一汪清澈水潭。
「解開我的穴道。」才被放下地,姬笑春便立即要求。
沒有反對,荊天很快解開限制她行動的穴道,可卻又同時點了幾處大穴封住武功,防止她乘機脫逃。
何嘗不知他的心思,姬笑春恨恨瞪了一眼,隨即連人帶衣一溜煙的跳進水潭中。
「啊……」全身上下熾熱的肌膚被冰涼潭水給包覆,雖無法盡褪體內的炙火,卻還是稍微減輕了些不適,她舒服地輕歎了一口氣。
「這下你總可以說了吧!」淡淡的嗓音在水潭邊提醒,不讓她混過。
「急什麼?都被你封了武功,還怕我逃嗎?早說晚說總是會說的。」就算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顆頭,姬笑春還是不忘給白眼。
「既然早說晚說總是會說,何不就現在說?」冷聲相譏,荊天也非易與之輩。
被堵得一窒,她無話可回,這才不甘地撇了撇嘴。
「荊大盟主,我先前話都說得這麼明瞭,難道你還聽不懂嗎?那個叫谷懷白的娃娃臉男人是我的小師弟,也就是你的親親外甥啦!」為了小師弟,她被這男人糾纏了多少年,真是氣死人了。
「原來真是他……」震驚低喃,荊天不由得恍惚了一下,回想自己尋找多年的甥兒在荊家莊住了幾日,卻始終沒有認他這個親舅,當下急得又問:「懷白為何不認我?難道他不知世上還有我這親人嗎?」
「怎會不知道呢?小師弟清楚得很呢!」身體稍微舒服了點,姬笑春調侃人的精神又回來了。
「那他為何不認我?為何不肯認我……」搖頭喃喃自語,受到不小打擊。
「認你這隻大他八歲的舅舅做什麼?」小師弟的那丁點心思,姬笑春明白的很。「一來,他才沒傻得想多認個親人來管束自己;二來,他又不想繼承荊家莊,傳承荊家香火。」
為何她會知道他想找回外甥繼承荊家莊,傳承荊家香火?
難道……
「姬笑春,你知道了些什麼?」厲聲喝問,荊天向來波瀾不興的臉色如今變得鐵青至極。
「知道什麼?」被他瞬變的難看神色嚇了一跳,姬笑春不禁呆了呆,隨即像似想通了些什麼,登時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哎喲!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那難言的『隱疾』啦!」
呵呵,關於「隱疾」的事兒,她以前曾在無意間聽師父向小師弟提過,不小心就這麼記住了,真是抱歉哪!
「姬笑春!」驚怒厲吼,荊天無法接受她竟知道自己最不欲人知的私密,心中隱隱有種被剝光衣衫丟上街的窘迫與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