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馥筠
埋伏在後門的岳珉珀與岳珉昊,兩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嬉春樓的後門,等著小憐出來接應他們。
「靖斌,沒想到爹要你銷毀的香膏你還留著」岳珉珀假裝一臉意外的看著弟弟。
「哥,你明知道我有,才來跟我要的不是嗎?還裝蒜。」
他受不了哥哥那裝可愛的臉,不耐煩的別過頭去。
「想也知道,銷毀了香膏,沒銷毀你這顆腦袋,要多少你都能做得出來。」
岳珉珀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弟弟是個不折不扣藥精。
「哥,大嫂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是誰嗎?」
在等待的時間裡,岳珉珀將自己與司徒緋玥的事老老實實全說給了岳珉昊聽。
「我告訴你這些,是要你別露出馬腳,我自己的事我會自己說。」若不是有求於弟弟,岳珉珀還懶得如此鉅細靡遺的全盤托出呢。
「我是無所謂啊,我也懶得自我介紹。總有一天在家會碰到的,不是嗎?」
岳珉昊才懶得去趟那渾水。
見大哥安靜的不發一語,岳珉昊接著又說:
「若不是大嫂離家出走,哥你應該到現在還躲著大嫂吧?」
「死小鬼,你有必要刻意提醒我,我做了什麼渾事嗎!」說時遲那時快,岳珉珀倏地賞了岳珉昊一記悶拳。
「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還不許別人說……」岳珉昊不服的咕噥。
「大爺要請諸位喝酒,酒商應該已經在外頭等了,請小哥幫忙開個門吧。」
小憐的聲音從嬉春樓後院傳了出來。
聽到小憐的聲音,岳珉珀將馬牽了出去;岳珉昊則是將迷藥摻進了他們所帶來的那些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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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緋玥被四名男子粗魯的帶進了衡德彪所在的廂房。
一踏進去,門就被從外頭鎖上。而那四名男子則是站在廂房四周,以防有任何意外發生。
「你叫蘭香是吧?」衡德彪坐在床上,上下打量著司徒緋玥。
衡德彪雙腿上包裹著繃帶,臉上、手上明顯可看出有燒傷的痕跡。
「衡大爺,這麼晚把蘭香找來,有事嗎?」司徒緋玥佯裝懼怕,刻意低下頭,用著微顫的聲調問著。
「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快過來給大爺好好疼疼。」
見到司徒緋玥的面容,衡德彪原形畢露,想要馬上一親芳澤。
司徒緋玥站得老遠就能清楚聽見衡德彪吞嚥口水的聲音。她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她居然要讓這麼樣噁心的人靠近她,光是想,司徒緋玥就不禁打起了寒顫。
「衡大爺,您身上還有傷,還是早些休息吧。」
雖然她是自願替代蘭香的,但她沒想過,眼前這個對著她垂涎三尺的男人,讓她如此抗拒。
「我的蘭香,不用擔心,今晚要用到的傢伙,可是好端端的沒傷到分毫呢,快來彪哥懷裡坐。」衡德彪一副噁心的嘴臉,輕拍著床板。
沒燒爛你,還真可惜!
司徒緋玥懊惱著,昨晚沒有直接在衡德彪的重要部位點火。
「衡大爺,這麼美的夜怎麼能沒有美酒助興呢?」她四處張望著,就是找不到酒。
「喝醉了多掃興啊!我的小美人兒,還不過來給爺兒我抱抱。」衡德彪一把將司徒緋玥扯上了床。
因為昨夜才給酒潑了一身,甚至還差點被燒得不能人道,現在的衡德彪可是連酒都不想看到,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要說喝酒了,光是有酒罈靠近他十尺之內,他都會嚇得屁滾尿流。
衡德彪用那肥短的手指挑起司徒緋玥的下巴,想要強行奪去她的唇瓣。這駭人的氣氛,讓司徒緋玥一臉懼色。
眼看衡德彪那張油膩的大瞼、肥厚的嘴唇越靠越近,情急之下,司徒緋玥拔起了頭上的玉簪,直接將珍珠往衡德彪的嘴裡送。
司徒緋玥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衡德彪樂得一雙眼都瞇得看不見了,他噁心舔弄著玉簪,撫弄著司徒徘玥的臉龐。
「想要爺兒用嘴幫你脫衣裳是不?我的小美人,你可真壞。」
衡德彪將司徒緋玥按壓在床上,順著她的身體,將他那令人作惡的唇靠上她腰際,含著纏帶,想要一口氣扯開她的衣裳。
司徒緋玥全身顫抖著,她怎麼能讓這種傢伙碰她!她不住的祈禱著,衡德彪吞下的迷藥能馬上生效,因為她可不想吻這只烤孔豬啊。
就在司徒緋玥感受到腰間的纏帶鬆開的瞬間,衡德彪就像頭給擊昏的大熊一樣,倒地不起。
衡德彪這麼一倒,司徒緋玥連忙起身將腰帶繫上,她深呼吸著,不斷想要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事不宜遲,司徒緋玥開始在衡德彪房中翻箱倒櫃了起來,但找了好半天,就是找不到賣身契;而屋字又被上了鎖,就算她想爬窗戶出去,外頭還有四個人守著,她插翅也難飛。
就在司徒緋玥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在房中來回踱步時,屋外傳來了打鬥聲與哀號聲。
司徒緋玥撫著胸口,緊張的聽著外頭的聲響。
「蝶兒,沒事吧?」岳珉珀踹開了門,衝進了屋內。
「靖璽哥!外頭人那麼多,你是怎麼進來的?」
雖然聽小憐說白大哥會來救她,但她很意外他怎麼能撂倒全部的人,而沒被發現。
「那些人啊,除了屋外這四個,全都自己乖乖喝了我們運來的迷藥酒了。」岳珉昊探頭進來,為他大嫂解答。
看到昏死在地上的衡德彪嘴裡還街著玉簪,岳珉昊不得不同意他大哥的說法,只要看到了司徒緋玥本人,絕對不會覺得無聊。
「這傢伙,怎麼全身都是燒傷啊?」
岳珉昊可不認為這會是什麼新潮的打扮。
「昨天被我放火燒的。」司徒緋玥輕鬆說明。
「看來,這火可不小。」
岳珉昊拎起衡德彪腿上的繃帶,檢視了一番。
「這位兄台,敢問尊姓大名?」
因為白大哥不幫她介紹,司徒緋玥只好自己問了。
「就叫我……不知名先生吧。」岳珉昊看了哥哥一眼,神秘的笑著。
「好吧。靖璽哥,還有不知名先生,你們幫我個忙,把這些人拉去後院的池塘邊,我可不想有人被燒死。」
找不到賣身契,司徒緋玥打算一把火燒了這嬉春樓。
「你這個淘氣鬼,又想玩火了?」岳珉珀將司徒緋玥一把抱起。
「我這次可是有通知你喔,不許你不准,放我下來。」她在他懷中掙扎著。
「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在我面前打情罵俏的!看得我這個外人好害臊啊。」
岳珉昊雖然嘴上這麼說,卻是一臉的無所謂。
聽到不知名先生這麼說,司徒緋玥整張臉倏地脹紅,更是奮力要擺脫白靖璽的懷抱,
「靖璽哥,這種地方,今天不毀掉,等那烤孔豬醒了,鐵定會有更多無辜的姑娘受害。我這不是胡鬧,快放我下來。」她想放火,並非只是因為找不到賣身契這個原因而已。
「好吧,自己小心點知道嗎?」說不過她,岳珉珀只好順著她。
岳珉珀在司徒緋玥額上烙下一吻,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了下來。
腳一落地,司徒緋玥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般,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
「哥,大嫂真的是屬夜義的吧?昨天放火燒人,今天要燒房子啦?」
岳珉昊心想,該不會哪一天,他們夫妻吵架,會連岳家大宅都給燒個精光。
「少拿你大嫂開玩笑,快把人搬出去。」岳珉珀又給了弟弟一拳,省得他口無遮攔。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兄弟兩才把所有的人都拉到後院的池塘邊放置。免得這些人待會給燒得屍骨無存。
司徒緋玥在確認過整座嬉春樓都淨空之後,便從廚房裡點燃了兩把火把,把嬉春樓放火燒了。
這次,她不只救了無辜的姑娘,也對自己放的那把大火滿意得不得了。
「靖璽哥,那個不知名先生呢?」
司徒緋玥發現,離開嬉春樓之後,就沒有看到那不知名先生的身影了。
「他是來幫我的忙的,現在幫完了,他應該回到他想去的地方了吧。」
老實說,岳珉珀也猜不出來岳珉昊是會回藥鋪還是回家,抑或去其它的地方。
「靖璽哥,謝謝你來救我。」司徒緋玥的神情顯得有些哀傷。
「小傻瓜,怎麼了?」岳珉珀摟著司徒緋玥的腰,有些擔心。
她欲語還休,輕輕晃了晃腦袋,生硬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岳珉珀看得出來,這個笑容,是司徒緋玥在岳家那段日子一成不變的笑容。
「蝶兒,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也該是他表明身份的時候了。
「靖璽哥,今晚什麼都別說好嗎?咱們喝酒慶祝一下,想說什麼,我們明天再好好的聊。」她好怕他會說些什麼讓她動搖的話。
司徒緋玥暗自決定,今晚將是她最後一晚與她最愛的白大哥在一起的時光。黎明之前,她便要從他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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