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馥筠
雖然,司徒緋玥拜堂的當日,小憐為了幫忙,並沒有見到岳珉珀本人,但聽司徒緋玥說,那對金鎖是他們在拜天地時,岳珉珀交給她的。
「小姐,你真的要去嗎?」
雖然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小憐還是擔心。
「小憐,幫我照顧靖璽哥,待會兒不論你聽到什麼,都不許你出來。」
司徒緋玥千叮嚀萬交代,就怕小憐會衝出來壞事。
小憐明白,司徒緋玥的決心是堅定無比,她也只好默默幫著蘭香,什麼話也沒說。
半響,小憐將蘭香母女送上了雇來的馬車,送她們出城,而司徒緋玥則是一個人端坐在屋裡,等著衡德彪的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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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中,岳珉珀撫著欲裂的頭,坐起了身,他看著窗外的日光,急得飛奔出房門,在屋裡四處尋找司徒緋玥。
「白公子,小姐已經被帶走了。」小憐滿臉哀愁。
「她怎麼就是不聽話!」岳珉珀氣憤的捶著牆。
他好恨!自己怎麼會那麼遲鈍,沒有發現她點的迷香!他更恨自己為什麼昨晚沒有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
「小憐,咱們去買酒!」
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的在這裡等!
若是司徒緋玥為了救那些無辜的姑娘而深入虎穴,那麼他為了自己深愛的妻子,又有什麼道理坐在這裡乾著急?
「白公子,大白天的,喝酒傷身體啊。」
小憐想不透為什麼白靖璽要去買酒。
「誰說我要喝酒?」
因為迷香的關係,他的頭還劇烈的抽痛著。
「白公子,你的臉色好差,先休息一會兒吧。」小憐被他的臉色嚇慌了。
「我沒有關係。現在當務之急,救小蝶要緊。」他強撐著身體,說什麼都不願意浪費半刻。
岳珉珀是花了好大的工夫,將城內所有的酒樓飯館裡能買的酒全都收了下來,堆上馬車。
見那一大缸一大缸的酒,小憐傻在原地,一雙眼瞪得老大,完全想不透這個白公子要這些酒要做什麼。
「小憐,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買迷藥。」看樣子,他是想要傚法司徒緋玥了。
「白公子,這一馬車的酒要用到多少迷藥?沒有藥鋪會賣給你的。」小憐光是用想的,就覺得恐怖。
岳珉珀似乎沒聽到小憐的話,逕自騎馬離開。
他來到了芙蕖居,一進鋪子,就大聲喊嚷了起來。
「靖斌!給我出來!」
岳珉珀的聲音透進了內堂,嚇得掌櫃的連滾帶爬的衝了出來。
「大少爺,二少爺還在睡!」
掌櫃看到岳珉珀,顫抖著聲音要岳珉珀別再喊下去。
岳珉珀怎麼會不知道他二弟若是被吵醒,會有多恐怖。但現在的他,才不管掌櫃會有多慘的下場,他直接衝進了內堂的寢室。
「靖斌,我要迷藥!」
「大哥,許久不見,你一上門就擾我清夢,這不會太過分了點嗎?」
岳珉昊帶著殺氣的眼神,直接往岳珉珀身後的掌櫃身上射去。
岳珉昊,字靖斌,岳家排行老二,向來我行我素,就連岳珉珀的婚禮,他都只稍微露個臉便不見蹤影。
這些年來,岳珉昊住在藥鋪的時間,遠比住在家裡還要多上數十倍,所以就連司徒緋玥也不曾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
「都已經過了正午了,你還好意思賴在床上?」
「誰要哥你大半夜叫人來敲我的門!你明知道夜裡藥鋪是沒有門房的。」岳珉昊慵懶的站起身來。
「即使是半夜也不會是你親自開門,你當我不知道嗎?廢話少說!我要迷藥!」他的頭痛得讓他無法專心。
「是誰那麼神通廣大,居然可以用迷香迷昏你?」
能夠看到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奇事,岳珉昊的起床氣瞬間消去了大半。
「你大嫂。」他的語調充滿了無奈與後悔。
「夫妻吵架用到迷香?哥,大嫂是屬夜叉的嗎?」
岳珉昊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了一個玉瓶,將裡頭的藥粉和了茶水,遞給了岳珉珀。
「這事說來話長。總之,我要你拿最強的迷藥給我。」他也懶得多做解釋。
「你要拿去迷大嫂?你們夫妻吵架用不著拖我下水吧?」
岳珉昊坐著一動也不動,就想要知道岳珉珀要迷藥做什麼。
「我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說故事,跟你要迷藥是要去救你大嫂的。再不給我,看我拆了你的鋪子!」他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喝了岳珉昊給的茶水,岳珉珀的頭總算安分的不再鬧分家了。既然頭不痛了,岳珉珀也能集中精神,思考他的救援行動。
「要我幫忙嗎?」
岳珉昊從沒看過大哥這般慌亂的神情。
「先說好,不能用毒、不能傷人,其它的隨便你。」他二弟自願幫忙,岳珉珀自然是求之不得。
「呿,無聊。」岳珉昊很失望的打了個呵欠。
「你放心,等你看到你大嫂就不會這麼想了。」岳珉珀可以想見司徒緋玥會把衡德彪整得多慘。
「那要看了才知道。我們走吧。」
岳珉昊也不知什麼時候換好了衣裳,準備好了一個木盒,站在門邊等著。
一切就緒,現在就只等太陽西沉了。岳珉珀一行人,埋伏在嬉春樓後門,虎視眈眈的準備開始他們的計畫。
第九章
一大早就被帶到嬉春樓的司徒緋玥,獨自一人坐在廂房中,一顆心還懸在白靖璽身上。
她知道白大哥的個性,是不可能眼睜睜看她做出這種事,她祈求著,不論他要做什麼,千萬別再拿刀往自己身上劃了。
落日西沉,守在廂房門外的守衛們突然有了動靜。
「裡面那個丫頭叫蘭香吧?叫她打扮打扮,晚上彪哥還等著呢。」
看樣子,衡德彪昨日在柳春院並沒有被司徒緋玥一把火燒成烤乳豬。
約莫過了一刻鐘,廂房的門給打了開來,一個丫鬟捧著華服錦玉走了進來。
「小憐伺候小姐更衣了。」丫鬟低著頭,將門關上。
「小憐?」司徒緋玥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小姐,你一個人怎麼救得了那麼多姑娘,這嬉春樓可比柳春院還大上一倍啊。」小憐抬起頭,悄聲的說著。
「你怎麼會進來這裡?靖璽哥呢?我不是要你照顧他?」
看到小憐在面前出現,司徒緋玥明白,白靖璽應該不會離這裡多遠。
「白公子在後門等著,他要我扮成丫鬟先混進來,不然這嬉春樓那麼大,不先找到小姐,小憐不放心。」小憐一邊說著,一邊為司徒緋玥打扮。
「沒有找到賣身契,我是不會離開的,你們不要勸我。」
她以為他們來只是想要救她一個人而巳。
小憐從懷中取出一個鑲有珍珠的玉簪,交給了司徒緋玥。
「小姐,這玉簪上的珍珠塗滿了迷藥,小憐相信小姐知道該怎麼用。」
「靖璽哥怎麼會知道我身上的迷香跟蒙汗藥全給搜走了?」
聰明如她,一猜便知,這髮簪是白靖璽要小憐送來的。
「白公子還說,這迷藥無色無味,只要一點點,就可以讓人昏睡三天三夜。」
那迷藥可是岳珉昊的得意之作,可惜因為藥性太強,在他迷昏了岳府一半的僕役之後,被父親勒令不許再拿出來開玩笑。
今天多虧了他大嫂,這迷藥終於可以大鳴大放了。
「靖璽哥他還在生我的氣嗎?」司徒緋玥不安的問。
「白公子看起來很生氣,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小姐,你千萬要小心,其他的姑娘們,就交給小憐吧。」小憐從守衛門中聽到今天晚上小姐就會送進衡德彪房中。
「小憐,這龍蛇雜處的地方,你才該小心點,我不覺得衡德彪養的那些小嘍囉們會有多正派。」她緊握住小憐的手,叮囑著。
只見小憐一臉神秘的從懷中取出了—個錦盒,她將錦盒打開,裡頭有三枚銀丹,與一瓶香膏。
「小姐,先把銀丹服下吧,然後把香膏點在身上跟唇上。白公子說,誰敢碰小姐分毫,就要讓他死。」她邊說邊幫司徒緋玥點上香膏。
「這是毒藥?」
司徒緋玥對於白靖璽的神通廣大又多了一點見識。
「白公子的朋友說,白公子不許他用毒,所以,這只是麻藥。但是沒吃銀丹的人,若是碰上這香膏,會整整一個月躺在床上下能動彈。」
這又是岳珉昊的得意作品之一,若不是母親不小心誤用,引發了軒然大波,他這曠世奇藥也不會被父親下令銷毀。
「朋友?還有別人跟著一起來?」她是越聽越糊塗了。
「一個怪人。跟他提起迷香、迷藥,他就會神采奕奕,也不說自己是誰。總之,小憐還沒看過這麼樣一個怪異的人。」
小憐對岳珉昊的印象,就只是這樣——一個長相俊美的怪異青年。
「你們還要弄多久?彪哥等得不耐煩了!」廂房外來了幾個人,用力敲著門大吼。
司徒緋玥昂首闊步走了出去,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面對那令人作惡的衡德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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