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狂獅室友

第21頁 文 / 顏依依

    聽見他渾厚的笑聲,白鄀薔忘記掙扎,愣眼的瞅他。這是她第二次見他俊朗大笑,颯爽的姿態如同上回一樣迷人。

    「乖,別生氣,我們吃飽再來。」索傲朝她眨眼,皮皮的說。

    厚,這個男人就非得這樣逗弄她不可麼?他實在是……唉!拿他沒轍的輕歎,白鄀薔雙手捧住他的臉,認真的交代,「聽好嘍,你在家吃午餐,我去找我弟。」

    「你要去找段君恆?」斂起促狹的調笑,索傲輕握下她的手問。她弟到目前為止仍是他的敵人。

    「他一直對你有偏見,如今我知道你成立傲霸的用意是幫人而非傷人,我當然要告訴他,讓他明白你的用心良苦,到時他應該就不會反對我們交往。只是為了避免他見到你又和你起衝突,所以還是由我一個人去找他。」

    「你就直接告訴他,我們已經發生親密關係,你是我索傲的,我看他要如何反對?」

    「不行!在君恆尚未對你改觀前,如果讓他知道我們……我們在一起,他肯定會想各種名目告你,而且這種私密事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說出來多難為情。」她愈說愈小聲。情人間的耳鬢廝磨就該屬於彼此,在第三者面前說破多尷尬,何況那個人還是她弟弟。

    「瞭解,我不會說。」明瞭她的介意,索傲輕拂她的背脊許下承諾。

    她釋懷一笑,明顯感受到這個霸道的男人是寵自己的,但她沒忘記要詢問重要的問題——

    「除了你的身份之外,我會向君恆提及伯父伯母的事,可以嗎?」

    「勉強接受。」要向一個敵視自己的人透露這事,他有點不甘。

    白鄀薔欣慰的撫平他眉心的皺折,知道他的勉強是因對方是和他作對的人。

    「我向你保證,君恆絕不會拿伯父伯母的事譏誚你,他是個好律師,也是個好人。」

    「我懷疑。」

    「索傲!」

    「先吃飯再說,我肚子餓壞了。」

    「你吃,餐桌上有色拉鰭魚、清炒豆苗,還有木須炒肉絲,冬瓜排骨湯在爐子上,你端一下,我要趕快去找君恆。」她想快點化解弟弟對索傲的成見。

    長臂輕而易舉攔腰勾回她。「你不餓是嗎?這表示你還不夠累,我很樂意再賣力愛你,讓你——」

    「等一下,你別亂來哦,你已經讓人家夠累了啦,人家吃完飯再去找君恆就是了。」

    看著臊紅整張臉,聽話的落坐餐椅上裝飯吃的佳人,索傲滿意的端湯上桌,與她一起用餐,為她夾滿一堆菜。

    要解決他和她弟的問題,也得先填飽自個的肚皮,否則餓壞身體可就得不償失了,這個小女人即使已從女孩蛻變成女人,依然令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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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跡,你今天吃錯藥了?居然會跑來找我。」

    看見自家老姐出現在事務所,段君恆挑眉揶揄。

    自從他堅持反對她與索傲來往,每天到她住處盯梢及查動後,她可是頗為懊惱他,怎麼今天竟主動來訪?

    「沒禮貌,好歹我也是你姐姐,你能不能客氣點!」走到他辦公桌前坐下,白鄀薔瞪著他抗議。竟然說她吃錯藥,像話嗎?可惜他的助理不在,要不她一定請他評評理。

    「我是對你很客氣,沒把你硬綁回去叫媽看住你。」

    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有所指,低歎了聲,她好聲好氣的道:「你誤會索傲了……君恆,今天這件事很重要,請你好好聽我說。」見他一聽自己提及索傲就欲翻臉反駁,她先一步阻止他。

    「什麼事很重要?」看她臉上映著前所未有的凝肅,段君恆妥協的詢問究竟。

    於是白鄀薔將索傲的身份,以及他成立傲霸的動機與經營方式,詳實的全盤托出。

    「是他教你這麼說的?」他雖震撼於聽見的消息,但仍是多心的質疑。

    「這些事是他阿姨告訴我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父母被討債公司逼死的事。他的身份造假不來,你若不相信真要去查,憑你的本事絕對查得出來。」

    的確,身為伸張正義的律師,接受每項委託他都會詳細追查有無內情,長期下來已有穩固的情報網,要查這事倒也不難,之前只是認定索傲意圖不良,就沒費心調查。

    「君恆,你真的誤會他了,他跟那跟那些妄顧債務務人生命的討債流氓完全不同。」無法讀出他的靜默是相信或猜疑,白鄀薔捺著性子再為心上人平反冤屈。

    沉思片刻,段君恆開口了,「就算這樣,他仍然不適合你。」

    「什麼意思?」她愕然反問。既然誤會解開了,她應該聽見他贊成他們交往才對,不是嗎?

    「他太狂太霸,你駕馭不了他。」他懷疑有女人管得住狂肆的索傲,柔弱的鄀薔和他在一起太沒保障。

    「一個人給人的外在感覺不代表一切,更何況兩個人相處真心以對最重要,何需駕馭?」

    「我認為斯文的情人比較適合你。」

    「我愛的是索傲,我想牽手一輩子的人也是他。」話落,她被自己脫口而出的告白嚇到,然而胸中隨即湧上一股篤定。她要嫁的人,就是他。

    再遲鈍,段君恆也明白姐姐這回的感情放得有多深,他可從未聽她說過想和哪個男人牽手走一輩子,除了索傲。

    他微瞇起眼探問:「索傲允諾過和你廝守一生嗎?」

    心猛然一跳,她被問住了,忽然想起雁姨說過索傲始終不肯安定下來,他從來只有情婦,雖然自己榮幸的成為他首開先例的女朋友,也相信他對自己是認真的,可他會為她安定下來嗎?

    「沒有,是吧。」他察言觀色的做出結論,節節進逼的再問;「你有把握他會一直和你交往下去,跟你一樣想與你牽手一輩子?」

    白鄀薔抿唇無語。她連他的心會在自己這個女友身上停泊多久都無法把握,又如何保證他也想與自己廝守?怎麼辦,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她似乎愛得太孤注一擲了。

    「鄀薔,即使我承認他確實不簡單,有難能可貴的過人之處,但你要考慮的事仍然很多。」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沒什麼好考慮的。」帶著鴕鳥心態不願面對,她嘴硬的反駁。

    「你有你的固執,我也有我的堅持,過不了我這關,你想索傲有可能過爸媽那關嗎?」

    「段君恆,你到底想怎樣!」她有些動氣,哪有弟弟這樣當的,非但不支持她的戀情,還揚言要在爸媽面前搞破壞?!

    「我不過就是想保護你這個姐姐,為你的幸福著想罷了。」段君恆突然由抽屜取出兩張音樂會的票給她,「這是我一位小提琴家朋友寄來的票,送你。」

    她蹙眉拿起票。「我們在談很重要的問題,你幹麼打岔提到音樂會?」

    「這件事也很重要,因為我要介紹這位朋友給你當男友。」

    白鄀薔驚愕的張大眼。她剛剛聽見什麼?

    「他叫洪錫展,定居歐洲,曾得過德國慕尼黑國際大賽小提琴獨奏首獎,明天回台,後天在國家音樂廳舉行演奏會,雖然我們不常聯絡,但他溫文有禮,絕對比索傲適合你。」

    「說到底,你就是對索傲有偏見。」她氣得忍不住跳了起來,「男女之間合不合適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你不能這麼武斷,一逕投他反對票。」

    縱使無法確定自己和索傲是否有永遠可言,她的心已只容得下他,其它男人再溫文有禮、再優秀,都與她無關。

    「這回我可不算投反對票,而是好心的介紹朋友給你認識,希望你多個選擇的機會。既然你說男女之問合不合適只有當事人清楚,那你對洪錫展的感覺如何,也只有等見到他才曉得。」

    她正想拒絕他的「好心」,表明自己沒有和這個人認識的意願時,他已拋下驚人語句——

    「記得邀索傲一起去聽演奏會。」

    念在那男人幫過許多人的份上,他就暫時解除禁止鄀薔與他見面的限制。

    「找索傲去?他若知道那位小提琴家,是你要介紹給我當男友的對象,他不宰了他才怪,你居然還要我邀他一起去!你在打什麼主意?」

    段君恆深邃迷人的眼裡藏著一抹狡黠。「我朋友難得回台辦演奏會,我不過是為他多邀請幾位聽眾聆聽他的琴技,哪有打啥主意?而且,倘若索傲像你講的這樣暴力,你最好盡早和他劃清界線。」

    「他才沒那樣暴力,是我隨口胡說的。」

    「那就請他務必出席後天的演奏會,讓我見識他的風度有多優。」

    完了,為何她有誤中圈套的感覺?假使索傲後天末出席這場音樂會,豈非代表他沒風度?

    「君恆——」

    「段律師,你有空嗎?我有件重要官司想委託你。」

    她的低喚被一位上門委託案子的顧客蓋過,不想妨礙弟弟工作,她只得無奈的先行離去。

    君恆既已打定主意邀索傲參加音樂會,她若再為他找托辭,恐怕只會徒增君恆對他的負面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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