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寄秋
「……對了,還要有一艘白色的郵輪,上面寫著我的名字,讓全世界都能看得見,在各大媒體上刊載我們的喜訊,讓大家都為我們祝福。」如果他還有命活著。
「咳!咳!唐同學,你扯遠了,以我的能力負擔不起。」也不可能實現她每一個願望,光是結婚這一項就行不通。
他還沒愛她愛到願意為了她違背家族。
「我以為你喜歡我。」她說得好幽怨,彷彿他給了她一個夢又輕易奪走。
「是的,我喜歡你,但我不能和你結婚。」尚未成家的他在日本已有三名情婦。
「那我得說句抱歉了,老師,我的家人都很保守,而且傳統,本來我還考慮是不是要拋棄我在幼稚園工作的男友,不過想想當園長夫人也不錯,起碼受人尊重。」她倏地抽回手,放在身後猛搓。
真噁心,居然捉住她的手不放,真是枉為師表。
「什麼,幼稚園園長?」手心一空,風間鷹一頓感空虛。
「老師,我不想打擊你的自信,可是我的男朋友真的很愛我,你很好,但是還不夠好,不值得我委屈。」
「不夠好……」他喃喃自語。
「還有,其實我沒那麼喜歡日本,雖然我會日語,男朋友也是日本人……」因為冬天實在太冷。
她沒忘記數年前有回陪姑姑玄日本「探視老朋友」,正值大雪紛飛時節,凍得她鼻涕掛在臉上化不掉,害她當場從ろポゅゅ(可愛)變成ろポゅガょ(可憐)。
「什麼,你男朋友是日本人?」風間鷹一的目光突然有些凌厲,一點也不像他一向給人的溫厚印象。
璨如星辰的眼眸閃了閃,她笑著倒退一步。「有什麼不對嗎?」來了來了,她就知道他會出現在春風校園沒那麼簡單。
他沉吟了一會,似在考慮什麼,接著從皮夾中取出一張三吋大小的彩色相片,裡頭的男人留著平頭,目露凶光。
「你見過這個人嗎?」
她看了一眼,然後故作受到驚嚇的捂著胸口。「好凶的人,他是殺人犯嗎?」
「不,他是我兄弟。」風間鷹一收起相片,面容恢復先前的溫雅。
「兄弟?!」果然!
「如果你有見過他,或高約兩百公分的日本人,麻煩你知會我一聲。」他必須在年底將兩人帶回日本。
根據查訪到的消息,聽說大哥在這座鎮上從事「教育事業」,所以他才會運用關係受聘成為日文老師,但來了一段時間了,始終沒找到他想找的人。
春風鎮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外國人本來就很受矚目,不管她的男友是否是他要找的人,他已打算去一探究竟。
「我想我會先嚇死,這樣的長相實在……不適合到處溜躂。」唐弄曙做出頗受驚嚇的表情,驚魂未定。
「抱歉,嚇到你了,家兄天生面相兇惡,請別見怪。」就因為風間旭二生得凶狠,才一出生就被選定為繼承人,無人可替代。
一想起離家多年的兄弟,風間鷹一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將長子該擔負的責任全都捨下,沒半句交代就此離去,叫人難以諒解。
「家兄?」旭二不是老二,鷹一不是老大?太莫名其妙了,他們父母到底是怎麼取名的呀!
「怎麼了,你有疑惑?」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們兄弟長得一點也不像。」她暗吁好險,差點說溜嘴。
她「不認識」相片中的平頭男,自然不知其名姓,若是不小心說出為何旭二是老大而鷹一是弟弟,不就說明了她誆了他。
「家兄酷似祖父,他老人家是日本響噹噹的大人物。」一刀流的宗師。
「喔,這樣啊……不好意思,我有同學在等我,不能再和你多聊了。」一頷首,她示意先行一步。
不遠處的許青芳、關月荷看得出她有難,不需多言的默契立即發揮,揚手叫她快一點,電影快開場了。
「唐同學,我的提議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能保證你一生衣食無缺。」她的沉靜美令人著迷。
她點頭敷衍,「我會記得你的話,拜拜了,風間老師。」
會記住的,風間鷹一,我會記得離你遠一點,不讓豺狼似的你盯上。
沒忘記自己身體「羸弱」的唐弄曙慢慢走向等著她的同學,三人交談了一會,頭也不回地離開風間鷹一的視線,消失在校門口。
許久許久之後,風間鷹一才收回依戀目光,準備著手調查這鎮上所有外籍人士的資料。
驀地,一道冷然的身影立於面前。
「姬美子,請不要無聲無息的出現。」他差點以為是敵人,出手傷了她。
清冷的嗓音幽幽輕揚,「你喜歡她?」
「不干你的事,我的事你最好別插手。」女人一向不值得信任。
「你知道她是誰嗎?」千代姬美子冷笑地揚唇,似在嘲弄他的無知。
「她是誰很重要嗎?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要來煩我。」他有意保護心儀的對象,不讓她遭受姬美子毒手。
她是刻意培植的殺手,一度曾是某人的貼身護衛兼暖床工具。
「她就是我的任務。」而她非常樂於執行。
「她?」正欲邁開的步伐驟然一頓,他倏地轉過身瞪視著她。
「虧你自詡聰明人,卻被個台灣女學生耍得團團轉,這若傳回日本去,你的顏面就要掃地了。」酒色財氣,男人四大忌。
而他犯了其中一樣,為美色所迷。
「把話說清楚,別再冷嘲熱諷,充其量你也不過是別人不要的女人。」肯定是她床上功夫太爛,才留不住男人的心。
美麗的瞳眸流露出怒色。「用不著在我的傷口撒鹽,若你曉得她口中的男朋友是誰,想必你的臉色會更精彩,我期待著。」
她才不像他,先行來到這鎮上一段時間了還一事無成,她到來不過三天,就把該知道的都查清楚了。
「少說廢話,不就是幼稚圍園長。」整天和一群小鬼攪和在一起的男人能有多少出息,肯定是只軟腳蝦。
「沒錯,是幼稚園園長,也是你我要找的人。」他們作夢也沒想到他會藏到那種地方。
「你是說……」他訝異的瞠大眼。
「風間旭二,櫻花組失蹤五年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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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公分高……兩百公分高……嗯!嗯!是差不多有兩百公分左右,活像一棵會走路的大樹,頭頂光禿禿地不長一片樹葉。
是他吧?!風間鷹一說的人應該是他。
不過是不是日本人就無從得知,從沒聽過他開口說一句話,她一直認為他是啞巴。
原來她錯了,人家不肯開口是看不起她,因為她是柔弱又沒用的女人,擺著怕過期,放著像死魚,不能吃,不能當柴燒,比垃圾還不如。
沒錯、沒錯,一定是這樣,她被一個倭寇看扁了,難怪他從不正眼看她……不,是連一眼也懶得多瞄,把她當空氣漠視。
「你又蹺課了是不是?」壞學生。
一隻粗黝的大掌順著纖柔頸項往下滑,停在腰際眷戀的再逗留一會,接著一路滑向……
「別亂摸,蹲下。」整塊豆腐都被他吃干抹淨了,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比較不滿的人是她,他的技巧太好了,好到她初夜的疼痛幾乎感受不到,可見他有過多少女人,才能磨練出今日的熟練。
想想有些不公平,他的身體被無數人摸過,不知有沒有感染什麼不好的世紀大絕症,而她從出生到現在,抱過她的人五根手指數得出來,而且都是血緣至親,實在是太吃虧了。
越想越氣的唐弄曙並未回頭,卻能準確無誤地掐住身後男人的腰肉,用力往順時鐘方向一擰。
「喝!你謀殺親夫呀!下手輕……輕點。」不用看,絕對瘀青了。
「旭二,我問你,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不能隱瞞。」有疑問不得到解答,悶在心裡會十分難受。
他沒立即回答,反而帶了點戒慎。「那要看你問的是什麼事,我再考慮考慮……噢!同一個位置捏兩次,你怎麼不會失誤?」
太準了,他不得不懷疑她有特異功能。
「因為我愛你嘛!你的身體我摸了好幾回怎會有誤。」她可是有練過,專挑最痛的部位。
一句「我愛你」,鋼鐵般的男人馬上成了繞指柔,整個人暈陶陶。
「沒關係,不痛不痛,一點感覺也沒有,你儘管掐,用力擰,你的老鼠氣力連大……大貓都吵不醒。」天哪!為什麼會這麼痛,她不是連一桶油漆都提不動的弱女子?
風間旭二揉揉發疼的腰,目測好安全距離,不讓她的魔掌再度得逞。
但是——
她到底有幾雙眼睛,他悄悄移動位置她也看得見,居然右手換左手,分毫未差地襲擊三度受創的痛處,她真的很弱嗎?
「對嘛!人家是女孩子哪有什麼力氣,你的六塊肌又硬又結實,我奶油做的小手一碰都快痛死了。」不痛?眉頭都疊成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