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我的白目醫生

第18頁 文 / 默嬋(沐辰)

    「滾。」邵司禮還是很堅持。

    「衡,抱歉,我知道我傷了你,但是求求你聽我說好不好?」她不想再錯過了,即使太晚了,她還是想讓邵司衡知道她的心意。

    「滾……你叫我什麼?」邵司禮揚高眉頭。

    「衡……啊,對……對不起……」韓聿柔誤會他的意思,以為她不配再喚他「衡」,「邵醫生……不,不對,邵先生,請你給我一分鐘的時間好嗎?我……我保證說完就走,可以嗎?」

    邵司禮的眼神由不耐煩轉為耐人尋味,「你想說什麼?」

    「啊……」沒有料到他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韓聿柔一時之間把想講的話全都忘光了。

    「你還剩下三十秒。」邵司禮讀著秒數。

    「啊……我……我……衡……不對……」受到時間的壓迫,韓聿柔語無倫次。

    「時間到。」邵司禮當著她的面將門關上。

    等到韓聿柔反應過來,也沒有勇氣再按門鈴了,但是她也不想就此離開,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能怎麼辦。

    沒多久,門又開了。

    邵司禮穿上黑色襯衫,只扣了下面的三顆鈕扣,微敞的胸膛與散落的長髮,感覺頹廢又性格。

    不知為何,韓聿柔總覺得眼前的「邵司衡」跟她認識的邵司衡不太一樣,但是明明臉龐跟長髮都一模一樣啊,除了邵司衡,還有誰會這麼變態的留了一頭比女人還好看的頭髮呢?

    邵司禮遞出一張紙條,塞進韓聿柔的手心。

    「這是?」她面露疑惑。

    「衡的住處。」邵司禮那冷酷的俊顏因為笑意而柔化了不少。

    「啊?」韓聿柔不懂。

    「別把我跟『衡』搞錯了。」

    「嗄?」她更不懂了,難道眼前這個長得跟邵司衡一模一樣的「邵司衡」不是邵司衡本人?難道邵司衡的醫術已經到達可以做自己的複製人的程度?

    「我叫邵司『禮』。」邵司禮特別強調「禮」字。

    「咦?」韓聿柔震驚不已。

    但是邵司禮沒有多做解釋,「衡的所在位置,就在那張紙條上,祝你幸運。」

    說完,他的身影隱沒在合起的門後。

    韓聿柔呆站了半晌,才理出頭緒。

    「衡說過他有兄弟……原來是雙胞胎嗎?」

    那麼……「音樂天王邵司禮」是真有其人,而不是邵司衡在兩年間突然轉性去做音樂……

    她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捏皺手中的紙條。

    「太好了……太好了……」

    原來宣佈有愛人的是正牌的邵司禮,而不是頂替邵司禮的名字的邵司衡。

    太好了……

    太好了……

    韓聿柔感謝老天再給她一次挽回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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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京都邵家

    邵司衡身著浴衣,倚著長廊的柱子,靜靜的望著不遠處純日式庭園那禪味十足的小橋與白砂流水。

    除了風吹拂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響外,整個空間有如被人按下了暫停鍵的影片,靜謐無聲。

    忽地,他微微側臉,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壑深。

    「什麼事?」

    「主子,有訪客。」

    「叫他們滾。」

    「可是主子……」

    邵司衡一個掃視,壑深立時將話吞回腹內。

    打從將邵司禮跟孫亦晨從尼斯叫回日本後,他已經將自己鎖在宅邸裡兩周了。

    壑深沉默的站在原地。

    邵司衡心浮氣躁的回頭,看著與自己一同長大的特助,「什麼客人如此重要?」

    「主子,」壑深向來不苟言笑的臉龐竟然掛著一抹微笑,「韓小姐來訪。」

    「我誰都不見。」邵司衡只想好好的自閉,檢討一下自己追女人的方法究竟哪裡錯了,否則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連續甩了兩次。

    他都拉下自尊要她留下了,但是放鬆戒心的隔天早上,留給他的是一張紙條,一張讓他再次心碎的紙條。

    邵司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執著於韓聿柔,只知道他就是對她放不下手,狠不下心。

    他可以殺人當吃飯、一秒決定幾億美元的大企劃案,可是就是沒辦法對韓聿柔下定決心。

    也許他病了。

    放著像蔡芳雯那樣的「賢內助」不要,就是硬要去啃路邊的野花,然後把自己弄得細菌感染,感染了還不打緊,他還任由病情擴大,不願意就醫,只想著怎麼把野花移到家裡的溫室裡呵護。

    他嚴重懷疑自己心理變態,否則一個正常人怎麼能忍受這樣的痛苦兩次。

    受了兩次還不夠,他發現自己竟然正在策劃被傷害第三次!他想他真的是被虐狂,被拒絕這麼多次,還是無法放棄。

    「主子,是韓聿柔小姐來訪。」

    壑深的話將邵司衡的思緒拉回現實。

    邵司衡冷冷的睇了壑深一眼,「我說過的話,別讓我說第二次。」

    壑深霎時明白了主子話裡的決心,於是應了聲是,恭敬的退下。

    邵司衡回頭繼續看著庭園,專注得像是庭園有著極大的吸引力,然而他的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

    他不知道韓聿柔是否還值得他去愛,是否他錯看了她,是否他花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在她身上,到最後發現其實只是一場空?

    即使迷惘,即使痛苦,他還是收不回放在韓聿柔身上的感情。

    他也明白現在的拒絕只是一時的,他需要的是時間,思考他該依從韓聿柔的心願斷絕來往,還是該繼續與她糾纏不清?

    然而感情若是能夠用理智思考,也許就不會那麼引人入勝,而是一種算計了。

    饒是邵司衡這類站在頂端的人物,遇上愛情,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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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現在在京都,東山南禪寺……」

    「怎麼突然跑到那裡?」凌書年在電話那頭訝異的問。

    「我來找邵司衡……」韓聿柔極目望著這處佔地廣闊的居所,怎麼也看不見圍牆的尾端。

    凌書年笑了,「你終於想通了?」

    韓聿柔苦笑,「當我以為他要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幾乎認為世界末日到了,風還在吹,天還是一樣藍……可是就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然後呢?」凌書年笑問,為好友開心。

    「然後我想我不要這樣,我不要邵司衡被別的女人搶走,就算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我也要把他搶回來……否則我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愛人了……」韓聿柔頓了下,「謝謝你,書年。」

    「謝我什麼?」凌書年好笑的問。

    「謝謝你肯對我說實話。」

    「實話都是傷人的,」凌書年自己也不願意說,更不喜歡聽。「但是總要有人跟你說……我才覺得幸好你沒跟我絕交。」

    「如果沒有你,我應該就會真的放手了,但是如果我就此放手,恐怕會一輩子不甘心,因為我沒有去把握,沒有去嘗試,沒有勇氣……」韓聿柔現在站在居所的大門口,就覺得自己的勇氣快要消失無蹤了。

    她原以為邵司衡住的地方會是像在台北一樣的高級大廈,沒想到竟然是佔地這麼廣闊的日式建築。

    石砌的圍牆高到只看得到黑色的簷瓦,圍牆內有幾株綠樹,悄悄的將勢力範圍延展到圍牆外。

    從外頭完全看不見屋子,裡頭的情況大概只能從空中鳥瞰才看得清楚吧!

    「加油。」凌書年也只能從旁打氣。「不管結果如何,你都不會後悔的。」

    「嗯。」韓聿柔覺得好友的打氣就像是為她打了一劑強心針。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韓聿柔收線,盯著那沉重深鎖的木製大門,在心裡打著草稿,為見邵司衡做準備。

    這時,大門旁的小門開了,先前來應門的男子再次出現。

    韓聿柔連忙朝他行禮。

    男子望著她,以中文說:「抱歉,主子不見客。」

    韓聿柔一愣,「請問,你有說是韓聿柔來訪嗎?」

    男子的表情說明他有說是韓聿柔來訪,但是很明顯的,邵司衡即使知道是她,還是不願意見面。

    果然,還是太遲了嗎?

    她覺悟得太遲,連邵司衡都放棄她了嗎?

    也是,怎麼可能有男人可以忍受被同一個女人丟下兩次呢?

    何況是邵司衡!

    「我知道了……謝謝……」即便是她親自來到京都,勇氣滿滿的要來跟邵司衡表白,他不見她,還是功敗垂成。「請你轉告衡,我還會再來的。」

    是的,她不能就此放棄,他們先前浪費了三年在曖昧期,浪費了兩年在分離,現在她一點也不想浪費任何時間。

    如果邵司衡不肯見她,她就等到他肯見她為止。

    他都能默默的守候她這麼多年,她不能因為他不見她就放棄。

    她朝男子頷首,決定長期抗戰。

    「韓小姐。」男子喚住欲離去的韓聿柔。

    「嗯?」韓聿柔微笑,以眼神詢問。

    「你自東京前來,有落腳處嗎?」

    韓聿柔搖頭,笑了笑,「我會在附近找家旅館暫時住下的,謝謝關心。」

    「韓小姐。」男子再次喚住韓聿柔。

    「嗯?」

    男子沉吟了下,「與其如此,你不妨就在這裡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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