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林淮玉
雖然她對自己還算有自信,可是被他那樣的男人喜歡,不能不說是受寵若驚。
第二天,方覓郁問了一些她無法回答的問題。
「韋祖緒真的既往不究了?」
「他是這麼說沒錯。」她也不確定。
「是不是要付出什麼代價?」精明的方覓郁一眼看穿。
「不知道。」
「如果他想追你,我是沒什麼意見啦,只是可憐的張韜你一定要好好處理,現在的人一失戀是非常可怕的,不是潑硫酸就是拿槍直接掃射,我不想被流彈掃到,你別忘了張韜可是堂堂七尺的職業軍人,他很容易拿到槍的。」
「覓郁,韋先生對我沒興趣。」她說。
「不要說太早,我這人一向不鐵齒的。」
「是真的,你想到哪裡去了,他是什麼身份的人,我是什麼身份的人,不會,也不敢把自己看得太有份量,我沒那麼偉大。」她故意把自己說得很卑微,很渺小。
「足嗎?我看韋先生如果是瞎子,可能比較容易忽略你的美麗。」
方覓郁一根腸子通到底,直來直往的個性,看見了當事人不願意承認的細微,卻覺得這個細微很可能會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當天同樣又是下班時刻,她不習慣韋祖緒緊迫盯人的方式。
「和你男朋友分手了嗎?」他沉聲問,眉宇之中刻著一抹嚴肅。
「沒有,我為什麼要跟他分手?」
「不分手也行,若是讓他知道你劈腿,不知道會不會拿刀殺了你。」他開玩笑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說我要劈腿。」
她往公車站牌走去,他跟在身旁,「一起去吃飯。」
她停下腳步,「說真的,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慇勤?你昨天叫的外燴,我可能要吃一個禮拜才吃得完。」
「那就陪我一起回家吃。」
「我說了,不要對我做這做那,我不會被你感動的。」
「不會被我感動嗎?」他不是輕易打退堂鼓的人。
「我是有名的鐵石心腸。」她說,繼續往前走。
突地,他伸手撫著她的長髮,如絲綢般的青絲滑過他的指尖,「你讓人忍不住要疼惜,以一個男人對女人最珍愛的模式。」
她顫了下,「請你……不要這樣。」
「嚇壞你了?」
「是的,你不該這樣嚇我的,我不喜歡一個男人用這樣的方式待我。」
他點點頭,「我可以慢慢來,你值得我花更多的心思。」
「韋先生,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女人,我不可能做你的情婦,請不要白費心機在我的身上。」她不是妓女。
「我有邀請你做我的情婦嗎?你可能誤會了,再說,我不需要情婦。」他看著她,不是他有意刁難,實在是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有錢男人不是都該有個情婦嗎?」她問。
「你說的可能是更有錢人吧!我不是那些有錢人,所以不需要情婦幫我打開知名度,我就是我,只需要喜歡的女人侍候。」他說得坦率。
他說得如此明白,令她粉頰一紅,一時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不會侍候人。」
「沒什麼難的,只要多練習就會了。」他說的簡單。
她心裡有點害怕,不知道自己究竟闖入了一個怎樣的世界,這個男人與她以前所見的男人是那樣的不同。
「我要想想。」她的心很亂。
「你很愛他嗎?」
「誰?」她一時沒弄明白他的話。
「你的男友呀。」他接著說道:「他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不是由你來說的,再說我父親在世時一直告訴我張韜會是一個好丈夫,我相信父親的眼光。」
她不該在他面前提起她父親的,這讓他發狂,但他隱忍住,他不能在此時被她看出端倪,他非要她愛上他不可,不可自拔的愛上他。
他的表情冷淡,冰冶的黑眸,讓人根本讀不出他的情緒,咫尺間,倆人的呼息相聞,然後他突然大笑。
「隨你,不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還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別忘了,我是一個自我的人,我做事向來不管外人的看法。」
「我沒想到你這麼纏人,我就要訂婚了,你不會不知道。」她急了,心裡清楚張韜不會是他的對手。
「訂婚又如何?我連結了婚的女人都可能引誘她出牆了,你不相信?那你就試試,先跟張韜結婚,然後紅杏出牆跟我在一起。」他又是詭譎一笑。
「你怎麼可以做出如此敗德的事。」她一驚。
「那是因為我有本事,一個有本事的男人就會想要勾引良家婦女,我想令尊很可能也是這樣的人。」
「你沒有資格與我父親相提並論。」
她不知道這句話刺傷了他,他的表情一變。
她駭住,開始往後退,他冷不防地一把捉住她,將她扯向自己,然後從後抱住她,控制她的行動,強行吻住她的唇……一邊將她粗暴的拖到車子旁,迅速打開車門,把她扔上車。
當他繞到車子另一頭鑽入駕駛座,她立刻開門衝下車。
韋祖緒立刻追出去捉住她,再次把她回車子裡,然後鎖上車門。
「你快放我出去,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她拚命敲打車窗喊叫。
他飛車駛進韋宅的私人車庫。
秦熙妍覺得自己就快要喘不過氣,心裡異常害怕,她不知道他將用什麼方式對待她,就算此刻他把她五馬分屍,或許都不是什麼讓人訝異的事情。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像一頭野獸般的撲向她,他一向冷靜自持的表情不再,她試圖命令自己別慌張,但身子還是忍不住發抖。
韋祖緒伸手扯開了她白色的上衣,扣子一顆顆進開,露出了裡麵粉色的內衣,飽滿的胸脯隨著急促的呼吸不斷地劇烈起伏。
「你瘋了是不是?」她拚命垂打他,但他似乎不動如山。
「我沒瘋,瘋的人是你。」
一百六十公分的她,根本不是一百九十公分的他的對手,在他面前她嬌弱的可以,好像一株柔弱的蒲柳。
他突然反身將她抵在車窗上,男性寬大的手掌直接地握住她一隻腴白的乳房……玩弄著她不曾讓人碰觸的禁地,不片刻就感到手中的盈握充血般的突起。
「放開我……求你……」一陣酥麻的快感從她的心口泛開,她不知道該如何抗拒這股不受歡迎的熱浪襲遍全身。
他聽見良知的呼喊,壓抑住彷彿著了火般的煎熬……
「你……走吧!今晚是你自找的。」她略略整理了衣裳,然後狼狽不堪的奪門而出。
他沒送她回去,因為他的慾望已被她挑起,他不知道自己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他不會道歉,是她先惹他的,她說他不配與她父親相提並論,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傷害他的話?她一定不知道。
落地窗外是一片忙碌的白日景象,居高臨下,壯闊至極。
許菁菁來到他的身後,「要不要喝杯咖啡?」
他轉身接過她遞上的咖啡,「我是一個壞男人對不對?」
「為什麼突然這樣問?」她一笑。
雖不是絕世美人,但是笑容仍是可親的。
「沒什麼,只是最近發現自己實在壞得可以,不是普通的壞。」他想起昨晚的事。
「你問我不准。」她還是笑。
「為什麼?」他問。
「你不知道嗎?」她故意賣個關子。
他搖搖頭,喝光杯裡的咖啡。
「因為我崇拜你,聽以你問我你是不是壞人,肯定不准。」她又說了一次。
「你崇拜我什麼?」
「因為你你很優秀啊,我還在念大學的時候就非常佩服你了,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竟然可以跟你在同一個公司工作,然後我心底又對你產生了崇拜之情,你不要笑我唷!我真的覺得你很了不起。」
韋祖緒是一個享譽中外的植物病蟲害專家,從小學到大學就是資優生,二十歲不到即拿到長春籐名校的博士學位,不需要怎麼努力就可以達到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境地,他不知道自己的聰明遺傳了誰,因為不論是離家的母親還是自殺的父親,在他眼裡都不是聰明的人,因為他們都做了不是很聰明的抉擇。
「因為崇拜之情,所以看不出我的壞?」他覺得女人真是不可思議的盲目。
「學長哪裡會壞?我怎樣看都是人中之龍。」
「盲目!」他說。
「盲目總比白目好,至少我知道怎樣的人才是好男人。」她不會看走眼的。
「不要崇拜我,我承受不起。」
「學長好像有心事?」
「我看起來像是心事重重嗎?」他實在太不懂得隱藏了。
「不是的,是學長不曾對我一下子說這麼多話,我想男人有心事時會想找個女人說說話,所以才覺得學長有心事。」
「我沒心事,不過有事心煩就是了。」他也不想騙她。
「我可以幫上忙嗎?」她仰頭問道。
她在女孩圈裡算是高個子了,沒想到看他還是要仰起頭,這樣的男人她要去哪裡找?可惜,她不在他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