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左芸
「顏色醜死了。」故意刁難。
「會嗎？」她又看了一次，還好吧！「還有這件條紋襯衫，我覺得好適合阿宿就買了。」
「我兒子穿什麼都好看。」只肯誇獎自家的孩子。
「哦……」沮喪的低下頭，看樣子反倒讓婆婆有了自己愛花錢的負面形象，「對了，這條圍巾是送給媽的。」畢鈺兒雙手奉上，表情充滿了期待。
「花俏。」曲夫人冷冷的下了評語，收了下來。
門鈴聲響起，畢鈺兒將東西擱在沙發上，「我去開門。」
曲夫人利用這時間將圍巾套在脖子上，對著反射的玻璃窗反覆打量。
「媽？」畢鈺兒驚訝的看向來人，這也太巧了吧？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是跟親家母約好上台北玩，順便來看看你們的。還不過來幫忙？」畢媽媽氣喘吁吁的提著大包小包進門，一看見親家母也在客廳，馬上熱絡的走過去，「你好呀！」
「好久不見了，快來坐！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再帶你去逛逛。」曲夫人臉上漾著笑意，直拉著畢媽媽的手，兩人像姐妹般的坐在一起。
畢鈺兒傻眼看著互動良好的兩人，她們何時如此要好了？她以為曲夫人和媽媽應該會大打出手才對，畢竟兩人的個性是這麼的天差地遠。
「丫頭，愣在那裡做什麼？」
「我馬上去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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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曲宿將書闔上，看向那個已經盯了他十分鐘之久的小嬌妻。
自從母親和丈母娘離開後，小妻子就一直呈現失神的狀態。
「好奇怪，何時媽媽和婆婆的感情變得這麼好？」
「不奇怪，上星期她們就聚過一次了。」老實告訴她。
「為什麼只有我不知道？」難道是她神經太大條，所以沒發現嗎？
「因為她們沒告訴你。」又是很實在的回答。
「我好嫉妒，連媽媽都能跟婆婆相處得很好，為什麼就只有我不行……阿宿，媽媽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她一臉的擔憂樣。
「她氣早就消了。」依他的瞭解，母親也許是故意裝得很生氣，想嚇嚇她而已，甚至是發現這樣很好玩，也學他一起玩玩他可愛的小妻子。
「我要不要下班後和媽媽一起去上課？每次通電話，她就不斷暗示著我最好跟她去上一些才藝課程。」她一心想彌補與婆婆間的不合。
「不用。」他們相處的機會也只有在下班時間，她得把時間留給他。
「我很認真的在考慮耶！你覺得不好嗎？」
「你想學？」
「才沒有。」
「你不用勉強自己。」
嗚……她好感動，雖然不是什麼甜言蜜語，但仍讓她好想抱抱他，她臉上綻放笑容，「你乖乖坐著，讓我展現一下廚藝，免得老是被你看扁。」咚咚咚的走回廚房忙碌。
「煮幾樣菜就夠了，我們才兩個人。」曲宿出聲提醒她。
「不行，要是媽媽知道我才煮兩樣菜，一定會說我這個做媳婦的不用心，你記得跟媽說，我有好好照顧你。」從現在起，她要做個稱職的好妻子。
「你不用這麼在意媽的話。」曲宿起身溜進廚房，看妻子在廚房奮戰，她謹慎的態度讓他感到啼笑皆非。
「你杵在這裡幹嘛？」
高大的身軀貼在她身後，聞著妻子身上的香味，「來幫你。」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他這樣只會擾亂她。
「不是想做個好媳婦嗎？」
「對——」畢鈺兒轉過頭來想叫他到客廳，不料唇卻不小心掃過他的，害她立刻小臉漲紅。
曲宿看見妻子嬌羞的模樣，忍不住親上她的唇瓣。
「不要鬧了。」她推著他的胸膛，他仍是動也不動。
「生個白胖胖的小娃娃，媽媽就會開心了。」他手不安分的摸著她的肚子。「當然我也會全力配合。」他貼著妻子耳朵輕聲問道。
畢鈺兒耳根立即發紅，她捂著耳朵，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只是噙著笑意，又親了一下妻子的臉頰，這才折回客廳，留下臉紅害羞的小妻子。
尾聲
為什麼要和她結婚？這曾經困擾她的問題因著好友的來訪，再次浮上心頭。
「我很好奇耶！曲大帥人這麼不苟言笑，到底都怎麼跟你談情說愛的？」唐成恩咳了兩聲，壓粗聲音，「親愛的，我真的好想你。」
「你在幹嘛——少發神經了。」
「不是這樣嗎？」
「他才不會這麼肉麻。」
「那他都怎樣？」
「就很一般呀……」
「求婚呢？總有要些花招吧？」
「也沒有。」他那時就像在分析股票一般。
「該不會是你欠他八百萬，他逼你下嫁，就像小說上寫的一樣。」唐成恩誇張的倒抽口氣。
「你想太多了。」
「所以你們是因愛情而結婚？」唐成恩很懷疑的舉高眉。
「當然。」
早上雖是如此說，但實際上，她根本不清楚阿宿娶她的真正原因……因為……愛她吧？
耶？很有可能，不然她沒財也沒色，他何必委屈自己當個家庭煮夫呢？她偷偷笑著，扯著被單滾來滾去。
「鬼上身？」曲宿從浴室走出來，經過她身旁時拍了一下她的額頭。
畢鈺兒捂著額頭，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的家暴。
「你明天起不來就別哀哀叫。」
「阿宿，我問你喲∼∼為什麼你當初堅持不和我離婚呢？」好想聽他說甜言蜜語喔！
「因為結婚不到一個月就離婚，太丟臉。」他將她當初的說詞丟回給她。
畢鈺兒鼓起嘴，氣嘟嘟的看著他。
曲宿低頭重重的親吻著她，他的妻子總是很輕易的挑起他的熱情。
「幹嘛親人家啦！我在生氣耶！」她推開他，氣呼呼的道。
他的小妻子在外人面前全副武裝的保護自己，只有對熟識的人，才會露出愛撒嬌的本性，他好喜歡她對著他撒嬌。
她羞惱的將自己埋在被單底下，不想再搭理他。
曲宿有些啼笑皆非，拿出手提電腦，坐在床的另一旁，處理著明天要開會的文陣。
沒過幾分鐘，畢鈺兒看他都沒動作，忍不住將被單拉下來，探出腦袋。
「有什麼事？」他分心的看她一眼，她一臉的心事重重。
「阿宿，你覺得我如何啊？」她吞吞吐吐的問。
「什麼如何？」
「就感覺啊！你覺得我怎麼樣？」快說些甜言蜜語讓她開心。
「不怎樣。」
她深吸口氣，決定換個說詞，「你不覺得我的個性很好嗎？」他是因為這樣而想娶她嗎？
「所以？」他索性將筆記型電腦放在一旁，等待她的下文。
「阿宿，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她真的好想知道喔∼∼
「有，你這樣不累嗎？」
畢鈺兒嘴角抽搐了一下，從床上爬起，雙手抱胸。
「請說！」
「我直接跟你說我的打算，你自己衡量輕重！」她學著當初他威脅她得和他結婚時的口吻。「假如你不承認你愛我的話，首先我會到處散播你愛慘我的消息，讓你顏面盡失；然後我再跑回娘家哭訴，說你為了有個方便控制的妻子才和我結婚；最後我還會霸著老婆的位置不放，整天哭哭哭的，直到你投降為止。」她翹高了鼻子，一臉的得意。
「你在亂扯什麼。」他揚眉。
「我這是學你的，快說！為什麼和我結婚？」
「當然是因為我愛你才和你結婚。」
轟！
畢鈺兒臉上立刻熱辣辣的一片，他……他說……說愛她耶！
「你……你怎麼這麼直接——」她捂著臉，不平的指控，跟她預期的完全不同，害她一點心裡準備也沒有。
「以後想知道就直接問，不用這樣。」原來小妻子今晚的心事重重，都是為了這個。
畢鈺兒等臉上的燥熱退去，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她爬到他身邊，決定要替自己扳回顏面，她也要看看他不知所措的摸樣。「那你……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想法？」可惡，出師不利，她話又說得結結巴巴。
「不想。」她只要別胡思亂想，他就謝天謝地了。
「哪有人這樣子的。」她氣得用腳踹他。「快說你想！」
「你想說就說，不說的話，我要繼續工作了。」
「等……等一下啦∼∼」很沒骨氣的拉著他的手，她調整好位置，正對著他，聲音就是卡在喉嚨裡出不來。
「你還有一分鐘。」
「我愛你。」她漲紅了臉看著他，就怕遺漏他的任何反應。
「嗯。」他點了點頭。
「就這樣？」她不自覺的拉高音調，他的回應就這樣？
「我知道了。」將笑意隱起，好心情的逗弄著他的小妻子，她嬌憨的模樣讓人好想一直欺負下去。
「你……你……」真是氣死她了，拿起枕頭，舉高威脅，「快點露出很感動的樣子，不然我要打人了。」
第一次對他示愛，他的反應卻讓她覺得自己很丟臉。
「哦？」他悄悄移靠過去，在她尚未察覺時，飛快的搶下她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