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韓箏
「這是一段很長的故事……」白中玄緩緩的對小芳說出任邵桀與齊心言這段坎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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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邵桀輸血時,看著在隔壁的心言身上遍佈傷痕,心中萬般不捨,他恨不得宰了陳美玲那個女人,來撫慰心言所受的折磨。
他想對心言說說話,但護士在旁制止,們他影響醫生的急救,並將布簾拉上,隔離了任邵桀與心言。
良久,任邵桀輸完血。
「任先生,你剛剛輸太多血,請你先去病房稍作休息。」護士小姐對著任邵桀說道。
「她怎麼樣了?」任邵桀急速起身,但因剛剛輸血過多,一陣暈眩襲向他。
護士小姐見狀,立即說:「任先生,你先別起身,你的身體還未恢復。」
「我要知道結果。」
「待會醫生會出去向你們說明。」護士小姐無奈的向任邵桀說。
「那我在外面等結果。」說完,他不理會護士的勸阻,執意拖著暈眩的的身子走到外面。
門外那兩個人一看到任邵桀搖晃的身體,趕緊過來攙扶他坐在椅子上。
「你怎麼不休息一下?」白中玄責怪的說。
「我不要休息,我要等結果。」
「你……」白中玄也拿任邵桀沒辦法,只好由他去。
過了一會兒,醫生才走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了?」任邵桀不顧自己的身體,拉著醫生急切的問。
「請問你是病人的……」醫生還沒問完,就被任邵桀打斷。
「我是她丈夫!你快點告訴我,她怎麼樣了?」任邵桀急切的問。此刻他只關心心言的安危。
「她的腦部重創,我們必須觀察她七十二小時,若沒有其他併發症才能確定她脫離險境。」醫生簡短的向任邵桀說明。
「你一定要救她!」任邵桀要醫生做出承諾……
「我們一定會盡全力。」醫生給了任邵桀一個公式化的回答,但聽在任邵桀耳裡,可能會失去心言的恐懼,倏地讓他失去理智。
任邵桀突然掐住醫生的脖子,冷冷的說道:
「倘若她有個閃失,我會拆了這間醫院,你最好相信我!」
白中玄見任邵桀已經失去控制,為了救那位將要窒息的可憐醫生,他趕緊拉開了任邵桀,避免釀成事端。
可憐的醫生弄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得到自由後趕緊離開,免得自己死在跟一肘這恐怖男子手中。
「請你冷靜一點好嗎?」白中玄看著任邵桀勸道。
「她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叫我怎麼冷靜!」任邵桀對白中玄大吼。
白中玄知道此刻跟任邵桀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只好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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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任邵桀的要求,心言被推入專屬的加護病房。
看見心言躺在病床上,任邵桀整顆心揪緊著,見到她身上多處傷痕,內心更是感到萬般不捨。
任邵桀緩緩走到心言床旁,「為什麼要把你傷成這樣?」他輕撫心言的臉,痛苦的說著。
白中玄知道此刻他應該把時間留給他們,便與小芳悄悄的離開。
「對不起,我不應該跟你生悶氣的,你原諒我好不好?」任邵桀對著心言責怪自己。
「你一定要好起來!你不能在我失去你一次後,再次丟下我,我不准!齊心言,你聽到了沒有!?」任邵桀痛苦的對沉睡的心言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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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言昏迷的這幾天,都是任邵桀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她。
想到昨天醫生向他宣佈,心言已經脫離危險期,他才鬆了好大一口氣。
「任先生恭喜你,你太太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任邵桀追問醫生,想知道心言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來。
「也許今天,也許明天,或許更久也不一定,這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了。」醫生說完便離開病房。
任邵桀看著昏迷中的心言,說:
「心言,別睡了,睜開眼睛跟我說說話好不好?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你一定要好起來,不可以再留我一個人,知道嗎?
對了,明天我要去一趟香港,我辦完事就回來。」雖然他不捨離開心言,但是答應白中玄的事他必須做到。
「等我回來後,你一定要好起來,做我的新娘哦!我們打勾勾。」任邵桀像小時候般拉起心言的手,印下兩人愛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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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言在全身刺痛中,悠悠的醒過來。
這時護士小姐正好過來要幫心言換頭部的藥,她一看見心言醒過來,趕緊通知醫生。
醫生幫心言稍做檢查後,說:「恭喜你,任太太,你只要再休息幾天,應該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定期回來追蹤即可。」
「任太太?」心言不解醫生怎麼會這樣稱呼她。
「有什麼問題嗎?」這時換醫生不解了,不過他也不想探究下去,「你先好好休息吧。」醫生說完即離開。
護士小姐邊幫心言換頭部的藥,邊說:「任太太,你先生真的好體貼喔!你昏迷的這一段時間,他都不眠不休的照顧你。」
護士小姐把任邵桀在心言進手術室到昏迷的這段期間,對她的點點滴滴說給她聽,聽得心言內心十分感動,
「小美人你醒啦?」白中玄拿了一束百合花走進來時,剛好看見心言已醒過來。
「白總……啊!」心言一看見白中玄,原想起身招呼,但身上的傷令她痛得叫出來。
「別動,現在你是病人,你最大。」白中玄笑著跟心言說,並將花插進花瓶裡。
心言頻頻看向白中玄身後,似乎想找什麼……
白中玄注意到心言的舉動,也明白心言在找什麼,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心言解釋,只能簡短的向心言說:
「他有急事,必須去處理幾天。」
聽了白中玄簡短的說明,心言的臉上明顯感覺到失望,這讓白中玄內心感到十分愧疚,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時,一個人影吸引住心言的視線,她看見門外—位老婦人頻頻往裡頭看過來,似乎在猶豫什麼。
心言忍不住喚了那名老婦人:「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請問這裡是齊心言小姐的病房嗎?」老婦人怯怯的問。
「我就是。請問您有什麼事?」心言確定自己沒有看過眼前這位老婦人。
老婦人一確定眼前的女孩是心言後,眼眶一紅,然後說:「對不起!」
說完,她就朝心言跪下去,嚇得心言及白中玄一陣手忙腳亂。
「伯母,您這是做什麼?」心言因身體不方便移動,便央求白中玄將眼前這位老婦人攙扶起來。
「齊小姐,對不起,都是我們家美玲把你害成這樣,我今天是誠心誠意來道歉的。」說完,克制不住內心的愧疚,老婦人逕自哭了起來。
「您是美玲的母親?」心言猜測的問,心中幾乎可以確定眼前這名老婦應該是美玲的母親。
「是的,我真的沒想到她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差點害你……」美玲的母親說到這,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您別難過了,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至於身上的傷,醫生說我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只要按時回來換藥就行了。所以您別那麼自責,這是一件意外。」心言趕緊安慰美玲的母親,希望她別那麼自責。
「齊小姐,謝謝你的寬宏大量。」美玲的母親說完後,深深的向心言—鞠躬,看得心言怪彆扭的。
「您別這樣,事情過了就算了,更何況我不也沒事了?您別放在心上。」心言覺得她真的承擔不起。
「謝謝你。」
「您別那麼客氣,美玲她……還好吧?」心言想到美玲那怪異的舉動,不禁關心的問。
「她現在在療養院裡接受治療。」美玲的母親想到自己的女兒,鼻頭一酸,淚水又在眼眶中打轉。
「療養院!?」心言驚訝不已。莫非是她造成的?
美玲的母親看出心言的想法,立即解釋:「齊小姐跟你沒有關係,說來說去只能怪美玲這孩子看不開,才會演變成今天的狀況。」她歎了一口氣,似乎對自己的女兒也無可奈何。
「她……」
心言想問下去,但又擔心問到不該問的問題,正在猶豫時,美玲的母親說話了。
「以前美玲的個性不是這樣的,她很善解人意,對人也很和善……」美玲的母親說到這,看了心言一下,然後又繼續說下去:「她之所以會變得這麼極端,最大原因就是六年前發生的事改變了她。當初美玲有—個男朋友,兩人也到了論及婚嫁的地步,可是就在她那個男朋友進了一家大公司後,全部改變了。
那個男人為了少奮鬥二十年,繼而跟老闆的女兒在—起,而關玲卻在那時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原以為這樣可以挽回對方的心,但是她錯了,她到那男人的住處等他,竟然發現他帶老闆女兒回家。
美玲上前質問,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沒有一絲愧疚,反而叫她別再纏著他,因為他再過一個月就要結婚了,他還叫美玲把孩子拿掉,這讓美玲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