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單可薇
「是,小堂叔說的是。」孫少懷趕緊陪笑。
「惟潔,告訴堂叔,少懷是不是都讓你打地鋪?」小堂叔難得威嚴的問。
「沒,也沒有啦,我們剛剛只是說笑的,沒有打地鋪,沒有人打地鋪,我們都快要結婚了,呵呵呵……怎麼可能,你說是不是啊,少懷?」路惟潔一邊回答一邊傻笑,就怕露出破綻。
「原來是說笑。」小堂叔瞥了兩人一眼,離開前不忘拍拍堂侄的肩膀,「少懷,要多加點油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哦……」這才意味深長的離開。
哭笑不得的兩人臉上頓時爬滿黑色線條。
「都是你啦!」
「又怪我?」
「不怪你難不成怪我?差點就穿幫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她大感委屈。
孫少懷摟摟她,「好啦、好啦!那現在還賭不賭?」
「賭啊,為什麼不賭?」
「嘖,看不出來你還真是賭性堅強呢!」
「如果打賭能賺到一個免費的幫手,何樂而不為?」
「也對,如果打賭可以賺到一個溫暖的被窩,何樂而不為?」他學她的口氣說話。
也不曉得是老天真的有眼,看穿了孫少懷隱藏在勝利下的邪念,還是路惟潔虔誠的祈禱發揮效用,人稱套圈圈王子的孫少懷竟然吃了個大癟,別說什麼了不起的大玩偶,就連第一排的廉價小陶瓷,他大少爺一、個、也、沒、套、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無法接受的僵在原地。
擺出同情的笑臉,路惟潔拍拍他的臉頰,「乖,明天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記得喔,四點鐘起床。」不忘敲敲他的額頭,旋即轉身開心的往前奔去,一路上勝利的笑聲宛若銀鈴脆響。
「路惟潔,給我站住,路惟潔!」他覺得自己受到羞辱了。
激動的追上前去,打算給這個愛挑釁的小妮子一點懲罰,看看待會是誰要討饒,偏偏她的身影竟然憑空在他的視線範圍裡消失了,清脆的笑聲淹沒在人聲鼎沸的夜市裡。
「惟潔、惟潔——」他沒來由的陷入一陣緊張。
該死,明明看見她往這邊走的,怎麼會突然消失?
失去她的恐懼從腳底整個往上竄,把他凍僵了。
不,他不能失去這個女人,他再也不願意失去她了!
「惟潔,路惟潔!」他激動的三百六十度全面梭巡,每一個角度、角落都不錯過,發誓非要在這人潮中馬上找到她的身影不可。
忽然,休閒褲下傳來拉扯,他低下頭去,只見那個叫他嚇死大半細胞的女人正蹲在撈魚攤前,一臉討好的仰望著他。
他頓時鬆了口氣,可下一秒就想把她抓起來痛打一頓。
「少懷,我們來撈魚好不好?」路惟潔露出天真的模樣,叫人無法招架。
可孫少懷還氣頭上,「為什麼讓我找不到?」他發出低吼,一把拉起她就擁入懷裡,根本不管身旁有多少人正注意他們兩個。
「少懷……」
他把她摟得好緊,她幾乎沒辦法喘息。
第八章
「別讓我擔心,別讓我找不到你,我求你了!」
「我只是想要撈魚,對不起……」她不知道他看丟自己,她還以為他就在身後,路惟潔小臉上滿是歉意。
「你這個調皮鬼!」他鬆開她,學她剛才的舉動,狠狠敲了她額頭一記。
「哎喲,疼!」她縮了縮腦袋。
「就是會疼才好,疼才會記住。」
「壞人。」她委屈的嘀咕。別過臉,兀自蹲在撈魚的攤販前,不想理睬黑臉孫少懷。
「看來今天不讓我大展身手,老天是不甘心了。」他自信滿滿的說。
「哼,又在自以為是了。」她當場吐槽他。
這傢伙剛剛也這樣大言不慚的說過啊,結果呢?根本是槓龜天王一枚。
「你懂不懂撈魚啊?這是種需要技巧的玩意兒。」他掏出銅板,「老闆,來兩支。」
「好。」長得像彌勒佛的老闆笑嘻嘻的給了兩支撈網。
「喏,拿去,反正我不冀望你,你只要等著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咳!」她就是不服氣。
率先將撈網放下水,路惟潔專心的逡巡著魚只,等到有魚兒悄悄靠近,她提氣將手臂高舉,受了驚嚇的魚兒掙扎,薄薄的撈紙就這樣被掙破,魚兒重回水中樂游游。
「討厭,差一點點。」她鼓著雙頰。
「學著點!這個撈魚不可以用蠻力,而是要用巧勁,得讓撈網慢慢的和魚群融為一體,讓魚無從察覺異象」
孫少懷撈魚不撈魚,滿嘴的理論,惹得她很不給面子的打起呵欠來,
「哎,你當我在說廢話就對了啦?」
「是很像啊!你看,隔壁的小弟弟都撈了四五隻?你連個影子也沒有,光會說,遜!」
他被激怒,手一震,驚動了水裡的魚群,魚兒撲通亂跳馬上鑽破撈網。
「看,都是你!我不管,今天沒撈到魚我們就不回去。」他堅持的氣勢把老闆給駭住,趕緊多掏出幾支撈網讓他挑選。
一支、一支、又一支……當孫少懷的腳邊集滿二十支撈網,總算有只笨魚賞臉,傻呼呼的被他逮住。
「哈哈,看吧!我就不信有誰能掙脫我孫少懷的手掌心!」
路惟潔蹲在一旁痛苦的忍笑。
花了時間,總算拿到戰利品,路惟潔從老闆手中接過小金魚,隔著塑膠袋逗弄著。
孫少懷牽住她的手,兩人開心的離開。
她把小魚高高舉起,透著路燈凝望著小魚,「少懷,一隻是不是太孤單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再撈一隻?」黑白分明的眸裡寫滿認真。
他抬手摸摸她的臉頰,「是呀,一隻實在太孤單,應該再有一隻好跟它作伴。魚跟人一樣,都害怕孤單的。」
驀地,他低下頭一把抱住她,「惟潔,如果我感到孤單,你會陪著我嗎?」
「少懷……」
「會嗎?回答我。」他把臉埋在她頸窩裡低嚷。
「我不知道……」手足無措的她傻氣的回答。
推開她一些,「你……打算要離開我嗎?」他不安的問。
她猛搖頭,清秀的臉龐湧上憂傷,「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需要我,畢竟,你曾經放開過我的手,而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疏遠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什麼。」她說起十七歲的往事,
儘管事過境遷,可是每每想起這件事,她的心還是會浮現一股無以名狀的酸楚,不斷椎刺著她。
她始終不知道那個轉捩點是什麼,可是孫少懷確實離開了她,這讓初嘗戀愛的她深深受了傷害。
她怕啊!她怕這個男人又要離開一次,那她會心碎的。
「不會再發生了,絕對不會。」
「少懷,我不要再假扮你的新娘了,我不想要再這樣假扮下去……為什麼不能是真的?」她把心裡的話對他全盤托出。
她喜歡他,一直以來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沒有忘記過喜歡他的感覺,她只是佯裝不在乎,以為這樣就可以不難過,可是心裡還是會覺得酸酸的,她是喜歡他的,從十七歲就開始。
「那就是真的吧!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就算你要離開,我也不會再放手
他捧住她的臉,毫不猶豫的覆上她的唇,深深的吻住她。
這個晚上的雙人床不再是屬於一個人。孫少懷摟著懷裡的女人,極其投入的在她每一寸肌膚上落下啄吻。
路惟潔雙眼迷濛的仰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任由他脫去彼此的衣裳,她的手指順從且依戀的碰觸著他的臉龐、身體,掌心大膽的感受來自他的體溫。
撫摸的動作越來越熾烈,濃烈的渴望在兩人之間驟升,她淘氣的閃躲,他則霸道的追上。
「為什麼躲開?」他用低啞的嗓音逼問。
她別開臉選擇不答,靈巧柔軟的身子在他懷裡扭動掙扎,存心不稱他的心意。
她羞呀!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更遑論是讓他覺得快樂舒服……這一刻,她反而怯懦的想逃了。
「別……少懷!」她忍住顫慄,不住的討饒。
霸道的孫少懷可不依從她,結實的手臂從身後環住她,激烈的吻著她頸後,挑弄得她幾乎無法抗拒。
「少懷……」
「我說過,不放的,再也下放!」他宣示著決心。
她羞懵了,被他探至身下的放肆舉動惹得兩眼迷離,全然沒料到本能的掙扎扭動反倒激起他更強大的慾望。
「別抗拒我,乖,別怕!」他扳過她的身子,將她整個霸佔囚困。
在她嬌喘不休的時候,霸道的闖入她柔軟的身體。
「少懷,好疼!」路惟潔渾身緊繃的攀住他的肩膀。
瀕臨極限的克制逼出了他的汗水,他再也無法壓抑本能的渴望。
他像個王者似的摟住她,不斷的帶動她身體的所有感受,霸道的溫柔叫人神魂顛倒,雙人床上的吟哦壓抑卻又動人。
孫少懷凝視著身下不住喚著他名字的她,快感不斷的衝擊著彼此,引發他的喘息和她的低泣,在他反覆的抽挺中,一股空前的刺激深深的佔領了兩人,逼得他們幾乎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