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佚名
「絕對安全的地方,邢休才打死也想不到。」惜漣覺自己說的太多了。
而鍾尼問的也太多了。
兩人似乎都意識到這一點,於是不再言語,各自工作去了。
阿昌走進盧非易的辦公室,「易哥,二叔說,邢休才打算偷襲你,破壞咱們的大灣投標計劃,讓我們這幾天加強保護工作,總之,他把功夫差不離兒的人都安排進來了。」
「好,也找個人保護惜漣,別讓她再被無辜牽扯進來,像上回那樣。」盧非易關愛的說。
「不會有人再找她麻煩的。」
「總之,最近大家都要小心點。」
「那我讓於杯保護她。」
「於杯好貪酒,別誤事。」
「他知道輕重,知道該怎麼辦。」
「那好,就讓於杯去吧,下班前告訴惜漣一聲,於杯晚上跟她走。有人問,就說是她新交的男朋友。」
「好。」
第五章
下午,於杯還沒來得及到惜漣的辦公室,惜漣就被鍾尼派到海蘭公司去辦點小事,當她從海蘭公司出來時,已過了下班的時間。於是,她用電話向鍾尼交待完工作,打算直接回家,明天早上再到公司,鍾尼同意了。
她把車發動起來,走到紅燈處時,突然發現一輛紅色出租車總是跟著她,她試著在馬路上兜幾個圈,那輛車仍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她。
她肯定那輛車是在跟蹤她,心裡有些害怕,急忙給盧非易打電話:「非易哥,有一輛出租車跟著我,我不知怎麼辦,我好害怕呀。」
「別急,惜漣,於杯馬上就要到了,別害怕。」
「好吧,快點,我真的好害怕。」惜漣掛上了電話。
盧非易不想讓人發現她與惜漣的秘密,因此為惜漣選的公寓位於一個很幽靜的地方,路上行人很少,此時已過了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行人更是少的可憐。
惜漣在反光鏡中見到那輛出租車離她越來越近,車中的男人惡意的盯著她,手裡隱約還有一條繩子,上次被劫持的經歷讓她心有餘悸,在那輛車幾乎追到她的車尾時,她大聲的尖叫起來。
她想報警,可是警察會相信嗎,對方只是一輛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出租車,她也未受到什麼真正的傷害,僅僅是因為她懷疑對方有綁架的企圖。
她心生一計,打起了報警電話:「有人在青春大街違章開車,極度危險。好像是酒後開車。」說完,她向人行道衝了過去,在這條路上,連續撞翻了三個公用電話亭,四個垃圾箱,還把公共汽車站的座椅撞翻一排。
那輛出租車內的人見到她非同尋常的舉止也被嚇一跳,但他們並沒有收手,減速了一陣子,很快就追趕上她的車,接著又與她的車並列,將她的車逼到近乎無路,她要落入他們的手中,她看到對方車內拿著繩索的幾條面相兇惡的大漢,嚇得面色慘白,不知千杯何時才能到。
她的車終於無路可走,停了下來,對方的車同時也停了下來。
「啊!」她尖叫的看著對方打開了車門。
一個拿著繩索的大漢剛要跳下,忽然聽到遠處警車呼嘯著向這邊駛來,猶豫一下,又關上車門,車子駛到路的另一邊,慢慢開到不遠處,幾道兇猛的目光不停的向這邊觀望著。
警車駛到她的車旁邊,一位長著一雙漂亮大眼睛的警察帶頭走下車,禮貌的敲了敲車窗,「小姐,你的駕駛執照帶了嗎?」
她把手伸到包中,翻了一下,剛要掏出駕照,但馬上又放了回去,說到:「我沒有帶。」
那個警察聽到她的聲音,很熟悉,與那個報警電話的聲音如出一人,感到很蹊蹺,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睜的更大了,定定的看她一會兒,又回頭看了看她一路撞壞的電話亭,撞倒的垃圾箱,仍用禮貌的聲音說道,「小姐,請你跟我們回警局一下。」
「好啊,」她愉快的大聲答到,好像小朋友要去公園玩耍一樣。車前的警察們互相奇怪的看一眼,從來沒有人像她這樣,高高興興的投案,酒後駕駛倒不像,可也不會是精神病吧。
她不是精神病,她內心正在為自己的聰明機智暗自叫絕,她看見那輛可怕的紅色出租車徹底的不見蹤影了。
拘留所內,惜漣看到匆忙趕到的阿昌,大致的向他講了一下事情經過,阿昌雖擔心惜漣,但聽到她的講述後,反而鎮靜下來,玩笑般的安慰惜漣,目前哪裡還比這裡更安全呢,邢休才再放肆,想抓人也不敢到這裡來,警察左三圈,右三圍的保護她呢。惜漣說,在此呆兩個月就行,等到大灣項目中標後,大局已定,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阿昌笑著說,到那時,王子與公主就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正說著,盧非易指派的歐陽律師來了,歐陽律師是盧非易的好友,並不是利天的御用律師,據這位歐陽律師分析,只要她交納一定的罰款,認罪態度良好,拘留數月即可放出,若在獄中表現良好,說不定還可以提前釋放。
事情的發展正如這位律師分析的那樣,幾天後,法院宣判,於是,惜漣開始了長達數月的牢獄生活。
牢獄生活並沒有象惜漣想像的那樣悲慘,盧非易派阿昌早把與惜漣同牢的犯人買通了,讓她們照顧惜漣的日常生活。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惜漣就當過一個長假,除了不自由,每日按時做息以外,與校園時的日子也相差不多。
還有十天,就到了大灣項目正式投標的日子,但願我們能中標。我們一定能中標,否則我們將生不如死。非易哥,一定要成功!晚上臨睡前惜漣暗自祈禱著。
在盼望中,她合上眼睛,沉沉的睡去。午夜時分,一股涼氣湧上後背,迷濛中,感覺到其他犯人向她靠攏,她剛睜開眼,一隻手摀住她的嘴,「於惜漣,我們不想傷害你,畢竟我們得到阿昌的好處,但邢老大出了比他高二十倍的價錢,讓我們打聽那一億的下落。」為首的胖女人低聲說。
一億,惜漣腦子裡閃過疑問,但馬上想出,一定是邢休才不想付給她們更多的錢才說是尋找一億元的下落。
捂在她嘴上的手鬆了松,惜漣佯裝不知,「你們一定搞錯了,我哪知道什麼一億呀。」
「於惜漣,你還是說了,否則我們可對你不會手軟的。」另一個女犯人湊到她耳邊扯著她的頭髮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
嘴巴又被捂上了,頭髮被扯住,無數只拳頭打在她的身上。過了一會兒,那隻手鬆開了,惜漣剛大叫一下,那隻手又迅速的捂了過來,「你還是快點說,省得吃苦頭,記住,別耍花樣」。
惜漣橫下一條心,咬緊牙關,被打死也不要出賣非易哥,絕對不能毀了利天。
這對於她來講,這大概是一生中最漫長、恐懼、痛苦的一夜,她記不起自己昏死過多少次又被人拿水澆醒。
雙唇已被她咬的出了血,紅紅的,熱熱的,模模糊糊的流了一脖子。
獄門被打開,女獄警走到她的身邊。
惜漣鬆了一口氣,酷刑總算結束了,她又看到了希望。
女獄警給了領頭的女犯人一記耳光,罵道:「收了人家的錢,怎麼還沒問出個屁來。」
「她堅決不說,我們也沒辦法,什麼方法都用盡了。」女犯人摸著紅腫的臉,不敢看女獄警的臉,低聲的說。
惜漣徹底絕望了。金錢,到底有什麼魔力,昨日還為她鞍前馬後,跑前跑後的人,今日竟對她拳腳相向,金錢,究竟有多大的法力,竟讓人迷失本性,喪失原則,法律的代表人蒙上了污垢。
「一群廢物!」女獄警說完,逕直走到絕望的惜漣身邊,用堅硬的鞋底踩輾著惜漣青腫如胡蘿蔔一樣的手指頭,「這麼細長的手指頭,肯定沒受過這麼大的苦。」
「啊!」在聽到手指骨的碎裂聲後,惜漣再次昏過去。但馬上又被一杯冷水潑醒,「你說,你快說,你到底說不說!」女獄警瘋子一樣狂踢她的肚子,惜漣早已無力翻滾,任由她逞惡。
一股殷紅的鮮血從惜漣的下身淌了出來。
一個女犯人見狀,在旁呼叫道:「她一定是流產了。」
惜漣費力的睜開一隻眼,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單,到處是朦朧的白色,這裡難道是天堂,她被那些人活活打死的嗎?
好久,她恢復了意識,這裡是醫院。
她的眼睛青腫的厲害,視力也受到一定的損害,全身多處骨折,最糟糕的是,她的孩子流產了。而盧非易還不知道,她自己也剛剛才『知道。她竟是在流產之後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可一切為時已晚。
—個穿白色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於惜漣,盧非易先生來看你了。」
一個矮東瓜般的男人走到她的病床前,聚精會神的盯著她的眼睛,輕輕的說道:「我來看你來了,惜漣。你仔細看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