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鐘琴
蔚晴有點懶洋洋的整個人往沙發的椅背靠去,像是一隻吃飽睡足的小貓,舒服的趴在暖爐前打哈欠。
「謝謝你了。」她輕輕的說著,這次當然不是指拿飲料的事情,而是今天他特地來通知她叔叔們上來公司
今天逃命了老半天,總算又躲過叔叔們的追緝,黑曜司好歹也是「傲」的總裁,他有他的事情要忙,沒理由每次都叫他丟下工作來幫她吧。
黑曜司不以為意的看向她,表明是對她的道謝與否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在意的不是她是否有對他說聲謝,他要的是別的,稍微再具體一點的表現。
蔚晴看著黑曜司,對於現在親密的氣氛感到有點無所適從。剛才看了著名帥哥湯姆克魯斯演的戲,拿他來和那撒旦比較,竟覺得黑曜司有點勝過他……天啊,她覺得自己的耳垂有點紅得發熱了。
「打算要回去找你那四個叔叔了吧?」他開口問她,鬧脾氣也該鬧夠了吧。那四個男人費盡心力的養她長大,整整十八年的時間無止境的呵護疼愛她,要把那小惡魔一直留在他這邊似乎有點過分,至少在他和蔚晴結婚前是如此,他不是無理的人,誰好誰壞他當然看得很清楚。
沒料到他竟會開口問她要不要回去,蔚晴著實的愣了一下,良久,她才又找回了自己的思緒,「我以為你會反對我回去找他們的。」看叔叔們那樣心急,老實說她也有一點心動,或許是該回去找他們的時候了。
「別老是把我想得那麼狠,就算你們私底下叫我撒旦我也不一定真的是撒旦。」他把頭漸漸靠近她的臉,在離別之前他想先偷個香。
「你的意思是大家都醜化你嘍。」蔚晴的聲音中隱含笑意。真好玩!原來他也為此感到很不平啊。
「再玩個兩三天我就回去找他們。」好像有點太便宜他們了,不過算了啦,反正她的氣也消得差不多,再讓他們急下去就有一點違反了人道精神。
黑曜司盯著她那張正在思慮的小臉,又再微微的動了一下嘴角,他笑了,但是不是普通的那種,像是正在算計些什麼。
「我們先去公證,然後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們可以再補辦一場盛大一點的婚禮。」黑曜司說出了蔚晴作夢也想不到的話,他等這個說話的時機已經等了很久了。(請支持四月天)
詢問她一下只是口頭上的禮貌,其實一切他都己經決定好,注定要成為定局。她以前就答應要嫁他了,就算她要反悔也來不及了。
「為什麼?」她對他的話顯然有些疑惑。
黑曜司露出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彷彿切早該是如此,「只是提早去做一些該做的事情而已,不用覺得很奇怪。」他伸出大手去拍拍她的雙頰,像是要安撫她,告訴她沒有什麼。
他是不太注意四周的人看法是如何,對於他而言,結婚只是一張紙上的契約,沒有什麼。但是如果那張契約可以阻止她那四個叔叔煩人的打攪,那他也不反對去擁有那一張契約。
其實以他的能力,他大可帶著蔚晴跑到外國去,就此不甩那四個人,他行,但蔚晴恐怕不行,她和那些人有太多的牽連,他無法隔絕她想念四個叔叔的心,為此,他並不打算強制的阻絕他們在一起。
以那四個男人強烈的佔有慾,要讓他們點頭同意蔚晴和他在一起,很難。除非有婚姻當成後盾讓他依恃,否則他很難有正當立場讓他們乖乖讓出蔚晴。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對我來說,那是一件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我不打算這麼早就談它。」尤其對象是你的時候更是如此。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是不錯,但是那並不代表就要結婚,因為他讓她覺得手足無措。
黑曜司顯得十分憤怒,「你以前就答應過我的,你忘記了嗎?」
雖然拿她小時候說的話來要求實現,聽來似乎是有點過分。不過他也不在乎那麼多,反正她既然答應他,那麼就必須實現她的話。
蔚晴有些惱了。「那個不算!不算不算!那時候我才四歲快滿五歲,連什麼叫新娘都不知道,你怎麼可以拿那個時候的約定來要求我實現。」
黑曜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全部記得了?」
嘔喔!糟糕,她竟然漏嘴了,蔚晴連忙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心中暗暗叫糟。她原本根本不打算要讓黑曜司知道她想起來以前的事。知道的愈多,事情愈複雜。
他用手強迫扳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我……」該說實話嗎?蔚晴顯得有些遲疑,她的心中正在作難以抉擇的選擇。
「記起來了吧。」答案全部寫在她臉上了。
黑曜司笑了,他輕輕揉著她的頭,慢慢的安慰她。有些人可以來硬的,有些則否,他不會硬逼她嫁的,畢竟這是一個民生開放的時代,個人都有自生的權利,不用強的,就用拐的吧。
「二十七歲不會算太老吧。」黑曜司低沉渾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著。渾厚的嗓音教人感到有點迷炫,有一點催眠的作用。
「當然不會。」她點點頭,很像是一隻聽話的小貓。
黑曜司輕揉她的頭髮,感覺上好舒服、好舒服,蔚晴忍不住閉上眼,享受著這種舒適,叔叔們以前也經常這樣輕揉她的頭髮,有一點爸爸的感覺……啊!真的是好舒服,好捧的感覺。
見到蔚晴陶醉的神情,黑曜司把聲音放得更加低沉,有點像是在哄小孩。「我的事業也勉強算得上有成,嫁給我應該不會太吃虧吧。」
「嘿……」她又乖乖點頭,黑曜司的條件夠好,人帥又多金,應該是標準的白馬王子,誰能夠嫁給他當然是不錯。
「那你就嫁給我嘍。」
「嗯。」蔚晴先習慣性的應了黑曜司一聲。過了一會兒,她才明白到剛才自己答應了什麼。「啊?!等……等一下,剛才——」(請支持四月天)
她還來不及說出任何反侮的話,唇便被人掩上了,當然是唇對唇的掩住。
黑曜司的眼中閃著促狹,他要的話已經套出來了,他當然不會讓她有任何說不的機會,她注定得實現當初的約定。
很久沒有吻她了,這個吻很甜,和他以往的回憶一般,甜得教人不想放手。這個吻就當作是個達成協議的慶祝吧,一時半刻之間,他想他是不可能停止慶祝的……
☆☆☆
晚霞瀉得大地一片金黃,在經過一天艷陽的照射之後,庭院的花草顯得有些乾枯,是該澆水的時候了。
蔚晴拿著澆花用的水管,正細心幫庭院一棵一棵的花草樹木澆花。黑曜司那傢伙成天忙公事,連照顧植物的時間都沒有。不過既然今天她寄住在這裡,當然是有義務去照顧它們。
叔叔們應該也快找到這裡了吧,在這裡住得不錯,突然要走了就覺得有點捨不得,人在一起久了,都會有點感情的,黑曜司不知道會不會捨不得她?
唉……平常明明是躲他躲得要命,結果到要走的時候,捨不得的人又是她,女人是感情充沛的動物,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喂!你是誰啊?」
一聲凌厲的女子吼聲突然傳人蔚晴耳中,讓她著實嚇了一大跳,剛才那一大串的思緒也被這聲音給嚇得無影無蹤,她真的是被嚇得什麼都忘了。
到底是誰啊?蔚晴略微回頭,看到和隔壁為界的樹牆邊正站著一個女人。
「你到底是誰?」那女人又吼了一次。照她站的位子看來,她應該是住在隔壁的鄰居,只是一個鄰居應該不會隨便對住在隔壁的人吼吧。
蔚晴理所當然的回答她,「我是住在這裡的人啊。」真是莫名奇怪的問題。
那是一個很耀眼的女人,濃眉大眼,燙了一頭大卷的波浪頭,她的唇上塗著鮮紅的口,身上有著濃濃的香水味,是個美麗的女人。
若要以連績劇的場景來判斷,這種女人通常是演那種胸大無腦的美女,百分之一百的性惑尤物,通常是被人家安排當金屋藏嬌的對象,標準的情婦。
「住在這裡的人?」紅唇微微蹶起,那女人不奈的哼了一聲,「你是存心想框我嗎?住這裡,哼!這裡只有一個男人住著,什麼時候多了你這個女人?」
有關於隔壁人家的事情她早注意了很久。丈夫長年待在海外,她獨守空房也有好些日子,每次她都注意到隔壁的屋子裡偶爾會住一個男人,男人中的男人。在前一陣子看了雜誌之後,她才發現住在隔壁的男人原來是鼎鼎有名的「傲」集團的總裁。這一項發現更加深她對隔壁男子的愛慕——她更是無時無刻的注意隔壁的動向。
蔚晴看那女子一眼,有點懶得理她,「反正我就是住在這裡。」她才不認為自己有義務告訴那女子。
「你八成是小偷。」那女子一口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