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買下淘氣兒

第2頁 文 / 連清

    「對耶對耶,又星姊姊說得有道理!」江淘兒也舉手贊成她的說法,如此她也不用害怕會得罪主子了。

    「嗯咳!」管家清了清喉嚨,介入問道:「三位姑娘聊完了沒有?」

    「對不住啊管家,我們太放肆了,請見諒。只因洪管家您跟主子一樣仁心慈愛,所以我們才敢肆無忌憚了起來。」薛又星一邊捧抬他,一邊道歉著。

    洪管家果然咧嘴笑,聽了很受用啊!「主子將是未來的『仁義王』,咱們當下人的也該學習主子的仁義之心,所以我可以寬容你們三人。不過,正事該做了,上工吧!」

    「是。」江淘兒點頭。

    「兩位妹妹,各自保重了。」薛又星揮揮手,道別著。

    花帖又深深吸了口氣後,說道:「又星姊姊、淘兒妹妹,兩位保重了,有緣再見。」

    「再見。」

    「再見。」

    揮揮衣袖,三姝自此走向屬於自己的人生路。

    第一章

    「殷家莊」一隅

    寂然的暗夜,一道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夜色中響起,道:「說吧,不管消息是好是壞,不准隱瞞,不用怕我不高興。」

    「是,屬下這就稟報。」站在他對面的青衣男子暗暗鬆了一口氣,得到少爺的保證,再糟糕的事情也敢坦言告之了。「『單家堡』單太爺樂善好施的形象,已經傳遍皇朝土地的每一塊角落了。根據咱們暗藏在皇宮內的天干密探回報,皇帝爺有意封單太爺為『仁義王』,還決定讓『仁義王』的爵位可以世襲傳承。換言之,這項封賜將可以讓『單家堡』一躍成為朝廷權貴,與皇親國戚們平起平坐,而文武將相們往後也得忌憚單家三分,這情況對咱們『殷家莊』將會十分不利。」「殷家莊」最引以為傲的密探組織首領向主子報告著最新消息。

    「是嗎……」低沉嗓音浮浮蕩蕩,與詭異的靜夜融為一體。「朝廷終究被『單家堡』給蒙騙住了。」可笑,沽名釣譽的單家竟可拿下「仁義王」的爵位,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也怪不得朝廷方面會做出錯誤的判斷,畢竟單家這幾年來確實積極佈施,為了取得『仁義王』的爵位,簡直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了。像最近,他們竟然砸下大筆銀兩買下三名女婢,為這三名女婢解決家中的巨額債務。『單家堡』如此脫出常理的作為,果然成為鄉民口中的仁德義行,這件事更讓『單家堡』的名望達到了顛峰地位。天干密探就特別回傳消息,指出單家特意製造出來的菩薩善舉已經引起京城親貴與百官們的注意,甚至也使得皇上對『單家堡』產生濃厚的興趣。皇帝已暗中派人觀察單太爺,並且在做封爵前的最後確認工作,至於咱們『殷家莊』過往一切偉大的貢獻,都在『單家堡』誇張撒錢的舉動下,被徹底地忽視了。」

    嗓音冷冷一笑,道:「『單家堡』可把沽名釣譽這話給詮釋到淋漓盡致呢!」

    青衣人心一凜,問:「接下來怎麼辦?咱們要讓『單家堡』得意嗎?」

    「當然不!」

    「那麼要如何阻止呢?」

    殷願倏地抬眼,冷厲目光鎖住部屬,道:「毀去『單家堡』的名聲。這樣一來,單家就休想搶到『仁義王』之位。」

    「毀去『單家堡』的名聲?」青衣人怔住,如何讓「單家堡」如日中天的聲勢受打擊呢?這很困難。「少爺,我們要如何毀去『單家堡』?」

    殷願卻幽幽一笑。「怎麼是你在反問我呢?身為密探之首,該是你給我想辦法才是吧?潛伏在單家這麼長久的時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言下之意,他不養無用之人。

    青衣人一震,果然立刻擠出方法來。「屬下想到了!屬下上午在單家的丫鬟閣暗中查探過,單家新買的三位女婢的其中一位江淘兒,她對咱們一定大有用處!」

    「三位女婢中,為何獨鍾她?」磁嗓問著。

    青衣人得意一笑,回道:「因為她怕死!」道完,他上前一步,在主子耳畔咕嘰咕嘰地說明著,然後,等待主子裁決。

    殷願思忖了會兒,點頭同意道:「好,那就帶她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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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家堡」後院花園

    「單家奴婢、單家奴婢,淘兒已經是單家奴婢了……」江淘兒跟隨著玉春前往「西畫院」,乖乖地聽從指揮,開始忙碌地打掃「西畫院」。好寬敞的樓院啊,果然讓她從早上打掃到黃昏時刻。

    「女婢就是要盡本分工作,好好打掃,不許偷懶。」江淘兒不願怨天尤人,尤其「單家堡」已替她江家解決家中巨額債務,她賣身給單家,為單家工作,乃理所當然。

    喀!

    「怎麼了?」一同打掃的玉春聽到怪聲,回頭一望,就見江淘兒呆愣愣地站在那兒,不知怎麼了?

    「這……我……掃帚柄斷掉了。」江淘兒不好意思地伸伸舌頭道:「我掃得太用力了,把掃帚給掃壞掉了,怎麼辦?我沒錢賠耶……」

    玉春噗哧一笑,道:「你這小傻蛋,賠什麼錢啊?單家怎麼可能讓你賠掃帚錢呢?單家家大業大,掃帚可是堆滿整座小閣房呀!沒關係,你去小閣房再取一把新掃帚來便是。」

    「不用賠錢呀?」江淘兒鬆了口氣。

    「不用不用!單家是仁義之堡,怎樣都不可能苛刻奴僕的。」玉春看了看天色,又道:「天都快暗下來了,你快去取新掃帚回來,把地上的塵屑掃乾淨後,我帶你到膳房用膳。」

    「好!」江淘兒看見玉春滿臉笑容,心寬了,應該是沒事的。須知,多了一支掃帚錢,肩上扛的債務也就多上一筆,欠單家的恩情就真的還不完了。「那我立刻去小閣房取掃帚來。」

    「快去快回啊!」

    「知道了。」

    玉春目送她離去,回身逕自掃著地,掃呀掃著,一邊掃地一邊等候她返回打掃。

    豈料,玉春將地都掃乾淨了,卻沒看見江淘兒回來。玉春再等呀等地,一直等,等到唇角垮下來,等到雙腿都酸了,坐在石椅上休息,還是沒瞧見人。

    「呿!拿個掃帚可以拿上一個時辰,是跑到月亮上拿了嗎?」玉春按捺不住,開始抱怨。

    玉春等等等,又等等等,等到月兒都爬上了柳梢頭,等到飢腸轆轆,等到肚子都餓扁了,等到火、冒、三、丈!

    「混帳東西!姑奶奶我耐著性子等你,不出惡言就是為了不破壞單家美譽,一旦壞了『單家堡』的機會,這罪名我可擔待不起,哪知你竟敢給我偷閒去!初來乍到第一天,你就敢偷懶,往後還得了!」玉春氣呼呼地往小閣房衝去。「哼!姑奶奶我以為你傻呼呼的,應該很乖巧,不必多費心思就能讓你在『單家堡』裡安分工作,哪知我錯估了,你分明是——咦?小閣房的門沒被打開過?江淘兒沒來拿掃帚嗎?那她跑哪兒去了?」玉春頓了下,開始四處尋找,但找了大半個「單家堡」,就是沒找著她。

    「咦?人呢?跑哪兒去了?淘兒?淘兒?別跟我玩躲迷藏,你別玩我呀,快出來!快出來——」玉春愈找愈心慌。不對勁,人不見了!她怎會不見了?「淘兒?江淘兒?聽到請回答!你跑哪兒去了?你到底跑哪兒去了?快出來啊!」

    玉春從夜晚找到天空濛蒙亮,找到東方升起日陽,灰濛濛的天色也轉成明亮無垠,卻還是找不到江淘兒。

    日正當中了,江淘兒依舊毫無蹤跡。

    「你究竟跑哪兒去了?江、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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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死?

    江淘兒怕死。

    「江淘兒怕死!她被『單家堡』買下後,第一次開口詢問的就是浸豬籠之事,她擔心被主子給浸豬籠,她害怕被水淹死,這句問話明顯證明了江淘兒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所以屬下大膽建議擄掠她到『殷家莊』來,再說服她返回『單家堡』當細作。貪生怕死之輩最好控制了,這正是屬下挑選江淘兒為細作的最主要理由。」

    地支密探昨日附在殷願耳畔邊咕嘰咕嘰說的,就是他的觀察心得。

    殷願點頭同意,決定擄掠江淘兒到「殷家莊」。

    怕死的人的確最好唆使與慫恿,所以用她來協助「殷家莊」擊倒沽名釣譽的「單家堡」有其道理。

    殷願坐在床沿,凝視昏睡的容顏。臉蛋小小,秀美清靈,散發出極純真的氣質,這麼單純的女子怕死很正常,所以也會很好操縱才是。

    「江淘兒,平賜鎮人。父,江松,經商營生,環境小康,不過因為替至交好友作保,慘遭拖累,導致負債千兩。摯友一見事情無法收拾挽救,竟然逃之夭夭,全部債務就落由江松一人承擔。江松雖然經過半年努力,最後還是無法償還巨額債務,只好賣女為婢,求取一家二十餘口人的安全。」殷願對昏睡床鋪上的江淘兒說著屬於她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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