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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文 / 維琴尼亞·荷莉

    摩娜自她所坐的陰影處瞧見他魁梧的身軀,一時睜大了眼睛。他胸前的盔甲捕捉到蠟燭的黃金。」

    柏赫特用力地拍拍他侄子的後背。「我就是一直這麼告訴這個小伙子的,現在他有三座城堡了,他更需要一個妻子來替他分憂。」

    黑鷹咧嘴一笑。「我不認為我想要個妻子,但我承認我真的迫切需要一個。」

    赫特乘勢進逼。他一直認為黑鷹該找個適合的女家聯婚,擴張柏家的勢力。」瓦德立的遺孀是個好選擇,但以她的嫁妝之豐盛,只怕馬上會被搶走。」

    黑鷹皺起眉。「我寧願靠作戰或效忠國王得到我的土地。」

    「這是個好想法,但不要因此拒絕有嫁妝的女人。」沙理伯利伯爵插嘴說道。「我沒有男的繼承人,因此我的土地將會由我的兩個女兒雅娜及伊莎平分。我承認我寧願要一個沒有土地,但夠有種得能夠保衛我女兒土地的騎士來當女婿,也不要那些只有頭銜,卻沒有膽子的男爵或伯爵。」

    男人們在酒杯裡盛滿酒,笑著教導年輕的黑鷹選擇妻子的要件。第一,她必須能夠生下強壯的子嗣,其次她必須從小接受成為城堡女主人的訓練,知道怎樣去管理一座龐大的城堡。最後——但並非說最不重要的——她應該帶來豐富的土地、城堡,或錢財做為嫁妝。

    這些關於女人的談論很快地引起了男人的慾望,他們一個個地溜開,尋找那些隨營妓女

    「孩子,我敢說藍威廉是想要你抵擋女婿了。」天知道或許你看不上一位子爵夫人是對的。」他說道,意指瓦德立的遺孀。

    黑鷹搖搖頭。「我承認我的野心不小,赫特。但伯爵是國王的異母弟弟,不覺得這是把我抬舉得太高了一點嗎?」

    「柏家的血和皇家的」樣地好……甚至可能更好,至少我們沒有遺傳到皇家的瘋狂。」

    「是嗎?赫特。人們常常指控我不只一點瘋狂呢!」黑鷹調侃道。

    「那是有種,不是瘋狂!」赫特驕傲地說道。

    黑鷹的侍從葛維斯徘徊在柏家的帳篷門口,眉頭憂愁地皺起。他趨近他的主人,低語道:「大人,一名俘虜想要求見。」

    「告訴他不。」黑鷹簡潔地說道。

    維斯遲疑了一會兒。「是那個女人,大人。」

    「告訴她不。」黑鷹重複道。

    維斯清了清喉嚨。「她相當地堅持,大人。她在帳篷裡面等你。」維斯覺得他必須進一步地警告他的主人。「多小心一點,大人。威爾斯人用他們的女人來引誘我們進墳墓。」

    黑鷹的劍眉挑起。他爆笑出聲,明白他侍從的暗示。然後他揭開帳篷布走進去。

    摩娜自她所坐的陰影處瞧見他魁梧的身軀,一時睜大了眼睛。他胸前的盔甲捕捉到蠟燭的光亮,脫下了頭盔的柏黑鷹散發著一股強健的黑色男性美,但也同樣地危險。他的目光大膽地掃過她全身,並似乎用一個眼神就脫下了她的皮衣,及手臂的金手環。他直視進黑髮女郎的綠眸,但一直沒有開口,最後摩娜忍不住先開口了。

    「我想要和你談談。」

    「如果我想要和你談的話,」黑鷹輕蔑地說道。「我就會召喚你了。」

    黑鷹看見女郎的綠眸中燃起怒焰,心想著她實在大容易上鉤了。

    「我看得出你一直盯著我數天了。」她喊道。

    「我也看出你一直看我數天了……而且是以充滿慾望的目光!」

    摩娜一甩頭,黑髮便像黑瀑布般地披散下來。兩人之間再次橫亙著一片沉默。摩娜聳了聳肩,走到他的地圖桌旁,她的手指撫過那些羊皮紙。

    「你想知道我是為什麼而來嗎?」她挑挑眉問道。

    「我知道你今晚是為什麼而來。」他說道,長大的步伐迅即吞噬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你是來被睡的,我真正好奇的是,你明天究竟想要什麼。」他強壯的手臂捧住她瘦小的臀部,抱起她坐在地圖桌上。

    摩娜握手成拳,猛捶他的胸膛。黑鷹的大手覆住她的,殘酷地擠壓,直至她停下了動作。她痛呼出聲,但黑鷹的唇已經降下吻住了她,他強健的力量似催情劑地迷惑了她,她接受他入侵的唇,吮吸著他在她體內所喚起的性感感覺。

    黑鷹懊惱地看著帳篷角落的床,他知道他們不可能到得了這麼遠。他分開她的腿,用力將她拉向他的身子,他站在她雙腿間。他拉下她的皮衣,她則幫助他解開股間的束縛,兩個人都同樣急切地想品味那份極致的歡愉。

    他的膝蓋微向上頂,他的雙手沉穩地握住她的臀部,她狂熱地貼著他扭動。過去她從未曾如此迅速,或如此激烈地被喚起過。他強烈的男性力量砝除了所有的禁忌,他帶著她到達顫抖的高潮,她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肩肌,她的喉間逸出一句奇異的呼嚎。

    她仍然嵌在他體內,黑鷹抱著她走向床。他已經太久沒有女人,而他發覺自己立刻又渴望她了。他將她在床上放下,他的身上懸宕在她身上,用雙肘支撐住自己的重量。她是如此地嬌小,但完美而且骨肉均勻。她的頭髮和他一般的漆黑,她眸中的野性光芒激發了他最基本的男性的慾望。他迅速地再次佔有了她,甚至沒有親吻和前戲,或愛的言語;摩娜則同樣地驚訝自己到達了高潮,而且還比上一次更激烈。

    他翻身離開她,但隨即抱起她的身子讓她跨坐在他雙腿上。她真希望她能夠融化在他懷中,然後在他身上入睡。她的四肢似乎變成了水,她的眼眸半閉,一股濃重的慵懶攫住了她。黑鷹瞇起眼睛看著她。像她這樣美麗的女子絕對不可能不被林威爾看上的。

    「比起那些威爾斯農民,我是個較好的選擇吧?」他問道。

    「我服侍過威爾斯的國王。」她充滿驕傲地說道。

    確定她和林威爾有一手後,黑鷹知道這個人質有留下的價值了。「林威爾只是個大公,不是國王。」他嚴峻地更正她。

    摩娜聳聳肩,無意爭辯。既然他無意讓她入睡,她決定探查一下身下壯碩的戰士的身軀。她的手撫過他堅硬的胸肌,他濃密的胸毛微微扎痛了指尖,她的手繼續向下滑,一直來到他平坦的小腹,而在她到達他的男性象徵之前,他已經再次堅挺。摩娜不信地睜大了眼睛。他不可能打算第三次佔有她吧?

    但突然間她自己也著火了。如果他這麼不知饜足,他一定是覺得她非常地興奮。她狡猾地笑笑。她會使這個男人成為她的奴隸。她拱起身軀,嵌入他的堅硬。他感覺像被絲絨裹住的長劍。她俯身向前,品嚐他的唇,而當他開始他野蠻的律動時,她發出一聲喜悅的呻吟。

    數小時後,黑鷹饜足地靜靜躺著;摩娜則筋疲力盡地蜷在他身畔。他問:「你想要由我這裡得到什麼?」

    摩娜驚喘,她原以為她的做愛已經使得他完全無法思考了。

    「我不想被當做人質帶到英格蘭當俘虜。」她急切地說道。「我不想忍受那些英格蘭女人的輕蔑與羞辱。」

    她直覺地知道無法訴諸於這個男人的同情心,因為他毫無同情心。而當她聽到他的回答時,強烈的釋然感令她的身軀顫抖。

    「我會考慮送你去亞希山。」

    黎明前大軍準備開拔,但一名使者快馬送來了個消息,終止了征威爾斯之役。

    獅心王理查受了重傷,而且很可能會死去,他已命令陸軍大元帥席契爾立刻開拔到盧昂——國庫藏寶的地方。這個消息傳來,全軍大震,但最令將領們反感的是理查受傷之不值——為了幾個金幣!似乎理查在特勞城外的一塊田地裡發現了一個金盾及一袋古金幣,獅心王帶了幾名騎士,逕取特勞城,結果被城堡上射下來的箭所傷!想像這位功績赫赫、歷經數次十字軍東征、百戰不死的獅心王竟為了幾箱金幣,死在一個法國的小城之外!

    席契爾直赴塞凡河,擬由那兒乘船到盧昂,他將軍隊留給威廉帶回英格蘭。如果國王的情況證實為危急,威廉也必須隨後趕到盧昂。

    黑鷹伴著沙理伯利伯爵在回英格蘭的路上。他沉思著理查之死可能帶來的改變。理查無子,王位不是由他大弟的兒子亞瑟繼承,就是由他的最幼小的弟弟約翰。但無論是哪一位,對英格蘭都不是好消息。王侄亞瑟年僅十三,從未涉足英格蘭,控制權全操在他母親康妲絲手中。

    而康妲絲和法王菲利走得非常近,因此若由亞瑟繼承為英王,無異是將英國送入法國手中。然而另一位繼承人王弟約翰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殘暴、貪婪,而且毫無才氣可言。

    黑鷹與伯爵現在已經是莫逆之交了,黑鷹不願在他的好友面前談論王位繼承問題,或批評兩個王位繼承人。但威廉自己提出來了,他知道兩個人各有所短,然而他認為騎士最重視忠誠,不管是哪一位被推為英王,他都會效忠到底,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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