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辛艾
夜不再孤獨,不再悲傷,因為有她在身邊,他深愛的女人……
「光明之盒」也在他手上。
眉心緊蹙,這是她不想見到的,有人說,幸福總是短暫,大概就這個意思吧。而曾經讓她想得到的自由,卻變得開始不再那麼確定了。
在鐸洛夫婦的領養下,她過得很自由也很自在,他們更帶她如親生女兒一樣,只是卻成了沉重的負擔,而她的哥哥查爾靳就是看準了這點。
她幫查爾斯做了很多事,雖然心有不甘願,但為了報答他父母的養育之恩,她也不這麼想了,直到她覺得不在虧欠。
而這次任務,也是最後一個任務,完成後,她將重獲自由,心不再鏈著枷鎖,真正成為了自由人,這應該是值得開心的事,可是……可是……
一想到那男人,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好亂、好亂。往前一站,涼風過吹過她身邊,撫上她髮絲,卻平息不了心中的躁動。
身子一繃,她聽到他的腳步聲,雖然輕鬆沉穩,不特別擾人卻令人無法忽視。突然,想到那張紙,手趕緊一捏,透著掌心溫度紙化為細粉,攤開掌心,讓白粉隨風飄向遠方。
第8章(2)
「你在做什麼,寶貝?」話才落下,一個吻緊接而來,他親了親那瞬間赧紅的容顏。
恬可可嚇了一跳,卻很快恢復自然,而他似乎早看到了。
「我在作法。」隨口亂掰。
「作法!」這個答案很有趣。「不過,作法是為了什麼呢,寶貝?」
「我才不是你的寶貝。」眉一蹙,這名字只會讓她想到他之前身邊的鶯鶯燕燕,特別是愛蓮。
「怎麼啦?」扳著纖巧的肩頭,轉向他,那雙明眸含著濃濃的醋意和怨氣,他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冤望啊上帝,禰一定明白,剛才我對這女人說的,是完完全全發自真心,不是像之前那種統稱,請禰幫我跟她解釋解釋,因為我愛死她了,我不希望讓她有所誤會……」
「噓,小聲點!」她趕緊摀住他的嘴,阻止那猖狂的吼叫聲,因為底下的幾名僕人都在往上看,一臉疑惑。
「為什麼?」透過她柔嫩的掌心,問道。
他灼人的氣體,扎人的鬍渣的,和他唇磨贈她掌心的酥麻,她連忙把手放開,臉頰紅艷的如牡丹。
「他、他們會聽到的。」雖然清楚他們倆的事,莊院上上下下有誰不知道,但她還是希望能低調些,但那男人始終講不聽,不是把這事常掛在嘴邊與人分享,就是和他們那群朋友炫耀一番。
就如現在。
「我正在跟上帝祈求,請他幫忙消弭我們之間的嫌隙,好讓我們的愛,能走的更長、更遠……」他中氣十足的演講聲,馬上引來底下一陣騷動。
「你!」
見她又窘又慌,臉蛋氣得紅通通,捉弄她的心意更是堅定。「而且聽到又怎麼樣,我就是要讓大家聽到,讓全世界都聽到,我愛你,可可,我非常非常愛你……」
底下傳來一陣歡聲雷動的叫好聲。
恬可可氣得跺腳,窘困的想逃離那可惡的男人,但他卻手一橫,截住她,並施點力攔腰把她抱了起來,在她的掙扎下,步向欄杆前,空出的大手在空中揮了揮,向如此配合的屬下們致意。
「各位,因為你們的女主人生性害羞,所以懇請大家留點空間給我們,好嗎?」
「好的。」
「沒問題、沒問題。」
「請繼續呀,就算有到什麼聲音,我們絕對會裝作不知道,放心……」就這樣你一搭我一唱,大伙們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只是不同的,大家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意。
「放我下來,磊子軒!」她氣得槌打他背膀,「我要殺了你!」
「哎呀,我們女主人脾氣怎麼這麼壞呢?」放下她,攔截她的小拳頭,放到嘴邊親吻了下。
「誰是你的女主人!」抽回手,氣呼呼反駁。
「對了,我忘了你叫『女王』才是。」挑挑眉,邪氣的咧嘴一笑。
見那賊賊的目光,好幾晚那激情的畫面,如潮水般一波湧進,緋紅很快的染上她白皙的臉蛋,她心慌意亂的垂下眸子,推開他,趕緊往陽台門跑去。
開才拉開,就被他關上了。
「我、我要下去,開門……」她垂首,緊握門把不放。
「下去幹嘛呢?」在她耳邊輕呼,溫涼的氣體搔過她頸邊,惹得她心顫了下。
雖然粉頰燙如火燒,她仍還是堅持的說著:「快放手,我要下去,而且,我要做什麼幹麼一定要跟你報備?」
「若我不想放,你會怎樣?」大手撩起她裙擺,緩緩的探進,撫過滾燙的蠻腰,停在胸緣下方,雖然沒有直接攻頂,但指尖刮拂那柔嫩的肌膚,已惹得她神經緊繃,呼吸出了亂子。
「我要下去……」她咬住唇,穩住氣息的說。
因為傷口不能悶著,她被逼迫穿上連身洋裝,說什麼上藥時比較方便,也因她的傷在背部,不能穿內衣的結果,更造就了他輕薄她的迅速與便利性。
「好了嗎?我的女王。」含笑的嗓音挑逗。
「好了什麼……呃!」敏感的瑟縮了下,因為他指甲不小心刮到了那嬌嫩的乳暈。
「不是要告訴我,你剛才的『作法』,是用來幹麼的呢?」又刮了下,讓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是用來置你這種大色狼的……」小拳緊握,她討厭這種感覺,總是讓他佔上風。
落日餘暉之中,頂樓觀景台,chun-se無邊……
第9章()
夜深人靜。暗夜吞噬一切,昏黑之中,任何事物都可能被掩蓋住了。
一道纖細的身影悄聲走入地窖,輕推那扇厚重的核桃色木門,昏暗的昏光在黑暗裡微弱閃著,視線變得更暗了些。
她走進,鼻端隨即拂來摻雜酒氣的木頭香,耳邊依稀聽得見一種奇特的聲音,很細很弱,叮叮咚咚的似有若無,她知道那是桶裡的酒發酵聲音。
瞇著眼,漸漸適應了裡頭的昏暗,圓木桶照著年份很規律的整齊擺放,排列出一條條縱橫的道路。
恬可可不覺捉著養父給的項鏈,彷彿在尋求什麼依靠似,那條項鏈是鐸洛家族的家徽,菱形金面刻鑿一朵嬌艷的玫瑰,象徵著勇敢,也是這一刻她非常需要的。
只准成功,不許失敗,是一向好強的她,對自己所要求的。深吸口氣,像下定決心似的,邁開步伐。
幾個月的觀察,她發現磊子軒很喜歡品嚐美酒,也對各種類的酒有一定的瞭解,卻不曾看他來過酒窖,似乎有點不合常理。
剛開始,她以為他是懶得親自下來,所以都由老管家代為挑選,抑或是怕黑的關係,晝夜之際他總是變得焦慮不堪。但有一次她陪老管家來地窖選酒時,他很想跟下來,腳卻被什麼膠著住似,面色凝重的盯著木門看,始終站在原地。
所以,她猜想這裡一定有什麼記憶,才讓他如此排斥,甚至到了厭惡。還是……一切都只是裝給她看的,因為想掩飾裡頭藏有重要之物的實情。
果真——
沿著石牆摸索的指尖,突然在一塊石磚上停下來,她輕輕一敲,隨即發出清脆的聲響,再移到另一塊石磚上敲敲,傳來的是種沉重與厚實。
拿起小刀,陷入石縫問一撐,石與石摩擦的聲音之中,她取出了那詭異的石磚。「難道是在這!」
取下來後,她輕搖著,裡頭傳來些許的碰撞聲,這讓她更加相信,查爾斯所要的寶物在這裡。不過,石磚上有個孔,似乎需要……
「要有鑰匙才能打開。」一道雄厚的男性嗓音從後方傳出。
聞言,恬可可嚇了一跳,手沒拿穩,石磚應聲掉了下來。她說不出話的僵在原地,除了臉上的驚怖,就沒有任何反應。
「對不起,你混著迷藥的酒,我並沒有喝下去。」雖然她難得媚惑他,用挑逗的方式逼迫他喝下,卻還是被他發現到異樣。
他很喜歡酒,也很懂酒,只要淺嘗,就能清楚酒裡頭的任何一個成分,儘管她已經很小心掩飾迷藥的味道。
其實,愛蓮在酒吧餵酒給他的那次,他早知道酒裡摻有異樣,但他還是當著她的面喝下去,一來是為了氣她,希望能從她臉上找到一絲憤怒的痕跡,而另一個理由是,因為那時心受了傷疼痛著,他多希望那酒是混合著毒藥,好讓他一死百了。
怎知,這麼執意而行,卻差點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悔,他幾乎親手毀了他深愛的女人……這是他心裡永遠的痛,就算他盡全力的彌補,仍無法掩飾他的罪過。
「快捉起來!」老管家向其他屬下命令,「恬小姐,我真是看錯你了。」
壯漢很快的包圍她,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痛恨表情,彷彿正譴責用她貪婪的詭計,騙了他們的誠懇對待和主人那未曾付出過的真心。
「不許動她。」磊子軒卻開口阻止。
「少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