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陽光晴子
於是他請所有的人幫忙尋找,但一直沒有好消息,最後他甚至回到自己房間,看她是否又進到酒窖裡,但仍是沒人,他也愈找愈心慌。
秦惟禮也過來幫忙找,但還是找不到人,問題是,站崗的人也沒瞧見她下山,那麼大的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你把她藏起來了!」唐紹祖氣瘋的怒視著讓自己什麼都不對勁的男人,認為一定是他搞的鬼。
「該質疑的人是我!」秦惟禮也瞪著這個一點都不冷靜的傢伙。
經他一吼,唐紹祖才想到先前的對話內容,秦惟禮的確沒有把貝兒藏起來的必要,那她到底去了哪裡?對了,他問也急著幫忙找人的曹琳,「你有沒有看到謝丫頭?」
她柳眉一擰,「你從清東村回來時,大家是有見到她一面,可後來就再也沒看過她了,她還待在山寨嗎?」
他一愣,看到其他人也是一臉困惑,突地想到,只有謝丫頭才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去霄漢寨,所以,極有可能是那個鬼靈精把貝兒帶走了,但她是如何而又從哪裡將她帶走的?!
該死的,難道他們之間的買賣她不做了?嗜財如命的鬼靈精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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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姑娘,到底還要走多遠呢?」
此時,朱貝兒一手拿著燭火,一手拉著裙擺走在黑黑長長的地道裡,這裡面又悶又熱,她已經香汗淋漓了,但前方的謝雨茵卻腳步輕快,回頭看她的美麗臉蛋還有著盈盈笑意。
「快了,不過,我帶你回皇宮後,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當然,兩萬兩銀子。」
「嗯,」她快樂的點點頭,「不過,」她眉頭一皺,「你確定要離開唐哥哥嗎?還有那個秦惟禮,他對你好像也挺有興趣的,公主。」
她有些無奈,「你到底偷聽到多少?」
「全部啊,不然,怎麼會在你難過的說要離開時,就出現在你面前?!」
也對,只是,看著這複雜如迷宮似的地道,她真的好佩服謝雨茵,居然辨認得出這看來都差不多但岔路又多的地道,若是她一人走,早就迷路了。
就在這一天,當山寨裡的所有人仍不死心的找著朱貝兒而找得人仰馬翻之時,謝雨茵已經帶著她下山,到附近小鎮買了輛馬車,馬不停蹄的直奔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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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
皇宮內,朱皓熙難以置信的看著一身村姑打扮的妹妹,「你怎麼會在這裡?」
朱貝兒很不開心的看著哥哥。只是,她真的沒想到謝雨茵是那麼的深不可測,居然有一身好功夫,她施展輕功時明明還帶著自己,卻像拎貓兒似的,幾個縱身就帶著她進入皇兄寢宮,而那些皇家侍衛居然無人察覺,看來,她四處拜什麼賊頭賊腦的賊子當師父的話真不是假的。
她瞪了皇兄一眼,「驚訝吧,在皇兄花錢找個賊保鑣讓我心驚膽戰的度日後,又找了秦親王去『接班』保護我之時,我竟然回到皇宮了。」
「皇妹都知道了?!」他訝異的看著走到椅上坐下的妹妹。
「是,包括皇叔叛變之事。」
「是秦親王說的吧?他還是沒把朕的話聽進去。」
她愣了愣,站起身來。「皇兄知道——」
他點點頭,「一明白朕找他所為何事後,他就直言該讓皇妹知道,免得你惶惶不安的度日,但朕相信紹祖不會虧待你,所以希望他先詢問紹祖的意見,再決定說與不說。」
朱貝兒想到他們兩人見面時的對峙,她毫不意外秦惟禮會直接跳過「詢問」的過程。
「皇妹為何回來?既然明白這兒有立即的危險——」
「我會很小心的,跟皇兄一樣小心,我們是兄妹,應該一起面對任何危險,而且,」她直勾勾的看著他,「皇兄沉穩內斂,又因君無戲言,一些話當然不好開口,但我的驕蠻無理是眾所周知,有些話由我口中說出去,相信皇叔也不好究責,聽了之後,應該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蹙眉,「皇妹是要單刀直入?」
她點點頭。
「不行!」
「行的!我在賊寨裡學了不少事,但學最棒的應該就是賊少主唬人的功夫,」一想到他,她的心就痛起來,「我先回寢宮去,」她拿了皇兄的披風披上遮住一身素服,剛走一步,又回頭,「我相信皇兄跟賊少主一定有什麼聯絡管道,請皇兄通知他,我已安全回到皇宮。」
朱皓熙無奈頷首。就算她不提,他也會通知紹祖,此時的他該是心急如焚吧!
一見妹子離開,他也立刻飛鴿傳書,告知好友情況。只是一過午後,皇妹所住的寢宮隨即傳來一陣騷動,太監前來通報後,他便立即前往,卻見到皇叔跟羅裡紳已在妹子的寢宮裡,「你們的消息真靈。」可見皇宮內也有不少他們的眼線。
朱齊鴻有些尷尬,但羅裡紳卻自顧自沉浸在公主回宮的喜悅裡,只是傻笑。
一會兒,朱貝兒穿著一身繡有雲鳳紋樣的綢緞袍服,頭戴公主珠翠冠帽,在兩個宮女的隨侍下走出來,娥眉淡掃,唇似丹珠,嬌艷驚人。
羅裡紳眨眨眼,一臉神癡心醉的看著她,幾乎要忘了呼吸。
「皇上、皇叔。」她向兩人行禮,卻刻意忽略羅裡紳。
「聽皇上說公主到江南去看太皇太后,又聞公主回來,所以就急著想問問太皇太后的身子是否無恙?」朱齊鴻笑得很慈祥,這看在朱貝兒眼裡卻只想吐!
但她仍微微一笑,「她老人家很好,只是——」
「只是?」
「太皇太后作了個惡夢,一定要我趕回來跟皇叔說。」
哼,還真會亂掰,他早就派人去過太皇太后那裡,知道她根本沒去過江南!「是嗎?她說什麼?」心裡罵歸罵,朱齊鴻還是一張笑臉。
「她夢到一張金碧輝煌的龍椅,還夢到皇叔起兵叛亂,又夢到皇叔下毒給皇兄吃,最後更夢到皇叔坐上龍椅,奇怪的是,龍椅缺了腳。」
朱齊鴻臉色頓時慘白,眼睛卻充滿怒火,這一席話明白人聽了就懂,也就是他的計謀她全都知情,甚至知道龍椅的存在,而龍椅缺了腳,代表這個江山他是怎麼坐都坐不穩的!
可惡!一定有人走漏消息,不、背叛了他!他立即轉頭怒視義子。
羅裡紳一接觸到義父的眼神,嚇得忙否認。
「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裡紳?」朱貝兒突然巧笑倩兮的凝睇著他。
他心一驚,忙搖頭,不敢亂說話。
朱齊鴻佯裝撫鬚,勉強擠出笑意,「太皇太后這個夢太嚴重了,她肯定被過去德順及清和王爺遭賊人殺害的事耿耿於懷,才會作這種惡夢,我看我該去看看她,也好讓她放心。皇上,我就去一趟江南。」見皇上點頭,他立即冷眼看義子一眼,「跟我走。」
兩人很快的離去。
羅裡紳一等到義父乘上轎子後,便迫不及待的發難,「她是在唬我們的,義父!我們都知道她根本沒有去找太皇太后!」
他惡狠狠的瞪著這個笨得可以的義子一眼,「但是她知道不該知道的事,這才是重點——」
他急忙喊冤,「不是我說的。」
「現在誰說的都不重要了,皇上肯定知情也防著了,咱們得另想法子,或是找其他可以相信的親信來幫忙。」朱齊鴻又氣又恨,難道他天生就沒有皇帝命?
此時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名字,倏地笑開了嘴。對呀!他怎麼沒有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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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唐紹祖收到朱皓熙的飛鴿傳書,得知貝兒已經回到皇宮,隔一日,他又收到第二封信,告知朱齊鴻父子因貝兒一席戳破叛變陰謀的話而避居江南,皇宮也暫時恢復平靜了。
也因此,唐紹祖這才放心的率領手下去進行「打家劫舍」、「偷雞摸狗」的事,沿途也專找小門小戶、貧瘠窮荒的人家扮財神。
只是過去做這種大快人心的俠義事,他總是神采奕奕,有時還會惡整那些利慾熏心、貪得無厭的賊官,可這一次,他卻一天比一天安靜,臉上的沉鬱更是一日多過一日,眾人不由得都替他擔心起來。
大家嘴巴雖然沒說,但心知肚明問題肯定出在少主夫人身上。
雖然,沒有人確定她是不是被秦惟禮帶走的,可是他一上山,少主夫人就不見,這之間肯定也有什麼關聯!
偏偏他們又問不得少主,雖然這一次出巡,他們幫了不少貧民百姓,應該開心,可是,因為少主鬱鬱寡歡,一行人也就悶悶的回到霄漢寨。
只是,這山頭少了少主夫人,日子似乎變得一點趣味也沒有,再加上略顯憔悴的少主——
眾人看著鎮日說不上幾句話的唐紹祖,全有志一同的想,他們是不是該想個法子把少主夫人給找回來?